《男人天下》尉迟御扬

4、第三章

　　“天羽，你这是何苦呢？为何还要隐瞒呢？十六年了，应该让王爷知道事情的真相，再隐瞒下去，你会受更多的苦的。”凌天羽的房间内，奶娘将她抱在怀中，用冷手帕敷在她的脸颊上，心疼地说道。
　　“不，不能告诉父王！”凌天羽坚定的说道，“都已隐瞒十六年了，就让它继续隐瞒下去吧，我不能害了母妃。到时候如果真的有必要，我会以死来隐瞒这件事的。”
　　“傻孩子，你为什么跟你的娘亲一样啊？为了成全别人，要牺牲自己。”奶娘叹息道。“这十六年来，宁妃是怎样对你的，你自己比谁都清楚，为何还要处处保护她？”
　　“母妃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恩将仇报。”
　　“哎，好好的一男儿竟被逼着扮女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奶娘流下了心痛的泪水，“我可怜的孩子竟被折磨得比女子还要柔弱……”
　　“天羽！”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姐姐，你……”凌天羽惊讶的望着她。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难道她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天羽，你真的是……男儿吗？”凌天琬的表情有些呆滞，“是母妃……造成的，是吗？”
　　“姐，不是的，不是你听到的那样的。”凌天羽焦急的解释道，然而凌天琬却不听她的解释，转身向门外走去。凌天羽立即下床去追她，“姐，你要去哪儿？”
　　“我去找父王，还事实一个真相！”
　　“不要，姐，不要去！”凌天羽拦住她，不让她出去。
　　“天羽，你刚刚不是说不是我听到的那样吗？那就告诉父王啊！如果你不同意，那就表明我听到的全是真的。”凌天琬挣脱掉她的双手，不理会她的叫喊，走了出去。
　　“姐，不要……”凌天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去追赶凌天琬。
　　“天琬！天羽！”恰好赶到的凌天扬和旻朔看到二人奇怪的举动后，不禁微微一愣。
　　“天羽，怎么了？你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就出来了？”旻朔抱住凌天羽，急切地问道。
　　“哥哥，天羽他……他其实是男儿……”凌天琬抓住凌天扬的双手模糊的说道。
　　“不……不是的……姐姐你不要乱说……不要……”凌天羽哭着说道。
　　“天羽……”凌天扬正欲问他，恰好看到了奶娘，“奶娘，这是怎么回事？”
　　“不……不要……奶娘……”凌天羽望着她，拼命的摇头不让她讲。
　　奶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凌天羽和旻朔，决定将真相说出。
　　“回小王爷，是因为宁妃娘娘的原因，天羽从小被迫扮女子。”
　　“什么？”凌天扬震惊的问道，他不敢相信这一切的真实性。
　　“天……羽……”旻朔惊呆的望着他怀中的凌天羽。
　　原来这就是你宁死也不愿嫁给我的原因啊，男儿……原来我苦苦寻得的佳人竟是……男儿，天呐，你是在开玩笑吗？为什么要戏弄我？我是真心的，为何会这样……
　　此时的旻朔显得痛苦万分，他是真的很爱天羽的，可天羽却是男儿……他该怎么办？
　　“哥哥，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应该快去告诉父王，好还天羽清白！”凌天琬急切地对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的凌天扬催促道。
　　“不，不要，不要让父王知道，哥哥……”凌天羽用恳求的目光望着凌天扬，希望他能阻止凌天琬不要让她告诉父王。
　　“天羽，你难道想将此事隐瞒一辈子吗？父王纵使现在不知道，将来终有一天会知道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想让父王知道，是怕母妃会被父王责罚吗？可是这到底是母妃犯下的错误啊。”凌天扬语气沉重的对他说道，“天羽，还是把事情告诉父王吧，我想只要把事情跟父王解释清楚，他应该不会为难母妃的。这样对母妃而言应该也是一种解脱吧。毕竟事情隐瞒了十六年，母妃应该也痛苦了十六年啊。号吗，天羽？”
　　“你们在干什么？”忽然一个严厉的声音插入进来打断了众人的说话。
　　“父王，女儿有事要禀告父王。”凌天琬见凌王恰好到此，欲打算将事情向他说明。
　　“姐姐，不能说啊……真得不能说……”见凌天琬要告诉凌王，凌天羽非常着急。
　　“有什么事不能说？天琬你说！”
　　“父王，你错怪天羽了，其实……其实天羽是男儿……”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凌王也显得很震惊。
　　“父王，您可以问奶娘，她知道事情的全部。女儿只是听到天羽跟奶娘谈话的一两句。”
　　“奶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王声色俱厉的问道。
　　“回王爷，其实十六年前，水妃娘娘为王爷剩下的确实是男儿，后因宁妃娘娘的威胁才不得已说是女儿。王爷，请您主持公道啊！天羽少爷自小被当作女儿抚养，好好的一男儿竟折腾得比女儿还柔弱，请王爷还天羽少爷一个公道啊！”忆起往事的奶娘此时已泣不成声了。
　　“岂有此理！好大胆的宁妃！”此时的凌王显得非常的骇人，“来人，叫宁妃到书房等本王，本王要亲自问她！”
　　“父王，不要怪母妃，请您息怒！也请您原谅母妃吧！”凌天羽跪在凌王面前为宁妃求情。
　　“天羽，你不要为她求情，她还你到如此地步，你竟还为她说情，什么也别说了！天扬，跟我去书房，看看你那母妃会怎么解释。”凌王气愤地说道“贤侄，真是对不住！”
　　“王爷，您言重了，请王爷先处理家事吧，不必为旻朔操心。”旻朔恭敬的说道。
　　“父王，请允许天羽也到书房去。”
　　凌王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默许了。
　　“宁妃，本王问你，十六年前，水妃为本王生的是不是儿子？”凌王面容骇人的望着宁妃。
　　宁妃听到凌王的话后，先是微微一愣，之后抬头望了凌天羽一眼，缓缓的开口说道：“王爷已经知道了吗？那臣妾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臣妾承认十六年前臣妾曾威胁过水妃，不准她承认为王爷生的是儿子。”
　　“好狠毒的女人啊！你竟为了一己之私而害死了本王的爱妃，也还得本王的儿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本王决不会轻饶你的！”凌王气愤地说道，“来人，把宁妃先关进地牢，听候本王处置。”
　　“不！父王您不能这样对母妃！父王，请您手下留情，母妃她并没有错，只因母妃太爱您了，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啊，父王……”凌天羽跪在凌王面前哀求道。
　　“天羽，你为何处处护着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你的娘亲会离开吗？”凌王万万没想到凌天羽会再次为她求情。
　　“父王，她到底是您的结发妻子，她只是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才不得已那样做的啊。娘亲最终选择离开那是因为不想因她的过失而让母妃犯下更大的错误。娘亲之所以答应母妃让孩儿被当作女孩儿抚养，那也是因为娘亲能理解母妃，而并非她的威胁。”
　　“天羽，你难道忘记谁才是你的生母了吗？”对于凌天羽的话语，凌王显得很吃惊。他不明白凌天羽为何不恨她，反而还替她说话。
　　“不，孩儿不敢忘记，只是孩儿现在所做的都是娘亲当初的教诲。娘亲在离开之前，曾留书信给孩儿，只是之前一直保存在奶娘那儿，在孩儿十岁那年，奶娘才交给孩儿的。娘亲在书信中教育孩儿要理解母妃所做的一切，不要恨她，要原谅她的过失，并且娘亲还要孩儿像侍奉生母一样侍奉母妃，因为毕竟是母妃将孩儿养育成人的，孩儿不能恩将仇报。娘亲还说她不恨母妃，当初如果不是她的出现，夺走了父王的心，母妃也不会犯下过错的，所以孩儿也不恨母妃，请父王也原谅母妃吧。”
　　“不，这不可能，她应该恨我才对的，我不相信，不相信她不恨我……”忽然间，宁妃像是疯了一般大声喊道。
　　“你都听到了？芊清的心胸是多么的宽广啊，你却处处跟她作对，非要置她于死地，就连天羽你也不放过！你还有什么脸去面对你的儿女？”凌王转过身去，不再看她“把她带下去！”
　　“父王，您为什么不能原谅母妃？哥哥，姐姐，你们不要不说话啊，你们跟父王说，母妃其实对我很好的，并没有为难我啊，为什么不说话？旻朔，你帮我劝劝父王吧？”
　　“天羽，不要再说了！你们都下去吧，本王累了！”
　　“是，王爷！”
　　“是，父王！”
　　“天羽，我们先出去吧，让父王一个人安静一下。”凌天扬上前抱起仍跪倒在地神情却有些呆滞的凌天羽，同旻朔、凌天琬和奶娘三人先离开了书房。
　　“哥哥，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要任父王处置母妃？地牢好冷啊，母妃一个人会寂寞的。”凌天羽的眼神显得很空洞，望着抱着他的凌天扬，但却没任何焦距。
　　“天羽，不是我们不帮母妃，只是父王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们说多了，恐怕会对母妃更不利，一切只能等父王气消了之后再说吧。”凌天扬看着此时的凌天羽，心疼地说道，“天羽，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再这样折腾下去，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将凌天羽安顿好后，旻朔便同凌天扬回凌天扬的房间了。
　　“天扬，事情怎么会这样的？我该怎么办？我是真心喜欢天羽的啊。”旻朔痛苦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现如今你是不可能再娶天羽了。”凌天扬无奈的回答道，“不，你俩倒是可以搞个断袖什么的，我是不介意啊，关键就看天羽能否接受你了，还有不要让别人发觉。”
　　凌天扬此时的表情像在说笑，但仿佛又不是。
　　“别拿我说笑了，断袖？这怎么可能呢？”旻朔痛苦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