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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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好像赖上花满楼了，从那天之后就一直住在百花楼。
花满楼当然不会赶他走，百花楼不会拒绝任何一个客人。
“花满楼，不陪我喝一杯吗？这可是悦城楼里最贵的酒，我还是第一次喝呢。”
“差点忘了，你又不缺钱，怎么会在乎这酒贵不贵？”
花满楼坐在陆小凤对面，平静道：“百花楼的酒已经被你喝没了。”
陆小凤也不心虚，拎起酒壶猛地喝了一口，满足道：“这酒够烈！”
花满楼说道：“你也该振作起来了。”
忽然，楼下传来略显沉重的脚步声，不像是习武之人，只是一个普通人。
还可能是个胖子。
见到人之后，花满楼才知道，那不是胖子，而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
女子笑着问道：“花公子，你可见到陆小凤了？我找了他快半年了，腹中胎儿已经九个月，快生了。”
只是，她的笑让人看着悲伤。
花满楼僵直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女子继续说道：“我知道他不想要我，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女人生孩子就像是半个身子踏进了鬼门关，我必须找到他。若果我不在了，至少孩子还有个爹可以依靠。”
二楼忽然传来一声清脆，那是摔碎了酒壶发出的声音。
女子朝楼上一看，尽管什么都没看到，但她还是满足地笑了笑，“终于找到他了。”
陆小凤最终都没有下来。
女子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向花满楼道谢，“谢谢你，我会在附近租一个房子住下等待生产。”
她又仰头对楼上轻声说道：“我所求不多，只希望在我生产的那一天，你可以来。”
女子走了，楼上的陆小凤却下了楼。
他看向花满楼，问道：“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花满楼说道：“无论对与错，按自己的心走。”
按自己的心走？
花满楼对自己发出了疑问。
那么，自己的心是希望怎么走的呢？
已经一年未曾见到西门吹雪了，可西门吹雪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却恍如昨日。
“今后，我西门吹雪不会再来纠缠于你。”
他真的做到了，整整一年都未曾与自己见过面。
陆小凤说道：“随不了心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回不了头。如今最正确的做法，便是担起自己的责任。我要走了。”
花满楼呢喃，“开弓没有回头箭么？”
陆小凤走得很稳，好似今日喝醉酒的不是他一般。
百花楼只剩下花满楼一个人。
花满楼上了二楼，又坐在那一张木桌前，喝着微凉的花茶，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
雪不知是什么时候又下了起来。
几日后，花如令生日寿宴。
花家除了与商人有来往，与江湖中人也来往甚密，所以，在江湖上排得上名的侠士都被邀请了。
在寿辰前一天，花如令和花夫人商量。
花如令问道：“往年都会邀请西门吹雪，只是他从未来过，今年还照常发去请帖吗？”
花夫人冷哼一声，“不来就不来，我们还稀罕他送的礼不成？”
花如令无奈道：“想来西门吹雪也不会再纠缠七童了，这都已经过去一年了，你还不放心？无论怎样，与这样一个绝世高手做朋友总比做仇人好。往年都送了请帖，唯独今年不送，恐怕不好。”
花夫人忽然说道：“七童已经好几个月没回来了吧？上次回来也是没多久就走了。”
花如令仔细一想，也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他与花夫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花如令说道：“七童从小性子就倔，这一次他看似妥协了，却在暗中与我们较劲儿呢。”
花夫人的眼睛有些湿润，“我知道他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可有时候我却不想他太过孝顺，让人心疼。他不是在与我们较劲儿，而是在和他自己。他总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伤害别人，这样的性子太容易吃亏了。”
花如令忽然说道：“我们一直希望的不就是他快乐吗？可是现在他一点都不快乐，上次小山回来说，他现在每次除了浇花就是坐在楼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花夫人皱了皱眉，细细思索了一番，妥协道：“请柬还是发过去吧，至于西门吹雪来不来，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管了。”
花如令点点头。
花满楼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
他没有走进去，而是原路返回。
花满楼满眼苦涩。
因为他知道已经不可能了。
早在他向家人妥协的那一刻，西门吹雪与他之间就不可能了。
次日，花家热闹非凡，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每个人都带了礼品。
商人都是带着下人抬着一箱一箱的礼品，而江湖中人大多只用自己的手拎着精心准备的东西，递过请柬走了进去。
花家几个公子都回来了。
花家老四花期月问道：“七童，近来可好？”
花满楼笑着道：“很好，多谢四哥关心。”
花期月叹了一口气，“对自家人何必这么客气？你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花期月比划着，“你看看你，都瘦了这么大一圈了，还说很好？”
花满楼嘴角的笑渐渐消失，说道：“我做错了。”
花期月玩笑似地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花满楼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一旦错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花期月问道：“理论上是这样，那你想回头吗？”
花满楼茫然地看向花期月。
花期月有些心疼，说道：“无论你做什么，四哥都会支持你的。”
花满楼又说道：“其实那天我没有要与他断绝来往的意思，但是我说错话了，最后也没有拦住他，任由事情发展到无法换回的地步。”
花期月说道：“或许你可以与他解释一下？”
花满楼摇了摇头。他不想再去打扰西门吹雪。
“花满楼！”
花期月与花满楼转头，看到了精神奕奕的陆小凤。
花期月好奇道：“听说你有儿子了，真的还是假的？”
陆小凤仍旧笑意满满，“当然是真的，我儿子还不足月，等办满月酒的时候一定请你们一起庆祝！”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叶孤城来了！”
“天外飞仙叶孤城怎么会来参见花老爷的寿辰？真是稀奇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陆小凤和叶孤城成亲了嘛，陆小凤又是花满楼的朋友，算下来叶孤城也是花满楼的朋友了，朋友的父亲寿宴，怎么能不来参加？”
“说得好有道理，可是，我听说陆小凤连儿子都有了，还以为那成亲只不过闹剧！”
“男人嘛，三妻四妾本就正常，和男人成亲还不准在外面养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一个络腮大汉粗声粗气道，“不知道叶孤城还收不收人，要是跟了叶孤城，一定可以学到绝世武学，也不亏了。”
一个年轻女子花痴地看着从轿冕上下来的叶孤城，“哇！叶城主长得好俊！好想嫁！”
陆小凤若无其事地笑得没心没肺，问道：“今天可是大日子，酒管够吗？”
花满楼说道：“管够。”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