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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Chapter 1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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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场口大排长龙,海风的凉爽都吹不散人挤人的闷热。
“请审神者大人们检查一下有没有携带本丸对应的号码牌。”
广播里传来声音的同时千绘京已经站上了第一安检处的电子测量台,一层层的光圈由下至上升起,安检机器亮起绿勾,监察人员看了眼智能名册上的名字,问:“590号,宇智波千绘京?”
千绘京点了点头,然后走过安全门,让下一名审神者上来。
剑道赛的安检一共有三道,全部通过了以后还要听指导员说明比赛规则。
“比赛采取二人对战的形式,场地里共有六个擂台,前赛只要将对手击败即可,中后赛则采用三局两胜的方式,赢一场得一分,打输或平局不得分,累积分数最多者获胜,按照先前的规定,合训期间的队长或代理队长会加五分基础分,”指导员看了眼台下潮水般涌上来的人群,心想这剑道赛恐怕得持续整整一周,“那么,现在来说一下如果输了该怎么办……哎,你去哪儿?”
一位黑头发的审神者脱离人群,径直去了已经开放的入场通道,听到指导员的疑问她转过头来,微微扬眉,好笑道:“我会输?”
还真是……有个性。
指导员哑口无言,发现有几个一样有个性的审神者也跟着出了队伍,全都胜券在握,成竹在胸。
她清了清嗓子,继续对剩下的审神者讲解输后的规则,十分钟后,声音停止,审神者依次入场,观众们开始尖叫,为自己的朋友呐喊助威。
“阿藤别怂干他丫的,给老子长点脸拿下冠军啊啊啊啊啊啊!”
“小兔崽子比谁声音大是吧——通过了合训就直接冲到终点啊明太郎!”
“请大家一定要加油!”
灯光聚集在六座擂台上面,开场音乐燃翻了天,奴良滑瓢看着激动得差点滚下看台的观众,嘴角噙笑,然后望向对面鬼灯的贵宾包厢,那脸色严肃的男人正看得专注,像是在找什么人。
察觉到这点,他眼里的笑意加深了不少。
另一边,千绘京正在专用休息室里看实况转播,前面排的人多,她得过会儿才能出场。
其实光是审神者的比赛还不至于这么热闹,时政临时加了要求,说是近侍的水准更能考验一个审神者的能力,所以把体育场分成了两半,一半场地归审神者,一半场地归付丧神。
她本来想去看看鹤丸的比赛,但一出去就迷了路,只能原路返回在休息室里等着,看这体育场面积和配置……不得不说时政这次真是大手笔。
过了很久,广播终于响起:“590号审神者,请做好准备。”
千绘京关掉实况转播,拿起放在桌上的刀,开门的一瞬间,嘴角弧度上翘了些。
洗干净脖子等着吧,时政。
当背景板上亮起“宇智波千绘京”的字样时,奴良滑瓢端酒盏的手和鬼灯喝茶的动作同时顿了一下,他们中间还有一间贵宾包厢,里面是情报部门的主任酒井和其他同事,前者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看不清眼神。
六座擂台有五座都打斗得正酣畅,突然一声哨响,最左边的那一座已经分出了胜负,他们吓了一跳,都以为是裁判弄错了,要知道离比赛开始到现在才一秒钟!
这个时候,观众席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看清楚了吗,她到底是怎么出手的?!”
“我记得她,她是指导员还在宣布规则时最先离开的那个!”
瞬间,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千绘京身上,她就那么站着,连刀都没有拔,脚底就已经躺了一个人。
惊呼一阵高过一阵,连裁判都忘了该做什么,哨子还叼在嘴里,好半天才松开:“那个什么……下,下一场,松青稚!”
看起来还很青涩的少年硬着头皮走上来,上台时还差点摔倒,观众席一片哄笑。
他急得脖子都红了,却还是要对千绘京鞠躬行礼:“请,请多指教。”
说完就去摸刀,谁知裁判的哨声才刚刚响起,自己的脖子就忽然痛了一下,紧接着眼前一黑,往前栽去。
千绘京出现在他旁边,还保持着使出手刀的姿势。
一秒,又是一秒!
观众席炸开了锅,纷纷猜测这是哪位高人,还是裁判心理素质好,有了经验后直接吹哨:“下一场!”
短短十分钟,千绘京的分数已经疯涨五百多,原本处于最末的名字一跃成了榜首,其他五座擂台险些忘了比赛的事,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看她。
比了几十场,连一次刀都没有拔过。
简直是屠杀!
千绘京在万众瞩目下扬起下颚,视线正对上高处的酒井,酒井装作没有看见一般转身回包厢,路过镜子旁边才发现自己的额头汗湿了,他抽出纸巾擦了擦,脑海里全是刚才千绘京的眼神。
绝对的自信,绝对的挑衅,更是明目张胆的宣战。
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他撑在镜子前,看着镜面上那张失去了从容的脸,心有余悸。
这种被告知即将上刑场的感觉直到中场休息时也没有消失。
……
比赛虽然重要,但休息也是一件不能忽视的事情,时政很贴心地给审神者们准备了两个小时的全面放松时间,可以去吃饭或者做按摩,调整状态。
烛台切给千绘京做了便当,她打算在休息室里解决午饭问题然后再睡一觉,结果在去洗手间的途中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她停在一间休息室门前,把里面传出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我听说这个宇智波千绘京是奴良组总大将奴良滑瓢亲自推选的代理队长。”
“真的啊?”一桌子人围在一起,满脸的意外。
说出这个消息的审神者翘起二郎腿,往嘴里塞了一块牛肉:“要我说,那些被她打败的人肯定都被收买了,你们也不想想,一个细胳膊细腿儿的臭小鬼能有什么能耐。”
有人还是不太相信:“可是比赛监管这么严,作弊肯定会被查处吧。”
“这有什么,有奴良组的总大将撑腰呢,三大势力之一啊,上面就算知道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审神者们窃窃私语起来,他倒是有点纳闷:“哎,你们觉得这女人有什么值得奴良组总大将欣赏的,居然肯背地里帮她铺路。”
听到这话,旁边的人嬉笑一声,压低嗓子故作神秘地说:“该不会是把自己献到床上去了吧,像这种冷冰冰的女人,表面上看起来都挺禁欲的,其实到床上那叫一个淫——”
更龌龊的词还没来得及脱口,房门猛地被踹飞,门板砸在饭桌上,汤水四溅,烫了他们一脸,最开始讨论这个话题的男人似乎是东家,立刻跳起来嚷嚷:“靠,谁他妈不要命了!”
其他人上赶着助阵,全都站起来给男人撑气势,可只瞅了门外一眼就动不了了——他们的话题主角正站在那儿,面无表情。
在背后议论别人本来就心虚,男人一时间也忘了要骂什么,这时千绘京开口道:“很热闹。”
她绕过满屋子的汤汤水水,走到男人面前,然后伸手摁住他的肩膀,男人只觉得肩膀陡然变沉,身子一歪就被迫坐了下去,他抬头看向千绘京,慌了起来:“你,你要干嘛?”
千绘京从桌子上拿起一碟尚且完好的芥末调料,声音冷漠:“没什么,就觉得这菜浪费了挺可惜的。”
说完就把芥末碟送到男人嘴边,男人被这气味刺激得打了个激灵,匆忙道:“不,不用了,这东西丢了一点儿都不浪费……”
这次千绘京不摁他的肩膀了,直接揪住他的头发往后一拽,男人张嘴痛呼,满碟的芥末全都倒了进来,辛辣的气味猛冲颅顶,他顿时从座位上翻了下来,掐着脖子眼泪直涌。
冷冷瞥了一眼满地打滚的男人,千绘京松开手,瓷碟“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谁都想不到她会来这么一手,这些人之中不缺有义气的,张口就要质问千绘京凭什么这么做,可就在他们急于挽回尊严的那一刻,对方忽然折到了他们这边,把躲在最后面的一个少年拎了出来。
“我和奴良滑瓢上床那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少年满头冷汗,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吓的:“对不起我乱说的请原谅我!”
千绘京眯了眯眼睛,直接拽着人走了,等剩下的人想起来要制止时,他们已经不见了。
体育场里应有尽有,千绘京去找鹤丸的时候无意中撞见了一处专供审神者休闲的弓道场,刚开始还觉得没什么用,现在却觉得真是个好地方。
少年一路被拖着过来,吸引目光无数,早就慌得不行:“你到底要干嘛啊,我都说了我只是胡说八道的,你怎么这么较真!”
话音刚落就被扔下,千绘京丢给他一张弓:“射箭。”
少年哆哆嗦嗦地站起来,碰到弓就跟触电一样,他再三尝试,终于接弓搭箭,瞄准标靶勉强射了出去,但没有中靶,而是歪到了一边。
千绘京的神色没有半点变化,让他继续,少年又射了几箭仍然没有中靶,他自己都急了,汗水糊了眼睛,却不能腾出手擦,他总觉得自己一旦擦汗旁边的人就会剁掉他的手。
于是咽了口唾沫,加长瞄准时间,张开弓,箭矢飞射出去,眼看要直线中靶,忽然另一支箭矢倏地从后方射来,正好撞偏他的箭钉在了靶心上,他的却断成了两截。
少年摸了摸刚被箭头划过的脸,一手血。
这一幕彻底击溃了他的煎熬,尖叫着吓瘫在地:“别杀我!”
千绘京被少年的怂样逗笑了,只不过是蔑笑。
她弯了弯唇,俯下身用弓弦抵住少年的脖子,弓弦陷入皮肉,割出一丝血色,后者身体僵硬,发寒的脊背全是鸡皮疙瘩。
千绘京与他耳语,喷出的热气却让少年感觉耳朵结了层寒霜:“以后见到我只需要记住一件事。”
抬起脚,把人当狗一样踹下台阶。
“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