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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鸡枞岭狙击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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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鸡枞岭狙击战
欢乐时光就象高山的雪一溜就走了。我们宿营回来那天中午土司传令兵就到了,要求我立即动身赶往土司衙门。
妻子马上埋怨起来:“哥哥就是事情多,让人家多住几天都不行。”
我赶紧按着她的嘴巴,扶着她往屋里走,“不要乱说,这是作为属下本份,你以后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话好吗?”她只好点点头。
“小杜基、小杜基”我大声叫道。
“他刚才还在这里,老爷你有什么吩咐?”下人仁青偏初恭恭敬敬站在门外。
我看了看他一眼,“马上去备马。”是他答应后脚不沾地去办事。
赶到土司衙门己是傍晚,土司大人马上召见了我。他昂起头扫我,“我决定任命你为副大队长。”他沉声说道。
我赶忙跪在他面前,“感谢土司大人恩典,属下一定铭记在心,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他只是略抬抬手,“你起来吧。”
“谢土司大人。”我站了起来。
看见土司大人脸色和缓,我自己给自己壮壮胆,试探问道:“那中队长?”
“哦,”土司大人白了我一眼。
我决定冒一次险,“你看能不能赏给小杜基担任?”
土司大人脸马上变得难看,“还是由你自个兼着,这事以后再说吧。”他语气不满象滚山石一样砸出来。
“嗨,这事办砸了。”我暗暗埋怨自己。
“扎西你明天去办一件事。”土司大人声音振了起来,“这次岭南张军长和李军长为了争权打起来,李军长打输后正率军往这里逃,张军长和我们是好朋友,他要求我们派兵阻击。你的任务是带兵在必经之处阻击拖住李军长队伍,等待张军长追兵赶到一起围歼李军长队伍。”
“是。”我的声音格外洪亮。
我刚走出门外,“扎西,”土司大人在背后叫住我,面上似有难言之隐,吞吞吐吐说道:“就是龙坝的人质二小姐昂央青寄住在附近头人家,最近好像有些风言风语,我想把她送到仙里沟暂住一段日子,你好好安排一下。”
我点点头,“那我明天派人去送她。”我放低声音询问。
土司大人摇摇头,“我亲自送吧,顺便去看看我妹妹,你全力准备明天战事吧。”
第二天,我带着附近所能征集的操兵和团兵,加上衙门部队500余人爬到东岭山口。
我将指挥部设在最高山顶鸡枞岭,这里空地中长着一棵4至5个人才能合抱过来比磨盘还大云南松。
奇怪的是10米以下光光滑滑只有鱼鳞样树皮,但在以上却是枝盛叶茂,相互之间挤得木匠箍的木桶一样。
搭好帐篷后我立即派人去邀请另二名中队长李瓜祖和扎西偏初开会商量事情,他们俩个一前一后来到帐篷里坐下。
我站起来抱抱拳:“两位兄弟,土司大人指令我指挥这场阻击战,汉人说得好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如有在战场上冒犯和考虑不周地方请你们原谅。”
他们俩个赶紧站起来回礼,“敢不从命令,甘愿受罚。”
“好,”我大手一挥朝帐篷外大叫道:“立即通知所有大小头人到我帐篷听命,有延迟怠慢者军法从事。”
不一会儿,帐篷里挤爆了一样站满人,我站在木凳高高在上,冷眼环视四周人群,人群立刻静得掉颗针都听见。
我高声叫道:“我是金木王新任副大队长麦色扎西,土司大人命我全权指挥这场外族入侵阻击战,现在我命令你们马上进入战斗状态,据险筑牢工事,没有命令不准后退一步,违令者立即枪决,如有立功者我将据实禀报土司大人给予奖励。听明白了没有?”
帐篷立时回响“明白。”“好,”我挥手,“大家快去准备,一会儿过后我要挨个检查。”
说完我大体安排了每支部队防守范围和指挥官。
放下饭碗,我叫道:“小杜基你带上几个人,穿好军装带上枪随我去阵地上去看看。”
“是。”小杜基扔下饭碗就跟我走。
他妈的,远远望去别人有的抬石头,有的砍木料,有的挖地,忙得汗水淌到裤子里,而居然有人躲在树荫下大模大样睡大觉。
我气疯了冲上去对准他的脸狠抽几下皮鞭,那人一翻身站起来,脸上到处都是血在淌,他大声狂叫:“狗杂种你敢打我。”
我挥挥手“绑了。”身边士兵一拥而上,将他捆得立时驼下背,小杜基还冲上去赏他几个耳光。
这时一个胖胖中年人挤到我面前,一幅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神气说道:“扎西队长,这是我女婿仁青杜基,他是岭青土司仁青旦珠弟弟,我带他只是到战场上见见识面而己,请你放了他吧。”
他妈的,这个塔店头人仗着自己辖地靠近衙门,和土司衙门大小官员都有交情,就想不知天高地厚。
我板着脸教训头人道:“你和异域头人亲戚结亲,经过土司大人恩准了吗?”
“这,”这他的舌头开始慌得打转转,弯下腰低着头说:“指挥官大人恳请您高抬贵手。”
我眼里闪过一道光,慷慨答应:“好吧!我看你的面子可以放了你女婿,但他必须参加完这次阻击战。”
他点头后我挥挥手,士兵立即松绑。回来路上我对小杜基使个脸色,他咬牙点点头,我知道这个人活在世间日子开始以时辰计算。
刚回到指挥部,两个操兵就押着一个捆得五花大绑人进来,他嘴里反复重复着一句话;“我妻子怀孕了,她离不开我,我妻子怀孕了,她离不开我。”
我二话不说上前就扇了他几个响亮耳光,大声骂道:“他妈的,我们这里那个没有老婆娃儿,你再叫老子割了你的舌头。”“搜。”我转身进了帐篷。
“这是我妻子东西,你们把它还给我。”帐篷外传来了嚎叫。
“队长,全身上下除了裤子和衣服,只有这个东西。”小杜基递给我一个东西。
我的脸刷的变得通红,心通通直跳,我低头转过身来,脑海里涌出都是那年我和李瓜祖骑马飞奔在草原上,那晚上娇艳脸庞,那满屋子酥油香气和格桑花味道。
我用手掌使劲拍打脑袋,努力使自己彻底忘记过去一切。“来人,将逃犯拉去枪决,脑袋送到各个阵地传视,以震军心。”
说完我将银手镯偷偷装进怀里,夜里我一个人爬到山顶,对山菩萨磕了3个响头,将银手镯埋在石堆里。
第二天李瓜祖话不说.屁不放闯进指挥部,青着张脸抓起我就往外走,小杜基带人冲上来,我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枪毙人是卓玛男人?”我抬头看他,冷冷说道:“知道。”
“我知道你的心子早就变成一块铁巴坨坨。”他愤愤骂道。“你知不知道他们那里小头人早就想霸占卓玛,所以派人跟踪她的丈夫,而小伙子自投罗网送上门。”说完他转身就走。
我叫住他:“兄弟,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大张声势到卓玛家走走。”他不回身点点头。
第二中午我躺在地上睡大觉。小杜基推醒我,“队长探马来报。”
我刚起身时,一个精干瘦小青年人早站在我跟前,身后牵着马全身是汗水,嘴里大口往外喷气。
“队长敌人来了,大概一个小时就能到这个地方了。”
我冷静询问:“有多少人?”“太多了,数不清,估计不下于1千人。”
我满意拍拍他的肩膀说:“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休息。”随即转身叫起“现在立即传令下去,所有人马上进入阵地。”身边人全都朝大小路飞奔而去。
“小杜基你跟我走。”我吩咐道。
小杜基一溜烟钻进帐篷取上望远镜和枪就跑在我身后,爬上山顶后,我躲在一块岩石背后偷偷朝前方观察,望远镜里那空荡荡山梁里开始冒出人和马来。
来的人象蚂蚁一样多,两个人一排整整齐齐在行军,马背上还驮有机枪,我的背上钻出冷汗来。“队长这仗好像有点不好打哦。”小杜基关不住嘴巴在我背后开口说话。
“关紧你那张臭嘴。”我狠狠骂道。
显然对方也发现了我们存在,所有人陆续走到草坝子就说什么不肯往前走一步了,象天上星星一样洒在地上,越聚越多。
这个时候出现任何胆小和动摇,后果就都是不堪设想,我果断挥下令旗,小杜基对着大岩子放了一枪,山顶所有枪都开始喷出子弹来。
草坝里所有人都齐刷刷倒在地上,前面只有一个个背包垒成小山,里面什么也看不见。
“奇怪怎么不到一袋烟功夫这么多人就死光了呢?”我带着疑惑往指挥部走,枪声稀拉下来,我赶紧派探子穿密林绕到背后去侦察一下。
过了好久探子还没有消息传来,我急得满头大汗在帐篷外空地上来回走动。
突然山顶上响起整齐嘹亮军号声,子弹向雨一样似我们头顶洒扔下来。四周树叶象雪一样飘下来,我的帐篷绳子被打断,白色帐篷象块大大冰块躺在那里。
树林里传来声音,“各位兄弟,我们无心伤害你们,我们只是借道路过而己,万望大家都看在有妻儿老小份上,不要逼我们大开杀戒。”
“队长撤吧!”小杜基双眼凝视着我请求道。
“好吧,往山下撤。”我带头往山下走。
刚走在半道上没过多久,天上暴雨翻天砸下来,所有人全部淋成落汤鸡,只能是自己照看自己,不分敌我迈开双腿往山下奔。
到了田埂大草坝,雨停了,天空边太阳被乌云团团围住。大家找柴烧火烤,每个人将武器丢在地上后,使尽往火堆上挤。
只有塔店头人边玛杜基被人死死架住,他狂喊:“死汉人,我与你势不两立。”
原来他女婿仁青杜基成了这次战斗唯一阵亡将士,可怜年轻人,在异乡来到这里还没好好享受女人芳香,就魂归天国。
我心知肚明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放心,这个仇我们一起报。”
一个自称是副官军人找到我。他向我敬过礼,递给我一张小硬纸片,我瞟得没瞟眼转手还给他,“有什么事?”
“我们军长相见你。”那人面不改色
这个时候还想端架子,“有什么事情叫他自己来找我。”我冷冷说道。
他略显为难,“我们军长就是想和你们商量借道通过事情,要不你去去吧!很近的。”他用顺手指向一堆有人持枪站岗火堆。
我一口回绝;“不好意思,我只是土司大人任命前线指挥官,我无权作出任何决定。”
那军官脸变成猪肝,“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我抬起头说;“要不我大家都退一步,我负责引见你们李军长去见土司大人,让他们直接商议行不行?”
“好吧!”那人也显得无可奈何,“我回去向李军长汇报。”
我怕在一起夜长梦多,赶紧带着手下的人离开这帮白汉人军队,独自前行到木草丰美博林坝子安营扎寨。
天刚亮透明,我还在喝茶时,那个副官就赶到我帐篷。
他指着一名年轻军官说:“这是我们李军长。”我客气点点头.李军长显得手忙脚乱啄着脑袋。
我指着外面士兵问道:“你们这么多人要去干什么?”
“护送李军长去拜见土司大人。”副官回答。
我挥动大手说:“不行,护兵最多2个人,多一个人都不行。”
李军长回头望向副官,副官点点头,李军长心有不甘点头,“那好吧。那好,你们要紧紧跟在我身后一步不准离开。”
“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见土司大人。”说完话我带头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