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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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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不过卯时,正是清明,临水天气多雨,今天倒是个难得的晴天
悄声出了暗道,避过暗卫,一路着暗到没叫早起务农的山民瞧见。不过一里便瞧见了,他骑来的棕色马匹。见他回来打了个响鼻,复又低头啃了几口肥嫩的青草。萧昀摸了把马鬃,翻身上去轻声呵着。也不慌忙一摇一晃,权当踏青了。
他倒是得好好想想了,自家还缺什么。搬到京里,一个四品小官不会有专赏的府邸,他手上也没有多余的余钱。据穆苍松所言,是凌清舟喝花酒喝掉了。这个原身倒是奇怪,十年前失了父辈便入了军,跟着火头军学了六年大锅饭,到头来手艺惨不忍睹,倒是能扛把戟刀上战场了。不过想想他寄予穆苍松的那东西,也就不奇怪了。
虽不能确定原身的真实身份可也能猜晓几分,他此一如皇城虽无帮手,但挂着袁老将军的名头倒也是能迅速笼络帝心。说起来这具身体确定是第一次看到就是不知为何总有一丝熟悉感。萧昀一笑,转念一想,好歹也是兄弟,多少有些相似有甚可称异的。
迁马几转,回城时已近晌午。萧昀前脚刚入城,就叫人给拦了下来。
“这位大人,我家爷有请。还请入楼一叙。”眼前这人长了一张有福气的圆脸,身体形态无一不说明着他所过日子的富裕。这人虽是一副下人用语说着,神态中的藐视却也未加丝毫掩饰。
不愧是他老四哥萧熠家的狗,全无半点家教。萧昀笑着只当没听见,偷了他马的主人找上来了,完全不想理。顺着就在路边买了个烧饼,付了钱就一口一口自顾自的地吃了起来。
刘福全见萧昀行为眉头一皱,心中厌恶加具,只到果然是个武夫莽汉,全无半点礼数。就如同萧昀不想理他和他主子一般,他也半点不想与这山野之人多待半刻,可一想到楼上自家王爷,刘福全眉头皱的更深了。自得继续道:“大人若是不便于行,我家爷说了可帮大人上楼。”
说着就有几个侍卫便围了上来,周围早在刘福全带着一行六人将萧昀拦下时就聚了不少人,离得挺远的三三两两不敢看得太明显,就在就近的摊位站着挑东西。这,刘福全在临安名气不小,少有人敢惹,全因了他那疯狗一样的主子。
萧熠行径放荡,逼良为娼的事虽不敢正大光明,但与人抢个戏子清倌儿什么的却是常事。御史台因这个参了他几本,回头叫他知道了,直接吩咐奴仆将那几位老大人堵在自家茅坑边打了个半死。直说几位大人是吃饱了撑着无事做,偏要讲人闲话,倒不如切了胯\下\二两去做个长舌妇人。
此话气的一位老大人,直接弃了头顶乌纱,不顾当场皇帝挽留甩袖出了宫殿,放出话来,此后只要这位殿下还在朝堂一天,他的子子孙孙绝不入士!
就为此,现下萧熠还是一个逍遥闲王。可,那位老大人的子子孙孙确实也不必入士了。因为那位老大人赌气举家迁回故乡时,路遇土匪已经举家命丧匪类屠刀。
这事儿到底怎么回事,谁心中都清楚,可,没有人敢多说什么。没有证据,也没有胆子。谁也不想成为第二个御史大人。
此时去见萧熠无异自取其辱,他若要那皇位就不能做出让仁雍皇帝有何不满的地方。他不过初入京城所要接任的职位又几近帝身,多的是眼睛盯着。此时他一边关调回的小将,大功在身既不能与朝中官员接触过近,皇子长成帝王已老正是多事之时难免沾染党派,倒时几个‘结党营私’的大字砸下来他还真就扛不起。但,也不能避而不见,他没有那权势也不能让人将他认为是个棒槌。
况且他现在这一身还是昨日那身衣物,身上虽未沾染血污却也不见得有多干净。鞋底皆是邻水特有的泥尘若是上去与萧熠面对面的,万一让萧熠给察觉了,那他还玩儿个鬼。
眼下几个侍卫已经一步步朝萧昀逼近。
这么久了和王府的人也该到了吧。毕竟这不仅有他们王府的大恩人还有他们王府的大仇人啊!
“老四向来大方,想必不会介意多一张嘴吧。”
说曹操曹操到。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他那万年不出府的二哥亲自来了。看来那个顾小管家真的对他意义非凡。萧安一身墨衣长袍,坚毅俊朗的面首因常年不着阳而显得异常白皙,双眼如同前世最后见到他时一般覆着一条黑色长布。在他身后赫然是那日遇到的顾小管家,此时的顾朗全无当时的狼狈,立在萧安身侧为他撑着一把大伞。萧昀转眼一看只觉异常和谐。
“见过二爷。”萧昀十分自然的躬身抱拳就是一礼。
刘福全见状,眉头一紧:“见过二爷。”和王难得出府一趟,城中百姓少有见识,自不认得。现今他说破身份,刘福全一个下人虽仗了萧熠的势却也不敢当面对他有所顶撞。
萧安摆手免了他们的礼,“刘管家还不带路。”这句却是顾朗说的,声音清越干脆,听不出有何情绪。
刘福全自一见这主仆二人就知要遭,现下听得他们话语不觉意外,心下虽然暗自皱眉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为难。侧身让路,引导道:“二爷请。”
萧昀紧跟着萧安顾朗身后从刘福全身边走过,飘到他因为自己走到他前面时狠狠的一皱眉,萧昀挑眉嘴角微微一笑。原来这就是仗势欺人吗?瞟了瞟一前一后踏上木梯的主仆两人,感觉虽不错,但他果然还是比较喜欢将权势收在自己手中。
萧熠的雅间正好对着大街,刚刚发生的一切自是被在窗下饮酒的他看来个清楚明白。刘福全将萧昀等人引进房间后就躬身退出下了。
“二哥今日出了府,是来陪弟弟喝酒的吗?”萧熠说话间就又是一抬手,手中扣着的青玉碗中的酒液就叫他干了个痛快。“你,对就是你。”萧熠指着顾朗摇摇晃晃起了身,一步步踉跄着靠近,抬手想抓住顾朗。
萧安抬手拦住了他伸过来的手:“二哥,怎么兄弟向你要个下人二哥不会舍不得吧!难道二哥多年不娶的结症就是他?”萧熠没多做用力,反倒是顺着萧安的力道收了手,跌跌撞撞回了案几,自顾自倒满一碗翻身抵墙靠坐与窗下,一脸戏谑的看着萧安二人。写尽风流的桃花眼中放浪着不羁。这般模样倒是符合他人们对他的印象,荒唐放荡,如戏人间。
进门的三人亦无一人平凡,看着萧熠的眼神平静如看戏。也不接话就看这独角戏他准备一个人怎么演下去。
“真无聊。”萧熠低嗤一声,若是老大老三被他这么对待反应才不会这般无趣呢!果然不愧是从小就得不到‘光’的老二哥啊!
“来人啊,上菜上菜。”萧熠手下一个用力,青玉碗就擦着萧昀的发丝砸在他身后的门框上,瞬间支离破碎。萧昀随意抬手拦了几片反弹过来的玉片,面上亦是不动声色。
门口一直候着跑堂叠声应是,满头冷汗的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