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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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远起了个大早。
没办法，谁让他那个表姐那么挑剔，被她抓住了小把柄告到爸妈那里去就不好玩了。
活该现在还没找着男朋友！
叶远一脸怨气地擦着家具，一边腹诽。不过他也知道，她完全不在意就是了。
就是可怜了姑妈和姑丈啰！
叶远打了个哈欠，眼角泛出了点眼泪。
他直起身，看看电视柜上的小闹钟。已经七点半了，平时这个时候——才刚刚起床！
叶远心酸地甩了甩手上的抹布，洗干净放回厨房。刚回过身就看见了穿着印着兔子的棉麻睡衣的叶一凡靠在门边，晕乎乎地揉了揉眼。
小孩憋住了一个即将出口的哈欠。他隐隐约约知道今天有什么人要来，所以跟着早起了。
他不希望让叶哥哥为难，所以不能让来人失望。
叶远蹲下来，还是忍不住伸出双手捏了捏叶一凡日渐饱满起来的双颊。软乎乎的，像一团刚揉好的面团，让人舍不得放手。
毕竟是小孩子，就算之前看着灰头土脸，但只要认真好好养起来，还是能看出孩子天然的可爱。
叶一凡正慢慢向着萌包子脸发展。叶远对此很是满意。
“怎么起这么早？”
叶一凡眨了眨眼，努力清醒过来。他刚张开口想说话，之前被憋回去的哈欠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翻身农奴把歌唱，顺带着打了一个嗝。
......
叶一凡呆住了，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连耳垂也红成了一片。
叶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耸了耸肩膀，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地大声笑起来。
能看见自家孩子这么可爱的样子，起这么早，值了！
为了让脸皮薄的小孩自然一点，叶远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收起了脸上的大笑，“既然醒了就去洗漱一下吧，我在外面等你。”
等叶一凡从里面出来，叶远已经准备好了一大一小出门的衣服。
快要到二月中旬了，南方毕竟靠近热带一点，已经不是很冷了。身强体健的青年可以一身衬衣加外套在外面晃荡一天，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不冷。
街上穿短裙的姑娘渐渐多了起来。被袜裤包裹起来的双腿又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叶远牵着叶一凡的小手，慢慢地在街上扫荡。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早上一起出门。不过等到小学开学后，这样的场景就会成为日常了。
叶远首先带着小孩去了城北的菜市场。那是这座城市里最大的菜市场，比他们小区附近的打了不止一倍，品种也应有尽有。幸而，从这里过去也不用很久。
坐公交，过六个站，牵着小孩下车，直走两个十字路口，左转，前行十分钟，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叶远抬起左手看了看，差不多用了35分钟。
面前就是菜市场的入口。即使是冬天，小摊贩们也一早就支起了卷棚，铺上了布，把各式各样的菜都端了上来。
外面还有点冷，里面却是有点热了。这个点已经有不少老人家或者中年家庭妇女出来采买，偶尔出现几个像叶远这样的年轻人，就格外引人注目。
叶远看了看跟在身边的叶一凡，有点担心他会走丢。他考虑着要不要干脆抱着小孩。
叶一凡看起来跟个五岁的孩子差不多，但事实上他已经过了七岁了。
所以当叶远提出来的时候，毫不意外的，他被拒绝了。
叶远只能作罢。偷偷砸了砸嘴，感觉有点可惜。
在里面晃荡了半个多小时，叶远买了西红柿、土豆、青瓜、牛肉、河虾等等一大堆玩意儿，一次性把三天的菜都买完了。
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
市场既然大，必然味道也更混杂。叶远和叶一凡走在路上，旁边是一个小公园，来往车辆还没有很多，一大一小都感觉自己的呼吸道得到了解放。
采购完毕，原路返回。下了车后，叶远才觉得自己有点饿了。
二愣子叶远终于发现，自己没有买早餐，叶一凡没有吃早餐。
他停了一下，注视着旁边牵着他衣角的孩子。目光里有着心疼和妥协。在叶一凡反应过来之前，又重新抬起了脚步，带他去了隔壁街常去的那家早餐店。
什么时候，他才会愿意表达出自己的需求呢？
带着叶一凡解决了早餐，叶远忙不迭地逃离了那块小地盘。
老板娘不死心地追了出来，微风里传出了中气十足的欢快吼声：“哎，下次还来啊！阿姨给你热腾腾的肉包子！”
叶远哭笑不得，老板娘那好奇的不得了还一脸正经地套话的模样犹在眼前，叶远生怕叶一凡被老板娘给抱回家去。
叶一凡跟着一路小跑，追着叶远的脚步。手上一大堆塑料袋的叶远也就看不见，身后慢慢笑起来的叶一凡。
甫一进门，叶远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对这通时机简直不能挑得更好的电话感到一股无以名状的佩服。
他一直觉得表姐是个神一样的人物。
果然，就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刚接起电话，那股威风凛凛的声音就穿透了手机，如雷贯耳：“叶远，买好菜了没有？我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等着哈。”
不等叶远说一句什么，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叶远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
他这个雷厉风行的表姐，果然一如既往啊！
半个小时，他还可以把冰箱都收拾一下，该洗的菜给洗了，该切的肉给切了。
没错，叶远处理食材的能力一直一流。
他让叶一凡自己去玩，闷头走进了厨房。
半小时后。
“叮铃，叮铃，叮铃。”
叶一凡看了还在厨房的叶远一眼，自己跑了过去。
嘎吱一声，门慢慢开了。
叶一凡露出一双大眼睛，看着外面的人不说话。
马如儿正打算再按一下，门突然就开了。
门后面却没有人。
她愣了一下，想起什么低下头，终于看见了传说中的小外甥？
好吧她也搞不清辈分，暂且就当是小外甥吧。
那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她，睫毛长长卷卷，露出的小半张脸看得出是个可爱的孩子，一头软毛炸开来，让人看了就想上手摸一摸。
马如儿双眼慢慢闪了起来。
——实在是，太可爱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内心疯狂刷屏的女人脸上捏出一个和善满级的微笑，她轻轻弯下腰：“你好，你就是小凡吗？我来找叶远，是她表姐。”
声音温柔甜美，清秀的脸上现出两个小酒窝，很难让人不心声亲切之意。
叶远一直觉得，此人外貌与内在，就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世界。奈何世人道行还是太浅了，轻而易举就被她忽悠了过去。
只有他，举世皆醉他独醒哈哈哈！
叶一凡虽然小，但从小在孤儿院的经历，让他的警惕心比一般小孩高出很多。
他仔细地盯着面前的人看了一会儿——忽然关上了门。
......
马如儿脸上的微笑裂开了，苦哈哈地掏出手机准备叫人来开门。
没想到啊没想到，今天竟然栽在了一个小屁孩面前。
跟叶远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那小子小时候可蠢了，她说什么他都信。
正打算拨电话，门就突然开了。这会后面是叶远，在后面是叶一凡，红了一张脸缩在后面。
叶远摸了摸小孩的头，把人请了进来，一脸坏笑：“这滋味爽不爽？”很欠揍的一副嘴脸。
马如儿眯起了一双桃花眼，朝叶远看了过去。
叶远马上就怂了。他憋屈得不得了，奈何从小养出来的条件反射，想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但这会可是在小凡面前，说什么也不能轻易丢了面子。
马如儿撇开了眼睛，把注意力放在了旁边可爱的小孩身上。对这个孩子，她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叶远有点替小孩担心。
但权威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挑战，他摸了摸孩子的头发，转身回厨房忙活午饭去了。
留下叶一凡和马如儿两个人，大眼对小眼。一人兴奋地眼睛发亮，一人紧张地脸颊发红。
张了张口，叶一凡艰难地开了口：“我，我刚刚不是，不开门，我叫叶哥哥去了。”
马如儿眼睛更亮了，像所有的光都被搜集到那里。她满意地笑了笑，感觉自己的功力还是可以的，并没有退步。
朝关上门的厨房瞥了一眼，她算是琢磨透了叶远那点小心思，都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傻兮兮的。
自认为聪明绝顶的马姑娘开始了她对小孩的攻略。
在厨房的叶一凡对此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