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拖累与后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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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家的客厅内一片静默。
泉美背挺得笔直，整个人锋芒毕露，虽然已经收起了写轮眼，但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满是坚定和决然，目光尖锐得令大受打击的三代沉痛地闭上眼。
说实话，今天老爷子所受的打击真的太多了。
那些老年人不愿去触碰的黑暗过往被强硬地翻了出来，火影们一贯的善心在年纪渐大后无声息地演变成软弱，而代表光明的火影步步退却，就意味着深埋地底的黑暗步步紧逼。
当真相未明时，他尚且可以将愧疚转移为其他方面的补偿，可以自欺欺人地将老友的行为往好的地方想，屡屡警告阻止却一直没有下手铲除，但当这层掩饰的幕布被撕裂，当知晓一切的受害者就这么直白地站在眼前时，由红与黑组成的罪孽便瞬间展露无遗。
志村团藏所犯下的罪孽，又何尝不是他这个助涨了对方气焰的火影的罪孽？
三代年纪大了之后便急于将火影之位托付给可以胜任的年轻人，命运兜兜转转到他终于再次活着退休，但依旧没有过上真正含饴弄孙的晚年生活。
只要他还活着……
过去所犯下的恶果，就终有一天会找上门来！
哪怕他并非主犯、并非主使者，甚至可以说被无辜波及也是如此。
只因——他是三代火影，背负了三代时期的一切荣耀与罪孽的木叶之影！
建村六十多年的木叶，有四十多年的功与过都算在他头上！
每个影都有着背负一切的觉悟，三代也不例外，因此哪怕他与团藏算得上分别负责木叶的光与暗，如果泉美、神威他们迁怒于他，他也不会有丝毫怨言，更不会包庇身为罪魁祸首的团藏。
但是……
“泉美……”三代似乎变得更加苍老了的声音响起，“这话由老夫来说或许太过厚颜无耻，但是……无论如何，团藏都是木叶高层之一，他确实合该遭到报应，但如果揭发一切，团藏身败名裂事小，木叶的名声损毁、乃至木叶忍者对高层的信任破裂事大！忍界和平已久，岩隐和云隐野心勃勃，还有来自晓的威胁……木叶，不能在这个时候遭受这么大的打击！”
五代眉头一皱叫道：“老师！”
“听老夫说完，纲手。”三代睁开眼看向冷着脸的泉美，歉疚又痛苦地说道：“团藏在老夫就任时犯下的错，老夫也难辞其咎，更何况鼬的任务也经过了老夫的同意……对无辜的村子成员下杀手、推动宇智波叛变谋取大量写轮眼……私挖初代大人坟冢研究木遁细胞……纲手，团藏决不能再留，小春和炎……他们可能有帮助团藏，但老夫相信他们并非完全知情，等你们查清之后，如果不严重，希望只是让他们革职退休……至于老夫……”
“只要这一切变动都在私下进行，不要公之于众，老夫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泉美，若你不嫌弃，老夫这条老命，你尽管可以拿去！”
“老师！？”“三代大人！”
“日斩！你怎么这么糊涂！”暗恼火地看着他说道：“团藏的锅你干什么往自己身上背？照你这么说，对宇智波灭族默许的老夫也是该去终结谷谢罪的人！”
“够了！！”
泉美死死握紧拳头，眼底弥漫上痛苦，失望地看着想要将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也奉献给木叶的三代。
“三代……大人，按理说你确实不是一点错都没有，但如果没有你的庇护和偏袒，我和神威大人，还有鸣人，如何能在羽翼未丰时逃过团藏的毒手？”
“这样的恩情，难道要我们恩将仇报吗！？”
“我啊……真的很讨厌历代火影这种为了木叶不惜牺牲自身性命乃至珍视之物的精神。”
“为了木叶，初代亲手杀死了最重要的人，二代放弃了自由和情感，四代牺牲了全家的未来，就连你，也在家人仅剩一个孙子的如今，还要为木叶牺牲已是风烛残年的生命。”
“我真的很讨厌你们这样！！！”
之前控诉团藏罪行时还能控制自己的泉美，此时却再也无法忍耐地哭了出来。
这是前世那个热爱火影忍者的女孩的眼泪，也是今生这个木叶村宇智波女忍的眼泪。
“是的，你们为了村子牺牲奉献，你们很伟大！”
“但其他人——受到你们不惜一切的保护的我们，难道就是废物吗！？木叶的村民，木叶的忍者，木叶的所有人，难道都是只能火影让牺牲的废物吗！？？”
“火影也是人啊！火影又不是为了牺牲而存在的，为什么你们不能再自私一点？为什么你们不能再多信任我们一点？？”
“木叶的名声损毁？忍者对高层的信任破裂？”泉美被眼泪清洗过的黑色双眼亮得惊人，熊熊怒火在里面跳跃，“那又如何！木叶人的心灵还没有脆弱到一点黑暗都沾不得的地步！将黑暗掩埋只能腐烂发酵，然后孕育出更大的黑暗！”
“只要操作得当，一点名声损失完全不会让木叶伤筋动骨，只要高层心中光芒不灭，就算有忍者信任破裂也能够修复！”
“这或许很难，但五代又不是在孤军奋战！她身后有暗部的全力支持，有奈良鹿久的运筹帷幄，她是管理村子的中心，木叶大大小小的忍族或许存在私心，但他们也是火影的坚强后盾！”
“作为木叶忍者——我们不仅是火影保护的对象，也是火影可以依靠的助力啊！”
“……”
卡卡西抬手抚摸了一下被遮住的左眼，面罩下扯出一个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道：“作为一个普通忍者，我赞同泉美的说法。”
不知何时站在泉美身边的舍人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他并非木叶本地人，所以触动不深，不过作为旁观者，他也更倾向于泉美的看法。
一旁的天藏扯了几张纸给泉美擦眼泪，沉声说道：“各位大人，我也跟卡卡西前辈一样赞同泉美桑。”
“身为木叶人，我们绝不会是火影的拖累。”
“公布团藏罪行确实会对木叶的形象造成很大影响，乃至引来危机，”天藏严肃地说道：“但只要大家一起努力，这些总会过去的。”
纲手忍不住轻轻笑起来。
“老师，现在我才是木叶的火影，”她站起身利落地向门口走去，“您老人家都已经退休了，只要在家里待着就好，木叶丸可不是个省心的孩子，还是多管管他吧，别老是为我们这些后辈操心了。”
离开前，她回头自信地笑道：“我可是爷爷的亲孙女啊，二爷爷的教导我也没忘，团藏带来的影响再大又如何？有这么多人、乃至宇智波的支持，什么槛迈不过去？”
“泉美、卡卡西、天藏、白面，走吧，接下来可要忙起来了，就不打扰退休的老爷爷们了。”
“嗨咿！”×4
跟三代一起被归为不管事的退休老爷爷的暗笑眯眯地说道：“年轻人的时代来了啊，日斩。”
三代苦笑着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134章 拖累与后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