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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黄哥哥 ...

  •   “阿辰,不行的话就等父皇礼完佛再说吧。”水璃良一脸担心,怕陆炜有什么三长两短,而且他现在体内还有余毒,不宜轻易动用内力,可是他听说后就非要自己亲自来愈合白鹿。
      陆炜带着五彩水璃麋鹿花纹面具,头冠白鹿头饰,肩上一扇形披肩,身着一身白色束腰礼服,又有七鹿缠身,脚踏白靴,衣摆着地后足足有一米长。
      他没有说话,下巴削尖,瘦的皮包骨头,弱不胜衣,他慢慢进入大殿,脚底生冰,寒气顿时四起,殿外所有的国民都赶来了,祈祷相国可以愈合白鹿。
      他走到红丹处,弯身拾起红丹,白皙的手骨骼尽显,红丹在他手里,慢慢结冰,光芒有所收敛,他继续上前,踏上台阶上了圆台,将红丹放入白鹿的体内,手平铺在白鹿上,一道白色的寒冰气流进入白鹿体内,顿时白鹿开始凝结成冰,光芒也暗淡了,裂缝开始慢慢愈合。
      只是他的手慢慢开始颤抖,气流有些不稳,但他努力撑着,只到白鹿光芒殆尽,裂缝无迹。
      白鹿身上的冰开始融化,变成水流了下来,像是为白鹿在沐浴,洗走一切尘埃,洗去之前的痛苦记忆。
      陆炜收回手,猛然倒地,他身后结的冰戛然炸裂。
      “阿辰!阿辰!”

      白昭雪独自在书房,拿着小毛笔在宣纸上画字,日复一日,多亏之前师傅的教导,她终于写的有模有样了,可以拿的出手了。
      陞皇自顾自己在旁边抓桌布上的穗子,它比之前胖了些,因为昭雪将它喂养的很好,它见不到白焰,也就不会再担心他会对昭雪不利,所以什么事都没有,自然胖了。当然它还是在昭雪床上睡觉!
      她写下一副对联,这是当初师傅写的。
      瑞雪霁南山,寒收玉亦;
      条风嘘北斗,春满金瓯。
      写完这幅对联,白昭雪托着腮,叹了口气,思考了一会,然后又下笔了。
      “昭雪。”金亦飞俊朗的眉眼蒙上了一层不曾有过的黯淡,显然有些不高兴,大概是因为没有找回陆炜。
      他背着手,手中拿着白焰给他的玉。
      昭雪见他不像往常那样精明又神,也不像是疲惫,又想起之前他去找陆炜,立刻站了起来,提着裙摆,头上发簪垂下来的流苏不安地晃着。
      “师傅怎么了?”
      “他中了剧毒,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他眼里满是疼惜与后悔,当初不该听他的话,让他去劫了那批货。
      “什么?那师傅现在在哪里?毒治好了吗?”昭雪心里莫名的慌乱起来,这种感觉和当时自己在梦里哭泣时的心痛一模一样。
      “还不知,我去找他了,但是没有见到他本人,只有一个小孩子说,他……要捐躯了……”他不敢说给昭雪听,他知道,昭雪是一个极重感情的人,肯定承受不了陪伴了她多月的师傅去世的噩耗。
      “师傅!”昭雪魂不守舍地倒在椅子上,她长那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见证身边的人去世,她为他研制的药膏还在柜子里,等他回来送给他,希望他不再生自己的气,现在他离开了,昭雪愧疚不已,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师傅,徒儿不孝。
      “昭雪!”金亦飞见昭雪那么难过,只好把玉给她,缓和她的情绪,“昭雪,你认得这块玉吗?”
      昭雪恍惚的望了望金亦飞手中的玉,这不是白昭雪的玉吗?
      还未从伤心中走出来的她,根本没有精力去组织语言,只是眼神空洞的看着金亦飞。
      金亦飞就把事情告诉了白昭雪,“一个男子让我给你的,只是我……不知道他的身份。”
      白昭雪没有说话,她知道是她的容长哥哥给她的,可能是他让一个仆人给了金亦飞,要不然,金亦飞怎么会不认识华容长呢。
      “嗯,”白昭雪战战巍巍地接过玉,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了,声音空灵,“谢谢。”
      “昭雪,现在还没有确定陆太师已经去世,我会一直找下去的,上天保佑,陆太师为人忠厚,上天会怜悯的。你不要太担心了。”他试着宽慰白昭雪,他又何尝不希望陆太师活着,他是自己的下属,亦是自己的朋友。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找到陆太师,确认他是否安然无恙,再次就是要查清楚陆太师和香草庭的关系。
      白昭雪郁郁寡欢好几日,每日都将盛着药膏的小瓶看了又看,还让蓝叶把小瓶系了一条红绳,自己绑在了腰间,和它一同挂在腰间的还有那块水仙玉,又将师傅给她的埙放到了自己床头。
      陞皇轻声叫着,跟在昭雪脚边。
      昭雪一不小心踩到了陞皇的爪子,陞皇大叫一声,“喵呜!”
      昭雪这才发现它,忽然眼泪落下来,将陞皇抱起来,坐在床上,“我只有你了,黄哥哥!”
      “黄哥哥?什么鬼?我有名字的,我那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怎么可能叫那么低级的名字!我叫陞皇!!我叫陞皇!!!”

      “奴才华容长参见太子。”
      御书房林子顾将华容长领进来,金亦飞坐在书桌旁,书桌上什么用具都没有动,空白处放置着一张圣旨。
      “平身吧。”金亦飞望向华容长,只见华容长身着黑色长袍,风轻云淡地回着“谢太子”,又不着痕迹地起身,气亦轩昂的站在书房中央,怎么金亦飞感觉他才是这个书房的主人?华容长显然还是有些不喜欢长诀太子,看来也是个正直之人,看不惯欺凌女子之人。
      长诀太子看出来他的冷淡,但是他是太子怎么可能给他解释,他也冷漠了几分,加大了声调,“今天本宫不做早功了。”
      “奴才告退。”华容长这就下跪准备告辞。
      “你是有多不喜欢本宫啊?”金亦飞大气,猛地站起来,眼神凶狠,“本宫让你走了吗?”
      “太子有事请吩咐。”华容长中通外直,不屈不挠。
      金亦飞看在白昭雪的面子上没打算跟他计较,可他也太不识抬举了吧!
      “林子顾!”
      “奴才在。”林子顾声音颤抖,立刻跪下等候吩咐,心里暗想,这华容长未进宫就得罪过太子,现在又惹得太子龙颜大怒,可有好果子吃了。
      “告诉他,那天本宫有没有调戏安亲王府里的那位女子?”
      “啊?”林子顾大吃一惊,太子这是怎么了,竟然没有惩罚他。
      “快说!”金亦飞大声令下。
      “是!”林子顾立刻按他说的来,“那日太子与奴才便服去安亲王府商量事情,门口侍卫不让外人进入,太子不想暴露身份,就与奴才从墙外翻了过去,没看到墙里面有位女子,不想惊到了那个姑娘,那姑娘就叫了起来,华公子随即来到,不明缘由就和太子打了起来。事情就是这样。”
      华容长静静地听着,原来是自己太过莽撞了,误会了太子。
      金亦飞一肚子气终于撒了出来,“听明白了吗?”
      “奴才向太子道歉,奴才冲撞圣上,罪该万死。”华容长双手伏地,诚恳的道歉。
      金亦飞见状轻蔑一笑,终于认罪了,“你自认为有罪,那本宫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来将功补过。”
      “太子请讲。”华容长静静地伏在地上。
      “起来!”他叫华容长站起来,又示意林子顾与宫女太监们退下。
      华容长起身,金亦飞拿起来书桌上的圣旨,英姿飒爽地走到容长身边,将圣旨递给容长。
      容长双手礼貌地接过圣旨,惘若接到了一团燃得正旺的火苗,他僵持着,迟迟不敢打开圣旨。
      “打开看看。”金亦飞轻轻说道,双手背在身后,像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皇帝。
      “是!”容长听到命令,只好尊敬地打开这道圣旨,怀揣着敬畏之心一字一句地把上面的字默念了一遍。
      “看完了?”金亦飞见他俊眉微皱,知道他心里五味杂陈。
      “嗯。”他缓缓点头,宠辱不惊,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本宫读过你的文章,确实出类拔萃、见多识广,现在本宫要你为父皇作功德铭文!本宫登基大典时令人宣昭!”他气势磅礴、盛气凌人、态度坚决,着实让华容长大吃一惊,一改以往的判断。
      “听明白了吗?”他再次眼神冷冽,面露青筋。
      “奴才明白,”容长作揖,稍显迟疑,“太子一是要为先帝尽孝,二是要一展雄姿、实施亲政!”
      “没错,没想到,你竟然懂得本宫的心思。”
      华容长站直身体,说出了他的担忧,“只不过,奴才身份卑微,怎么可能与当朝元老抗衡?”
      “你放心,你只管写你的文章,等你写好了,本宫即刻御笔誊抄,天塌下来有本宫顶着!断不会有你的事!更不会牵扯你的父亲。”他怒气冲天,仿佛受的窝囊气从今天起就开始没有了。
      “奴才遵旨!”华容长被他的豪气与大志所感动,心悦诚服的单膝下跪,双手抱拳。
      “快快请起!”金亦飞有种遇到知音的感觉,没错,男人之间只有朋友与敌人,说开了就是惺惺相惜的好友,说不开就是针锋相对的敌人。
      当然,这只符合单纯的男人。
      “是!”容长起身,明亮的眼睛里满是对他的钦佩。
      两人相视一笑,恍如多年未见的老友。
      忽然金亦飞想起来了白昭雪,她一直闷闷不乐,若是见到她的容长哥哥,可能会好一点,“容长,本宫还有一事要告诉你,你听了保证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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