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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退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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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擅自移植邪眼这件事,时雨和躯那边原本也没打算隐瞒。
因此当飞影从幽助那边回来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时候,气的几乎发疯。当然他这次倒没有揪着我的领子说什么“想死成全你”——忽视他身上是不是忽然冒一下的黑色小火苗,他的表面上的确是比较平静的。
不过总是大半夜的在我睡了以后跑出去,我强烈怀疑他是去钉我小人。
“人生苦短,少年何不淡定一些。”
我如此劝导他。
“我生自己的气,管你什么事。”
他冷哼一声,掉头便走——我觉得大概又是去钉我小人了。
听说矮子缺钙,而缺钙容易导致狂躁,我觉得我可以理解。
旁边的红罗把我的自言自语一丝不苟的记录在册。
红罗是我在奴隶商人痴皇的地牢里捡回来的,也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不过反正大概是生王洗牌盗贼军团势力时被洗掉的那一个——这么想来生王从红罗那里拿到的钥匙碎片不是和平到手了。所谓商人重利轻义,痴皇对着这位以前的合作伙伴倒是完全没有什么旧情,我在地牢里面看到红罗的的时候,他的样子狼狈的很。
当然我是不太明白像红罗这样四条手臂浑身蛇鳞头生复眼而且战斗力也不怎么强的家伙到底有什么贩卖价值就是了——不过也不排除魔界的审美与我不合。
“自己能站起来吗?”
我这么问。红罗沉默了一下,然后手撑着身后的墙,他似乎有一条腿断掉了,左边的一掉手臂也无力的垂在身旁。尝试了几次,他终于稳住重心,向我点点头。
“我现在缺一个翻译官。”
我招招手向外走去。走出地牢之后等了好一会也不见红罗跟上来,我返回去,看到那家伙却是一声不吭的扶着墙,速度大概也就比蠕虫快一点。我歪头思考了一会,最后终于不耐烦的将其一把托起来打横架在肩膀上像扛麻袋一样扛了出去。这妖魔也不知道是不是鸟属科的,看着骨架挺大倒是不怎么重——怪不得骨头那么么容易断。
我快步走出去的时候,大概碰到他什么伤口了,那家伙虽然安安静静的,可身上的鳞片都不受控制的竖起来了,扎的我脸疼。
和商人谈话的好处在于对方总是相当自知分寸,对方搓着手满脸堆笑的说以前承蒙关照这怎么敢收您的钱这是打我的脸啊以后继续照顾我们生意将我像白金VIP客户一样送出了门。
鉴于我并不懂得治疗伤病,红罗也没有某些妖魔打得半死睡一觉就能活蹦乱跳的强悍恢复力,于是在某次去躯那边复查眼睛的时候,我就顺道把红罗也打包扔去了。
前直属战士的福利有时候真的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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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植的双眼状况并没有稳定,虽然拆了绷带,可是正常了没两天,状况却又突然恶化,反反复复,有时候甚至会忽然发炎出血。最后时雨让我每使用一小时双眼,必须休息30个小时——敷上药,缠上绷带,和之前瞎的时候基本没区别。
我觉得不停换绷带换药很麻烦,不过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自己的决定自己也应该负起责任。
为此躯给了我一只新的计时钟。倒不是像上次那样是腕表的样子了,大概是新产品,听说还可以打电话,魔界范围内没有问题,后来发现人界的竟然也能接通——所以与其说这是计时钟,到不如说是魔界版本的全球通手机比较恰当。
不过这样的话有什么事联系起来倒是方便许多,虽然与古老的传声球相比没什么保密性就是了。
伽罗在生王和我对峙的时候,就脱离了整个盗贼军团,看样子他对于卷入麻烦的事情毫无兴趣。听别的妖魔说,他走的时候,似乎说想要参加魔界武斗大会。
晶痕在生王大洗牌之前就已经不知所踪——不过就我看来,不知所踪大概是好听的说法。把未知的威胁放置不管,这并非生王的风格,他一向不喜欢留什么隐患,何况晶痕从最开始就和他不对盘。
生死有命,这句话不仅在人界适用,在魔界同样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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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王所拥有的那把钥匙最后也没有找到,不过那种事情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之后出现的游刃,像是在用行动嘲笑生王之前所有的努力一般——他带着我们来到那如同遗迹一般的空中城堡前,然后拾级而上。
阶梯两端无数狰狞古怪的石像随着他的前进接连匍匐在地,做出臣服的姿态。紧闭的大门前,一个看着十分眼熟的妖魔伫立在那里,但是我无论如何想不起来究竟在哪见过。当游刃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那妖魔单膝跪拜在地,不发一言,却如同在迎接一位久未回归的主人。
下一秒,妖魔的身影突兀消失,如同化作一阵风,渺无踪迹。而这时我才注意到它身后那扇沉重的大门,上面所雕刻一头凶恶而冰冷的守门巨犬的花纹,模样正与生王曾经找到的那只无比相似。
然后大门在我们面前缓缓开启。
“哎呀呀,算一算,真是时间挺长的。”
身边的游刃抓着头,自顾自的走进去,对前方可能蕴藏的危险和位置毫无顾忌,就好像回到自己的领地。
“你是哪一个?”
游刃带着我轻松自如的向城堡之内而去,穿越长廊阶梯,然后终于在一个像是主厅的大殿中停下来。我忽然想起先前并未被我放在心上的游刃所讲的故事,忽然问道。
他已经很随意的坐在最高的那个座位上,漫不经心的摩挲着王座的把手,听到我的问题哂笑一声,反问道:
“你觉得呢?”
“哪个都不像,但从性格上来说,大概比较像二王子,可是为了女人与兄弟反目这样的事情,却不太想你的风格。”
我摸摸下巴,补充道:
“我想象不出来你特别在乎什么东西而为了它不择手段的样子。”
游刃沉默了一阵,仍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说:
“妖魔也好,人类也好,都是会变的。其实想一想就明白,妖魔们口中,所谓天生的王者这样存在,如果是真实的话——那么,又为什么会同时出现两个呢?”
他摊摊手,一副好笑的样子:
“很久以前,我一直执着在一些很无聊的事情上,所以看不到,这世界是多么广大。也许你执着的信念,转眼在别人眼中不过一个玩笑。又或者可能某个无法突破的顶点,却在另一个地方对别的生命只是堪堪起点。结束不一定是结束,开始也不一定是开始。你觉得好大概对另一个存在是罪无可恕的十恶不赦,而你所憎恶的东西换一双眼睛却变成了救赎。你眼中一件趁手的兵器,更可能在另一个人眼中却是灵魂相依的伴侣。”
“所以到底什么是判断标准呢?其实那样的东西根本不存在。”
他交叉着手,放在下巴下面,余光在死寂昏暗的大殿中逡巡。
“然后后来……我看开了。把自己一直被一个虚无的称号束缚在某一个单一的事情上,实际上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我看着这位不知道在漫长的时光中漂泊了多久的大妖魔,此时他身上的气息沉静而深邃,黑色的发梢下垂隐没在昏暗中,漫不经心的半闭的双眼中褪去了以往总是笼罩之上,让一般妖魔难以直视的凶光——然后显露出隐藏在眼角处温和的无边冷漠。我忽然觉得,似乎时光的见证者就应该是这样的模样。
“天生的王者这样的东西,不管在哪个时间,哪个空间,都永远不会存在。王权,没有永恒。”
那是我绝难理解的存在。就如同我不明白他为何对于冰女的死亡从未感到难过。不过我也并不需要理解,毕竟我的寿命不会像妖魔永恒。
“等等,你最后那句好像抄袭了某个游戏的台词。”
“别那么在意细节,你不觉得很有道理嘛?”
游刃无所谓的摆摆手,一点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既然我已经活下来了,那么往后不管活者或者死了,我都会只遵从自己的意愿。我的自由,和我的记忆,大概就是唯二证明我未来和过去的东西。”
“所以你就把那些你不要的东西扔给我了,不是吗?”
我摸着城堡中精致古老的雕塑,自嘲的笑道。
“你有选择的自由啊。”
游刃为自己辩解。
“唔,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点不爽。”
“哈哈,不过客观的说,你要打败我,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吧。”
游刃伸出一个手指,摇一摇,说道:
“大概……一百年左右。”
“你未免太自信了一点。”
“我说的不是胜负问题,而是对战的可能性问题。现在的你,连让我和你战斗的兴趣也没有。”
游刃这么说完,就消失了。留给我的,是这座沉睡了长久光阴而今终于再度苏醒的弃城。没有交接仪式,没有信物,也没有什么契约,这样简简单单的,这座生王费尽心思的城堡就这样放在了我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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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的屠杀让原本占据魔界第三层一分势力的盗贼军团几乎覆灭,也让很多想要慕名投奔而来的妖魔迟疑了脚步,我在魔界的声名一下变得及其微妙。我本以为事情就该就此结束,被生王搅乱的一切也该回到正轨。可是后来我才意识到,减少并不意味着断绝。
当弱者退却,强者就会显露出来,就像沙子被潮水冲去之后留下的金属——目测而言,这些比起之前的妖魔,这些更加的疯狂,古怪,而不可否认的也更加强大。
恢复健康的红罗再次回到我的麾下——我并不擅长整理,不管是东西,事情,还是时间。更何况我的双眼并未完全恢复,很多事情难以亲自处理,而红罗的出现刚好让我松一口气。在躯的帮助下,我找到了逃离冰河之国还未来得及被生王赶尽杀绝的雪国子民——虽然目前只有很少的几个,不过庆幸的是,雪菜也在其中。
冰河之国的重建并不难,可是对于那些伤亡惨重几乎灭绝的冰女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地方,尤其在现在这个时候。
冰女实在是太过脆弱的一个种族,只能依靠冰河之国的漂浮来隐藏自己的所在,阻隔外界贪婪的觊觎。而冰河之国作为失落王城的属桥,只要这城堡仍然在魔界第三层停靠,那座隐藏在云中的流浪之岛就必须固定在原地不能离开。而这样的情况下,剩下的冰女的消亡,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只不过我仍然在犹豫某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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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
飞影忽然的出声打断了我的思考。
“唔……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托着腮,手指拨弄着缠在眼睛上的绷带:
“总觉得……很麻烦呢……关于幽助提议的魔界比武大会那件事情。”
“那也不是你一个人能控制的事情,而且幽助的想法也天真了。”
“说是这么说,不过其实你心里也觉得是个好主意吧。”
我一语戳穿他的口不对心:
“幽助那家伙是最擅长把复杂的事情变简单的,这的确是最直接,最快速,也最符合魔界居民思考方式的做法——那家伙厉害的就在于这点。”
“那又怎么样?就算没有你这边的搅局,他也不会成功的。维持了上百年的魔界局势怎么会这么快就被全部洗牌。”
飞影嘲笑一声以使鄙视。
“不对,躯会立即解散她的军队。”
“不可能。”
“她一定会的——她绝对会是你我所见到的,最帅气的妖魔。”
我肯定地说。
“如果不信的话,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注是什么?”
“厄……好像我也想不起来有什么赌资,这样吧,一个要求怎么样?”
“真是寒酸的赌博,好吧。”
“那让我想想……啊,对了,这样吧,”
我说:
“如果我赢了的话,下一次如果你生气了,不管什么原因,直接原谅我怎么样?”
“好吧,那我的要求是,如果我赢了,那么以后不管你要做什么事情,不能瞒着我。”
飞影如此回复道。
“一次性和永久性,总觉得是我这一边比较吃亏。嘛……算了。”
我转移了话题:
“雪菜的事情,我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比起让她和别的冰女在一起,倒不如送她去人界也许更好也说不定。既然你是他的哥哥,你觉得呢?”
“……”
“何必一提到这个话题表情就那么可怕。真是……你找人家那么久现在见到了却老是这么别扭怎么成,害羞也该有个限度。”
“你有资格说我吗?”
“好吧好吧……那么你有没有什么建议?我觉得也许桑原那里不错。”
“不行!!”
“淡定少年……那我实在想不起来什么地方了……幽助那里总不可能,你也不能让你妹妹和你一样每天睡在树上吧……要不然你去问问幽助看他有什么办法?”
“………………好。”
这次飞影少见的犹豫了一会,才答应了,似乎他心里,一直觉得拜托别人是一件窘迫的事情。
“不过你要亲自去拜托幽助,他一定会觉得很高兴的。”
“行了,别啰啰嗦嗦的,我知道了。”
“那雪菜就交给你了哦,作为哥哥,你偶尔也表现一下亲情嘛。”
“啰嗦!”
两天后,飞影带来幽助那边的建议,幻海那里是个不错的地方,对妖魔尤其适合居住。于是送雪菜去人界的任务,当然还是非飞影莫属。
飞影离开的时候,我站在城堡的门口笑吟吟的送行。雪菜当然不在她身边,所有他们会在别的地方汇合。另外的冰女也基本有所安置,起码在近100年之内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100年后,她们已经安全渡过了了繁衍期,新的一代冰女也已经成长起来,那时候,她们便可以回到冰河之国了。
虽然雪菜曾说自己憎恨着自己的种族,恨不得将其毁灭。可是我却觉得不管怎样,那个地方,毕竟有一个魔界少有存在的名字——故乡。
所以,就算一时的讨厌,终究也是自己的一部分。还是存在着比较好吧。
归无可归,其实有时候并不是一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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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飞影的身影消失在云端之下的时候,我已经回到城堡之内,厚重的大门缓缓关上,直到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与此同时,我将带本支势力从此退出魔界势力争夺战并自此开始500年内绝不回到魔界第三层的声明也从躯那里传给了整个魔界第三层的所有势力。
我有些疲倦的转回身,身后聚集的妖魔们蠢蠢欲动着。
“我们这之中,有谁想要参见魔界比武大会的吗?”
身后的妖魔没有谁回答,只是低低的笑着。
“有谁想要玩弄权势,一统魔界,君临天下的吗?”
回复我的,是更大的笑声,带着嘲笑讽刺和对那些话毫不掩饰的鄙视。
“很好。”
我点点头,像最高处的王座走去,做下,看着下方贪婪而自我的妖魔们。力量,财宝,危险,挑战,那就是它们眼中所渴求的东西。
“这里没有君王,也没有所谓王城。这里只有一个盗贼窝,和一群无恶不作的盗贼,那就是所有的东西,看不惯的存在就杀掉,想要的东西就抢过来,不认同的规则就去破坏。”
我在王座之上坐下来,睥睨下方的妖魔:
“现在有意见的,可以上前来了。”
下方的妖魔在我杀气的压迫中逐渐安静下来。
仍然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我嘲笑着勾起嘴角:
“那么现在,我们就离开魔界第三层。”
随着声音在城堡中回荡,原本静止的建筑开始发出低沉的轰鸣,一道巨大的看不见的薄膜一样的东西在浮空城的上方撕裂,向下笼罩整个城堡。
飞影,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你一定超级生气的吧?不过反正你最后要原谅我的嘛,对不对?毕竟那个赌你输定了不是吗?
就如同左京说的那样,我从来不是一个赌徒,因为我不打可能会输的赌。
之前见到躯的时候,顺便去了给我移植灵魂的妖魔那里。
行既然已死,于是原本送给他的那颗猩红琉璃就被我用来当做给那妖魔的报酬——于是它兑现诺言,给了我许多与灵魂研究相关的书籍文献。
然后我稍微知道了灵魂如何修复,如何唤醒。知道复活一个灵魂的躯体,必须与灵魂的波长相一致,并非随便什么一具躯体都可使用。
我知道受损的灵魂很难自我修复,也不会再生,只能以相似的魂魄修补。
我知道当灵魂受损到一定程度,就无法存活。
然后,我得到的结论是,用我自己的灵魂来修复仙水的魂魄,最后的结果是,我会死去。
如果仙水的灵魂损毁率是百分之四十,那么就代表我必须被蚕食百分之四十的魂魄才能令他可以复生,然而灵魂损毁到不剩百分之七十五的时候,任何生命都将必死无疑。
灵魂是不能自我修补的。
也就是说甚至连仙水醒来的那天都看不到就会永远的闭上眼睛。
发现这件事情之后,我毫不犹豫的杀掉了那个为我做灵魂移植的妖魔——在这么做之前,它一定就早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捻着手心的妖魔血肉,我忽然有些无所适从。
一直以来的希望,忽然破灭成一场别人眼中的玩笑,赔上一切,换来的却只剩难以直视的狼藉。
这真是一件让人感到无比沮丧的事情。
按照灵魂蚕食的速度,我只剩下不到一个月。
算了,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不到一个月的生命,我一个人渡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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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灵魂支撑,失去灵魂的□□很快就会腐烂。而当灵魂缺损,也即是说,灵魂已经不够再支持□□的存在。所以会慢慢衰竭,就像师傅死前表现的那种症状一样,内脏先是衰竭,然后就像被什么病毒侵蚀了一样,在剧痛中渐渐腐烂。内脏烂完了,腐朽就开始蔓延到表面。当然这么说并不是说我后悔了害怕了,倒不如说这样的结局对我而言其实也不错。所以我才鲁莽的移植了妖魔的双眼,因为我知道,那双灼伤的眼睛大概不会再恢复了。
没有机会了,时间也来不及了。
但是……唔,怎么说我也是个女孩子吧,也是想要维持自己的好形象的嘛。不想你们看到我死去的时候那面目全非的模样。
所以啊,就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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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意让我无法支持的闭上双眼。
魔界间次元空间跳跃,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