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柯南同人琴酒X伏特加）》塔纳托斯伯爵

8、NO.7

　　审讯室在组织刚刚成立的时候便已经存在，并且在那时可以算得上远近闻名。它早先在动乱时期经常被用来拷问间谍和有重大嫌疑的人员，以获取他们所掌握的情报，但是到了后期由于市场经济以及时代的不断的变更，越来越多的闲散力量已经自成公司另立门户，商业间谍几乎不复存在，就算是零星蹦出来的几个也是用手枪吓唬一下就和盘托出的角色，所以到了最后早已经被封闭已久。

　　不过，封闭已久并不代表已经彻底废弃，在BOSS的命令下还是时常会有几个人去收拾一下，几年前甚至还改造了一下引入了各种机械化的现代设施，当时还被贝尔摩德吐槽过说是大概要去抢屠宰场行业的生意。所以面对BOSS的举动虽然没人说什么，但是也已经引起来不小的恐慌和猜就像是一滴墨水滴在水杯里，悄无声息却也能动作迅速的搅浑整杯的清水。

　　余下的时间里，说话基本上能起作用的头目极有默契的分成了三个小组，一方面按照BOSS的命令去收拾审讯室，另一方面把琴酒与其说是押还不如说是送到了审讯室，并且“送”也只是远远地跟在后面，剩下的一部分人锲而不舍的给贝尔摩德打电话，以至于最后让贝尔摩德干脆直接关机。

　　本杰明的事情，因谁而起恐怕还是需要那个人来亲自结束。

　　琴酒走进审讯室的时候BOSS已经到了，正站在角落里一台极其古老的放声机面前挑选碟片。BOSS没回头，琴酒也没说话，他抬头打量着面前的屋子。

　　整间屋子不算是宽敞，只是因为没放多少东西而显得异常空旷，和那台留声机一样可以用历史悠久四个字来形容还有四面墙壁，斑驳的已经辨别不出来原来的颜色。留声机的旁边是一座闲置已久的壁炉，看上去如果彻底收拾一下的话肯定是生不着火的。靠着壁炉的左侧墙边立着一个用来挂各种刑具的架子，不过现在上面是空的，大部分的刑具被整齐的堆放在不远处的地上。除此之外，在靠门的位置，也就是他们的身后便是犹如工厂一般齐全的钩子、钢索、连接到天花板的运动轴承和轨道，以及操纵仪器和操纵杆。这些东西让整间屋子看起来就像是从中世纪突然穿越到了现代一样的怪异。

　　铁门被人从外面推上了，发出吱呀的声响。尽管知道不可能有空调，但是琴酒还是感觉周围的温度像是被设置好的一样在逐渐地下降，他从门边收回目光，不再去看排列在他身后的那些刑具。他并不怕那些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即将来自于另一个曾经熟悉并且尊重的人手中，对于这种怪异的压迫感他第一次感到无所适从。

　　“你更习惯于贝多芬还是莫扎特？”

　　BOSS终于从他他面前的碟片里抬起头，就像是他们之前一直在讨论这些碟片的问题一样，琴酒的回答倒也是就事论事：

　　“舒伯特。”

　　BOSS没说什么，把手里正拿着的舒伯特的碟片放进放声机，从前奏的钢琴旋律就能听出来是舒伯特有名的《鳟鱼》。

　　留声机的音乐也是刑讯的手段之一，在僵持不下的时候适当的音乐总是能更快的让受刑者意志崩溃。但事实证明这一次舒伯特先生的著名曲目并没有把琴酒怎么样，反倒是让等在门外的那些人听得差点精神崩溃。

　　In einem Baechlein helle, da schoss in froher Eil, die launische Forelle, vorueber wie ein Pfeil........（明亮的小河里面，有一条鳟鱼 ，它像箭儿一样，欢快的游来游去.........）

　　无论是在里面还是外面，整个温度几乎下降到冰点的空间无比的安静，只有留声机还在不断地运转。高亢的女声如果是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可能还会有点高雅艺术的韵味，但是换在现在的这个地方，其诡异的程度不能不让人毛骨悚然。

　　“那么，你想从哪开始？”

　　BOSS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已经站在了琴酒身后。

　　“看您的意思。”琴酒淡淡的回答，同时他感觉颈后一阵冰冷。BOSS随手拿起的钩子此时正钩在他的衣领上，然后他的整个身体腾空而起。承受着重量的钢索明显许久没有使用过，尽管还是沿着轨道在天花板上运行，但也免不了磕磕绊绊，每一次的停顿就带来一阵长时间的摇晃。

　　BOSS并没有再用别的东西。可能即使用了，他也毫无印象。他的意识只停留于他为了防止被衣领勒的窒息而解开领口之前，除了面前正不断地变形、挤压而来的墙壁，屋子里的所有东西，留声机、壁炉、BOSS的身影、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一团漩涡般的迷雾在他的面前旋转、飘然而去，只有钢索和运行轨道犹如尖叫一般的摩擦声在耳边不断的回响。

　　整整一个下午，也许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他都在被不断地掉下，又被吊起。后来干脆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悬挂在半空中，像是海盗在海边的绞刑架上留下的死尸，留声机里的声音如同鬼魂一样在耳边呢喃回响。

　　琴酒依稀记得，十年前他几乎被半吊在窗口之外的时候，从地面上反射过来的光线让他产生的正是这种眩晕。尽管在那之后他不止一次站在死亡的边缘，但却没有一次能让他再次感受到这种恐惧和眩晕——濒临死亡的恐惧和难以克制的眩晕。

　　直至最后，他感觉到BOSS拽住了他的衣领，把他从半空中放了下来。那时候也正是这只手把他从窗口外拽了上来。

　　“Who are you?”

　　他记得这是他听过的第一句英语。

　　“Who are you?”

　　琴酒听见BOSS依旧再在用这句英语问他，并且英语的发音和那时候一样的的怪里怪气，他依旧没有回答，只不过这一次他回应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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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的清晨依旧是在一中苍白而略显凄冷的天色中开始的。

　　琴酒被关了一个晚上，贝尔摩德甚至一度已经坐好了为琴酒料理后事的准备，但事实证明他的伤势并没有想象中的肋骨断裂或者肝脏出血等等情况，顶多是有点发烧，还有被钩子划破的地方大面积的发炎感染，仅此而已。

　　他们的BOSS的确不像其他人口中流传的那么暴力，这点她的确承认。但是这件事结束的过于仓促，反倒给了她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和本杰明的那件事一样，草草结束的事情，恐怕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琴酒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BOSS正拿着酒杯和酒瓶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斟酌自饮。琴酒转头看着BOSS身上的黑色短袖和单裤，还以为是自己睡了太长时间产生了幻觉。在他的印象里BOSS还从没穿的这么随便过，配上酒杯和酒瓶更像是一个在海边度假的游客。

　　“Vodka，早被被用来止疼的酒呢。”

　　BOSS似乎知道他已经醒了，就用手碰了碰酒瓶，琴酒知道他话里有话，也就没回答。

　　“怎么说，这也真是报应不爽。当初我为了你的事情也是这么顶撞他的，而你简直就是我的翻版，几乎连话都一字不差。”

　　BOSS的话让琴酒微微一怔，他知道“他”是指BOSS的前任，十年前他刚刚进入组织的时候BOSS还是“他”的副手，只不过后来因为因为死的不明不白加上功绩已经完全被BOSS盖过，所以已经基本没人提起他的名字了。

　　“然后我被叫进审讯室，只不过他对我没有手下留情，我在你现在的位置上躺了两个多星期，或者说只差几天就满三个星期。”

　　BOSS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的伏特加酒：“不过很奇怪不是吗，在此之前我从不相信任何人，朋友、手下、甚至“他”，与其说是出于习惯不如说是出于本能，但当时我对你，一个来杀我还没成功的杀手从没产生过任何的怀疑，所有人都坚信你是伦特公司的间谍，但是我从没产生过这种想法，直到我在面对那些刑具的时候，我才真正的发现我对于你的信任甚至已经达到了生死相托的程度，说实话我现在都对此感到奇怪。那么现在你回答我，你对他，是否也只是这种信任？”

　　琴酒没有回答，因为BOSS挥手示意暂时不要打断他：

　　“我不是在试探你，琴酒。但是我不希望你因为你的负罪感而背上更多的包袱，对于伏特加也是一样，我看到他的优秀，我也同样不希望他只是成为一个你用来自我安慰的产物。你和我当时一样的头脑发热，所以我知道在办公室里和你说这些不会起到任何的作用，但是濒死的状态总会让人清醒。现在你可以回答，你真的，需要他成为你的帮手？”

　　琴酒抬头直视着BOSS的眼睛，然后回答：

　　“YES,BOSS”

　　“那很好，如果我记得没错，伦特公司那边还欠着我们一笔不小的账目，他们似乎也很熟悉舒伯特的作品，同样的，我希望你们会让他后悔他当初所要钓的鱼。”

　　“I will be .”

　　琴酒的声音很平静，但字字铿锵。他看到BOSS眼中的笑意，那平和却又无比锐利的目光，映射着远处夜色中的灯火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