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选择与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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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你能解释一下怎么回事吗？”
漫天的彼岸花海里，拥有火红色卷发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厉声质问站在面前的黑红发男人。穆看着对方的金红色兽瞳逐渐变为深红色，这是她生气的前兆。
“抱歉，是我大意了。”穆低声道，“我没想到黑暗侵蚀会来得这么快。”
“算了，玛格利特预言师，这回也不全是穆的失误，毕竟小可爱之前在现世界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而且现世界的法律是不允许杀人的。”站在旁边的古舞花说，“可能是那样的过去变成了黑暗的来源。”
“白述差点迷失在自己过去的梦境中，差一点点就失控了。不过，最后一秒，那位皇太子殿下把他从深渊拉了回来，看来也是我小看他了。”玛格利特摘下一朵血红的彼岸花，放在手心中，“倘若他们知道‘王位’的第一继承者还在的话，真不懂又会捅出什么大娄子。”
“我倒觉得不会啊。你看皇太子和他小时候的感情这么好。”古舞花撑着下巴说。
“未来是无法估计的，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应付突然改变的现状。”玛格利特将花递给古舞花，“把花带给新主人，他会醒得快一些。”
“是！”古舞花笑嘻嘻地接过花，消失在花海中。
玛格利特的金红兽瞳已经慢慢恢复过来。她看着默不作声的穆，叹了一口气：“穆，其实我很担心你。”
穆不置可否地垂下眼帘。
“你也知道，恶魔之岛的恶魔像我们这种可以化人并拥有智力的‘第二类’恶魔与别的恶魔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们可以拥有感情，像不可化人拥有智力的七十二魔神演变的恶魔和戾还有既不可化人也没有智力的怪物，他们没法拥有感情。”玛格利特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双瞳认真地看着穆，“我只是想说，你和古舞花是最有机会和时间待在新主人身边的恶魔，古舞花我并不担心她，她那种半吊子的性格估计也只是把新主人当做合她胃口的人，但是你不一样。”
“忠告你，千万别把那种感情投给新主人，你会无法自拔却又甘愿沉沦的。”
皇宫。正在打扫的侍女们惊讶地看着匆匆回来的皇太子殿下连带血的衣服也来不及换，抱着那个昏睡的黑发少年进了内殿。
“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瞳焦急地问，“白述他到底怎么了？”
海默用魔力探探他的额头，压低了声音说：“看来我得去一趟现世界，他现在这个样子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是一定要解决他心中的梦魇，不然黑暗会跟随他一辈子。”
“他真的经历过什么吗？”瞳想起了白述一听到要“回去”就发了疯般的样子。
“这我会去调查。”海默站起来，对瞳说道，“他醒了之后，如果有什么异常，千万别刺激他，皇宫可不是领主的城堡那样的地方。还有一件事。”海默复杂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眼神掠过他已经变白的发尾，“他醒后，不要让他使用白魔法，让他去找维多索玛，试试看能不能控制黑魔法的力量。”
“这么说······”
海默点点头：“对，这孩子，是黑魔法师。”
海默走后，房间陷入沉寂。瞳坐在他的身边，凝视着沉睡的少年人的面容。
“这样看，你真的太像他了······可是那又如何，他已经消失了。”瞳轻捻他额前的黑色碎发，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细细的红色夹子，夹起他左额的一缕头发，满意地说，“这样才好看一点。”
当青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又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瞳起身开门后，看见帝国的皇后，也就是自己的母亲。站在外面的妇人精致的眼妆里藏着几条皱纹，但是依然举止依然端庄面容依然华贵美丽。
“母亲，你怎么来了？”瞳惊讶地说，“父亲让你来的吗？”
科迪莉亚·维兰德忒轻抚儿子的脸，担忧地说：“你回来时满身的血，我很担心你。毕竟我只有你这个儿子，祈求你别出事。”
“放心吧母亲，有事的人不是我······”瞳的目光扫过睡在床上的白述。
科迪莉亚吩咐仆人在外等候，提着裙子的一角走了进来，看见白述的面容时，低低地惊呼一声：“这······”
“怎么了，母亲？”瞳急忙扶住她。
“啊，没事，我似乎认错了人，这太像小慕了······”科迪莉亚喃喃着说，突然捂住自己的嘴。
“没关系母亲，我已经不会反应这么大了。”瞳失落地垂下眼帘，“我之前也有认错过······”
“自从他走了之后，我们和巴顿亚帝国的关系也越来越差，但是，我还是想像以前一样和他们交好。”科迪莉亚坐了下来，“不过，我有直觉，这位少年，他会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关于巴顿亚帝国和忒兰蒂亚斯帝国的矛盾。”
“他吗？可是，他不可能成为他。”瞳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
“可是，我这是头一回看见自己的儿子对外人这么关心，竟然让他睡在你的房间。我之前还以为自己的儿子没有怜人之心呢。”科迪莉亚捂嘴轻笑。
瞳只是轻轻扯了一下嘴角，没有说话。
“孩子，难道除了小慕，你已经没办法接受其他人了吗？那么这位少年，就是一个例外？”科迪莉亚握住瞳的手，“瞳，我知道你和小慕感情深厚，但是此刻，你必须做出抉择，是选择这个少年，还是守护心中的小慕直到老去，都由你来主导。人啊，是不可能这么平安地得到幸福的。”
“能让我想想吗，母亲。”瞳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用急，我想这个答案在之后的某天，你一定会明了。”科迪莉亚握紧了儿子的手，“母亲不反对你跟他在一起，你的父亲是个执着严厉的人，你要是想和这个少年在一起，就必须让你的父亲承认这个少年。”
“我知道了，母亲。”瞳回握住母亲的手。
科迪莉亚走后，瞳叫来仆人，吩咐他们端一杯热牛奶来。
“皇太子殿下。”阿洛瑟斯轻敲房门，在在得到同意后轻轻走了进来。
“白述还没醒吗？”阿洛瑟斯站在床边，“或许是黑魔法的力量太强大了。”
“海默老师说他被过去的梦魇缠身，走不出来。”瞳的眼里涌动着一些情绪，“谁都有一段黑暗的时期不是吗······”
“是啊。”阿洛瑟斯轻轻笑了一下。
“那个，阿洛瑟斯骑士。”瞳开口说道，“我想问你第一继承者的事······”
“我就知道您会问。关于第一继承者，名字我就不说了，有传言他并没有死，但只是传言而已，不过您也没有亲自看见不是吗？”阿洛瑟斯说，“巴顿亚帝国的真正做法和目的我并不知道，但是巴顿亚帝国的女王毕竟还是疼爱孩子的一位母亲，我不相信她会这样放弃自己的孩子。”
“那么，他可能还活着？”
“一半的概率。以巴顿亚帝国的黑魔法实力，估计如果他还活着，应该一位优秀的黑魔法师。”阿洛瑟斯道。
“黑魔法师？”瞳下意识看向白述。
“当然，这并不是不可能。”阿洛瑟斯知道瞳的猜想，“白述毕竟是从现世界来的，不一定排除他是第一继承者这个可能性。巴顿亚女王有可能会想尽办法让她的孩子安全生活，特别她的孩子还是第一继承者。不过我认为她并没有能力改变‘世界意志’定下的规则。”
“没有人能去现世界。”瞳冷声道。
“那么，您的猜想就是不可能的。”阿洛瑟斯笑得很温暖。
瞳又陷入沉寂。阿洛瑟斯行礼，退了出去。临走前他说：“皇太子殿下最好多多关照一下小朋友哦，他可是一不小心就会走丢的人哦。”
时间很快过了一天，除了沙里尔、乔纳伊还有罗德骑士长前来探望过，在无人来打扰。瞳这段时间大部分都在房间内度过，一时间，皇宫里的人们都说皇太子殿下对新人动心了。
瞳第三天醒来时，发现白述的头发旁边放着一朵血红色的彼岸花，他皱眉，叫来守在门口的仆人：“是谁把这种不祥之花放在这里的？”
“昨晚没有人进来过。”仆人回答。
瞳拿起花刚想扔走，从花中掉出一张纸片，不懂是在哪里撕下来的，边角呈锯齿形。
如果想让他快点醒来，就不要扔哦。
瞳挑起了眉，还是把花放了回去。他为什么会信任这个人，自己也不清楚，只不过，这个语气，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白述还是没有醒来的预兆，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就像不曾醒过一般。“第一次见面时，你可没这么安静啊。”瞳轻声道。他的心里，正在思索着科迪莉亚给他的问题，到底是白述，还是小慕？这两者必须选出一个吗······
“唔······”
就在这时，白述发出了低语声，同时身体微微抖了一下。
瞳连忙低下头看着他。这是瞳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白述，长长的睫毛像蝴蝶一样覆在眼睑上，形成一层薄薄的阴影，那双明亮的黑瞳似乎下一秒就会睁开······
白述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睁开了黑曜石般的眼睛，那双眼睛水雾一片，像两谭清潭倒映着他惊喜的脸，然后，睁大。
“瞳？”
白述缓缓张嘴，粉嫩的唇吐出一个字。这是白述第二次叫他名字。
瞳的手慢慢覆上自己的心脏，那里跳得飞快。
对于母亲的问题，他已经有了答案。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选择与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