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恢复记忆的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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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醒了醒了！他终于醒了！”眼尖的切原赤也看到海老名的手动了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激动的高声大喊起来。
看着海老名突然在眼前倒下昏迷不醒，虽然训练很重要，而且老实说，海老名和他们非亲非故的，昏迷也和他们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是网球部的正选们还是选择了守在医务室里等着海老名醒来。
“我这是……”看到眼前突然呼啦啦的围上来一群人，仍旧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没有彻底清醒的海老名，不免有些茫然。
“海老名同学，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突然倒下可把我们给吓坏了。幸好秋野医生说你应该只是中暑外加低血糖，休息一下，用点药就能好，所以没什么大事。不然的话，我们可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是吗……真是麻烦你们了……”终于缓过神来的海老名，看着面前一个个朝气蓬勃，因为自己醒来而松了一口气的少年们，笑的温柔。
“不会不会。”切原赤也闻言急忙摆了摆手，耳根微微有些泛红“海老名同学你没事就好，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赤也说的是，虽然是周末，但还是早点回家的好。还有……海老名同学你自己一个人回去的话，没问题吗？要不要我们送送你？”幸村看着仍旧脸色有些苍白的海老名皱起了眉，像是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一样。
“没事的，我家离的很近，穿过马路再走一段路就到了，所以不用担心，今天的事，真是谢谢你们了，改天有空，好好答谢你们吧。”
看到幸村没有提自己昏迷前的古怪举动，海老名不由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并不怎么会说谎，能不用编瞎话自然再好不过，更何况这位鸢紫色头发的少年，相貌和信长公实在是太像了，对于刚刚恢复记忆了自己来说，看到这张脸，光是克制住自己内心复杂的情绪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听到幸村他们想要送自己回去，急忙推辞了起来。
“这……”虽然海老名说没关系，但是对富有同情心的少年们来说，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放任一个病人自己单独行动，总觉得有些不太妥当。
“行了行了，这样吧，幸村同学，你们就放心回家吧，至于这位海老名同学，就由医生我来送他回去，怎么样？”
“啊，秋野医生，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就麻烦医生你了。”看到斜倚在门框上，短发干练，穿着白大褂的女子，幸村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毕竟随行的是医生的话，如果发生什么事也比只是学生的自己等人更能应对。更何况秋野医生也是在立海大工作了好几年的老员工了，人品性格什么的都不需要担心，很爽快的就点头离开了。
“那么……这位海老名同学，在送你回家之前，我能不能有这个荣幸请你去喝杯茶，聊聊天，谈论一下一些有趣的话题呢……”见幸村等人都已经离开，秋野医生转过身看向海老名，神情严肃凝重“比如说……审神者……还有……时之政府……”
“……好呀。”
不久后，在离学校不远的咖啡厅里，一个相对安静而隐蔽的角落，两人相对而坐，相视无言，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那么……秋野医生叫我到这里来是想说些什么呢？”一段时间后，海老名搅拌着面前还冒着热气的咖啡，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
“……那么，我就单刀直入的说了。”微微叹了口气，秋野医生紧紧的盯着海老名的眼睛“海老名同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实你是时之政府所招募的审神者对吧？”
“哦？秋野医生这是什么意思呢？”海老名撑着脑袋，看着一脸严肃的女子，意味难明的微笑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其实我听到了，在你昏迷的时候。”秋野说着，低下了头，似乎是为自己无意识的偷听而感到不好意思“你嘴里不停的喊着药研、三日月、石切，虽然因为你的声音比较轻，我离得也不是很近，所以听的不是很清楚，但这几个名字我是绝对没有听错的！”
“诶？是吗？恐怕是秋野医生你听错了吧？怎么会有人的名字这么奇怪呢？”出于对眼前目的不明的女子的警惕，海老名并没有承认她所说的话，尽管海老名很清楚，她所说的，恐怕都是真的。
“海老名同学，你不必否认，我之所以知道这些……其实是因为……因为……”秋野医生说着，沉默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样，才开口解释。
“因为我也曾经是一位审神者！而且……如果我当初的预计没有出错，你的本丸也并不是全新的本丸的话，那么……想必你也就知道在你之前，本丸曾有个前任审神者了吧？如果是这样，那我现在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就是在你之前的那一位……401号本丸的审神者！”
“是吗？你凭什么能这么肯定？”
“因为我有一次去述职的时候，曾经听时之政府的职员说过，正确的回溯过去是一件工作量很大的事情，为了减轻负担，每一个世界的时间线上，就只会出现一位审神者，作为固定世界和时间线的锚点，而如果前任因为各种原因卸任，除非那座本丸的付丧神们已经全部暗堕，无法挽回，否则的话，为了实现最大限度上的资源的合理利用，后来者一般都会继承前任的本丸，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看在我是过来人的身份上，请一定记住，千万不要太相信时之政府！”
“哦——有意思，可是……”海老名说着，歪了歪头“就算你是我之前的前任审神者，但是对于这种一言不发，随随便便的就抛弃了自己的本丸和信任依赖你的付丧神们的前任，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呢？”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就这样抛弃他们啊！我也是很喜欢他们的！可是……可是对我来说，再喜欢他们，也不可能为了他们而放弃我姐姐啊！”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我还没有和你介绍过自己吧，我叫秋野珠代，还有一个姐姐，在我外祖母那一辈，为止，我的母族都一直是侍奉某位神明的巫女，所以，虽然从我祖母开始，因为各种原因不再当巫女了，但因为祖上曾经有过神眷，所以我的第六感还算是比较灵敏的，至少超过了大部分的一般人。”秋野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无视了一脸茫然，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说到她家人身上的海老名，但尽管如此，海老名还是耐心的听她继续说了下去。
“我的家庭很简单，就只有我、姐姐，还有爸爸和妈妈，祖父祖母什么的亲属都已经亡故了。在我十二岁生日的那一天，我们一家出去玩，虽然当时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那时候我还小，说出来的话并没有人相信，爸爸妈妈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出门了，可是……”
“可是真的发生了意外？”看着秋野悲伤的面容，海老名轻易的就猜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毕竟，要是真像她所说的，曾有过神眷的血脉，预感是很容易成真的。
“没错。”秋野点点头“我的父母都在那场车祸里丧生了，我姐姐也为了保护我而受了重伤，只有我，除了受到一些惊吓和皮外伤之外，就再没有什么了。虽然肇事司机的赔款和保险金加起来的数额不小，可是对于成为植物人的姐姐来说，要一直维持她的医疗，实在是一件花费很大的事情，还有我的学费，光靠那些钱根本撑不了几年。就在我发现剩下的钱，已经不够我在姐姐继续住院的情况下读完大学，考虑是不是要放弃学业的时候，时之政府找到了我，或许是因为祖辈的关系，所以我的灵力还算不错，因此他们开出的条件很不错，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根本就无法拒绝。”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让你突然放弃了继续作为一名审神者？”因为自己本身并不算是人类，而可以算作是神明，所以海老名还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到目前为止，秋野珠代所说的，还都是真话，并没有撒谎。
“因为我发现了……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什么事？”看着秋野有些惶恐的神情，预感到她所说的，很有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到自己完成计划，海老名不由得追问道。
“最开始时之政府和我说要保护历史对抗时间溯行军的时候，我并没有多想，但是后来看到加州他们提起原主人时的那种神情，我突然就想到，如果我有机会可以回到那一天，我恐怕……不，是一定会不顾一切的阻止那场车祸的发生的。没人知道如果改变了历史，之后究竟是会更加不幸，又或者是更加美好，所以，时之政府他到底是凭什么认为守护历史才是正确的呢？除非……”
“除非他们曾经试过改变历史，但是却得到了无法接受的后果……时间溯行军……”海老名看着秋野的眼睛，语气笃定“时间溯行军就是时之政府曾经妄图改变历史的证据。”
“没错，时间溯行军，其实就是曾经的时之政府，妄图改变历史时所派出的审神者和付丧神们，因为想要强行更改世界的发展，而被世界的意识所厌弃，成为了那副模样。也正因为发现了改变历史的后果他们根本承受不起，所以时之政府才会告诉后来的审神者，历史不容更改，必须要保护好历史，消灭时间溯行军。”
“但是……这应该不是你抛弃本丸的最主要的原因吧？”
“是的，如果只是这样，只要我不想着去改变历史，那我还是能够继续做下去的。”秋野点点头，继续解释道“但……如果守护历史，也可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呢？”
“什么意思？”
“时间溯行军的来历有了解释，可对于检非违使的来历，同样很好奇的我，费劲心思，花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终于算是弄明白了。”
“……还是审神者？”海老名沉吟了片刻，说出了这么一个惊人的猜测。
“没错！”虽然对于海老名只听了自己的一些话，就能猜到这一点，感到很惊讶，但秋野还是老老实实的解释着原因。
“我之前说过的吧，我的第六感很敏锐。虽然当时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能感觉到，每次出阵之后，付丧神们还好，感觉并不怎么明显，但是如果我也跟着一起出阵了的话，我就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出阵次数的增多而逐渐减少。在对时之政府产生怀疑，并进行调查之后，我才明白，我感觉里减少的东西，就是世界的印记和自己本身的运气。”
“很难以置信吧？”看着海老名惊讶的表情，秋野不由得露出了苦涩的笑意“就算是为了世界而回溯时间，可对世界来说，我们总归是不该存在在那个时间点的，我们的存在即是不可饶恕的罪……所以实质上还是一把刀的付丧神们还好，而且不管怎么说，就算只是分灵，他们也算是被世界爱着的神明，而我们不同，不过是普通的人类，所以运气的削减对我们来说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秋野说着，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
“对于审神者来说，一旦身上的世界印记被彻底磨光，就不再会被世界所接纳认同，成了被世界所抛弃的人，不……甚至连人也称不上……而想要取回被世界所放逐的身份，也就只有成为检非违使，偿还自己的罪，这一条路而已。”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时之政府还会允许审神者一同出阵？”
“大概是因为对于那些想要出阵，又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的武系审神者不好解释吧。而且除非是那种终身制合约的，而且本人也非常热衷于一同出阵的审神者，否则就现在的五年合约，还大多是文系的审神者来说，是不太可能成为检非违使的。事实也的确是这样，除了发现历史不容改变后，为了对抗时间溯行军而招募的前两批终身制的武系审神者之外，后面陆续的几批合约制的，大部分都是文系的审神者里，虽然还有倒霉蛋，但很少再出现成为检非违使的人了。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最开始的那些审神者应该很强大，但却怎么也见不到他们，甚至时之政府对此讳莫如深的原因，因为……”
“因为他们都已经被世界所放逐，成为了检非违使……”海老名叹息着，说出了秋野珠代没有说出口的话。
多么悲哀的真相啊……那些本身就不被世界所喜爱，道德低下，除了灵力强大之外一无是处的审神者成为检非违使赎罪是活该，但那些天真的怀揣着守护历史，保护世界的梦想而被招募的，对这种残酷未来一无所知的前两批审神者，又该是何等的无辜呢？
头一次的，海老名无比庆幸，自己所重视的、所深爱着的，都是被高天原、被世界所承认喜爱的神明……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恢复记忆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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