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萌妹回家过年》赤子的时光

19、番外：万能的房客

　　清晨时分，一辆小汽车停在了一栋别墅外。
　　“千楚，这里就是我的工作室了。”苏枫道，“这个时间，大家应该都已经到了，先进去打个招呼吧。”
　　“谢谢你啊，苏小姐。”千楚道。

　　苏枫因为没有结婚，她的户口现在还和苏杉在一起。但是她本人很早就不住在苏家祖宅了。
　　她现在居住的地方，是父亲生前留给她的山峰玫瑰园。这里有十万余亩森林环绕，环境优美、安静清幽。当初她就是看中了这里的环境好，有利于艺术创作，才决定搬来这里居住。
　　玫瑰园中一共建造了三栋独栋别墅，她将其中一栋作为保姆房，一栋作为自己日常起居的房子。
　　最后一栋，便是她自办的枫叶工作室的地址。

　　说起这个工作室，其实是当初她还没毕业的时候，和几个同样爱好手工艺术的大学同学一起商量着办起来的。因为她的空房子多，又没有家里人约束（苏杉不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便自告奋勇为工作室提供地址。
　　如今一转眼，七年过去了。工作室也从最初的手忙脚乱，到后来慢慢站稳脚跟，逐渐走上了正轨。七年下来，枫叶工作室虽说没有取得什么举世闻名的艺术成就，各类奖项却也拿过不少，也有几个稳定的合作商，平时的盈利不算低，在行业内也算有了自己的地位。
　　当然，这点儿盈利，在苏杉眼里，什么都不是。

　　苏枫和同学们创建枫叶工作室的初衷，除了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希望通过这种方式不断学习和进步，把自己的手艺越做越好。工作室也会时不时组织活动，将周围热爱各种手工艺术的人聚集在一起，互相交流和学习。
　　大家志趣相投，又各自有自己的个性和艺术理念。平时的工作中，她们非常乐于互相分享知识和想法，经常碰撞出一些别样的创作火花。
　　等到工作室越做越大，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工作室涉及的手工作品的种类也越来越多，从手工旗袍到油毡版画，再到手工做成的首饰。工作室经营的时间越长，苏枫就越发热爱自己的事业。
　　这与金钱和名利无关，纯粹是出于对艺术和手工的热爱，对结交人才、学习新知识的渴望。

　　所以，当苏枫仔细观察过千楚亲手绣的地毯、窗帘、衣服和包，又品鉴了她设计的庭院、房屋和家具以后，便当机立断，决定挖角她。

　　“千楚小姐，我能不能问一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苏枫一边吃炒饭，一边问道。
　　“工作？以前是侍女，现在是无业游民。”千楚道，“我最近也正在想找工作的事情呢。”
　　“侍女？”苏枫眨了眨眼，“是贴身仆人的意思吗？”就像大姐身边的江如荷一样。
　　还别说，这炒饭看起来十分简单，吃起来却是真的香。比起江如荷姐姐做的，还要更加好吃。苏枫又舀了一大勺，喂到自己的口中。
　　“差不多吧。”千楚道。

　　听到这里，苏枫的心里有了底。
　　“你想找一份怎样的工作呢？”苏枫问道。
　　“老实说，没想好。”千楚叹了口气，“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刚来这里没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待多久。又有什么工作，是我现在可以做的呢？”

　　千楚的话说得迷迷糊糊，苏枫心里却是开始了猜测（脑补）。
　　她想，对方应该和江如荷姐姐差不多，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在某个富裕人家里做私人管家。并且在主人家的培养下，才学会了这么厉害的手工技能。
　　结果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她最近被主人辞退了。所以一个人孤零零来到了X省，想要在这里找份工作定居下来。但是因为从小一直生活在主人家中，没有独立生活过，也不知道该找什么工作。

　　“既然这样的话，那千楚小姐要不要考虑来我的工作室试一下？”苏枫道。
　　“苏小姐的工作室？”千楚道。
　　“对啊，”苏枫道，“我开了一家手工工作室，平时会帮着商家加工一些半成品，也会自己做一些东西出去卖，或者参加展览和比赛。我们工作室，正需要千楚小姐这样手工做得好、又懂得艺术设计的人才呢。”
　　“我倒是从来没到手工工作室工作过，”千楚道，“什么条件呢？”

　　苏枫在心里盘算道，千楚之前服务的主人家，应该是一个有些底蕴的家族（不然也不会培养她这么多艺术）。换言之，对方应该也是见过世面的。如果开价低了，可能挖不走。
　　再者，自己也需要考虑一下对方带来的价值。
　　别的不说，就说自己脚下踩着的这张地毯。她自己也是做手工的，自然知道行情价。一张纯手工的定制地毯，最高可是能卖到六位数的。

　　“首先是包住宿，也就是说以后这栋房子我就不收你房租了。”苏枫道，“你已经交的房租和押金，我也会退给你。每天管一顿中饭，在工作室和大家一起吃。底薪是一个月三万。一件作品卖出去以后，提成百分之四十。如果作品拿到了市一级或者更高的奖项，有额外的奖金。具体的，劳动合同上面会写清楚的。千楚小姐，你看你满意吗？”

　　别的不说，不收房租这件事，确实是正中千楚的下怀。她对现在的住处，总体来讲还是满意的。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她短时间内应该是很难离开这里。她前两天还在想，如果一时找不到工作，要不要找个地方将自己的饰品卖了换房租。但那些饰品都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她又实在舍不得。
　　如今苏枫愿意免房租，对她来讲真的是一件大好事。
　　“有两个问题，”千楚道，“第一，我需要一个独立的创作空间。在别人的目光下，我什么都做不出来。”
　　“这个好说啊，”苏枫道，“我们工作室是一整栋独栋别墅，我可以给你单独的房间作为工作室的。”很多艺术天才都有这样那样与众不同的习惯，这在苏枫眼里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第二个就是，能不能偶尔允许我将工作带回家里来做。”千楚道，“就是，我有些时候可能会提前离开工作室。但是你放心，带回家的工作我一定会在第二天上班之前完成。”
　　“没问题啊！”苏枫高兴坏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开车来接你去工作室。”
　　“好的。”

　　就这样，第二天一大早，千楚就被一辆车接到了枫叶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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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这里是枫叶工作室。”
　　“赵太太，您定做的手工旗袍已经做好了，今天下午就能给您寄过去。您看您现在能把尾款交一下吗？”
　　“李老板，实在对不起，千楚老师现在暂时不接单子。要不我们让另一位老师去帮您？”

　　“晶晶姐，”周莹莹道，“孙小姐那条项链已经催了好久了，你要不去催一下千楚？”
　　“你有胆子你去。”李晶晶道。
　　周莹莹和李晶晶是当初和苏枫一起开办枫叶工作室的同学，也算是老板之一。
　　“我这里还有财务报表没看完，走不开。”周莹莹拿起面前的几张纸，说道。
　　“那我这里也还有图纸要画。”李晶晶道，“再说了，孙小姐本来就是你的客户。”
　　“我……”

　　“你们这是在说些什么呢？”苏枫过来接水，正好听见她们的对话。
　　“苏枫，你来得正好。”周莹莹道，“千楚可是你招来的，你赶紧去催一下。”

　　也许你会奇怪，为什么千楚一个普普通通的新员工，老板们却都不敢去催她快点儿工作。
　　这要从她加入工作室开始说起了。
　　那个时候，对于苏枫对她的优待（单独一间工作室、工作时间自由），其他人是有不满的。只是因为苏枫不光是老板之一、工作室最大的股东，还是工作室的“房东”，所以其他人才不得不忍耐。
　　正好，在千楚来的第二天，就赶上工作室要安排人去参加首都举办的拍卖会。千楚便将自己平时打发时间做的刺绣、手工项链、手提包什么的都拿了出来，交给工作室送去拍卖，都被竞拍出了高价。

　　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没什么。一次拍卖而已，带来的收益总归是有限的。可问题是，自从那次拍卖会以后，工作室的电话几乎就要被打爆了。有各类奢侈品公司，还有一些富家的小姐、太太，都指名要她亲手做的。
　　甚至还有国外生产羊毛地毯的家族企业打来了电话，想要挖角她。但因为千楚不想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工作，所以没成功。对方便向工作室下了订单，送来了一些非常复杂的图纸，也是指名要千楚手工做。

　　就这样，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千楚从新员工变成了工作室的活招牌。老板们和她说话，都不自觉地小声了许多。
　　需要说明的是，千楚并不是个一个脾气很糟糕的人。可问题是，她现在的工作量远远超过了她应该做的量。
　　再加上她给工作室带来的价值，老板们面对她，多少也有点心虚……

　　“催什么啊？”苏枫道，“她本身就够辛苦了，每天那么多单子等着她。”
　　“可是孙小姐的那条项链真的等了好久了，”周莹莹道，“人家是打算送给妈妈做生日礼物的。为了这条项链，还特地采购了好几块顶级的祖母绿。再拖下去，人家生日都过完了……”

　　正说话时，千楚工作的房门打开了。她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件衣服道：“这件真丝刺绣礼服我已经绣好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员工走上前，将她手中的旗袍拿走了。
　　“辛苦你了，千楚。”苏枫道。
　　“那，老板。”千楚道，“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千楚！”周莹莹简直要跪了，“您忘了吗，您还有孙小姐的订单，一条祖母绿的项链，黄金做底子。”
　　“我不是已经画了设计图了吗，”千楚道，“其他人做不行吗？”
　　“人家点名要你做啊。”周莹莹道，“拜托，帮帮忙嘛，人家定金都交了，等好久了。钱是小事，关键是不能毁了我们工作室的声誉啊。”
　　“有没有搞错啊？”千楚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好了好了，千楚，别不开心了。”苏枫放下水杯，给她捏了捏肩膀，“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很累。已经吩咐下去了，暂时不给你接新单子了。等这最后一个单做完，我给你放三天假，加上双休日，让你一口气歇五天，好吗？正好明天是发工资的日子，你拿了工资，漂漂亮亮地出去玩几天。”
　　“算了，给你面子。”千楚道，“首饰的材料在哪儿？我拿回去做吧。”
　　“在这儿在这儿，”周莹莹连忙道，“辛苦了辛苦了。”

　　看着千楚离去的背影，苏枫得意地对两位老同学道：“怎么样？我就说了我眼光好嘛，你们还不信。”
　　“是是是，苏三小姐慧眼识珠。”李晶晶道，“不过，她这么厉害，怎么之前都没有听说过她？”
　　“她之前不是做手工艺术的，是做贴身仆人的。”苏枫道，“我想，她之前的主人，应该也是个比较喜欢艺术的人吧，所以才会让她学这些。”

　　下班后的千楚乘坐出租车回到了家中。她将制作项链的材料放在了卧室的床头柜子上，打算晚上再弄。
　　自己则来到了厨房，煮了一碗肉汤。端着肉汤来到了餐厅，又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一边吃晚餐一边通过电脑查看地图。
　　‘在这个世界住宾馆，是需要有身份证明的。’千楚心中道，‘小主人没有找时空巡逻队开过身份证明，应该住不了宾馆和酒店。她来之前也没有去时空银行兑换过这个世界的货币，也租不了房子。可是她总得找地方住才行，那么，她会住在哪里呢？’
　　半晌后，她又想到：‘小主人把护身项链带走了，倒是可以住在空间里面。但是，她不可能一直在空间里不出来，毕竟她是来这个世界找承王转世的。要找人，就得和这个世界的人接触。要和人接触……就还是得有一个表面上的住所才行啊。可有哪些住所，是没有钱、没有身份证明的人也可以住的呢？’
　　千楚打开网页，输入一句话“没有身份证也没有钱的人可以住在什么地方”。

　　出现的答案五花八门。
　　救助站、天桥下、菜市场……
　　“不，不会吧……”千楚不禁脑补出了一幅画面，小主人和一群脏兮兮的流浪儿站在一起……顿时，她有一种被雷劈的感觉。
　　“不会不会，”千楚连忙摇头，“小主人有护身项链，怎么也落不到那种地步。”

　　不过，她也许是可以去附近的救助站先找找看。

作者有话说

　　苏枫和千楚这对应该会比较慢热。
开始于欣赏，发展于相知，最后才是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