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捉虫） ...
-
神明众多，即使陨落也无人察觉……更何况他们不是陨落……只是神格换了个主人。
侠客算不清自己究竟吃了多少自然女神的神格，吃下之后的副作用也越来越小甚至是几乎没有，不像是一开始的梦境女神也会让他做上几天几夜的噩梦，而且侠客甚至已经开始计划夺取男神的神格。
男神的神格格外暴戾，一如这刚刚入喉的雷雨之神的神格，仿佛要把整个肺腑灼烧个干净，侠客按着自己的心口，任由那神格在身体内窜来窜去归于寂静……那双目中的银白色也缓缓熄灭。
“这感觉真是奇妙……”侠客盯着自己手指尖绽开的雷火花露出了微笑“跟原本的能力完全不同耶……”
侠客一直是个控制系，不论是控制别人还是自己都没有那种体内力量充沛的感觉。直到现在，那感觉就像一举一动都能改变些什么，侠客甚至有些兴奋的压制不住雀跃的心脏。
侠客奔走出雷雨之神的神社立于庭院，抬起手直指天空，那天空中云卷云舒团聚成旋转的一团，雷电在云层中翻滚宛若一条银龙，伴随着雷声阵阵就好像真的有一条真龙盘踞云间天空之上招来云雨。
雨滴落下，雷声滚滚，乌黑的云甚至遮蔽了整个天空，让黑暗笼罩在大地之上，侠客的衣服被雨水浸透，衣袖从抬起的手臂滑落到肩膀，那雨顺着手臂滴在脸颊之上，侠客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那眼神里只剩下狂热。
侠客笑了，异常激动，那手指指向哪里，那雷电便劈向何方，焦糊的气味和噼啪的爆响充斥感官，侠客站在台阶之上笑得异常开心。
“你还想杀我吗？！我不怕你了！！”侠客指天喊着，喉咙里滚出自负的笑声。他在对曾经杀死自己的规则说话，而如今……侠客也成为了这个世界规则的一部分。
那句话怎么说，不怕世界上有“恶”，只怕这“恶”再难被压制。
“吾友……”茨木童子用一种惊愕却痴迷的目光看着侠客的身影，那水红色的衫子浸透了雨水，在雷光与黑暗之下异常耀眼。
侠客的骨头也“咔吧”作响，四肢再次抽长，侠客借着雨水将金发抹在头上，双手捂在脸颊之上。只看着那手骨节逐渐分明，指节不断拉长……
侠客睁开双目，那双琉璃绿色的双目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溜圆反而拉长了半分，台阶之上神社之前……多了一个水红色袍子的金发青年，好像和当年的侠客一样，却又没什么一样。
“这才是人生啊……”侠客双目一眯露出了温和的笑“诸神在上，记得在出云国好好等我。”
……
“我以后会变成神吗？”小侠客颇有些兴奋的扯住紫袍子的侠客。
“没有意外的话是的。”侠客欣然点头，把特里达尼从椅子上推下去自己翩然坐下“如果你有以后会有一个仇人，他会取了你的性命，让你暴尸公园被乌鸦啃噬，你想要怎么办呢？”
小侠客一愣，却也没多想“你不是还活着吗？”
“是啊，我还活着。”侠客点点头露出笑容“那你想杀了那个仇人吗？”
“自然是想的。他杀了我，是我能力不足，但如果我有机会杀他自然是要还回去的。”小侠客的眼神直白，说的话也没有什么犹豫。
侠客翻手，只看着一把匕首凭空出现，手指一点那匕首便飞落在小侠客手中“你既然想要杀了你的仇人，就动手吧。”
“谁？他也在这？”小侠客一愣，这在场之人有哪个能在以后杀掉自己？钢琴老师已死，旋律没有这种魄力，特里达尼也把自己抓死了……那就只剩下萨拉查了…“你说的是萨拉查？”
“哦，对。他现在还叫这名字，那个黑暗奏鸣曲直接抹杀了他现在的人格，创造了一个疯子出来，叫西索。”侠客撑着头好像恍然大悟“他以后可是要杀掉你呢，现在干掉他吧。”
“……”小侠客拎着匕首到了萨拉查身边，盯着他那头番红色的头发发了会呆，这才转头看向侠客“可是现在杀了他，我不死不就不能变成神了？能被他干掉估计我也强不到哪去，倒不如死上一次来交换我未来的力量。”
“那如果你有机会再见到他，会杀他吗？”侠客手指一勾，瘫在椅子上的萨拉查便飘到了自己面前，审视着这张脸，侠客实在难以想象他跟西索是一个人，但他不得不信。
“不会，如果是我害得萨拉查消失，那么死在西索手里也算是抵命了，但是也是因为西索杀了我，我才可以变成你不是吗？”小侠客想的很明白，想把匕首递还给侠客，侠客却拒绝了。
“不用还给我，你留着这匕首有用。”侠客微微一笑放下了萨拉查，伸手一勾小侠客便飘到了自己面前，没等小侠客有什么反应，那手指就已经弹上了他的额头，小侠客两眼瞬间无神那脖子就仿佛失了力一般撑不住头垂了下来。
“这段记忆就留着你以后好好回味吧……”侠客“啧”了一声，把小侠客的这段记忆直接封存回脑海深处“对了，别忘了以后去杀马戏团的人……”侠客直接在记忆里画了两个大圈，只要未来的自己见到这个马戏团……就会直接动手。
“找到你自己呐？”飞坦蓦地出现在侠客身后，似乎是从那倒漆黑的裂缝里走出来的。
“你在做什么呐？”飞坦撇了一眼兴致盎然坑“自己”的侠客默默出声。
“让他以后见到你就把你干掉……”侠客慢条斯理又恶趣味的说着，把小小的“自己”放在地上。
侠客这话刚说完，飞坦的刀就架在了脖子旁边，金色的头发被掠掉一缕发茬，那冷硬的锋芒乍现。侠客眉头皱了一下，又轻轻一挑戏谑的看着似乎有些愤怒的飞坦“你真是比我小时候还蠢，要是见到你的时候就把你干掉，你现在能出现？”
“嘁！”飞坦双目一敛，他当然知道侠客话中的前后因果，可是这话听着就是刺耳。
“是呀，现在就好办了……”侠客把刀刃用手指抵开，语调也欢快了几分“走了，去下个世界……”
……
侠客恍然而醒，那所有藏于脑海深处的记忆也到此刻结束。侠客抓了一下猫又的皮毛，享受着美好的手感却又对“自己”试探“自己”的行为感到奇怪。如果按照这种前后逻辑来说……自己如果当初干掉了萨拉查，那未来的自己也就不会被西索杀死……更不会有那个试探小时候的自己的“侠客”……这就像是前后矛盾，而且“侠客”最后划开世界离开……这一切的逻辑之中好像漏掉了一环。
“吾友，汝怎么了？”茨木童子一进房间就看见侠客双目不聚的在发呆，这可是几乎不会出现的状态。
侠客刚想说一句没事，就觉得心头悸动，那一刻目光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宫殿庭院……直抵京都，但却只看见了熊熊火海……听得见四周的吵闹尖叫和呼喊。
而且自己的视角也是十分奇怪，像是被谁提在手中，侠客试探性的把目光上移……却看见了一张十分熟悉的面孔。
被藏蓝色斗篷遮挡的脸颊，金色的瞳仁里映出火光冲天……是飞坦！
但也就在看清飞坦面孔的一瞬间，眼前的一切景物又仿佛超越光速一般的倒退……
侠客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般猛的往后一仰，惊得猫又直接炸起毛来，发出了“喵呜”的一声。茨木童子也下了一跳，连忙扶起侠客“吾友，汝发生了什么！”
侠客像是喘不上来气一般发出了“呃”的声音，整个人也有些轻微的抽搐，猫又吓得脊背直接炸起，“噌”的一下缩成了不大的一团毛球，窜进了不远处的拉门之中。
“酒……”侠客觉得头痛欲裂，似乎听到了那应该消失的八岐大蛇的声音，努力的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催动雷雨之神的神力直逼脑海深处。
茨木童子连忙倒酒喂进侠客口中，那神酒入喉头痛之感略微消除，侠客听着脑海中八岐大蛇的叫嚣声渐弱，那团雷雨之神的神力直直冲向叫嚣的源头，把侠客灵魂深处的异类团团包裹，那声音终于消失了……侠客大汗淋漓的停止了抖动。
“吾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茨木童子托着侠客的后背将他扶起，语气中的担忧十分明显。
“八岐大蛇在我的脑袋里留了一个尾巴……呵。”侠客脸色苍白的勾起嘴角，那笑容却很快从自嘲转变为嘲讽“不过，哈哈哈……他还以为我是当年任由他侵占神识的小小神明吗？他给我送来这么一份大礼，我当然一点都不能放过。”
茨木童子满头问号，不知道侠客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虽然如此，但他也知道八岐大蛇之名“刚刚到底发生了何事，吾友。”
侠客眨眨双目，伸手按在了茨木童子两侧太阳穴上，茨木童子却连条件反射都没出现，就任由侠客动作，这让侠客在有点意外的同时心生感慨。
“你是伊邪纳岐的分.身，你自己看那京都发生了何事？”侠客说着轻轻把茨木童子的头转向京都方向，茨木童子无师自通一目千丈，那双妖瞳光彩闪烁，片刻后脸上的表情多了一分惊讶。
“有个妖怪烧了王宫，把八岐大蛇的尾巴偷出了封印。”茨木童子身上的鬼气暴涨，笑容张狂“竟然能突破神封！这妖怪值得吾与之一战！”
侠客一愣，飞坦什么时候成妖怪了？
“妖怪？那不是个人吗？”侠客虚心求教这分辨妖怪的方法。
“人类？”茨木童子也生出一分诧异“那妖怪身上无一分活人气息，反倒是煞气冲天孽火缭绕，怎么可能是个人类？”
连活人气息都没了？侠客转着眼睛想了一下却还是没想个清楚，却听见茨木童子又补充说道“这个妖怪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人类的灵魂，怨气那么大居然没被神罚。”
听到人类灵魂，侠客脑袋之中不由得一激灵，突然想到了问题所在。
飞坦的身体的绝大部分是贤者之石！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捉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