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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奉旨回京 ...

  •   “父皇!”夜昊元怒气冲冲的闯入大殿,既不敲门也不行礼,宪洪帝放下手里的奏折,微微皱了下眉。
      夜昊元站在阶下,质问道:“父皇,是你下旨让景弦回京?”
      宪洪帝的旨意是悄悄发出的,就为了避开夜昊元,没想到上午刚刚出发,下午夜昊元就知道了消息,以此看来,夜昊元的情报已经完全超出了宪洪帝的想像。
      “是朕下的旨意。”宪洪帝说道,声音深沉。
      夜昊元面露怒意,语气相当不好,“父皇,夜景弦已经离京五年,现在招他回来,难道是给儿臣添堵?”夜昊元眼里完全没有对宪洪帝的尊敬,语气咄咄逼人。
      宪洪帝心中升起一团恶气,他宠着夜昊元,把自己能给他都给了他,他一直都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可他竟然还不知足。宪洪帝沉下脸,话语中也带了一丝怒意,“你若安分些,朕何必招他回来。”
      夜昊元露出一抹讥笑,“看来父皇是不相信儿臣了,既然你那么信任夜景弦,你立他为太子啊!”
      “住口!”宪洪帝猛然拍向桌子,“元儿,朕早就说过会立你为太子,可是你为什么等不了,宣儿是你哥哥,你屡次对他下手朕都放任了,可你不能伤他性命,他也是朕的儿子!”
      夜昊元一愣,他对夜宁宣下毒的事被宪洪帝知道了,他冷哼一声,道:“有他在,何时能轮到我。”
      “元儿,你相信父皇,再过一段时间,朕便打发宣儿去戍边,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太子。”宪洪帝急切道。
      “呵呵,夜景弦走的时候,父皇也是这么说的,”夜昊元整了整衣袖,目光锐利的射向宪洪帝,宪洪帝看了心里一颤,“可是现在,夜宁宣还没走,夜景弦就要回来了,”夜昊元轻笑,笑着笑着变为大笑,他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看向皇位上的宪洪帝,语速缓慢的说道:“父皇,你口口声声说最疼我,其实你只是舍不得自己的皇位罢了,我只是你不立太子的挡箭牌而已,你害怕自己失去皇位,你怕死!哼,现在,夜宁宣快死了,夜景弦就成了你的下一个挡箭牌。”
      “不!不是这样!”宪洪帝想要解释,可却说不出究竟怎样,夜昊元说完,也不再听,转过身扬长而去,身后的宪洪帝颓然的倒进了龙椅。
      夜景弦快马加鞭,不到三日就奔回了鄞州,钰儿正伸着脖子巴巴的等他回来,夜景弦风尘仆仆,还没来的及换下衣服就奔到钰儿床前,屋内的人沉默着,花月上春为没有照顾好钰儿而自责,廉贞也在等着夜景弦的惩罚,心宿跟夜景弦一起回来,满脸疲惫的等在一边,清秋给钰儿号了脉,跟夜景弦说了钰儿的情况。
      “都出去吧。”夜景弦说,从他回来钰儿就拉着他的手不放,脸红扑扑,睁着大眼睛看他,似乎有话与他说。
      众人退了出去,夜景弦脱下满是灰尘的衣服,穿着里衣坐在床边,钰儿爬起来扑进他怀里,揽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夜景弦求之不得,抱着他把他放在腿上,问道:“怎么病了?”
      钰儿心虚的扭过头,怕夜景弦看出他是故意的,可夜景弦是什么人,经历两世,他早就掌握了察言观色,见钰儿的表现就知道事有蹊跷,不过他也不戳破,难得钰儿如此黏他,他当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景哥哥,钰儿很想念你。”钰儿说,先打出感情牌,这样若是夜景弦发现了他故意的行为,也不会太罚他。
      “嗯。”夜景弦把他抱紧了些,怕他冻着,他把床上的被子扯过来把他整个包了起来。钰儿每天都活的开心,少有烦恼,虽然这正是夜景弦所希望的,可这样的后果就是钰儿只顾着玩耍,很少会把他放在心上。
      听了钰儿显露于形的想念,夜景弦不觉心里一暖,吾家有娃初长成,他付出的感情总会得到回报。
      “景哥哥,你可不可以以不要出远门了?”钰儿渐渐的往话题上靠拢。
      夜景弦面露疑惑,以前他出门钰儿都欢快的挥着小手跟他告别,怎么这次反应这么大。抬头看到夜景弦探寻的样子,钰儿慌忙把头埋进他的胸前。
      仿佛感觉自己的要求有些过高,钰儿小声说:“若是非去不可,可不可以以带钰儿一起去......”
      “去哪里?”夜景弦已经可以确定钰儿确实有什么事情了,他也开始套话。
      钰儿不疑有他,回道:“平王府啊。”
      “你为什么想去平王府?”
      “呃......”钰儿能说他想监视夜景弦不让他娶亲吗,显然不能,他挣扎一番,说道:“我想见阿熙。”
      “以后你可以天天见他。”夜景弦说,老平王已经动摇,再有一次,他就可以说服他,到那时,夜灵熙势必要跟着他的。
      钰儿却垮下脸,嘀咕道:“你还是要娶他......”
      夜景弦听了,已经知道了钰儿心里在想什么,没想到小家伙竟然这么在意他的婚事,这让他很开心,脸上笑意渐浓,夜景弦扳正钰儿的小脸,轻轻亲了他的额头,说:“我不会娶他。”
      钰儿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你去平王府不是去求亲?”
      “不是。”夜景弦很久没有如此好心情了,最近京城的事情很多,沈洛的信一封接一封,再加上平王的事,扰的他焦头烂额,只有钰儿,能让他从这些烂事之中寻着欢愉。
      “看来你忘了我说的话,”夜景弦低头咬上钰儿的耳朵,钰儿吃痛,双手推上夜景弦的胸膛,“记住,我不会娶妃,不要为这些事情不开心。”
      钰儿在夜景弦怀里动弹不得,夜景弦抱的他太紧了,抬头望向夜景弦,他的眼里有些浓烈的色彩,钰儿不能领会,但却感觉到了深深的危险,钰儿双腿乱踢,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夜景弦呼吸急促,再也忍不住,一口咬在钰儿的唇上。
      钰儿吓的僵掉,为什么这次的惩罚这么恐怖,景哥哥开始咬人了。
      夜景弦惊觉自己的行为,心里大惊,猛然松开钰儿,慌忙把他放回床上,钰儿还是呆愣愣的坐着,脸色木然。
      “我去看看你的药。”夜景弦只想赶快逃开,对于所有事情,他都没有过这样逃避的心理,只有对钰儿,他既想把他狠狠的揉进怀里,却又不得不耐心等他长大。
      “哦。”钰儿机械的回复,夜景弦走到门前,才发现自己还穿着里衣,随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夜景弦推门而去。
      晚上,夜景弦就给沈洛写了信,告知第二次去湛东的成果,虽然并没有达到目的,但好歹还是有些进展,可是夜灵熙......夜景弦想了想,隐去了老平王提起的婚约一事。三日后,招他回京的诏书就到了鄞州,夜景弦接下,安排下去,准备十日后启程。
      夜景弦回来了,钰儿很快就痊愈,继续生龙活虎,准备东西自然不用他,钰儿跑到后面的小院子,打算看看清秋收拾的怎么样。
      听到诏书的那一刻,清秋的心里无疑是剧痛的,他本以为他们会一直留在鄞州,他也可以一直静静的看着杨楮,但诏书的到来使他乱了方寸,他对杨楮情根深种,可杨楮却只当他为普通朋友,或者只当他是钰儿的朋友,他没有理由留下来,可是一想到离开,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下来。
      钰儿到了清秋的小院子的时候,清秋正蹲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抠草药,可看他的手法,很明显是心不在焉。
      “清秋。”钰儿唤道。
      “啊?”清秋吓了一跳,茫然的回过头。
      钰儿走过来蹲在他身边,捡起地上的石块在胡乱画着。
      “你怎么来了?”清秋问道。
      “我们要走了,可是我不想回京。”钰儿抱怨。
      清秋摇头,“诏书是皇上下的,王爷都不能抗旨,又怎能考虑你我。”
      “你也不想走吗?”
      “......嗯。”
      钰儿把石头丢出去,说:“回了京城,景哥哥又要把我关在那个院子里,哪也不能去,闷都闷死了。”
      “王爷也是为你好。”经过上次钰儿生病的事,清秋算是见识到了钰儿的行动力,即使借他十个胆子,他也再不敢胡乱劝他,这次夜景弦没有追求,不代表下一次会饶过他。
      “可是,我感觉京城很危险,我们回去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自在。”
      “王爷是皇子,总不能白白放弃......”清秋心思沉稳,年纪也比钰儿大些,明白皇位的重要性,这是夜景弦的机会,若能成功,便能一世荣华。
      “放弃什么?”
      “我们快回去吧,出来久了,王爷要寻你了。”清秋避开钰儿的问题,夜景弦都不会对钰儿说的事情,他当然也不能说。
      还有一日就要离开了,清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些日子他一直想亲自与杨楮道别,可实在提不起勇气。如果他去了,他会说什么呢,会不会笑着跟他说保重,还是无所谓的说知道,清秋想来想去,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越来越清醒,清秋全无了一丝睡意。
      起身下床,清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推门出去,门外月光如水,照亮了整个小院,清冷的月光下,清秋寻着路子走向杨楮的院子。
      院门没有关严,清秋小心的趴在门缝上朝里看看,门里一个身影正在月光下舞剑,陡然间心跳加速,清秋双手放在心口,既是为自己的行为而害怕,更是看见意中人的情不自禁。
      清秋稳了稳心神,再次趴上门缝,门里那道身影飞舞移动,剑锋凌厉,仿佛对战着千军万马,激昂澎湃,即使清秋这种不懂剑的人,都能感觉到他剑上所带的浓浓锐气。
      杨楮本来是用长戟的,他自小练习,已然能将长戟舞的出神入化,但夜景弦来了之后,看过夜景弦的剑法,杨楮便果断的跟着夜景弦学剑了,夜景弦也不保留,将自己学会的紫琼剑法尽数教与他,杨楮学的痴迷,每日早晚都要练上一阵。
      感觉到门口的响动,杨楮剑尖转变方向,带着浓烈的气势指向院门,突然间感觉一道剑气,清秋不妨,惊呼出声。
      “谁?!”杨楮飞身过来,拉开院门,就看见清秋呆愣的站在门口。
      清秋回过神来,不禁尴尬非常。
      “是你啊,”杨楮爽朗一笑,收回手里的剑,“这么晚了,有事吗?”
      “啊,”清秋结巴,“我、我忽然想起来,还未与你道别。”
      杨楮笑道:“小钰儿过来跟我说了,还好一通抱怨。”杨楮让开身子,让清秋进来。
      清秋站在门口没动,这么晚来打扰本就不好,还是偷偷摸摸的,他只想再看看杨楮,记住他的样子,说不定以后就不能相见了。
      “不必麻烦,我与将军说一声就回去。”
      感觉到清秋身上流露出的悲伤情绪,杨楮试探着问:“秋公子可是不舍离去?”
      是啊,他舍不得杨楮,他第一个为之动情的人,清秋低下头,可是不舍又能怎样呢,他没办法留下,他与杨楮并不熟,夜景弦走后,杨楮势必要回恒远,他能跟他一起去恒远吗?用怎样的身份留在他身边呢,他以后会娶妻生子,那时,他还能留下吗?
      “秋公子若是不想回绍京,子漠这里给秋公子留着地方。”杨楮说道。
      清秋抬起头,温柔一笑,道:“多谢将军好意,毕竟在这里住了这么些时日,难免有些不舍。”
      “可是绍京是清秋长大的地方,故乡难舍,清秋早晚还是要回去。”
      “嗯,也是。”杨楮点头同意,“若是秋公子哪日想来了,子漠在这里恭候着。”杨楮说着像模像样的双手交握,装了把读书人。
      清秋被他逗笑,可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他,他的眼里就染上哀伤,“那么,将军在此多多保重。”
      “嗯,秋公子也一路小心,有小钰儿在,想必这一路不会寂寞。”
      清秋嘴角露出一抹笑,稍稍欠身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走出很远,清秋回过头,见杨楮还站在门外,月光洒下,他的身影是那么英俊伟岸,自此常驻在他心间。直到很久之后,清秋还记得这个场景,他一生深爱的那个男子,曾在月下看着他,明明那么美好,心中却那么凄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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