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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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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梁洹箍得紧,沈初夏像小猫一样,在他怀里拱了拱。
他在她臀上轻轻一拍,说道:“不是叫你别乱动吗?”
她抬起头来,嘿嘿笑了笑:“陛下,妾只是想换一个舒服的姿势。”
“现在舒服了?”他望着她,唇边带笑。
“舒服了。”她把头靠在他的颈窝处,一脸舒爽,还“嗯,嗯”呻.吟了两声。
听到她小猫似的哼叫,他轻轻笑出声来。
“陛下,为何你每隔几日都要来这里一回,还要亲自打扫?”她好奇地问道。若不是看着身着布衣的他在此扫地,她也不会把他错认成了太监。
刚说完,她感觉他的身体突然一下绷了起来,原来面上的笑容瞬间消散。沈初夏心头一沉,自己莫不是又多嘴,问了自己不该问的话?
她心头有些惶恐,忙说道:“陛下,妾又说错话了吗?”
她忐忑不安地等了半晌,才听到他缓缓开了口:“这兰草院,原来是梓芜宫。我母妃生前就住在此。”
说话的时候,他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惹得沈初夏的心尖也跟着一起发颤。
说了这一句,梁洹就停下了。
沈初夏也不敢问他,只得默不作声。
顿了顿,梁洹又说道:“十四年前,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将梓芜宫烧毁。那时,我六岁,就站在宫门外,眼睁眼地看着我母妃与整个宫殿一起化为了灰烬。可是,我只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她悲惨的死去……”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看见平日似乎无所不能的他,此时是如此的软弱无助,沈初夏心头莫名有些心疼。她伸出手,把他紧紧搂住,轻声安慰道:“陛下,别伤心了,都过去了。相信元思皇后在天之灵,也希望陛下不要为她伤心难过。陛下过得好,才是对元思皇后最大的慰藉。”
他将头埋在她怀里,叫道:“阿蔓,谢谢你。”
沈初夏轻轻拍着他的背,下巴抵在他的额头,柔声说道:“能为陛下分忧,是妾的福分。”
“好。”他笑了笑,也不再说话。
两人就这么拥抱着。
许久以后,梁洹的心情平复了一些,继续说道:“母妃去了之后,梓芜宫没有再重建。因为我母妃名字中有一个兰草,母后就把这里改成了兰院,也算给我留了个念想吧。所以一直以来,这里都是我亲手打理,除了我,其他人一般不能进来。”
听到梁洹的话,再想到自己那天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沈初夏心里有些后怕:“那天妾冒然进了院来,陛下没有治妾罪,妾真是托了陛下的福。”
想到那天她突然出现,还叫自己为内侍,梁洹不禁笑了起来:“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蠢钝的女子。”
被他这么一笑话,她又忘了他是皇帝,捏起拳头,在他胸口拍了一拳:“人家哪里蠢钝了?”
他笑得更欢:“不蠢钝怎么一直都没有发现我的身份?而且还在我面前说皇帝的小话。”
听他揭自己的老底,沈初夏急得赶快用手去捂住他的嘴:“陛下,事情都过了,别揪着不放嘛。”
被她这么捂着嘴,他怔了怔。他又想到那个午后,他与她在这院中,她也这么捂过他的嘴。而那时的他,看着她那明净的面容,澄澈的目光,心,就在那一刹完全的沉沦。
看着他呆呆地望着自己,她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冒犯了皇帝,赶紧又把手放开,口中叫道:“陛下恕罪,臣妾忘了……”
未等她说话,他一把抓住她正在抽离的手,放在唇边,深深一吻,然后抬起头,望着她,说道:“我喜欢你像以前对阿螭那样对我。”
听出他话中深深的情意,她心里也有几分动情,唤着他道:“陛下……”
一个绵远深长的吻,印了下来。在这个冬日里,他和她都觉得心里燃着一团火似的,浑身炽热。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了她。
看着她红滟的双唇,他伸手为她拭了拭,装着一脸嫌弃地说道:“口水都流出来了。”
她抹了抹嘴,瞪着他:“是你的口水啦。”
闻言,他笑出声来,然后握着她的手,一边起身,一边说道:“好了,起来烤香肠了!”
“还要烤香肠?”她一愣。
他回过脸望了她一眼,说道:“不然,你以为我叫你来做什么?”
“晒太阳啊。”她嘟着嘴,起了身。
“一边烤香肠,一边晒太阳。”说着,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两根已经穿在木枝上的香肠,递给她,“拿着。”
她接了过来。
“现在,是我一雪前耻的时候了。”说着,他从袖中拿了一只火摺子,一脸兴奋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我这回一定不会失手了。”
想到上回他点火时,那笨拙的模样,她咯咯笑了起来:“陛下,我听别人说,能把火摺子给吹灭的,定不是凡人。”
他白了她一眼:“明早你要是起不了床,你知道我是不是凡人了。”
她吓得小脸一白,一下住了声。
见自己抓住了沈初夏的软肋,梁洹得意地转过身,继续去点柴火。沈初夏站在一旁,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看来,他私下应该练过多回了,技术确实精进了不少,今日只轻轻一吹,就把火点着了。
沈初夏见状,赶紧上前拍马屁:“陛下真是英明神武。”
他看着她一脸讨好的模样,倾过身,在她耳边暧昧道:“我晚上更英明神武。”说着,还在她臀上轻轻捏了一把。
“陛下!”沈初夏哭笑不得。她不知道,为何梁洹在人前都是一脸正经模样,跟自己说话做事却一点都不正经。
“快去烤香肠了!”他拍了拍她的脸。
她下意识地把手中的香肠分了一根,递给他。
“我也要烤?”梁洹故意装出一脸惊讶的模样,“我可是皇帝,平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当然是吃现成了,怎么还要我动手?”
听到他的话,沈初夏一哽。他说的那些话,都是上回她叫他烤香肠时说的。可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她万万没想到,他真的是皇帝。
沈初夏这回再说不出话来了,只得拿着两根香肠,烤了起来。
梁洹真的就这样坐在她身边,操着手,看着她一手举着一根香肠,完全没有来帮忙的意思。
沈初夏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谁叫人家那么好命,是皇帝啊。
沈初夏认命地烤着香肠。
可是,这样两只手都举着,真的好累啊。没多久,沈初夏就觉得自己两只手,从手指尖到肩膀,都是又酸又累的。
她看了看梁洹,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陛下,妾可否先烤一根,再烤另一根?”
“累了?”他抬眼问道。
“嗯。”她一脸委屈地点了点头。
“看来,你不仅蠢钝,还没用。”他唇角一撇,然后从她手里夺过两只香肠,烤了起来。
沈初夏两手交叉捶着自己的肩膀,对着梁洹说道:“陛下,同时烤两根真的很累的,要不,你也一根一根的烤吧。”
“你以为我像你这么没用啊?”梁洹瞥了她一眼。
好心当成驴肝肺!沈初夏撇了撇嘴,也就不去管他了。
事实证明,梁洹鄙视她,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很轻松的把两根香肠一起烤好了。
看着沈初夏一脸爽快地咬着香肠,梁洹问道:“好吃吗?”
“好吃。”沈初夏点了点头。开玩笑,皇帝亲手烤出来的,能不好吃吗?光这人工费都值不少钱。
看着她吃着香肠,一脸的馋样,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也去咬自己那根香肠。两人就这般,将两根香肠都吃完了。
吃好之后,沈初夏很主动地拿出自己袖中的绣帕,给梁洹擦嘴。
“阿蔓,你渴吗?”梁洹看着她,突然说道,“我有些渴了。”
沈初夏一僵,想到他那变态的爱好,她一下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死死抓着自己的领口,义正严词地说道:“陛下,这回说什么,妾也是不会答应的!”
看见沈初夏反应如此激烈,梁洹先是一愣,随即白了她一眼,一脸鄙夷地用手敲了敲她的脑袋,说道:“你这小脑瓜,没事都想些什么啊?我的意思是,我要喝水了!”说罢,他从一旁取了一只水袋出来,拔下塞子,饮了一口,眼睛还楞了楞她。
见自己会错了意,沈初夏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滚烫。她咬了咬唇,把手松了开来。
“你渴不渴?”他举了举手中的水袋。
她点了点头:“渴。”那香肠毕竟还是有些咸的。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却没有把水袋拿给她,反而自顾自地又喝了一口水。
见此情景,沈初夏有些纳闷。主动问自己渴不渴,又不给自己喝水,他这是什么意思?
正在她愣神间,只见他手一伸,一把将她勾到他怀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用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低下头,唇就压了下来,带着些许温热的水便从他嘴里渡到了她的嘴里。
原来,他是这样给自己喝水啊!看来,自己没有会意错。这个梁洹,真的是变.态的。
不过,这皇帝喝的水就是不一样,真的好甜啊!沈初夏不由自主搂着他的脖子,从他的嘴中汲取着那甘甜的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