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做人的哲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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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警厅，在见宋怀前，警厅一把手首先表达了对案子的关切之情：“煜森啊，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能给这案子一个水落石出。但是呢，你也知道，现在社会群众对于我们这些服务单位的关注度很高。你们检察院之前的事情就是前车之鉴……”
一把手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尴尬地看了眼陆煜森的脸色，见陆煜森神色如常，才松了口气般继续往下说：“没有没有，我就是希望能够尽快把事情解决，让死者安息，呵呵，呵呵呵——”
乔荦觉得古怪，这警厅一把手怎么好像挺忌惮陆煜森似的。不说警厅和检察院是两个职能明确区分的单位，他怎么说也算陆煜森上级啊，顾忌还挺多的。
也许这就是做人的哲学吧，乔荦在心里暗暗点头。
“好的，这次见宋怀，只需要我跟乔荦进去就可以了。另外，我希望监控室不要打开，让宋怀能够对我们产生信任，他的供词，我会录音下来。”一把手对陆煜森有求必应，连连点头。
神神秘秘搞什么鬼，难道他已经想到方法了？乔荦迟疑地看着陆煜森，陆煜森扭头见乔荦没有跟上来，露出不耐之色。
他只得乖乖跟上，小声在陆煜森耳边问：“陆检？你有什么办法了吗？”
“没有。”
“那你弄得这么玄乎做什么？”
“我怕到时你想到办法了不方便施展，”陆煜森邪魅一笑：“帮你提前解除障碍。”
乔荦：怒摔！
被陆煜森强拉进审讯室，宋怀已经坐在审讯室里等着他们。宋怀的脸色比之前看起来的还要不好，显然陆煜森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怎么回事？”在乔荦耳边轻声问。
也许是靠得太近，热气喷在乔荦耳朵附近，弄得他发痒，迅速往旁边躲了躲，朝陆煜森嗔怒地看了眼：“你丢了魂能好端端的？”
陆煜森摸摸鼻子，伸手在乔荦的眼睛上遮了遮：“别用这种眼神看别人。”
“我看不见了！”乔荦把陆煜森的大手挥开。
本来戴着个大口罩就呼吸不顺，连眼睛都被捂住，而他的感官又特别敏感，让乔荦瞬间炸毛。
陆煜森尴尬地看了眼宋怀，干咳了下，走到宋怀面前坐下：“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没想到陆检跟自己的助理关系挺不错。”宋怀理解地呵呵笑了声。
乔荦知道，他们这些上位的人，察言观色能力非比一般。只是，宋怀好像跟陆煜森的关系也是熟识的嘛？
“宋叔叔，我这样称呼你，代表我不是以检察官的身份坐在这里。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审讯室的监控也已经让人关掉。也就是说，今天我们在这里说的话，做的事，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陆煜森看着宋怀缓缓说道。
乔荦只感觉，什么鬼？！陆煜森跟宋怀到底什么关系？
宋怀也略感震惊，陆煜森向来是公私分明的人。所以他知道陆煜森负责他的案子后，一点都没有指望他能看在世家关系的面子上，有所猫腻。
“煜森……”宋怀犹豫了片刻，点点头。
“案发那天晚上，你有没有感觉什么不一样？或者说在案发之前，你有没有感觉异常？”
宋怀回忆了下：“这么说来，就在前几天，我一直感觉晚上睡不好，梦里总有个人，反复跟我说着什么。白天醒来也感觉特别疲惫，做什么事情都不得劲。偏偏你婶婶还非要跟我闹离婚，我更是被烦的一个头两个大。”
“那人在梦里跟你说了什么？”乔荦快步上前，眼露精光问道。
“说了什么……”宋怀茫然地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摇摇头：“想不起来。”
“婶婶为什么这个时候跟你提离婚，你们两个……”陆煜森决定从源头开始问起，也许能更方便理清来龙去脉。
“你婶婶……诶，其实也怪我，这么多年了，多少诱惑都抵得住，怎么还是没能迈得过去这道坎，是我对不起她。但是，我也没想到她在外面，也背着我做了那样的事情。”说起这件事，宋怀连连叹气。
陆煜森看了乔荦一眼，见乔荦眉头深锁。
“宋副厅，你务必要想起来，那人在梦里跟你说了什么。”乔荦看着宋怀，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我想想看……”宋怀皱着眉，脑子里只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却什么都想不出来。明明每天晚上都深受其扰，怎么醒了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怎么回事？”陆煜森相信，乔荦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如果他想不起来喊魂咒是什么，将有性命之忧。”
“性命之忧？”陆煜森的脸色也一下子沉了下来。
见陆煜森沉默的脸色，乔荦猜想他可能不相信自己：“如果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我还不想趟这趟浑水呢。”
将脸别过去，乔荦不再看陆煜森。
“啊！”宋怀忽然叫道：“我想起来了。梦里面，好像有个男人的声音，在说……阴阳水，渡暗河，虚度非不度。”
“阴阳水？”乔荦想了想：“那在你的梦里，你是不是反反复复在走一条河，却怎么都走不到头？”
“是啊，你怎么知道？”宋怀吃惊地看着乔荦。
…………
从审讯室出来，乔荦始终不发一语。
陆煜森就走在他身边，没有说话。
一直到警厅门口，陆煜森忽然上前一步，拉着乔荦快步上车。
“诶，你干什么？”被陆煜森强硬地拉上车：“我可没说要坐你的车啊。身为检察官，限制市民人身自由，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连乔荦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陆煜森让乔荦在副驾驶做好，就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等乔荦停止反抗，睁开眼看向陆煜森。
在他幽深的眸子里看到一丝挣扎，他在挣扎什么？
“乔荦，我想请你，救救宋怀。”陆煜森开口，嗓音低哑地有些异常，好似有什么如鲠在喉。
“但是，你也说过，你术法不精，我不希望强求你，但若有一线希望，还是请你能试一试。”
这是陆煜森一直纠结的吗？想救宋怀，却又担心他？
“你为什么……一定要救宋怀？”乔荦愣愣地问。
“……宋怀是我的世家叔叔，我母亲生下我之后得了抑郁症，有自杀倾向，是宋怀偶然发现后，救下我母亲。”陆煜森迟疑了下，将自己心底隐秘的痛撕开来，摊在乔荦面前。
这是他第一次，把这件事告诉一个外人。
乔荦明白，如陆煜森这般骄傲的人，能把这件不太光彩的陈年往事跟他说，应该很不容易了。
但是……“如果我救不了宋怀，不光是我，你也很可能被拉进那条暗河里，不断反复地走来走去，走不到尽头。”乔荦如实跟陆煜森说道。
他倒还好，本来他就精-血不全，魂魄不齐，大不了变回丑八怪重新来过。但陆煜森是个常人，一旦被暗河拉进去，就再也走不出来了。
“……”陆煜森动摇了下：“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确保你的万无一失，我没有关系。”
乔荦：“……”
“今天晚上，想办法进到宋怀被关的地方或者把宋怀弄出来。”总不能连怎么进去也要乔荦来想办法吧。
“好。”陆煜森点点头。
是夜，乔荦和陆煜森来到警厅，宋怀的关押房间。两人进去的时候一路通畅，谁都没有遇见，想来是陆煜森提前安排过了。
“你就这样两手空空？”陆煜森看乔荦打扮如常。
“不然呢？穿个道服，拿把桃木剑来？拜托，我又不是道士。”乔荦翻翻白眼，认为陆煜森对他有严重的曲解。
陆煜森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事实上，他回到办公室以后，在网上也查了些资料。看到网上做法的人都是工具齐全，声势浩大。甚至在某宝上面还有做法的道袍道帽三件套卖，只有九块九包邮！
没想到乔荦什么都没准备就来了。
说话间，已经推开宋怀的关押室。
周围静得可怕，没有一点声音，窗外的月光撒进来，只看到床上一个隆起的包，还有的打呼声。
乔荦走进去：“你小心一点。”他的视线可以看到昏暗中的事物，但陆煜森可不一定。
在宋怀床前站定，乔荦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转身对陆煜森道：“等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站在我一米的地方，不能动。听到什么声音，看到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动，也不要说话，知道了吗？”
陆煜森点点头，站到距离乔荦一米处。
乔荦回头，气运丢了也就丢了，魂魄再不能丢。本来气运就压不住人身，魂魄再不全，宋怀根本没有多久可以活。只会渐渐形容枯槁，死于心力衰竭。
喊魂咒并不算是最高深的术法，也幸好，才让乔荦发现一线生机。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做人的哲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