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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把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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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这个案件不是你不想处理，而是当事人不想你去处理？”
一早就在事务所办公室里的林越好奇的问坐在自己对面的叶靖一，还真是奇怪，哪有人会不愿意让律师帮自己打赢官司的？
“既然不是你的问题，那你也没什么好在意的，毕竟你也不算是输了这起案件不是？”林越拍了拍叶靖一的肩膀安慰道，自打叶靖一打官司以来就从来没输过，可以说是律师届的常胜将军，可是这一次还没上战场就被人否决了，也难怪他会闷闷不乐的。
“还是输了……”虽然林越这么安慰自己，叶靖一还是有些垂头丧气，他喜欢了杜若三年，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请自己帮忙，他却没能帮到，本来想打赢这场官司，赢那个顾从日一把的，看来是没机会了，怪就怪在他读的是法律，跟杜若不是同一专业的，没有共同的语音吧。
“怎么会输了呢？哎！我们事务所还有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疑难杂症呢，顾从日那个案件不算什么，打赢了也没什么好炫耀的，我劝你啊，还是打起精神来，我这边刚好手头有一个大案件需要你帮忙……”
“顾从日那个也不算是个小案件……”叶靖一嘀咕道，他还是在顾从日这起案件里徘徊根本无心其他案子。
其实在顾从日来找自己之前已经有人来找过自己了，甚至放狠话说他要是打赢了这场官司叫他以后也就别在律师届混了，而且杜若来请自己帮忙的时候也是面露难色，他当时还很庆幸自己能帮到她，很庆幸她那么看得起自己。
本来还在为难到底是放弃事业还是放弃爱情，现在也没什么好为难的了，想想还是林越说的对，在其他大案件上下功夫一样能提高自己的声望，到时候就不怕杜若看不到自己了。
“你说得对，我还是不管顾从日这个案件了，还有，我不管你们也别管了，把它推了吧。”免得惹祸上身，害了整个事务所。
“为什么？”顾从日的父亲顾明可是在这起案件里砸了不少的钱呢，“哦～我明白了，你是怕你自己打不赢，而别人打赢了，你脸上面子挂不住，对不对？”林越开玩笑道，他知道叶靖一这个人一向争强好胜，特别是处处都想赢周皓誉，如此看来，叶靖一这话压根不是想说给自己听，而是希望自己转达给周皓誉听的……
“说什么呢？我是这种人吗？小心我揍你啊……”叶靖一也跟着开玩笑的用手在林越的左肩锤了锤，接着语重心长的说道，“其实我叫你们别接不是出于自己的私心，而是因为……其实早在顾从日拒绝我之前，就已经有人来警告过我了，叫我不要去管顾从日的事，说来也奇怪，顾从日这个人身世清白，家势显赫，又是个海归，学识渊博……”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顾从日确实比自己优秀，不然杜若也不会看上他了，“到底会得罪了什么人呢？而且那个人来头好像还不小的样子……”
“行了行了，你不是说不管了吗？怎么还愁上了？行行行，我让事务所里的其他人也别接手这个案子了，特别是周皓誉，我会跟他说的，你放心……”林越拍了拍叶靖一的肩膀说道，他虽然较为年长，处理起案件来不像叶靖一和周皓誉两个小辈那样风厉疾行常立不败地位，但是处理起这两个左膀右臂的内部关系还是井井有条的。
“跟我说什么啊？这么巧啊，我刚好就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周皓誉从自己的办公室打印完实习证明找不到事务所的签章就跑到林越的办公室来拿了，不过他倒是不好奇坐在里面跟人谈论自己的林越，而是站在门外的顾盼，怕惊扰到里面的人，周皓誉小声问道，“你不是说去洗手间了吗？怎么在这啊？”
“我确实是去了啊……”顾盼确实是去洗手间来着，不过回来的时候走错方向了，恰好听见了林越跟叶靖一在谈论顾从日的案件，她才停下了脚步。
“你还知道回来啊，这几天你都跑到哪里去了，事务所里整天都不见你人影……”本来坐在沙发上聊天的林越转头后才看到另一个身影，连忙站起身来打招呼，“哟，你小子还带客人来了，怎么也不带进来看看啊，还是个美女呢……”说完意味深长的向周皓誉使了使眼色，笑了笑。
“我这不是带过来见你了吗？”周皓誉笑道，怎么有点像带女朋友来见好朋友的感觉。
“两位师兄好，我是周皓誉的朋友，我叫顾盼，很高兴见到你们……”顾盼见状也马上进去打招呼，态度那叫一个诚恳，比对那些颁给自己奖状奖学金的老师还尊重。
周皓誉一走近才看到了坐在林越旁边的叶靖一，心里犯嘀咕，这小子不去看案件处理诉讼，整天就只会在这里跟林师兄喝茶聊天，自己闲到处乱跑，他也好不到哪去……“哟，林师兄，你这不是也有客人在吗？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客人？他也是事务所的主人好吗！周皓誉这小子几日不见，嘴还是那么叼，要知道在法庭上讲错一个称谓可是有可能会败诉的，叶靖一双手十指相扣，两根大拇指绕啊绕的，想着怎么给他点颜色看看。
于是他看到了顾盼，这不就是前几天在陈太太家门口闹的那个女生吗？叶靖一又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哎，惨不忍睹啊……
“人家周师弟这几天可忙了，前几天我还看见他在陈志伟的家门前拉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生呢，周师弟现在怎么不去安慰人家，还有空跑咱们事务所来了……”叶靖一调侃道，接着装作一副刚认出顾盼来的样子继续打趣道，“哟，你不就是那天那个女孩吗？你怎么也有空跑我们事务所了，那天你哭得那么厉害，妆都花了，也难怪我刚才没认出来，sorry，实在是sorry……”
“没事，没事……我刚才也没把您认出来，抱……抱歉。”顾盼尴尬的笑了几声，她也才刚认出来叶靖一就是自己那天见到的杜若的那个眼镜男师兄，只是……怎么周皓誉都没跟自己提过呢？
想来也是，一周事务所聚集的都是跟周皓誉同校的几个法学精英人物，叶靖一是杜若北大的师兄又是法学院的，他们几个会认识也不足为奇，只是周皓誉那天见到他怎么没跟他打招呼呢？哎！当时场面那么乱，周皓誉顾她顾自己还来不及呢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当日的情景……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无地自容啊……本来想着反正不认识不尴尬，现在看来……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看来她是不能来这家事务所了。
“怎么？你们以前就认识了？既然认识，那就坐下来喝口茶吧……”林越虽然很好奇在他们身上发生的事，但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在叶靖一的这个话题里绕进去，否则事情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叶靖一还真不是一般的卑鄙，说话就说话，干嘛还拿人家女孩子开刷？看到顾盼如此难堪，周皓誉心里十分恼火，还好顾从日这起案件不让他处理了，不然还真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对了，叶师兄不是最近接了一起案件吗？现在进行得怎么样啊？哦～我知道了，你来找林师兄是来问他意见了对不对？要不要说来大家讨论讨论……”
周皓誉从进事务所的第一天就等着看叶靖一打输一场官司，自己可以数落数落他，虽然这一场并不算是他输，但是也不太光彩，至少叶靖一是不愿意面对的。
“好啊～”
本来站在这里略显尴尬的顾盼想要找个什么理由赶紧离开的，一听到这句话就马上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顾盼连忙解释道，“呃……我的意思是说，今天难得有机会来事务所，作为晚辈的我很想听听各位前辈的经验……”
“对了，皓誉，我刚才想跟你说的正是这件事，我们事务所不打算接这起案件了……”林越说道，他可不想因为这起案件搞得叶靖一跟周皓誉愈加不合。
“不打算接手了？为什么啊？徐师兄打不了并不代表事务所就没有人可以接手啊？”周皓誉有疑问，如果能赢了这场官司，事务所一定会名声大振的，毕竟顾从日也算是个大人物，而且他也有那个钱。
“我再说一次，不是我打不了而是我不想接手这个案子！OK？”叶靖一有些微怒，其实顾从日这个案子让他去打，他也未必就会输，因为他在这上面已经做了很多功课了……说实在的，顾从日不让他打，他还有些不甘心，“顾从日这件事并不难解决，只要证明他当晚并没有去追陈志伟更没有再次动手伤他，简单的说就是有不在场证明，这样的话，他最多就因为打陈志伟的那一拳而判个故意伤人罪，而陈志伟后来的那些重伤则与他无关，如果能再进一步证明他出手伤人不是并无道理，或者是说当时陈志伟也有动手的话，那他就是正当防卫，就什么罪都没有了……”
“难就难在，陈志伟被捅的地方是一个偏僻且没有摄像头的地方，而且他当晚并没有跟谁有过冲突除了顾从日，偏偏警方又在他的身上找到了顾从日的私人物品……而顾从日这一方，除了他的父亲顾明以外，无人能证明他有不在场的证据，而且据说他本来是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结果却没去，就证明了他有可能是去找陈志伟了，更糟糕的是，两人不止当晚有过冲突，据说在前年也有过一场纠纷……”
叶靖一讲到一半的时候，一转眼看到听得津津有味的顾盼，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跟这些人讲这些事？证明自己很懂？证明自己本来是可以处理好这场官司的？“这位小姐，你又不是我们事务所的人，为什么对我们事务所的事这么感兴趣？你不会是别的事务所派来的吧……”
派你的头啦！最讨厌那种讲到高潮的时候突然转移话题来扫听众兴的人，周皓誉跟他共事一定心很累……顾盼向周皓誉投去同情的眼光，在外有她这个不断给他惹麻烦的朋友，在这里又有叶靖一这种同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的……而且她又不是对他们的事务所感兴趣，她是对顾从日的案子感兴趣好吗，可是如果她现在说自己对顾从日的案子感兴趣的话，这个叶靖一一定有所防备有所顾忌，就更不会继续往下讲了……
“我确实是对你们的事务所感兴趣，但是你们别误会，我绝对不是别的事务所派来的，我今年刚好毕业，还没找工作呢，毕业了我想……我想在贵事务所高就，所以想先来这里看看环境，也想多了解了解前辈们对一些案件的一些看法……”说话间顾盼看到一脸讶异又鄙夷的叶靖一，又想到了初次见面的何美娜，呃～难道以后真要成为同事吗？还真是尴尬啊～
“别，您还是别来了，我们这座小庙可供不起您这尊大佛……”果然叶靖一一听到顾盼这么说马上就反驳了，他可是见到了顾盼不可理喻无理取闹的一面，而且杜若去劝她的时候，她竟然还推了杜若一把！想起来就生气，况且顾盼一看就是周皓誉那边的人，他可不想再给自己惹一个麻烦来。
“靖一……”林越在一旁小声提醒道，他看得出来叶靖一不喜欢顾盼这个人，但是来者是客况且顾盼又是个女孩子，也不好意思让人家下不来台，而且从他们的谈话里林越他知道顾盼也是个同行，既然是同行就应该互相帮助，不帮的话也不要惹事不要生仇，以后说不定还是同事呢。
“那个……靖一，你刚才不是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吗？还有，皓誉，你怎么来我办公室了？有事吗？”林越也顺便提醒周皓誉一下，这小子可不像叶靖一那样，是会来找他喝茶聊天的人。
“对了，我差点忘了，我是来向你借印章的，想盖个证明。”周皓誉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其实他手上拿的是两份文件，想着要不要一起盖了，省得到时候再跑一趟。
“嗯嗯，好的！”林越二话不说就去取来印章，还以为周皓誉这小子难得一次来请自己帮忙会是件大事呢，原来是借印章这种小问题，“你拿去盖吧……”盖完就赶紧带着这个女孩走吧，别给他惹事就行……
“慢着！”叶靖一连忙制止林越道，“林师兄，你知道他盖的什么文件吗？就把印章拿给他？”叶靖一知道林越一向信任周皓誉，但是也不是这么一种信任法啊！他都不先看看文件就随便把印章拿给周皓誉？万一周皓誉盖的的非法文件呢？万一林越因此要负法律责任呢？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会拿着林师兄的印章去做坏事吗？虽然你大我一届，跟林师兄相识较早，但是我跟他的关系也不是盖的，我连自己的秘密都会跟他讲，连我客户的资料都会给他看，我会拿着他的印章去胡作非为吗？”周皓誉有些恼怒，叶靖一这话可不只是在挑拨他跟林越的关系，而且还是在侮辱他的人格。
“皓誉，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啊……”会出来解释这话的人当然不是叶靖一，而是林越，他心里那个苦啊，这两人吵就吵，干嘛还把矛头指向他呢？难道他又要再次成为炮灰吗？
“到底是不是坏事，一看文件内容不就知道了，我提醒一下周律师，根据刑法第二百八十条，伪造、变造、买卖或者盗窃、抢夺、毁灭国家机关的公文、证件、印章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周皓誉，你敢把你手上的文件拿给我看吗？”叶靖一嘴上说着，眼睛却盯着周皓誉手上的文件，却也不敢上前却抢夺，生怕周皓誉给自己定个抢劫罪什么的。
“叶靖一，你少唬我，你那是伪造文书罪，我这只是一份文件而已，再说了，我们事务所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关，只是事务所里的内部文件而已，我也是内部人员，有什么不能弄的……”
周皓誉声音下意识的变小，他倒不是被叶靖一讲的那一堆惩罚给吓到了，而是因为他确实理亏……这文件虽然没有不合法，却是不合理的，因为顾盼根本就没来他们事务所实习过，也没有接受过事务所的考试跟考核，如果贸然就给她这份聘用书，不止叶靖一会反对只怕其他员工也会不服气，怪只怪自己太心急了，一听到顾盼说自己有意进来事务所就连忙多印了这份聘用书，现在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看到周皓誉有些怯场，叶靖一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内心想法，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文件让周皓誉如此藏着掖着不敢公之于众。
顾盼见叶靖一如此咄咄逼人也有些不乐意了，“叶师兄，你别忘了，周师兄的这份文件还没有盖章，既然是没有盖章就不算是公文，而是属于他自己的私密文件，他给不给看是他的事，倒是你……如果强行要看就是侵犯了他的隐私权，我看我还是给叶师兄普及一下隐私权吧，隐私权就是指自然人享有的私人生活安宁与私人生活信息依法受到保护，不受他人侵扰、知悉、使用、披露和公开的权利，周师兄他依法享有隐私隐瞒权、隐私支配权，隐私利用权和隐私维护权，倒是你……未经权利人承诺而利用者，则是为严重侵权行为。”
“如果你非要看周师兄的文件是否犯法，那你就要先侵权，就算他的文件内容真的犯法了，你也别搬出他本来就是来盖章的话来说他本来就有那个动机，想杀人却未行动或者是杀人未遂，林师兄，难道你就能判人家杀人罪吗？”
既然叶靖一搬出了法律，顾盼也不得不用法律来维护自己跟周皓誉了，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她不能连累周皓誉，毕竟那文件是她要求的，她不能害了他。
顾盼的一番话让在场的三个人有些目瞪口呆，不是因为她讲的法律有多么深奥，而是因为她没有搬出什么大法律却懂得利用身边小事来学以致用，特别是她讲起法律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就好比带着武器上战场的将军，无所畏惧，虽然输赢未定，气场就占了优势，做律师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有这一方面的魅力跟魄力。
第一次看到顾盼这样为自己辩解，有声有色，无畏无惧，周皓誉觉得自己更应该挺身而出，“其实这文件也没什么不能让人看的……”一边说着一边将文件拿给林越跟叶靖一看。
“我记得当初咱们一起合办这个事务所的时候，有一项规定就是，咱们事务所的员工除了通过接受考试考核进来岗位，还有一个就是直接面试，在我们三个大股东面前面试，面试完结果由三个人决定，超过两人同意者即可优先录取，刚才我们谈论的那个案例就是我给她的考题，而她的辩论我相信大家也都听到了，我觉得她已经完全通过了我这一关，老林，你怎么看？”
“我……我……”还能怎么看？干嘛又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他啊！林越再次在心里叫苦连天，现在好像已经不是他选不选顾盼的问题，而是周皓誉跟叶靖一他要站在哪一方的问题。
事务所刚成立的时候他就意识到早晚会出现这个问题的，可是……可是他就不能不选择吗？两个人就不能不和平相处吗？
叶靖一看出了林越的为难，对周皓誉说道，“我承认顾盼的这份答卷做得不错，但是实习生的考题难道不是应该由我们三个人一起出吗？凭什么你一个人说了算？”这个周皓誉也太目中无人了，想带人进来就进来吗？
“老林，前几年事务所的考核都是由你们来制定，这次换我来行不行？不然我都觉得自己在这事务所里没有存在感了……”周皓誉摆了摆手，似乎是在赌气又似乎是在抱怨。
“啊？那个……那个我先想想啊……”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周皓誉这个小子，明明是自己玩忽职守连人事录取这种事都没来参与，还敢说自己没存在感？搞得好像他们存心忽略他似的！而且，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他曾经也破格录取了别人，可是他们俩偏偏要搁到台面上说，让人都下不来台。
叶靖一看着林越左右为难有些不忍心，同在一家事务所，林越确实很照顾自己也帮了自己不少忙……同在一家事务所，他也一直没机会跟周皓誉正面交锋，此时此刻的他们却像是站在法庭上的两方，法官虽然是林越，但是他好像没什么主见，主要还是看他们两个谁的说服力更强……好，周皓誉，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好吧，就算她通过了这场面试，我不怀疑她的能力和知识面，但是……说实在的，我挺怀疑她的人品够不够资格进我们事务所……”叶靖一边说边一脸鄙夷的看着顾盼，看得她浑身都不舒服了。
“你说什么啊？你不录取就不录取，为什么还要血口喷人，诋毁一个女孩子的名誉，你这样做对得起自己作为一名律师的身份吗？”周皓誉就差没冲上去给他一拳了，只不过他潜意识里也把这件事当成他跟叶靖一的较量，他当了这么久的辩手跟律师，明白无论是在法庭还是在辩论赛上，都不可以出手伤人，一出手就代表你输了，一激动反而给对方抓住了把柄。
“周师兄说的对，林师兄，你这样诋毁我的人格到底有什么证据，你信不信我可以告你诽谤罪！”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顾盼也忍不住了，她不是非得进这家事务所，但是她一定要维护自己的人格，她知道叶靖一对自己的印象不好，但也没想到是这么差，就算那一天的事她确实理亏确实丢脸，但是对于一个只跟自己见过两次就诽谤自己的人，她也没必要为他留什么面子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林师兄，不然的话，我倒要先怀疑你的人品了……”
叶靖一边说边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来，这几张照片是顾明之前给他提供的一些资料，早上顾从日要他全部销毁，他还没来得及去做……其实甩出这几张照片他也有些理亏，毕竟他跟顾从日的合约从昨天开始就已经取消了，他无权再支配这些照片，就算顾从日现在还是他的客户，他也不应该随便把资料拿给别人看，如果顾盼也是事务所里的人那就不一样了。
“你要解释？好啊，这些照片你们拿去看看就知道我需不需要解释了……在这张照片饭局上，这个女人跟一桌的男人在喝酒聊天，推杯就盏筹光交错，其中这个男人跟她尤为暧昧，众目睽睽之下在她的脸上腿上甚至是胸上到处乱摸……还有这一张，在前往酒店的路上，这个男人更是对这个女人肆无忌惮，直接就抱上了，你们猜这照片里的这个女人会是什么身份？”
叶靖一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顾盼不进来事务所不进来他的生活，他没必要去管一个女孩子的私生活，没必要去抨击她，可是顾盼现在可谓是入侵者，他有洁癖，他有必要铲除异己……“如果说她是个律师会不会有人相信？如果说她以后当了律师她会不会有那个底气和勇气在法庭上慷慨激昂？当然，我们也不确定这里面的人是什么身份……说不定她真是个外围女，只是我想提醒提醒那个人，别害人害己，不要进什么事务所了，更不要踏进这个行业了，顾盼，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叶靖一两手各拿着一张照片，指着里面的人物，却是目光灼灼的看着顾盼，发现她目光闪躲，一如法庭上做贼心虚的犯人，一个生活如此不检点的人还敢进入这个行业？简直是在侮辱他的职业！
“叶靖一，你费什么话，我叫你拿出证据来证明你的话来证明你所谓的顾盼的人格，你拿出这几张照片是什么意思？这几张照片管她什么事？你是说里面那个模糊的身影是她吗？”周皓誉拿起那几张照片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几个模糊的身影是有点像顾盼，但绝对不可能是她……“这张照片明显是从录影里截下来的，距离那么远，视线又那么模糊，根本就看不出来里面的人是谁，还有这一张，虽然是近距离拍摄，看得比较清晰，但是我问问你，为什么里面的人物会打马赛克？最重要的是，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看出这里面的人是顾盼的？”
叶靖一一时答不出来，其实他也觉得奇怪，要不是顾明跟他说的话，他也不知道原来这起案件跟顾盼也有关联，更奇怪的是，一开始顾明死活不肯说出这里面的女生是谁要不是他一直要求的话，之所以会给他照片只是想证明当日的一些情况而已，还叫他不要牵扯出里面的顾盼，甚至可以看到脸的地方也打了马赛克。
“反正公道自在人心，人在做天在看，到底是不是顾盼，她自己心里有数，我只是想提醒照片里的那个人，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我劝她别进入这个行业，否则这些资料就会成为她以后的把柄……”
“没错，照片里的那个女生是我。”这些照片都是她那晚跟陈志伟去吃饭的时候被人拍下来的，顾盼坦然面对，她问心无愧，根本就不需要解释，也不想解释，只是……为什么这些照片会在叶靖一的手上？是从他曾经的当事人顾从日那里拿来的？还有为什么会有人拍这些照片？谁拍的？为什么拍？
顾盼拿起照片来仔细端详，为什么饭局上的人会拍她跟陈志伟的照片？他们不是陈志伟的好哥们吗？拍这些照片只是为了好玩还是如叶靖一说的那样是为了抓住什么把柄，不过不是她而是陈志伟的把柄？还有……打马赛克的这几张是在饭局上被人用手机近距离拍下来的，只是……为什么这两张角度会不一样？像素跟灯光效果也不一样？不是同一部手机拍的？不止一个人在拍？而且一张着重拍自己而另一张着重拍陈志伟……还是偷拍的角度，难怪她当时都没发现……
仅从这几张照片，她就有太多太多的疑点，还不知道整件事到底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不过她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起案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而她，甚至有可能早就卷进了一场阴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