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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相逢应有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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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并不大因为多了好些幼弱孩子而显的拥挤不堪。几个少女满脸惊恐的互相抱头啜泣着,凌乱的衣衫下是条条鞭痕,血肉翻滚,触目惊心,其他的人则是耷拉着脑袋,麻木的表情,毫无生气地靠着马车壁。
马车在一阵颠簸中行驶起来。我莫不做声的偷听着着马车前2人的谈话
“到底怎么了”
“阿山找到了,在山谷外的河滩上。。喏。。这里被刺穿了,脑浆都留了出来”
“啊。这人力气那么大,谁能杀了他?”
“所以老大就让我们快走,估计是被发现了吧,先把这批货清掉,我们就跑路。我赚够钱就到城里快活几天,小红还等着我呢。。滋~~~”
“好勒。。”
那个阿山可能就是大快头吧。果非善类,哼,即使我杀了无辜,也没办法。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曹操真是深得我心啊。
甩甩头扯起一个冷漠的笑容觑着周围。
敏感地感到有人在看我,我一回头,捉住他的视线,是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弟弟,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一副老成样。我们就这样不动声色的观察对方很久,然后他慢慢移动到我身边,背靠着我的背阻隔其他人的视线。我用剪刀先帮他剪开绳结然后是自己的。
稍微松开些绳子好让血液流通,我掰开半把剪刀递到他手中,使了个眼色。他通过木头缝看看外面回头眨了两下眼,很好,只有两个人。这一切都是默默进行的,其他人都没有发现,或者发现了也只是麻木的看着。
我假装惊讶的“啊“了一声,果不其然其中一人掀开帘子探进头来。
我连忙握紧刀尖刺向他脖子,余光看到那小子也刺向那人,两把刀刃在那人脖子上汇合交叉着一横抹,血溅,呜呼哀哉。配合地看对方一眼,快意的笑容,炯炯的眼神,想必我脸上也是这中表情吧。
车外另一同伙听到响动很快的扑过来欲制服我,我深吸口气猛踢下他的膝盖,在他条件反射弯身之际,刀尖闪出嗜血的光芒,插入他的右眼中,那小子从后面补上一刀,穿透了他的肚子。
我倒吸一口冷气,咝~~~真疼啊。肠子都出来了。
他沉默着解开马,牵着缰绳看着我,白皙的脸蛋在星光的照耀下显的诡异,仿佛踏尸而来。
卷走了2死人身上的财物,我跨上马他也翻身上来坐在我身后,身手矫捷。
马儿在山道上狂奔,肆虐的风卷携起我的发梢,在空中张牙舞爪,寒气冷进骨髓,但背后的温度却源源不断的输进我的心里,温暖又安心。没有什么比自由更让人畅快的了,不是吗?
天亮后就赶到了县城,在客栈里,打赏了店小二去买套女装和男孩穿的衣服,并让请个大夫,洗漱了下,耙了几口饭,身体才渐渐透露出生机和活力。
坐在院子里和他晒着太阳聊天,小子用手遮了遮太阳,袖子滑下露出的荧荧手腕上一串碧玺佛珠光华流动,流光异彩,宛如浩浩梵音迷繁而悠远。他眯着眼睛看我,脸色很苍白,仿佛很惧怕阳光的样子。、
“你是谁”我问
“江弥望,11岁,临安人,是江南首富江尚明的次子,被那帮人贩子绑架来6天了。
“现在逃出来准备回家,你的恩情我会记着。”
“你得跟着我走,我来照顾你!。。好吗?”
抬着头仰天的少年神情颇为忧郁,细浓的眉毛下是一双沉静如大海般的黑乌珠,深深的眼窝,浓密的睫毛,两瓣水水的嘴唇抿成一丝桀骜不驯的微笑,倘若你说他小屁孩,他定会跳脚怒气冲冲的吧,是张很拽的脸,一个被家庭过度溺爱而显的嚣张的小孩。但是见识过他杀人都不眨眼的镇定,可以说江弥望的外表是很有迷惑性,内里是个老成而持重的性子,城府很深啊。
明是询问我的意见,语气却相当肯定,已经为“我的未来”谋划好了出路鸟。
不过对我也没什么坏处,不外是相互利用罢了。
人生慢慢,前途渺茫,何以为生,想起现代我似乎也没学什么生活本领,唯一的绝活就是杀人了。到这里难道还要从事以前血粼粼的生活?当个屠夫到是与本职专业有点相关的了我自朝的掀了掀嘴角。
哎。。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好”
欲呕的感觉又泛上来了,我才意识到我的身体里有另一个生命的存在,想不到我飘零一世也有人愿意陪我,哪怕是短短的几个月啊,我抚摩着这个上帝的恩赐,淡淡的笑了。
“我,苏草沫,他,苏友绘”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肚子
许多年后回想起来殊不知一声清脆的“好“就把我的人生与他的人生扭为了一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但当时那是我最好的选择了。
“也许你还要多照顾一个人”
江弥望很认真的点点头“我尽量”。
。。。。。。。。。。吐血三升。。。。。。。。。。。。。。
当我们搜来的银子用的差不多的时候,江南江家的红柒大门终于遥遥相望。门前整洁的石狮子与我两身上的落魄乌糟形成鲜明的对比,大门缓缓打开,众多人蜂拥而出象一阵浓烟一样把我两卷进了大门。厚重的大门又徐徐的关闭,这似乎是刹那的事情。
香衣云鬓的女仆蝴蝶搬穿梭来去,我被她们簇拥着换了衣,梳了发,亭亭玉立,揽镜自照: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眉宇间的唳气悄悄被母性光环冲淡,含情凝睇,芳情惜花踏月澄妆影于歌扇,散衣香于舞风,拭珠沥于罗袂,传金翠杯于素手,邀神共赏。环抱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心变渐渐的暖和了。一切恍如隔世。
“小姐真是漂亮”丫鬟们由衷的称赞着
“谢谢“
“走吧”
坐在大堂两把交椅上的相必就是江尚明与其夫人了。四十岁的意气风发与成熟的男人味和谐地缔造了这个男人,细长的眉眼上挑,风流就沉淀在骨子里宛如发酵的酒越陈越香,是我喜欢的类型,相形之下,那夫人就变的淡而无味了。吸引我眼球的是小米(江弥望)竟然依偎在他母亲怀里,象只温顺的小狗仰起纯真无害的表情蹭了蹭母亲的衣服,不可思议,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他就朝我做了个鬼脸。
看样子我错过了一场亲人相见眼泪汪汪的狗血八点档剧了。
“你终于晓得回来了?一走就是大半年,如若不是你母亲的忌日,你是不是还要在外面晃。从江北到京城,我给你发了多少信息叫你回来,”
哦,看样子,堂上那位不是小米的亲母亲,是庶母咯
“叫你莫要胡闹,这事一联系上可是株连九族的大事,你现在看看你自己,弄的人不象人鬼不象鬼,可是知错了没有?”江父看着我,神情相当激动。
看着我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