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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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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一脸怒气的疾步向芷萝宫走去,跟在一旁的高湛想要提醒这位怒火三丈的帝王御撵已经备好,却被误以为他要为谁求情的武帝狠狠瞪了一眼。
也是这一眼,高湛明白了武帝的之所以生气,像是被人发现了不想被人发现的秘密,或许静妃会有所牵连,但是却不会有什么的危险。高悬的心就此放下,高湛垂下眼眸,掩下自己的思量。
芷萝宫内。
静妃站在大殿,凝视着被侍女从暗阁里搜出来的牌位,那一副好似眼前一幕都是闹剧的模样,让言皇后原本得意的心态有些怒不可遏。
“大胆静妃,还不跪下!”言皇后急声厉气。
静妃抬头看了一眼早已跪在一旁的侍女,慢慢超着牌位跪了下来。
言皇后像是证明了什么一般,眉眼更加盛气凌人,“你可知罪。”
“臣妾知错。”
话音刚落,武帝的声音已然传来,“皇后你在做什么!”
出来走进的武帝,屋内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没有人敢触这位多疑帝王的眉头。
武帝余光看到被摔在地上的牌位,心中一阵不愉,不着痕迹的将目光移到言皇后身上,“怎么回事。”
言皇后见武帝先问了自己,心中一喜,连忙柔声说话,话语间没有一丝刚刚的戾气,“回陛下,臣妾得到禀报,说静妃私藏罪人宸妃的灵位,而且时常拜祭。臣妾原是不信,结果今日正好撞见,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所以臣妾特请陛下前来决断。”
武帝猛地一抬头,被言皇后的一声“罪人”刺到,冲着静妃的方向呵斥,“真是大逆不道!”
静妃一脸愧疚,眼中含泪,向武帝叩头道,“臣妾知错。”
武帝见静妃一身素衣,又想起言皇后所言今日正好撞见她拜祭宸妃,暗自思索后,想起今日是何时日,厉声道,“静妃触犯宫规,罚静闭芷萝宫,抄写佛经。”说着就要离开芷萝宫。
言皇后有些不可置信,“陛下,如此轻判,恐难以服众啊!”
武帝停下离去的脚步,慢慢道,“那依皇后所建,难道要赐静妃一条白绫,才能服众?”
严皇后一愣,像是想到什么,后背冒出一阵冷汗,不敢再多说。
武帝出了芷萝宫,见宫门口放着御撵,转头撇了一眼立在一旁不言的高湛,暗骂了一句,“老家伙。”后扬声道“回大殿。”
身后,皇后的仪仗缓缓离去,芷萝宫的宫门也“嘭”的一声关闭。
大殿内。
武帝高坐在上位,誉王一脸痛心的表情,“父皇,景琰不是记仇之人,相信他也不是故意阻拦夏首宗捉拿赤焰余孽。”
靖王听了,握紧拳头,怒道:“景琰知道皇兄从来都不喜景琰,但凌阳何其无故!皇兄从刚刚就一口一个赤焰余孽,是想致凌阳与死地吗?!”
誉王有些错愕,“此事又关凌阳何事,况且……”
靖王萧景琰不等誉王说完,就道:“不知皇兄如何肯定那被抓的药王谷少谷主就是卫峥。景琰虽不知少谷主所犯何罪被悬镜司所捉,但景琰知道少谷主素玄不习武功,自记事起就修习药理,从小便跟随药王谷谷主畅游四方,只为研习药理,见识更多疑难杂症。”
武帝不动声色道:“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
靖王抬头注视着武帝,一脸正色,“几年前,少谷主素玄夜闯靖王府,景琰虽不知他是何身份,也不喜他满身江湖气息,但一番交谈后,觉得他并无恶意,只是醉心药理,想试着为凌阳诊治一番。那时,凌阳病发已久,宫中侍医毫无办法,景琰就大胆让他一试。结果一番诊断后,他就消失了。但是没想到过了几天,他委托霓凰郡主送来一些草药,凌阳这才转危为安。事后母亲曾让我调查这素玄是何人,这才知道他的身份,也禀告了父皇,让药王谷一直为凌阳送药,只是素玄却一直没有来过金陵。
现在皇兄一口一个赤焰余孽,不知是何居心,”说着靖王眼眶发红,转头看向誉王“若那素玄出事,药王谷定不会再与大梁往来,到时凌阳又该如何自处!”说着又看向夏江,“夏首宗口口声声说我叛逆,说我阻拦悬镜司捉拿疑犯,但那大理寺一不是我巡防营驻扎之地,二不是关押悬镜司疑犯之地。更何况事前我那里知道悬镜司的疑犯被关在大理寺!”
夏江双目大睁,“靖王殿下好一张利口,之前听闻靖王殿下不善言辞,今日谣言要止于此了。”
武帝看着殿内三人的争吵,面无表情,只有轻敲的指间表示他的不耐。就在这时,传来几声咳嗽声,武帝抬首看去,三人也不由得向后望去。只见凌阳跪在殿门口,“……咳,咳,凌阳,拜见皇祖父。咳咳,咳……”
听着凌阳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武帝让高湛去扶凌阳进来,又让人端来热茶,说是热茶,其实是加了蜜的水罢了,因为凌阳胃弱体虚不能饮茶。
走进殿内,凌阳挣脱高湛的搀扶,跪了下来,叩首道:“父亲只是护女心切,不是有意冲撞皇祖父,还望皇祖父恕罪。”
武帝轻笑道:“凌阳何时变得如此守礼了,以前不是都叫朕‘爷爷’吗?”
凌阳直起身子,见武帝没有迁怒的意思,破涕为笑,“这不是惹爷爷生气了嘛,凌阳怕以后再也吃不到宫中御厨所做的吃食,好让爷爷觉得凌阳知礼,不要迁怒与凌阳啊。”
武帝“哈哈”笑了几声,让跪着的人凌阳和靖王二人都起身。高湛在凌阳身子一斜时扶住了凌阳,待凌阳站稳后,将端来的蜜水递给凌阳,凌阳冲高湛微微一笑道:“多谢公公。”
高湛连忙躬身道:“郡主言重了。”说罢就回到了武帝身旁。
武帝见凌阳脸色苍白,却也不见咳意,只是慢慢喝着蜜水。就将视线移向站在凌阳身前的三人,慢慢收起了笑容,置于膝上的双手紧握,眼中透着警告,“此事交于悬镜司,记住,要查个水落石出。
景琰在此事有所牵扯,命你在悬镜司要提审什么人时,不得阻挡。凌阳也渐渐大了,是该为凌阳挑选一位夫婿了。野人既然已经捉到,那你就安心待在王府为凌阳挑选夫婿。”
靖王和凌阳听了,一脸震惊的望着武帝。
武帝话头又转向誉王,“此事既然与你无关,你就不要牵扯其中。”
誉王道,“儿臣遵旨。”
不等一旁的凌阳说些什么,夏江已经一脸志在必得的表情向武帝躬身道:“启禀陛下,罪臣已经有了第一个人选。”
武帝抬眉,有些意外,“是谁?”
夏江越发恭顺,“江左盟宗主——梅长苏。”
“梅长苏?”武帝思索半晌,确定对此人毫无印象,不知夏江为何要提审他。
“回陛下,此人入金陵时化名苏哲。”
“原来是他。”武帝终于想起此人是谁,“我记得这个苏哲还参与过为霓凰招亲时的文试,江湖人士……那便审吧。”
“罪臣领旨。”不理会靖王紧张怒视,和武帝的一脸深思,夏江叩拜谢恩。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武帝揉了揉额角,神态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