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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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奈在校园的青石板路上疾驰，目的地校医舍。直到现在她都还有一种做梦的感觉，突变来的如此之快，让人措手不及。她甚至在想，也许……也许第二天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又都会恢复如常。美津穗会来找自己吃早饭，晴夏和矢野依然卿卿我我的腻在一起，而桧佐木则一如往常般从早忙到晚很难见面一次……眼泪，一滴一滴的消失在风中，不可遏止……杏奈猛的停下脚步，用力擦拭脸上的泪水。不行，雏森杏奈，你不能哭！现在不是你多愁善感的时候，如果真的哭起来就没完没了了！快点停下来！！在心里如此告诫着自己，杏奈再次向校医舍方向奔去。
至少，现在自己不能如此软弱……
推开校医舍的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忙碌的四番队前辈们，和随处可见的等待治疗的伤员，几乎都是三回生。杏奈一愣，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在说废话……六回生，又有几个回来了……仰起头，把又要涌出来的泪水逼回去，杏奈开始四处找人。
好不容易抓住一个百忙之中肯听自己说话的前辈，问明六回生病房的所在地，她来到了病房门外。隔着门上的玻璃，她看见桧佐木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右半边脸都被包裹着，身上似乎也有伤，露在被子外面的右手上插着两根管子，正在输液。
就在这时，从病房里面退出来了一位前辈，看样子刚刚给桧佐木治疗完毕，很是疲惫的擦着头上的汗珠。这位前辈似乎没有想到门外会站着一个人，险些和杏奈撞上，不过马上也就反应过来了：
“你是来看他的？”随手将门关好。
“啊，是，前辈您辛苦了。请问……”看对方先开口了，杏奈也不掩饰心里的焦急。
“还好……算这家伙命大……”前辈边说着边从窗户向门里看了看，“虽然受的伤很重，可是都没有伤到要害。目前还在昏迷当中，但已经急救完毕，现在只要等他醒过来，再查看一下有没有后遗症就可以了。”
“那……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当然可以……”
这位前辈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那边有人叫道：“大岛六席，请您过来一下！”于是不得不回头对杏奈说：“他醒了你记得叫我过来。”然后不等杏奈回答便匆匆跑向了别处。
“啊……”杏奈本来还想问些其他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他们真的很忙，也不便于多加打扰。
进入病房，杏奈搬了把椅子坐在桧佐木的床前，细细的盯着他。可能是伤口痛的缘故，桧佐木睡的不是很安稳，眉头微微皱着，脸色也很苍白。杏奈心疼的伸出手覆上他脸上的伤口，轻轻的。也许就这样让他一直睡着也没关系，如果他醒了，自己该怎么跟他说呢……现在这种乱七八糟的状况……低垂下眼睑，杏奈叹了口气，重新靠回椅背，伸手在太阳穴周围揉着，倍感疲累。
这时，门外走廊上的嘈杂声突然吸引了杏奈全部的注意力：
“……前辈！前辈，我求求你！求你再给他治治吧！”
这个声音是……晴夏！
杏奈“噌”的从椅子里跳了起来，快步走到门边拉开门。只见晴夏跪在走廊上，拽着站在她面前的大岛的袖子，泪流满面的哀求着：
“前辈，他是要进入护廷十三番成为死神的啊，他不能没有腿！前辈，我求求你不要放弃他！我求求你，求求你！”说着，晴夏还不住的在给大岛磕头。
“啊，你快把头抬起来！”大岛一脸为难的看着晴夏，他进入四番队已久，这种场面也见过不少。矢野这种情况，右腿说什么都不可能保住了，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个奇迹，现在还奢望成为死神什么之类的……
“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拉又拉不动晴夏，大岛只能叹了口气，耐心的为她解释，“可是他的状况你也看到了，现在都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右腿也必须截肢，否则他都不可能活到现在。”
“可是……”
晴夏还想说些什么，但已经有人先她一步截住了话头，并且搀扶她起来：
“前辈，抱歉。她就交给我吧，给您添麻烦了。”
杏奈一手拉住晴夏的手臂，向大岛行了一礼后，拽着她就往反方向走。可晴夏却仍在用力的挣扎，还想要扯住大岛：
“放开！放开我！前辈，前辈您别走……”
“晴夏，绪方晴夏！够了，别闹了！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杏奈费了半天劲才把她制住，用力扳过她的肩膀，强迫她看向自己，并大声斥道。
被杏奈一吼，晴夏倏然停住了所有的挣扎，仿佛现在才看见杏奈一样，呆愣了一下后，扑进杏奈的怀里开始放声大哭：
“呜哇啊啊啊啊……杏奈……矢野，矢野他的腿……小穗也死了……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撕心裂肺的声音让人绝望。
杏奈轻轻环抱住在她在她怀里颤抖着的晴夏，叹息着拍拍她，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我知道，我知道。”然后沉默了一阵后，才继续说道：“可是晴夏，没有办法啊，我们必须接受，毕竟以后……”
“没有……办法？什么没有办法……”
杏奈的话卡在那里，她发现怀里的晴夏似乎有点不对劲，低着头在喃喃自语着什么，可是声音太小，她听不清楚。就在她疑惑时，晴夏又突然抬起头，伸出手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情绪激动的嚷道：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所谓？！死的是小穗啊！是我们的小穗啊！！你却在说什么没有办法，说什么接受。我不能接受！……果然，对于杏奈你来说，我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吧。以前我就觉得你很奇怪，对谁都冷冰冰的，就连桧佐木都没有办法打动你。其实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们吧，我们怎样都无所谓，就算今天所有人都回不来，我看你八成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晴夏看向杏奈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绝望，逐渐变成了疯狂和怨恨……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晴夏重重的偏过头。她向后踉跄了一下，不敢置信的捂着脸，睁大了眼睛。杏奈不顾晴夏还呆滞着，放下扬起的手，气极了：
“我怎么可以这么冷静？！我看现在最应该冷静的是你！！”
说完拉着晴夏快步走到桧佐木病房的隔壁，那里是矢野的病房。然后大力拉开门，指着同样仍然在昏迷中躺在病床上的矢野：
“你给我看清楚，现在躺在那里的不是别人，是矢野，是你最爱的人！他还活着！就算失去了一条腿，他也还活着！他依靠不了别人，只能靠你！难道等他醒过来以后，你要让他看见你这幅鬼样子吗？！如果连你都崩溃了，那矢野怎么办？你有没有为矢野想过？！在失去了小穗以后，你还想再失去矢野，是不是？！”
杏奈急促的说完这些话，胸口起伏着，喘息着。好像刚才说话说得太快了，有点缺氧的感觉，喘不过气来。
“……失去矢野……不，不是……我不想……呜呜呜呜呜……我不想……”虽然杏奈还拉着她，晴夏却颓然跌坐在地上，不断重复着杏奈说的话，掩面再次痛哭出声。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