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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第一百二十七章 饯别之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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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的门刚开到一半,就停住了。
因为房门被内部按住,紧接着——赤/裸着上身的幸村,依靠在门口,正微笑着盯着他。
“……”沉默。一秒,两秒,三秒。
“抱歉,我今天忘记带钥匙了。”语毕,白石本能地觉得不对劲,僵硬着后退,“啊哈哈……幸村,你在睡觉啊?”
不过,看着幸村的样子也不像是刚睡醒的模样,倒像是正脱衣服准备睡觉呢……
“啊,我知道了!”白石自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幸村的秘密,上前几步,“没关系啊,本来就是谦也那群人说让我在宿舍里睡觉一定要穿睡衣的!要是咱们都有裸睡的习惯,我们今晚都可以……”
“你可以试试?”幸村笑得世界黯然失色。
“……”还能不能好好地聊天了?
“没关系哦,臧琳喜欢裸/睡的话,我不介意。”这个时候,已经穿戴整齐的不二示意幸村不必卡着门了,他将幸村已经揉的皱巴巴的短袖扔过去,对着白石也笑容柔和,“精市刚刚正准备换衣服呢,臧琳进门的话,记得敲门示意会比较好哦。”
“啊……我知道了。”白石的视线刚落在套衣服的幸村身上,立即就被不二挡住了目光,他有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其实白石本来是想说……那件衣服明明就是早上穿过的吧,为什么脱了又穿?这算哪门子换衣服啊?!
幸村整了整衣领,这才转过身:“比赛结束了吗?”
“啊……以高中生胜利为终结,除了迹部和仁王成功赢了比赛以外,后面都输了。”提起这个,白石倒是没有多少黯然,毕竟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倒是如果你们上场了,结果可就说不定了。”
“啊,那个……”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有点尴尬,“你们青学的越前,因为插入德川和平等院的比赛,所以按照基地的规矩……”
“我知道了。”或许以越前的性子,去自由些的美国队可以更加如鱼得水呢,“倒是德川君,他没事吧?”
白石被不二的问题问得一愣,来不及考虑为什么早就回了宿舍的他知道的这么多,仍然下意识地回答:“被入江和鬼送进医疗室了。”
不二和幸村相视一眼,冷不丁忽然开口:“白石接下来准备去训练吗?”
“我?差不多到饭点了吧,打算去餐厅吃饭……哎,你们不要一起吗?”
不二拍了拍白石的肩膀,露出一个‘你懂得’的表情:“作为前辈,越前走的话,我打算去送一下。”
“我陪周助。”这是幸村。
“喔噢……”这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想不起为什么的白石。
“一起走?”
幸村一句询问让白石有点受宠若惊,平日里出门明明眼里只有不二才对啊,今天怎么记得起他了?
“嗯?”不二偏过头露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啊,那走吧。”白石在踏出宿舍的那一秒,身后的门‘砰’得一声关上。
不二向上一提,彻底地落了锁。
一天的比赛结束,四周路上总是有许多高中生们在讨论。
餐厅比起大门自然是要近一些的,白石半路就与他们告了别。
不二带着幸村就在大门的监控下等候着,算一算时间,越前如果真的要走,这个时候也差不多了。
只是没想到,越前龙马还没等来,一个出乎意料的人影出现在了视线中。
金色凌乱的半长发,不修边幅粗犷的脸,额头上醒目的疤痕。
“在等那个小鬼?”平等院这个时候意外的平静,只是淡淡地望了一眼两个人,也不等他们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德川看好的后辈啊……呵。”
明知用身体抵挡他的球是什么后果,为了那个只是几面之缘的越前龙马,他却这样做了。
真是……热血到完全不顾一切的家伙。
前面的小道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影。
不二了然:“在等……越前龙雅吗?”
“如果那个家伙真的想,No.1完全可以换人。只是一个从来无拘无束像风一样的家伙为什么愿意跟我一起回到了U-17,今天我才知道原因。”因为他知道,他的弟弟在这里。不管什么世界,也无论什么名望,越前龙雅所重视的东西,除了简单的打球,只有家人。
或许每个人的追求都不同,平等院差不多已经将他的一生都给予了日本队,在他看来,他需要越前龙雅的能力,却不认可他的态度。
而在刚刚,他看到越前龙马短短一日间就触及异次元的门槛,并且打回了他的‘毁灭’之后,不由得相信,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天赋这样的东西。就在那一瞬,他就知道,越前龙马离开的代价,不仅仅是日本队丧失一个明日之星,同时……也放走了一个实力不亚于No.1的No.4。
越前龙雅的身影渐渐走近。他看到了等候的三个人,忽然笑了:“呀,在等我吗?”
“作为前辈,我们是来送别龙马的。”不二退了一步,将空间留给两个高中生,“平等院前辈才是在等龙雅君呢。”
“这里是基地的出口,你从这里一旦走出去,就等于放弃了合宿的资格。”平等院淡淡道。
龙雅一手插兜,慢慢悠悠的说出了他的心声:“可是,我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意义了呢。”
我家弟弟,可是被赶出去了啊。
“你这么自作主张的决定,你觉得我会放你出去吗?”要知道,在国外第一次看到这个家伙的网球,他就知道带回越前龙雅,将不亚于给予日本队带来一个彻底的王牌。
越前龙雅耸肩:“你不放我也可以啊,反正我就是自作主张派。”一个心不在队伍的王牌,又有什么用呢?
更何况……我又不是龙马那个家伙,你不放我我也能自己走啊。
“啊,对了,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代表着4号的徽章,扔给平等院,“还给你。以后交给你觉得适合它的家伙吧。”
在最后走出基地之前,龙雅的脚步停了停,转向一旁的不二:“见到那个小鬼的时候,帮我带一句话。”
“这个世界……还大得很呢。”
“这句话,还是回家亲自告诉龙马吧?”不二偏了偏头,“南次郎先生,应该很想念龙雅君了呢。”
“老头子会有这么奇特的情感?”龙雅夸张地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然后头也不回地渐渐走远,对身后摆了摆手算是告别,“再见——”
“越前龙雅,越前龙马,越前南次郎……”平等院低低地将三个名字来回念了几遍,然后扯开了嘴,“原来如此。”
是那个人的儿子啊。
他的目的没有达到,也该离开了。
“平等院前辈,是打算去看望德川君吗?”不二忽然问道。
平等院脚步一顿。
“据说伤势很重,鬼和入江君的脸色都不太好。”不二见他没有过激的情绪,继续添油加醋,“而且这个时候不知道德川君是否已经从昏迷中醒过来了……”
“啰嗦!”手下意识地攥紧,No.4的徽章开始有些硌得皮肤生疼,“那个家伙还死不了。”
语毕,他的脚步又加快了几步,身影很快地消失在小道上。
“啊啦,明明就很担心。”不二轻轻一笑,“真是别扭的前辈。”
“龙雅君也是一个别扭的哥哥。……好像做哥哥的,就是劳碌的命啊。”幸村在一旁围观了整个事情的发展,这句话说得倒是有些一语双关。
不二转过头看他:“说是哥哥的话,我们都是。”
幸村一把抓住他的手,刚刚虽然说在宿舍里他们也没想着做到哪一步,只是面对白石的半路打断,到底有点扫了兴致,乃至到如今他还有些不满。
不二好笑地任由着幸村的动作,他刚刚虽然告白了,但是以他们现在的年纪……
咳咳,想什么呢?
“呃……不二,前辈?”越前觉得他出来的很不是时候。而且那一对仿若无人的对视,简直衬托得他就像是个巨大的电灯泡,一闪一闪的。
如果不是这里是出基地的必经之路……越前想,他一定转头就走。
“来了啊。”不二笑眯眯地转过头,显然脸皮已经厚到面对这样的情况可以面不改色地继续话题,“东西要记得带齐,不要落下什么哦。”
这句话……怎么像是出门妈妈的嘱咐呢???
越前赶紧收起他飞散的脑回路,僵硬着点头:“是!”
“刚刚你的哥哥刚离开。”不二说笑完就恢复了正常,显然不打算继续逗越前,“他让我告诉你,这个世界还大得很呢。”
“他走了?”越前一愣。
“因为他来这里,本来就是想看看你。既然弟弟选择离开的话,龙雅似乎就没有什么理由留下来了。”不二将手放在龙马的肩膀上,“你的哥哥很爱你啊。”
“要他多管闲事……”越前低下头,虽然嘴上这么说,耳廓却微微有些粉红,显然心里却不这么想。
说错了,不仅是别扭的哥哥,还有别扭的弟弟。不二笑了:“那么,今天选择离开这里……龙马,你的想法呢?”
“我会变强!”
“我会变得更强!”越前抬头,眼里是属于他所坚定的光芒,“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打败这里的No.1!”
“啊,我期待着。”拥有这样信念的龙马,仿佛全身都在闪闪发光呢,“走吧,只要你觉得正确,那么就坚定地走下去吧。”
“最后,我想告诉你的是……作为前辈,我很高兴。”
“你从未辜负过任何一个人的期望,一直在飞速成长着。”不二让开了道路,“越前,你的未来会无限广阔。整个青学的大家,都这么坚信着。”
越前沉默了一秒,深深地弯腰鞠躬:“一直以来,谢谢您的教导。”
擦肩而过,他听见了耳边忽然传来了幸村压低的声音:“只此一张,算是饯别礼。”
下一次见面,或许再也不是队友了。不二不知怎么就有了一点伤感。
这个青学曾寄予期望的小家伙,也要开始走向属于自己的世界了啊。
越前背着自己的网球包,看着身后巨大的门缓缓合上。
他觉得那一天漫山遍野都是吹落的红色枫叶,就像是手冢部长要离开的时候。
伸入口袋的手触及到了一张薄薄的东西,他的脸微微一愣。是刚刚走的时候在另一边沉默着的幸村前辈……
那是一张照片,在鸢紫色和栗色头发的少年微笑着的中央,他咧开嘴笑得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