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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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的心与你同在
1993年6月18日，11：25pm
卢修斯猛地醒来。他睁开双眼，然后看见假笑着的西弗勒斯正俯身看着他。卢修斯惊恐地四处打量着四周的蛇雕和墓园。
卢修斯还记得自己被迫成为牢不可破誓言的见证人的情形，然后，他被迫将魔杖对准大难不死的男孩。之后，黑魔王和波特用蛇语进行了一场有趣的对话——很显然，没有任何一个天生的蛇佬腔考虑过其他人可以理解蛇语的可能性。
如果卢修斯那时候没有为失去自己的大部分魔力而心烦意乱的话，他也许会就黑魔王和波特两个人的自负留下些尖刻的评论的。
可是，卢修斯越听那些蛇语，他就越心惊肉跳。他发现带走他大部分魔力的那个牢不可破誓言并非黑魔王的什么糟糕的玩笑。与之相反，两名天生蛇佬腔都真诚地相信哈利·波特可能会毁灭整个世界，也许是用麻瓜科学，也许不是。
卢修斯对麻瓜科学稍有接触——当然，那主要来源于哈利·波特借给德拉科的那本有着麻瓜登月的照片的书。当德拉科几乎死于血液冷却咒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卢修斯差点儿就疯了。他记起了十一年前当他回到家中，发现所有的家养小精灵都被击昏并被一忘皆空时的惊恐；当他一边跑上楼梯，一边喊着纳西莎的名字的时候心中那空荡荡的一丝侥幸；当他发现自己的卧室中除了火痕之外空无一物时的绝望和悲恸。如果不是隔壁婴儿室里哇哇大哭的德拉科，他大概在那一天就疯了。这仿佛是当日的噩梦重演。但这一次，他的儿子获救了，他的儿子现在在家里了。
但是，卢修斯必须得弄清霍格沃茨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他的儿子，曾经一度把一切都告诉他的儿子，拒绝与他真正地交谈。卢修斯知道这是成长的标志之一，但他无法冒失去德拉科的险，他必须得知道。当他喂德拉科喝下三滴吐真剂的时候，他的心碎了，尽管他知道自己必须得这么做。然后，德拉科开口了。与德拉科在吐真剂的作用下所说的一切相比较，圣芒格的疯子们的胡言乱语反而更为说得通。麻瓜们怎么可能比巫师们更加强大呢？他们怎么可能用那种叫做“科学”的玩意儿，登陆从来没有巫师到达过的月亮呢？而且，血统——根据哈利·波特某种疯狂的理论，纯血和泥巴种之间居然没有区别？仅仅因为哑炮夫妇们生下有魔力的孩子的概率？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众所周知，泥巴种夫妇会生出更多的哑炮来。至于说哑炮生下巫师这种事情，谁知道那些肮脏的女哑炮们会不会给她们一无是处的哑炮丈夫带绿帽子呢？那些品味低到可以接受女哑炮的投怀送的男巫们仍然比哑炮强多了。至于说那些哑炮丈夫们，哦，当家里出现了巫师儿女的时候，他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当卢修斯向德拉科指出这一点的时候，德拉科十分震惊。卢修斯暗中叹了一口气：德拉科是个十分聪明的孩子，但他还不怎么了解成年人的世界啊。尽管大难不死的男孩关于血统的理论中的缺陷让卢修斯有些放心，但关于月亮的那件事听起来还是像是真的。
卢修斯不安地瞥了月亮一眼。
而就在这时，大难不死的男孩以一次能够杀死所有人的大爆炸来威胁黑魔王。
卢修斯对此有些迷惑，但他猜测这可能与麻瓜登月的事情有点儿关系。哈利借给德拉科的那本用来将德拉科引诱得远离卢修斯的恶魔之书里，确实有一幅火箭喷出巨大的火焰的照片……
正想着，卢修斯的世界突然颠倒旋转了，他觉得自己可能看见了自己的躯体倒下的过程。
整个世界变黑了。
直到此刻。
卢修斯坐了起来，他的一只手本能地去摸自己的脖子，而另一只手则开始寻找自己的魔杖，却没能找到。卢修斯同时也在打量着四周，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与黑魔王建的祭坛十分相似的祭坛的中央，而这祭坛位于一个比他失去知觉的时候的那个墓园小得多的一处墓地里边，而他身边还站着那名得意洋洋地假笑着的黑发男子。卢修斯别无选择，只好开口问这位他的信任程度稍稍高于平均水平的“朋友”：“西弗勒斯，我亲爱的朋友，发生了什么？”
西弗勒斯用结结巴巴的蛇语回答说：“[蛇]你式……死嘶了，我唔、复活了你。[蛇毕]”
在卢修斯的大脑因这惊人的消息而一片空白的时候，西弗勒斯挥动魔杖，说道：“时间显示。”
“1993年6月18日，11：26 pm”出现在了卢修斯面前。
卢修斯想要自己施一个显时咒来确认一下，结果他发现，他曾经能够无声无杖地在半梦半醒之间轻易施出的魔咒竟然没能成功。他不得不集中精神，重新出声地施放这一魔咒：“时间显示。”
“1993年6月18日，11：26 pm”再次出现在了空气中。
卢修斯不得不艰难地接受了这一消息，然后意识到了一件比他本人的死亡更加糟糕的事情：德拉科已经成为孤儿一年了。德拉科的教父麦克纳尔在试图反抗黑魔王的时候被撕成了碎片。德拉科的后备教父艾弗里……大概也死了。我的儿子，我亲爱的德拉科，恐怕已经在波特阁下的洗脑游戏中当了一年的玩具了——在他幸运的情况下。否则的话……
卢修斯真的不愿意去想“否则的话”会发生什么。
仿佛是透过了卢修斯的完美大脑封闭术屏障阅读了他的思想一般，站在他身边的黑发男巫嘶嘶地说：“[蛇]别担、担心，纳西嘶莎还活、活着，和德拉科在……在一起。[蛇毕]”
卢修斯的大脑再次变成一片空白。
然后，西弗勒斯开始用人类的语言复述《预言家日报》上关于纳西莎的故事。欢欣和宽慰像潮水一样将卢修斯淹没了。卢修斯一直知道纳西莎的死既是邓布利多的错，也是他自己的错。是他把危险带回了家，是他盲目地相信马尔福庄园的古老的魔法屏蔽，又是他没能保护好纳西莎。他一直留着他们的卧室里边的火痕，一是为了提醒自己对邓布利多的仇恨，二是为了提醒自己他本人的愚蠢。现在，当卢修斯得知纳西莎仅仅是被一忘皆空，然后作为一名麻瓜送到澳大利亚去了，尽管他的大脑能够想出上百种如何利用这一点来对付马尔福家的方法，但卢修斯还是不禁涌起一阵对邓布利多和大难不死的男孩的感激之情。
接下来，就是另外一个重大问题了：西弗勒斯为什么要救我？的确，我和西弗勒斯曾经是盟友，而且我们对彼此的信任都要比我们对一名斯莱特林的平均信任水平稍稍高上一点点，但他为什么要麻烦自己这么做呢？这与黑魔王复活格兰杰的原因有相似之处吗？预言或者别的什么？
虽然卢修斯知道自己十九无法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但他必须得问：“西弗勒斯，我最亲爱的朋友，你为什么要复活我？”
卢修斯是故意用英语问的。这样一来，他手持魔杖的救命恩人就可以自由地选择是否要诚实地回答这一问题了。
让卢修斯震惊的是，西弗勒斯用蛇语回答道：“[蛇]我更、更希嘶望，你、你活着，而不是死嘶去。[蛇毕]”
卢修斯完全不知道西弗勒斯是如此地珍视他们的“友谊”，或者说，至少那黑发男子能够诚实地说他更希望卢修斯活着。无论对方隐藏的计划是什么，卢修斯知道他必须对西弗勒斯深怀感激。更何况，西弗勒斯现在魔力比他强得多，又有魔杖在手。
卢修斯知道应该如何感谢一个将你的生命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人，但他对应该如何感谢一个在你死后一年将你复活的潜在的真正的朋友毫无概念。而且，既然他已经死了一年了，卢修斯猜测他不再掌控他从前曾经拥有的很多资源了。
——真正的友谊，西弗勒斯想要这个吗？我假设我可以向他提供这个，至少，我可以把他当成麦克纳尔那样的朋友。但如果仅仅是“友谊”的话，这就太空洞、太模糊了。当收下我的金加隆的时候，这个混血的双眼会亮起来。我猜我可以给他一些钱。而且他可能渴望荣誉和名声，有那么一两次，我曾经听他提到过梅林勋章。在我死前，给他弄个梅林勋章毫不费事，但现在恐怕我得筹划一番了。好吧，我现在先给他一些钱，事后再给他一枚一等梅林勋章作为惊喜礼物吧。
卢修斯不是傻瓜。他知道自己有着危险的敌人，而他也就因此而来的危险为德拉科谋划过。他在世界各地都置有产业，在古灵阁的海外分行也有数个秘密账户。马尔福家的一部分财产会在卢修斯去世的时候被交到德拉科的手中，一部分只会在德拉科成年的时候才会被他所知，又有一部分会经由保密的来源每月进入德拉科的账户。
卢修斯快速回忆着德拉科现在还不知道的那些金库的内容：墨西哥城的里边有十万金加隆的那个金库，听起来太像是对邓布利多一边的人的侮辱了（看上去西弗勒斯说服了大难不死的男孩，他是在邓布利多的一边的样子）；罗马的那个，里边有些不能让西弗勒斯得知的东西；嗯，东京的那个似乎正好。
卢修斯让震惊和感激涌上他的面孔和双眼，嘶嘶说道：“[蛇]西弗勒斯嘶，没有任何言语能够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真正的朋友，无论你是不是高贵和最古老的家族的一员，马尔福家族都承认对你的命债。我知道，与你的所作所为相比起来，金钱是十分苍白的。但是，金钱确实能够让生活变得容易一点儿。我在东京的古灵阁有一个秘密金库，里边有二十五万金加隆，只要有金库号码和密码就能随意取钱。金库号是122，密码是，[蛇毕]”卢修斯停了一下，用拉丁语说，“Cor meum esst intra portass tuass, Draco Meum.”然后又换成了蛇语，“[蛇]我刚刚说的密码是真的。[蛇毕]”
黑发男巫在听到金库这一部分的时候，脸上的假笑变大了；而当他听到那包含着德拉科的名字、可能过于感情流露的密码的时候，那男人挑了挑眉毛。
——唉，一个混血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心与你同在”这句话中隐藏了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