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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丧门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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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江丞相就算不注重这个女儿,当成下人来养,也不至于养得这么孤陋寡闻吧?虽是觉得奇怪,但这位世子爷却含而不露,只是微微笑道:“在下复姓濮阳,名唤思明。”
“什么?姓什么?”江沉瓷第一遍没有听清楚,又问了一遍,这个人姓什么?
“濮阳!复姓濮阳,名唤作思明。”濮阳思明微微一笑,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带着他极为赋有磁性的声音,又缓缓的说了一遍。说话的声音还真是好听,语气也好,让人如沐春风的,正在江沉瓷发花痴的时候,江沉瓷忽而想起,这濮阳怎么写?有这个复姓吗?
“这么古怪的复姓?姓什么濮阳啊?姓个上官欧阳、长孙慕容的都好,濮阳,比划又多有难记。濮阳濮阳,我看是扑羊、扑江!扑云南江!”江沉瓷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倒是毫不避忌,她仿佛看到世子的面部肌肉在抽搐,怎么了,她说得不对嘛?难道不是,不是扑羊就是扑江嘛?难不成是扑街,不对,扑街念“刨该儿”。
面对这个神经兮兮,动不动就站在那仰天长笑,大开脑洞、疯疯癫癫的奇葩千金小姐,一贯云淡风轻,淡定得不行的濮阳思明也有点不淡定了,这姑娘真是骨骼清奇,天赋异禀!
但是事到临头懊悔迟,他的婚事岂是自己能过做的了主的,要知道这姑娘本是太子妃的命,奈何她出生之时,命中带煞,克死了娘不说,还差点克死了太子,她一落地,太子就突然重病晕厥,昏迷不醒。
就连官船都莫名其妙的在那个时辰翻了,一船的瓷器全都沉了江,满船的官员只有一个死里逃生,说是船翻之时,看到海妖跃起,直飞京城方向,且伴有婴孩哭声,那海妖长得是大饼脸,三角眼,塌鼻梁,招风耳,吊梢眉,厚嘴唇,满脸痦子像星光。眼角之上两个蝴蝶型的胎记,火红火红的甚是吓人。
而另一方面,也有其他官员称,那个时辰正是江丞相家的女儿落地的时辰,就是太子指腹为婚的妻子,出生的时候,京城中有人看到江丞相的府邸妖风四起,红光冲天。
江丞相一听,扑通一声就给跪了,“皇上,小女生下来就是这副模样,微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连夫人都难产死了,微臣请皇上收回指腹为婚的口谕。”
皇上秉承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宗旨,取消了这门婚事。皇上前脚刚说取消婚事,太子后脚便不药而愈。所以江沉瓷不吉,是个海妖转世之说,不胫而走。
江丞相一生气,就把这个孩子丢到后院,交派了个奶娘,饿不死就成,其他的也就不管了。江丞相虽然不待见江沉瓷,但虎毒不食子,还不至于弄死她,再者皇上虽然取消了婚事,但为了龙颜承诺一十六年以后,会替江沉瓷许个好人家。
满朝大臣皆唏嘘不已,这桩倒霉事可不要摊到自己头上,有儿子的人家皆是偷偷摸摸的找了娃娃亲,女方父亲不是朝中同僚也是富贾显贵。更有甚者指腹为婚,提前预定,就怕将来哪天皇上一高兴了,为了不再食言,把江沉瓷送到他们家来,长得多丑就不用说了,关键是海妖转世是个什么鬼?
一转眼一十六年已过,皇上偶然想起还有这么档子事,是时候兑现诺言了,挨个大臣的问啊?你们谁家还有适龄没有婚配的公子呀?
没有!没有!……
大臣们是个个摇头叹息,不是微臣不想给皇桑你分忧,实在是臣等有心无力,儿子们的亲事早在多年前就订好了。
老皇上算是看出来了,这帮子老臣子就是故意的,合着多年以前就开始提防这他了,这还得了,皇室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失信于人吧?天威何在啊?
皇上转个圈,想来想去,把目光转向了太子妃,你既然占了人家的太子妃之位,那就你们家娶回去吧!按理说皇上一道圣旨下来云南王府的九个儿子,除了已有妻室的二公子、四公子、五公子和订了亲的三公子,六公子,剩下的的四个,哪个都得乖乖的娶江沉瓷回去,哪怕是那个年方七岁的九公子。
但是皇上偏不,皇上是拐着弯的暗示太子妃濮阳端月,想试试这云南王府到底还有没有爱国忠君之心,是否拥兵自重,功高盖主,目无天子?
濮阳端月身为云南王府的大郡主,什么不知道啊?皇上的心思岂能不知,立马修书一封,叫父王万分谨慎处理此事,这可不仅仅是一桩亲事这么简单,皇上对云南王府起了忌惮之心,可不是小事。
云南王何许人也,当初为了稳定自己的地位,娶了个家世显赫,貌丑无比的大王妃,然后娶又娶了两大侧妃,再然后地位稳固了,撒开欢似的娶了三十五个小妾,一共三十八房贤妻美妾,他在乎什么呀?
他想啊!那江沉瓷再丑,充其量也就和他那个七分像男人,三分像魔鬼的大王妃一样呗。他儿子身为世子爷,该忍就得忍,不然他云南王府上上下下几千口人,怎么过?娶!
濮阳思明一贯但淡定,他身为世子很多事情都不是他个人的事情,事关整个王府。
他的几个弟弟不是早已成亲,就是早早订下婚约,唯有他的亲事一直悬而未决,就是因为这个世子妃的人选必须对王府有一定的作用和贡献,就像他的母亲大王妃一样,丑归丑,但是为云南王府奠定了不朽的地位。
没想到这拖着拖着,倒让皇帝钻了公子,罢了,这也是忠君爱国的表现,皇上多疑,娶了这个江沉瓷倒是能祛了皇上不少心病,也是好事。再说顶多就是人家笑话他们父子两个品味不好。
出嫁当天,京城上下披红挂绿,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江沉瓷的花轿仪仗,那叫一个风光,虽是云南王世子先上门提亲的,但提亲过后,仍是要请皇上赐婚,毕竟丞相嫡长女是皇上许诺过婚事的人。
皇上是乐呵呵的答应了,赐婚!赐赏!
赐霞披锦缎!
赐珍珠黄金!
赐鞭炮,崩走瘟神!
一路颠簸,江沉瓷坐在轿子里是要被晃吐了,这么个晃法,哪年才能到云南?这成亲路能走上一两个月,弄不好三个月也是它。
江沉瓷自打那日和濮阳思明凉亭里见了第二面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更何况她现在坐在轿子里,头上还盖着块破布,谁也看不见。
下了轿子就进客栈休息,吃饭,上茅房,更是谁也看不见,女眷和其他人是分开的。江沉瓷和女眷也是分开的,每次都是单独的一个小屋子,除了丫鬟、喜娘,江沉瓷是谁也看不着,连店小二都看不着,新娘子能随便让人看吗。
那个濮阳思明一直避而不见,江沉瓷也不能满世界翻他,直接扑上去吧!
现在唯一的好处,就是多了许多的丫鬟婢仆伺候着,不会像在江家那几天,连个鬼影子都看不着。
想她在现代都是后来才请得起保姆,到了古代倒是有十个八个的人伺候着,有了人在身边就是好,除了有人伺候,还可以打听打听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古王朝。
在一番细问之下,江沉瓷很确定,这是个奇怪的平行空间,历史上没有,就是不知是平行在古代还是平行在现代,亦或者它是一幅画来着,就像是画壁,其实这些人都是妖来着,画中妖!脑洞越开越大,江沉瓷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她其实是摔坏了脑袋得了神经病?其实她现在是在精神病院,这里的一切都是她幻想的。“啊,疼!谁拿锥子扎我?我要捏死她!”
江沉瓷正在那开脑洞了,却突然感觉胳膊上刺痛难忍,只见府里唯一陪嫁来的丫鬟花烟正拿着一根粗粗的针扎她呢。
那丫鬟见江沉瓷盯着她,不以为然,一副猖狂的不得了的模样,还以为是在府里头呢,这个大小姐任人欺负,这丫头是二小姐江彩依的一个丫鬟,前些日子告假回家服丧,如今是孑然一身,回到丞相府还什么都没来得及打听,就被二姨娘,江彩依派来陪嫁。
说是陪嫁,其实就是江彩依派来监视江沉瓷的,一见濮阳思明误终生,江彩依看到濮阳思明的第一眼,就注定了要为他万劫不复。江丞相虽然是不会同意江彩依也嫁去云南王府的,但江彩依就是不死心啊,派个丫鬟监视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乘之机,早晚要自己如愿以偿,嫁给濮阳思明。
江沉瓷想起来了,这一众的陪嫁婢仆中除了这个花烟以外,都是在奴隶市场新买来的,都还没来得及怎么训练,就派给她了。只有这个花烟是大府里常年伺候着的,虽是也是买来的,但好像是被亲人卖进来的,前段日子,家里意外,她家里都死光了。好像是这样,江沉瓷未出府之前,偶然听到两个丫鬟说的,说起这个花烟还真是倒霉,和她一样都是丧门星。
丧门星何必为难丧门星?
“你过来!”江沉瓷学着容嬷嬷指着花烟,语气带着几分阴森恐怕,小手一招,叫这个不知死活的丫鬟给她过来,皮痒欠收拾是吧!
江沉瓷眉毛轻佻,兰花指一翘,学着电视剧宫廷的坏妃子,开始她的表演之旅,今儿给这丫头片子演一个什么叫做不怒而威,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