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木叶Lily

90、挑拨离间

　　下人们说裴寂来访时，长孙顺德正生着闷气，自从高士廉回来后，谁还拿正眼看他？都知道当初长孙无垢和长孙无忌是被赶出了洛阳长孙府，被高士廉接回高府悉心抚养长大，都知道李世民和长孙无垢的婚事是高士廉一手促成的。哪里有他长孙顺德的功劳？
　　上门求亲的事情也好意思拿出来邀功？长孙顺德看着坐在李渊下首的高士廉闷闷不乐，李家尚在太原时，高士廉就被流放了，如今李家坐拥天下高士廉才归来。这其中他跟随着李家出生如死多少次？那高士廉什么也没做，一回来就官运亨通，人人对他礼遇三分。李世民叫高士廉舅舅那叫一个亲热！他听了都脸热！
　　“裴寂？他来干什么？想要讨好秦王和王妃去高府——”长孙顺德呵斥，来府中嘲笑他的吧！
　　“长孙大人别来无恙啊——”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裴寂眯了眯眼睛。
　　“这不是裴大人吗？”裴寂为人奸诈，不知道要耍什么花招，长孙顺德干巴巴地挤出一个笑脸，“不知裴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唉——”不等长孙顺德开口，裴寂就自己坐下四处打量着长孙府佯叹了几口气。
　　长孙顺德涨红了脸，这几日天策府送来府里的东西少的多了，大概得了什么好处都送给高士廉了吧！高士廉装什么清高？他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高士廉现在住的宅子可是李世民私下里亲自派人造的。他这小门寒舍穷酸之地怎么比得上？
　　“听说长孙大人还有一个侄子？”裴寂摇摇头露出一副极可惜的样子。
　　“是还有一个侄子——”长孙顺德不明白裴寂话里的意思，他的侄子除了长孙无忌就是长孙安业，长孙安业当初把长孙无忌和无垢赶出了洛阳长孙府不要说合族了，天下还有谁人不知吗？安业此时躲在洛阳闭门不出还来不及呢！敢来长安？找死啊？
　　这就叫命运吧！谁能想到被赶出家门之人竟然能成为大唐的王妃，日后说不定还会成为皇后呢！留在洛阳长孙府之人却差点流落街头。
　　“把他接来府上，陛下也会看在王妃的面子上给他加官进爵赏金赐银，府上也不用这样凋敝了——”长孙顺德最爱的就是银钱，为了银子什么事儿做不出？当初长孙安世是怎么混进长安城内瞒的过他裴寂的眼睛？
　　长孙顺德真想将裴寂赶出府门，安业当初的所作所为谁人能忍？无忌到了今天都不愿正眼瞧他，他可什么事儿都没有做，更不用说安业了。安业来了长安，恐怕陛下还没有来得及赏赐金银珠宝就被无忌寻了什么错处下牢了！
　　“长孙大人也太不了解您的侄女了——”裴寂一眼看穿长孙顺德的心事，“您尽管将长孙安业接来，我用性命保证您和长孙安业不仅不会受罚还会有数不清的赏赐——”
　　裴寂此话当真？长孙顺德看着空荡荡的院落想起高府雅致的庭院，就信裴寂一次，反正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他都还是长孙无垢的叔叔，他一日是长孙无垢的叔叔，别人就一日不敢对他说什么！
　　长孙无垢怎么会记仇呢？注定母仪天下之人这点小事都记在心上？裴寂看着长孙府三个大字，他要是倒了也绝对会拉下几个人垫身！他倒要看看李世民要怎么为刘文静报仇！
　　如果李世民要帮长孙无垢出气加害长孙安业，世人会怎么议论天策府？朝中大臣如何相信一个如此记仇心胸狭窄的君主？
　　长孙安业在洛阳长孙府内地位比长孙无忌高得多，甚至能将长孙无忌赶出府，如今长孙无忌依仗着妹妹是王妃取代了长孙安业在族中的地位，以长孙安业的性子如何能忍得住？长孙安业一来长安就会成为他裴寂的棋子！
　　顺德叔叔要把安业哥哥接来长安？
　　“年纪大了，想起安业在洛阳孤苦伶仃的，心里面还挺不是滋味的——”长孙顺德絮絮叨叨地开口，“府中人丁单薄，接来我身边人多也热闹点！都是一家人——”
　　“叔叔既然这么想那就去接吧——”长孙无垢点头，叔叔的话合情合理，她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和立场。近来舅舅归来，她自是更加亲近舅舅难免疏忽了他人，安业哥哥能在叔叔身边照顾也好。只是——
　　她只不知道哥哥会怎么想，哥哥到现在都没有原谅当初安业哥哥的行为。
　　她思虑太深，连李世民背着青雀进屋也没有察觉。
　　“娘——”李世民刚一放下青雀，青雀就钻进长孙无垢的被窝偎依在长孙无垢怀里面，“不是青雀自己要来的！是爹把青雀背来的！爹一直亲青雀——”青雀迫不及待地向长孙无垢告状，“爹一直亲青雀！一直亲！一直亲！”说完还嫌弃地摸摸脸，“娘，你看！青雀的脸上都是爹的口水——”
　　“好你个青雀——”李世民狠狠地把青雀从被窝里面拉出来，伸手在青雀的屁股上假模假样地轻拍着，“看爹怎么收拾你——”他好久都没有和青雀一起睡觉了，当然想念！还向观音婢告状，看他怎么收拾青雀！李世民紧紧地搂着青雀不放手劈头盖脸的不停地亲着青雀！“哈哈哈——”
　　“娘——”青雀拉着长孙无垢的胳膊，“快救救青雀！爹欺负青雀了！快拿鞭子打爹——”
　　青雀——
　　长孙无垢捂着头，那个时候她为什么要当着众人的面罚李世民？
　　“爹——”青雀使劲地推着李世民，“我要生气了——”青雀嘟着嘴沉下脸看着李世民，他要发火了！
　　李世民拍了一下青雀的屁股，他还敢生气，“爹再亲一口——”说完便在青雀脸上狠狠地吧唧了一口，“嗯！青雀好香！”青雀生气的样子和无垢好像！
　　“娘——”李世民终于松开了青雀，青雀靠在长孙无垢怀里委屈地快要流泪了。他已经长大了，爹还要亲他！多丢人啊！
　　“去挠爹的痒痒——”长孙无垢搂着青雀，悄悄地在青雀耳边暗语，“爹最怕痒——”
　　观音婢和青雀说什么呢？李世民刚要凑过去听，青雀就扑过来伸手挠他。
　　“下次还敢吗？”李世民把青雀锁在怀里面，观音婢让青雀来挠他痒痒？
　　“不敢了——”青雀可怜巴巴地看着长孙无垢，都是娘教他的！“娘——”
　　“喊娘也没有用——”李世民又亲着青雀的脸，青雀怎么又胖了？个头没有承乾高，倒比承乾重了不少！
　　她要去救青雀吗？长孙无垢看着李世民和青雀一脸期待的样子，她——
　　“娘——”青雀喊得更大声了，他的脸快被爹亲肿了。
　　长孙无垢伸手接过青雀，“二哥，不要闹了，青雀该睡觉了——”
　　娘没有过来帮青雀挠爹的痒痒，青雀有点失望地在中间躺好。
　　青雀天天吃的是什么？又长胖了？长孙无垢都快要抱不动青雀了！使劲地挪着青雀才帮青雀盖好了被子。
　　“观音婢，你有心事？”李世民合着眼睛悄声发问，素日无垢性子虽冷清，但当着孩子的面总还是喜欢和他闹一闹的，更不用说是青雀了，今日无垢有心事。
　　“叔叔想让安业哥哥来长安——”长孙无垢轻拍着青雀的后背。
　　长孙安业？
　　他要好好地谢谢长孙安业，如果长孙安业没有把无垢赶出长孙府，他就不能在高府遇见无垢了，也不会爱上无垢。
　　如果，那个时候长孙安业没有把无垢赶出长孙府他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大概无垢还会是他的妻子吧！
　　不把无垢赶出长孙府、也没有毁了婚约，待无垢到了出嫁的年纪就会依着婚约被送来李家。他依然会被无垢吸引爱上无垢，却不是在最好的年纪了。
　　“你怕无忌不同意？”李世民侧着身子看着在二人之间已经睡着的青雀，无垢在担心无忌不同意吧！自那日无垢酒醉后，他觉得无垢好像一夜间在他的面前变得不再难懂了，好像他也能像无垢一眼看穿他的心事一样看穿无垢的心事。李世民拍拍长孙无垢的肩头，“别担心，我明日去和无忌说，他一定会答应的——”他不想这些事来打扰无垢。
　　“好——”长孙无垢点点头，她选择和李世民成为兄妹果然是对的，他们如今这样好像她刚刚嫁进李家那般。或许在李世民的心里二人一直都是这样的吧！是她的错，不该中途改变心意，折腾了那么久，伤人伤己。
　　还好——
　　还好——
　　还好她知错就改，还好她依然是李世民的妹妹。
　　“观音婢——”李世民摸着青雀的肚子，“我们后日去放风筝吧——”
　　长孙无垢伸手摸着李世民的额头，他怎么了？放风筝？
　　“青雀想要放风筝？”
　　“不是——”李世民拉住长孙无垢的手，“就你我二人！我们一起去放风筝吧——”
　　“后日我要去舅舅家，舅母说玉洁后日会到——”长孙无垢摇摇头，闭上眼睛。
　　“哦——”李世民有点失望，“那我后日随你一道去舅舅家，我正好也要去找舅舅——”
　　观音婢已经睡着了，李世民伸着胳膊将长孙无垢和青雀搂在怀里，观音婢不是小孩子了。

作者有话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偶像刘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