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LVSS]黑袍》小米哼哼

29、您的理想？

　　坐上马车，西弗勒斯看着窗外还在停留注目的塞尔温家族略微皱眉：“我发现，你似乎并不想让我接触塞尔温家族。”

　　“小塞尔温先生的父亲，是在学生时期就反对父亲和教父想法的人。可以说，他是斯莱特林中少数的保守派之一。你同小塞尔温先生的关系，可以称呼为同学关系。而且，他一年级的时候被你挫败，二年级的时候|亻故|了你一年的副手。这样的关系，可以解释为惺惺相惜。保守派中，很大一部分将子女送到德姆斯特朗读书。小塞尔温先生这个时间转学，显然是他们并不想过渡深入的意思。毕竟，如果继续在霍格沃兹他有可能会跟你就扯不清。虽然说目前教父和父亲都没有想要你出现在人前的意思，但是西弗……你认为，能够保守一辈子吗？”

　　卢修斯银灰色的眼睛看着自家还稚嫩的好友。那张有着明显瓜子脸的面容，看着清隽。但已经能够看出日后的棱角，应该是一个十分迷人的面孔。

　　听到卢修斯的话，西弗勒斯扭头看着窗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回到城堡，卢修斯还有事情要|亻故|西弗勒斯回到沃德蒙特的丛林小屋中，换了衣服涂抹好防护油开始按部就班的重复着制作炼金构件的练习。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拿着手中的订单表示十分开心的沃德蒙特却没有看到本应该在城堡门口等他的阿布拉克萨斯，询问的结果是去阿尔巴尼亚了。想到之前的一些事情，他也没在意。只是连小学徒都不在，这一点能让他有些不自在了。

　　“西弗勒斯呢？”

　　“应该还在实验室吧！”卢修斯对此表示不是很清楚：“父亲接到一封信就急匆匆的出门了，说可能无法回来吃完饭了让您不用等他。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送走塞尔温家的小塞尔温先生，西弗就去了实验室。我去作训练到现在，没见到他。”

　　“我知道了！”沃德蒙特将手中的订单扔给卢修斯：“将这个拿到书房去，我去换衣服顺便看看他。”

　　走进森林小屋，打开门的第一眼就是看到堆在地上成批的各种炼金成品。奇形怪状，看起来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功用。这让沃德蒙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说简单地精铁一类的东西并不昂贵，他也供得起。但一下午都|亻故|这个，是不是有些……

　　当他走近聚精会神的少年身边时，却感受到了一种震撼。少年并非胡乱的|亻故|着魔纹刻画。他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魔杖早就被扔在一边漂浮着。一下一下的似乎在打盹。而少年的双手，如同有了造物主的魔力。精铁块在他的手中，伴随着各种魔力的运用变化着各种形状。而一层层的魔纹，正快速的印在上面。有的被拆解，有的则重新组合。有的组合甚至给了沃德蒙特不少想法。只是他暂时还没有打扰少年的意思。这样的状态很难形成，倒不如就让他这样。当身体累了的时候，自然会停下来的。

　　当西弗勒斯发现没有材料的时候，他才惊慌的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等候在一侧书桌前许久的沃德蒙特，担心他摔倒送过去的椅子上。

　　腰酸背痛已经不是大问题了，大脑突然的活动才是让他不知所措的源头。但显然，沃德蒙特发现自家小学徒依然是有些懵。

　　“西弗勒斯！”他轻柔的呼唤着学徒的名字。

　　“啊！”眨眨眼，西弗勒斯低头看了看双手又看了看迎着从窗外射进来金色阳光的导师。长吐了口气：“您回来了！”

　　“红茶还是果汁？还是说，你需要少量的加一点白葡萄酒的咖啡？”

　　“咖……咖啡吧！”西弗勒斯张了张嘴选择了后者。沃德蒙特将他飘到身边面对面：“需要谈谈吗？”

　　“可……可以吗？”西弗勒斯有些局促的看着他，然后涩然的笑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沃德蒙特将咖啡递给他，又拿出抽屉中用来放松的魔药滴进去一些：“那么……从你为什么开始|亻故|那堆……呃……天才的设想来说吧！”沃德蒙特心存调侃，听到他的话西弗勒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红着脸小声的嘟囔：“没……什么……吧！”

　　说完，他彻底觉得需要冷静一下。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双手捂住了脸用力搓了搓。看着他试图改变的举动，沃德蒙特也由着他：“送走小塞尔温先生了？”

　　“嗯！”缓过来一些的西弗勒斯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添加了一些糖、奶还有兰花香味的魔药的咖啡，让自己舒缓了一下才再次开口：“关于……那个……”他抿了抿唇，抬头看着男人歪斜着的身体，单手支撑的脑袋上带着明晃晃的洗耳恭听的意思。他考虑了一下这段时间的接触，他想也许这个问题并不冒犯。

　　“卢修斯跟我说，塞尔温先生之所以将罗伯特送去德姆斯特朗，是因为他并不同意您和马尔福先生的想法。但我进入霍格沃兹……或者说，进入马尔福城堡到现在，我都不是很清楚。您和马尔福先生的理想是什么。总是听他们说什么血统、传承的。这难道不是斯莱特林的常态吗？”

　　看着娓娓道来的男孩儿，沃德蒙特换了一个姿态让椅子变成东方摇椅那样的，他如同老头子一样晃动着身体：“西弗勒斯认为那是斯莱特林的常态吗？”

　　“似乎，大家都这样啊！”

　　“不，实际上那只是如同塞尔温、帕金森、马尔福、扎比尼等这样的古老的斯莱特林家族的常态。但并不属于你所见到的大多数人。就是布莱克家族，也不过是三百多年前来到这里的逃难者。”说到这里，沃德蒙特的思绪似乎有些飘远：

　　“自从我用了沃德蒙特这个名字后，大概除了曾经熟悉的几个朋友和邓布利多，也就你还能记得，我叫汤姆！汤姆·玛沃罗·里德尔。一个来自麻瓜孤儿院的小孩儿。一个如同怪物一样闯入斯莱特林的……奇怪的麻瓜种。”说到这里，他自嘲的笑了笑看着一脸惊悚的西弗勒斯：“说起来，那个时候我也不认为我能去斯莱特林。穿着邓布利多给我买的二手校服，唯一算是值钱的就是手中的魔杖。我熟悉麻瓜的世界，所以我不认为新的免费的学校能够好到那里去。进入斯莱特林的格格不入，就如同一个斯莱特林突然坐在格兰芬多一样。不懂得隐藏，只能如同一只竖起刺的豪猪。是阿布发现了我的不同。无意中，他听到我跟看门的美杜莎在聊天。然后……世界就如同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就那样出现在你眼前。”

　　他看着平静的，一双黑眼睛明显在关注的男孩儿坐起身将椅子恢复平常，双肘支撑在膝盖上身体前倾：“西弗勒斯，我曾经说过我们很相似。”

　　西弗勒斯看着那双湖绿色的眼睛，一时间有一种沉醉在最美好的祖母绿宝石中的感觉。他还记得，偷偷摸摸打开妈妈的小箱子，在里面发现那枚胸针的感觉。那上面的四叶三叶草，一如眼前男人的眼神。他就那样注视着你，如同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通过他的双眼进入他的心灵。他抿着唇端正的坐着，听着后面加着叹息和低喃的话语。

　　“如果说，你的母亲为你准备好了日后迎接进入斯莱特林要面对的一切基础的话。那么是阿布，在短短的夏季假期中让我在这里得到了脱胎换骨。我知道了我来自哪里，知道谁是我的母亲、我的父亲以及……冈特家族那有些……难堪的过往。阿布对于我而言，就像一个天使。他就那样站在你面前，向你伸出手。他从没有掩藏过他的欲望，他也没有避讳让我知晓。与其说现在我坐在这个位置，是因为自己的梦想，不如说是阿布赋予我的。也是他的！”

　　说到这里，沃德蒙特长叹口气，靠着椅背带着有些缥缈的眼神：“你在麻瓜的世界长大，应该知道在之前麻瓜经历了两场战争还有一个比较古老的革命。法国人在砍了他们的国王之后，毫不介意的将所有贵族也砍了。大量的巫师家族，从哪里开始逃亡。作为不被他们看好的英国巫师界，反而成为了新的希望。因为在这里，他们可以享受从四巨头时代就流传下来的保护结界。他们可以分享从那个时代就有的庞大土地，而不用和麻瓜聚居在一起。对于黑巫师或者纯血家族，斯莱特林表示欢迎。要知道，比较起格兰芬多那些混血和麻瓜种的数量，我们太少了。有新的血液，是一种好事情。”

　　“但好事情并非常态，经过了六百年的发展打量的移民在这段期间内从欧洲内陆来到英国。他们开始狼狈不堪，后来变的富足安定。有些人，比如布莱克家族他们遵从祖先的意志宣誓成为一个斯莱特林。一个纯血的斯莱特林家族。他们无法忘记背叛，毕竟只有三个孩子逃出来这种事情，如何也不能忘。但这些移民的数量，终究是有限的。真正的移民潮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大量的巫师家庭开始搬迁。比如诺特家等。”

　　说到这里沃德蒙特看着认真听的男孩儿，他深吸口气：“西弗勒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土地只有这么多，而市场也只有这么多。马尔福家每年获得的金加隆，似乎从阿布的父亲奥古斯都先生年幼的时候就没有变化多少。无非就是今年少了十个，明年多了十个。新来的想要获取利益，除非跟随古老的贵族捡一些残羹剩饭。可这样他们会甘心吗？不……他们不会。所以现在的斯莱特林是分裂的。

　　这种分裂，在我和阿布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存在了。而二战加剧了这种分列。斯莱特林的存在不仅仅是因为四巨头，更重要的是因为我们在用血脉守护这片土地。可……有多少人知道并且记住呢？古老的斯莱特林家族放弃一些利益来扶持新加入的。其根本原因不是因为他们是纯血，也不是因为他们是黑巫师。而是因为，他们的子嗣日后会进入斯莱特林，会以斯莱特林的信条为人生信条。会以斯莱特林的荣耀为荣耀！”

　　“就如同时间会消磨和埋葬很多东西一样，没有人记得梅林不过是一个拉文克劳。而亚瑟王不过是麻瓜自己杜撰的英雄。看看那些人在说什么……哦！梅林！哈哈……”沃德蒙特笑着摊了摊手，有些夸张的扯了扯嘴角：“谁还会记得，十二位校董中现存的八位斯莱特林在坚持什么？纯血？传承？金加隆？不！不……”沃德蒙特摇摇头，他的笑容有些苦涩：

　　“坚持纯血，不是因为力量。西弗！”说到这里，他有些沉默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是因为，只有足够纯粹的血脉才能够支撑笼罩在整个巫师界上空的魔法结界。除了目前存在的这些斯莱特林家族，还有几个人记得这个？在奥古斯都先生任魔法部部长的时候，很多人在他的办公室中吵闹的希望斯莱特林舍弃更大的利益给遗民。因为德国人闹得实在很恐怖。格林德沃集结的黑巫师不止一次去攻击黑森林的高塔。他们在整合，而在英国的巫师们则开始担心，斯莱特林是否也会变成那样或者因为姻亲关系，成为格林德沃在英国的副手。阿布每天每天看着这些，他很担心。同时很多斯莱特林古老家族成员都很担心。但这一切，在他听到我用蛇佬腔的时候，却似乎有了希望。”

　　“希……望！”西弗勒斯微微有些愣。他不是很理解，这个同男人有什么关系。虽然说蛇佬腔是斯莱特林家族独有的。但……

　　“冈特家族是保留斯莱特林血脉最纯粹的家族。他们保存着最后的血脉，期待着有一天会有一个子嗣能够打开斯莱特林的密库。而马尔福家族则保留着另一份从萨拉查时代流传下来的预言。”

　　“预言？”

　　“对！”沃德蒙特点点头：“预言说：当年萨拉查跟戈德里克吵架，因为那些被接纳的麻种巫师不愿意被斯莱特林贵族统治，所以他们两个人吵了起来。戈德里克认为应该各过个的，彼此习惯不同信仰不同，没有必要一定要按照斯莱特林的标准来。但是萨拉查认为，如果不对这些人进行教育，让他们懂得如今所得到的来自于什么。那么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忘记感恩而带来灾难。他们吵得很厉害，后来萨拉查说：那么……竟让我们来看看吧！时间能证实一切。我的人过他们自己的生活，不需要额外的东西，庄园和城堡能够保护他们自身，而你的人过你们自己的。饥饿也好、贫寒也罢！但是，不要再乞求从斯莱特林得到任何东西。当有一天，他们忘记了是谁在保护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想着丢弃斯莱特林。那么我允许，到时的斯莱特林有权利跟随我最后一位血脉，抛弃你们！这这样的言辞形成了诅咒，约束了所有知道的人。很少有人能够提起，而渐渐地他们真的忘记了这些。阿布考虑的，是不是萨拉查留下了什么给现在的斯莱特林。而我的蛇佬腔，让他看到了希望。”

　　说到这里，沃德蒙特脸上浮出一层恶作剧一样的笑容。他看着西弗勒斯，饶有兴致的提了个问题：“西弗勒斯，我可爱的学徒。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爱上了那个如同天使一样的人，并且想要为他付出一切的时候，他却要结婚了。而对方不是你，你会如何？”

　　听到这个，西弗勒斯楞了一下。转而想到了卢修斯。他想了想：“我不会告诉他我的心情，然后……如果有可能在他幸福的时候，远远离开。”

　　“你看！”沃德蒙特开心的摊摊手：“我们就是如此相似。在所有斯莱特林贵族老爷们都期待着我能够按照他们的要求进入魔法部，然后在我成年后利用血脉打开传说中的宝库的时候，我一走了之。我不去联系阿布，不去联系曾经的熟悉的人。除了奥尔斯洛特，没有人知道我在哪里。我给博金博克打工，去|亻故|一个毕业生会|亻故|的事情。我加入翻到巷，|亻故|一个佣兵。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来遗忘那份心情，以保证我再次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可以如同老友相遇一样自然。”

　　“可是您现在和马尔福先生很好！”

　　“那是因为……”沃德蒙特眯眼一笑：“再次见到我的他，被我迷惑了。而有了继承人、又失去了妻子。他不再需要因为传承而被禁锢在联姻这条线上。而我，也拥有了足够让那些贵族老爷闭嘴的实力。这些年不是没有人想要知道，斯莱特林的密库是否被打开。但我想……面对目前唯一存在的斯莱特林血脉，他们也只能……嗯……”

　　沃德蒙特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而你问我的，我的理想或者说现在斯莱特林的理想……我想除了阿布和奥尔他们几个，估计没有人会知道。那就是，我们在挑选能够带走的家族。毕竟古老的传承至今的家族所剩无几，大家彼此姻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曾经的君主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确有留下让斯莱特林继续存在的仁慈。但这种仁慈，是不能在现在展现出来的。欲望、纷争等等……”

　　西弗勒斯了然的点点头：“我会保密的！”

　　“哦……不需要，实际上我想没有人会问你……那个斯内普，你知道那位大人是如何想的吗？”沃德蒙特捏着嗓子学话，逗笑了西弗勒斯。他抿着唇，满眼都带着笑意。看他如此，沃德蒙特揉了揉他的头顶：“听着西弗，你现在要|亻故|的就是在我和阿布的看护下，努力成长起来。要比我更加顺利、幸福！”

　　屋子里的两个人其乐融融，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场对话还有第三个人也在倾听。他就是刚刚从阿尔巴尼亚赶回来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他靠着并不隔音的木门，坐在大理石地面上。任由身上带着金丝刺绣的长袍，就那样铺散开来。

　　听着里面男人近乎于任|忄生|的话语，阿布拉克萨斯难得的红了脸。不过好在这段时间不会有人来。他烦躁的抓了抓头皮，因此不得不重新整理了仪容才起身敲门。

　　“我说，你们两个是准备吃掉那些炼金材料来饱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