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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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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宫女茯苓于慎行司畏罪自杀。
沈眉庄之事在别人看来,玄凌震怒异常,加上西南军情日急,一连数日他都没有踏足后宫一步。
其实,沈眉庄之事发生时,玄凌的震怒不过是演出来的。这几日,战事日紧,玄凌才足不出水绿南薰殿,日日与王公大臣商议,连膳食也是由御膳房顿顿送进去用的。战事吃紧,军饷半路又出现状况,别说妃嫔,就连皇后也是想见一面也难。
此时的玄凌早把假孕之事扔在脑后。在大殿里转来转去的走。西南战事吃紧,汝南王又给朕装孙子,说什么暑热侵体,需静心休养。慕容迥受伤,其子慕容世松、慕容世柏虽尚有欠缺,但一时也能顶住。除了他们,朕这大周竟无一人能率军出征!
玄凌越想越火大,愤恨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头,苦想。
“皇上。”
“皇后娘娘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告。”
玄凌微微皱眉,刚刚想起的人名被孙光硕这一打岔,转眼便忘了。当听到宜修求见的时候,硬生生的将骂人的话咽了下去。道:“喧。”
“臣妾参见皇上。”宜修一袭青鸟穿云蔚蓝色烟罗裙,三千青丝绾成灵蛇髻,翡翠珠宝点缀,一支九尾凤簪斜插入发髻间。沉静温婉。
“免礼。宜修来所为何事?”
许是天气炎热,又站了许久,额头已是渗出一些汗。玄凌道:“赐座。”
“谢皇上。”
宜修款款落座后,方道:“臣妾知后宫不得干政,只是臣妾昨晚做了个梦,若不告诉皇上,臣妾怕夜不能安。”
“宜修莫不是梦见先帝了?”
宜修楞了一下,笑道:“臣妾与皇上当真是心有灵犀,想来,皇上已有人选。”
玄凌叹道:“朕忘了。”抬头见宜修掩笑,不由有些尴尬:“宜修莫笑,朕这两天实在是忙得紧,宜修快些道来。”
“皇上可还记得前辅国将军?”见玄凌一脸茫然,又道:“一品承恩侯,沈旭。”
玄凌努力在脑海里搜索这个人,然而,系统崩溃。
“臣妾言至于此,臣妾告退。”宜修起身,仿佛又想起什么似地,道:“皇上,臣妾还有一事相求。”
“将,关于蒋文庆一事,臣妾请皇上重新发落安比槐。”
玄凌在西南用兵,松阳县令蒋文庆奉旨运送银粮,谁知半路遇上了敌军的一股流兵,军粮被劫走,蒋文庆临阵脱逃还带走了不少银饷。玄凌震怒,蒋文庆被捕后斩立决,连带着松阳县的县丞、主簿一同下了牢狱,虽未做出决断,但生死只在玄凌一念之间。
早上
宜修昨日受了些暑热,头晕便早早睡去,晨起听剪秋说道关于蒋文庆之事,便知又要多事。果不其然,刚梳妆好,便听绘春通报说:“安小仪求见。”
刚到正殿边听到陵容呜咽抽泣,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手中的绢子全被眼泪濡湿了。大不似往日模样。
宜修道:“好端端的,这是怎么回事?”
安陵容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抽泣着把事情将了一遍。
安陵容掩面道:“蒋文庆临阵脱逃也就罢了,如今判了斩立决也是罪有应得,可是连累爹爹也备受牵连。”陵容又哭道:“爹爹一向谨小慎微、为人只求自保,实在是不敢牵涉到蒋文庆的事情中去的。”
宜修微微皱眉,严声问道:“后宫不得参政!你要本宫如何帮你。”
安陵容顿时吓得不敢再吱声。抬头见宜修不再说什么后,小声道:“嫔妾不敢求皇上判爹爹无罪,只希望皇上能彻查此事也让嫔妾了了这桩心事。”
宜修叹息一声,道:“罢了,本宫尽力帮你。你从今日起,一日三餐不能出现荤菜,身上只穿颜色素淡的衣裳,首饰衣饰头饰都少戴。闭门诵读经书,为你父亲赎罪。”
听完事情经过,玄凌心里默默叹息。安比槐有此女,不只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可惜了。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见宜修退出水绿南薰殿,玄凌的心几近崩溃。朕不记得沈旭是谁呀!
玄凌敲敲桌子,道:“朕要知道沈旭的信息。越快越好。”
“是。”空荡的正殿里突然传来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而后便没有了动静。站在门侧的孙光硕知道,是暗卫。
……
“皇上,清河王求见。”
玄凌皱皱眉头,他来做什么。“喧。”
“臣弟参见皇兄,皇兄万安。”
“免礼,六弟何事?”
“臣弟是为蒋文庆一案前来。”
“皇弟继续说。”玄凌只是看着手里的折子,也不抬头。
玄清从未听过玄凌称他为‘皇弟’,稍稍一愣后,道:“此事中涉及一个松阳县丞安比槐,乃是安小仪的父亲,望皇兄三思,切勿让安小主……”
“清河王!你如今都管到朕的后宫了!”
许是没有料到玄凌会如此大怒,玄清慌忙跪下道:“臣弟知罪。”
“皇弟和安氏是何时认识的?皇弟竟然可以为其父违逆朕的旨意来求情。”
“臣...臣弟和安小主只是宴席上的一面之缘...只是,只是听闻安小主是莞贵人的好友,臣弟想着宴席上毕竟是臣弟错了才导致莞小主被皇兄冷落,所以想找一个机会帮一下莞小主....”
玄清声音越说越小,听的玄凌脸黑了一度一度的。朕不稀搭理谁你都管着!
“那,皇弟可知,皇弟现在在禁足期?”
见玄清的脸色一下子发白了,玄凌走到玄清面前,轻轻挑起他的下巴。观摩着。玄清长相大多随其母妃舒太妃,却又有些随隆庆帝。清朗俊秀。玄清身体里有摆夷的血,眼睛是深黄色的,带着晶莹的色泽。不得不说,玄清当真有一副好皮囊。然而一想到早上暗卫的来报,玄凌也没心情了。
“朕听闻你昨夜与莞贵人交谈甚晚。”
玄清顿时觉得浑身无力,双膝险些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只听玄凌又道:“朕从来不知真的莞贵人魅力如此之大。”玄凌的的话说的清淡,却句句瘆人。
“臣,臣弟从未与莞贵人有苟且之事,臣弟冤枉!”
“朕也没说你与莞贵人有什么事,只是皇弟你竟违逆圣旨只是见了莞贵人,倒真叫朕寒心。朕这个皇兄竟还不如莞贵人。”
“臣弟...知罪。臣弟只是昨夜偶然遇见了莞贵人,莞贵人正在吟诗,聊了一会儿诗词方才忘了时间...听莞贵人身边的宫女说是因为莞贵人的好友父亲入狱,一是睡不着,出来散心才遇到臣弟的,臣弟也是今早偶然听闻蒋文庆一事才知晓安比槐是安小仪的父亲,所以....”
“所以你就冒冒失失的过来了?”
“...是...”
玄凌顿时头上冒井字。这块朽木朕还能不能雕下去了。不时间手上也用上了些力度。
“嘶——皇兄,疼...”
“清河王违逆圣意,禁足期间外出,加期至回宫。”
“臣弟遵旨。”
在看玄清可怜兮兮的磨样,玄凌表示,朕特么刚才是调戏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