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旗与美人虹》小然与小芝

5、城外遭劫

　　两山夹壁间渐渐宽敞起来，石壁也不似方才那般高耸，往前望去，已经可以隐约见到低矮的丘陵。溪水在丘陵间流淌，蜿蜒着伸向远方。
　　而在远方的地平线上，一座城池隐然在望，便是雪耻城了。
　　雪耻城本只是个临水的小村镇，衡归大帝平定巫国之乱后，便下令在此修建城池。因其临水而建，有水道与定南城相连，倒也渐渐繁盛起来，成了西南边陲与外界往来的交通要道。
　　出了飞牛溪，小澜也不复方才那般战战兢兢生怕摔倒的模样，笑着向戎说起雪耻城中诸般好玩的物事来。
　　眼看这一队人马前前后后，大半出了飞牛溪。突然，不知从何处吹起一声低沉的号角，声音虽不响亮，却让人心中蓦地一紧。
　　“不好，有盗匪！”有人马上听出了这号角声中蕴含的意味，高声提醒道。果然，话音尚未落下，只听身后两侧陡然响起一片喊杀声，十余名短衣打扮的盗匪自山坡上冲杀下来，手中扬起亮晃晃的钢刀。
　　“护卫后撤，拦击盗匪！”
　　虽是遭遇凶险，这队人马也未显出多少慌乱之色，在一人的指挥下，当即也有十余人手按刀鞘撤到队伍后头，正对上了冲上前来的那群盗匪。
　　初时见那十余穷凶极恶的盗匪持刀冲来，戎与小澜俱是骇了一跳，戎更是下意识阻在小澜身后，似要为她挡下那些钢刀一般。
　　待得看到有十余名护卫后撤，正迎上了那群盗匪，两人心中都是一松。小澜心中却有些疑惑，寻常进城赶集的队伍，盗匪应是不会前来劫掠的，那样油水太少也不划算。眼前这十余名盗匪看样子也不是生手，怎会如此轻易便来劫掠？
　　再者，既是进城赶集的队伍，又怎么雇得起这些动辄便是数两银子一趟的护卫？看那些护卫装备精良，怕还不止数两之数。
　　还未待她想明白，又是一声号角长鸣，前方平缓的丘陵后突地跃出数十人，与先前那帮盗匪一般打扮，亦是手持钢刀冲杀而来。
　　原本队伍前头还有四五名护卫模样的人，此时却都撤到后头去了。眼见得钢刀晃眼，一整队人早已慌了神，不少人弃下物件便要逃走，毕竟还是自家性命要紧。哪知从两侧又蹿出二十多人来，也是刚才那般盗匪打扮，将这一队人四下围了个严严实实。
　　算上此时正与那十余名护卫打斗的，前来劫掠的盗匪已逾五十，且都是个个持刀，凶悍骇人。这队进城赶集的人马除了十余护卫外，便都是些村民，如何敌得过凶狠的盗匪？眼看被这伙盗匪团团围住，跑也跑不脱，就只有等死一途。
　　谁知那些盗匪持刀上前来时，却没有如想象中那般挥刀便砍。不知何人一声令下，二十余名盗匪刀收入鞘，从身上摸出拇指粗细的麻索来，将那些早已吓得身如筛糠般的村民尽数绑起。
　　戎与小澜两人自然也被麻索给绑了个结实。或许是看二人身量小上许多，那名盗匪干脆就只用了一段麻索来绑。小澜似乎有点不习惯与戎这般紧贴着捆在一起，身体执拗地扭动了两下，连一衫绿衣都给弄出了许多褶皱。
　　“别动！刀可不长眼！”那名盗匪却没有多少惜玉怜香之心，冷声威胁道。
　　小澜毕竟只有十三四岁，被人这么一吓，登时不敢再出声。盗匪也不多话，掏出一卷麻袋对空一抖，麻利地将捆得结结实实的两人从头到脚拢了进去。
　　“噗！——”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装着二人的麻袋被那名盗匪放倒在地上，里面顿时传来两声惊叫：“哎呀！”
　　那人可不管麻袋中两人如何，蹲下身将麻袋口用麻索捆好，便又站起身。四周已然多了数十个鼓胀的麻袋，都一个一个散乱地横放在地上。那十余名护卫不见踪影，想是寡不敌众，也被捆着装进了麻袋里。
　　“走！”一声低沉的轻喝，那些盗匪闻声而动，两个一组扛起地上的麻袋，迅速向道旁隐去。
　　窸窸窣窣的轻响之后，方才喧闹无比的小径已是一片寂寥。几辆马车孤单地摆在原处，马却在混乱中受惊，缰绳撒落在地上。
　　一缕幽幽的琴声如碎玉珠，在空寂的飞牛溪上响起，可转音时，为何凭空多了一份莫测？
　　入夜。
　　一道金虹如流星般，划开南蛮莽莽群山之上的夜色。金虹所过，连星辰也一阵黯然。
　　“这是……剑气？”薄暮中，棍影倏停，王凯持棍立于庭中，眉宇间隐隐有一丝担忧。
　　难道是……那个人来了？
　　只是一转念之间，金虹已滑过天际，再看不见。流星没处，一片乌鸦暮啼。
　　却说那金虹如驭疾电，到了飞牛溪地界猛然一折，径直往地面划落。金虹落处，金光如水银泻地，将小小的一个山凹映得如白昼一般。
　　转瞬间，流光散去，一名伟岸不凡的男子自光华之中浮现出来。只见他一挥长袖之间，尽是淡金光华，飘逸无比，竟是神仙手段。
　　他微蹲下身，拂了一手尘土，细细查看几番，旋即喃喃自语般道：“是被人劫去了么？”
　　男子站起身，望望白日里那伙盗匪逃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左足轻轻一顿，便有一道金虹自足下升起，托着他如电闪般消失不见，只剩那一句仍在空中冷冷飘荡。
　　“我的女人，也是你们碰得的？”
　　流光去后，是冷月高悬，寂然无声。
　　“大笨戎，还不快点挪开，你压着我了。”戎身旁传来小澜的轻声私语。那些盗匪扛着麻袋到了一地丢下，去了别处，小澜估摸着他们走远，方才微微动转身子。
　　“哦……”戎听见小澜的话，双手微微撑起，便要将绑作一起的两人调转过来。只是麻袋中光线昏暗，略一分神，手便错按上了一处温热。
　　“哎呀！”小澜轻轻一声痛呼，“叫你挪开点，你还不知轻重，找打了是不是？”声音中已带上几分愠怒。
　　戎连忙把手抬起，不料却陡然失去平衡，整个人结结实实压在小澜身上。
　　“呀！”听得小澜一声轻哼，戎心中顿觉不妙，惴惴道：“小澜，我……”
　　“我什么我，还嫌你压我压得不够重是不是？”小澜已是气极，觉着这呆子真是呆得可以，怒声道，“还不快……快挪开!”
　　听见小澜发怒，戎自然不敢怠慢，麻袋中所容甚小，却也好歹给小澜腾出了块地方。只是这么一来，戎只得侧身用手撑住，颇为难受。
　　戎让开之后，小澜便一直静静的。怕她再生气，戎也不敢出声询问。
　　过了盏茶功夫，小澜那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又不胖，用不着占这么大块地方，你躺下吧。”
　　“哦。”戎小心地躺下来，生怕又不小心压着她。
　　片刻，小澜轻声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声音有些微微发颤，被那些穷凶极恶的盗匪抓住，会不会……
　　若是他能想出办法，逃出这里就好了……
　　“不知道。我们……”戎沉吟道，正要再说话，却被一声厉喝陡然打断：
　　“叽叽喳喳什么！都装进麻袋了，还这么不老实！”
　　没想到还有盗匪在这儿看守，两人顿时被吓得一噤。有另一人的声音劝道：“老林你也真是，何必和死人怄气。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我看今天抓的人里有个小姑娘挺漂亮，不如我们……”
　　“不好吧？刘头说这些人不能动。”老林有些迟疑，沉声道，“万一被发现了……”
　　那人哈哈一笑，道：“怕什么，上次那事儿刘头还不是没过问。”又压低了声音，“况且那小姑娘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啊，若是就这么死掉，还不浪费了。给我们兄弟享用，也不枉她在世为人一番，你说是不是？”
　　老林被他说得有些心动，沉吟稍许，道：“好，可这么多麻袋，你知道她在哪个里面？”
　　那人似是早知老林要有此一问，嘿嘿笑道：“我给那个麻袋上留了记号，你随我来就是了。”
　　听着麻袋外的脚步声渐渐清晰，小澜心中猛地一凉：他们说的那个小姑娘，不会就是我吧？
　　正想着，眼前倏然一花，刺眼的亮光直透进来。小澜低头一看，麻袋已经被人打开，两张脸正朝着里面张望。
　　“里面怎么还有个人啊？”老林奇道。
　　另一人□□一声，道：“全都绑着的，管它几个人，拖出来就是了。你我兄弟办事，还怕人看着啊。”
　　话音刚落，戎与小澜便被二人抓住双脚，生生从麻袋中拖了出来。
　　只见四周是一片灯影摇曳，莹然昏暗的光映在石壁上，多添了些阴森之气。而在昏黄的光影中，两个略显猥琐的人站在跟前，正上下打量着小澜。
　　“不错啊，你小子果然有眼光。”老林初见到小澜的模样，不禁出声赞叹道。那人也有些得意，嘿嘿一笑，上前解开了绑住二人的麻绳。
　　“这小子，也忒煞碍眼。”老林走上前，一脚将戎踢到角落里。戎吃此一击，顿时闷哼一声，手捂着肚子直不起身来。
　　那人一声□□，双手按住小澜，老林也心领神会地用膝盖压住她的双腿，开始脱小澜的衣服，一身绿色衣衫眼见就要被剥下。
　　“不要！——”小澜无助地喊着，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只是她一个小女孩如何敌得过两个大男人？眼看着老林解开绿衫，露出里面的亵衣，小澜心中一急，竟自晕了过去。
　　老林见小澜晕过去，似乎还有些不过瘾，对另一人笑道：“这女娃，也太不禁吓了。”
　　“ 昏过去不正好，你我二人就可以放手施为了。”那人邪笑道，松开按住小澜的手，便要去脱她的裤子。
　　两人兀自在那里得意，全然没有发现角落里，陡然亮起两点令人心悸的红芒……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