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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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往往在最得意的时候，得到最不想听到的消息，所以才叫晴天霹雳。
“阿行，最近和表哥们玩得开心吗？”康太妃笑着问。
懿行看到的却是阴云密布，她害怕地垂下头，上一次母妃这么生气，还是因为她六岁的时候偷偷从狗洞里钻出去玩儿，母妃才气极了，将看她的奶嬷嬷吊在树上打，泥土里滴得都是血，她吓得好几天说不出来话，从那之后，她再也不敢出公主府了，也不敢再靠近那棵树。
“阿行，母妃在问你话呀。”康太妃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嗯，开心呢，母妃。”懿行垂下头，抠手绢。
“阿行，他们是你哥哥，和懿德哥哥一样，知道么？”
懿行吸吸鼻水，慢慢哽咽起来，“嗯，知道的，母妃，阿行知道。”
“嗯，好孩子，来母妃这里。”康太妃招招手。
懿行走到康太妃塌边，低低抽泣着，康太妃搂住她的肩膀，轻轻拍她瘦骨嶙峋的背，“有些人，是不能喜欢的，喜欢了，便是一辈子的罪过，一辈子都在赎罪。”
懿行伏在康太妃怀里痛哭，上气不接下气。康太妃说，“这几日偷懒，没喝药吧？”复而看向懿行的随身丫头，“叫小厨房今日中午便开始煮药，知道吗？”
“是。”
懿行抬起头，满脸泪痕和惊恐，“母妃，阿行不要喝药，不要喝药，喝药会生病的，母妃……”
康太妃擦擦她的眼泪，笑着说，“好孩子，脑袋哭哭坏了吧？喝药是为了身体好。”
“不，母妃，阿行不要喝药，喝药就不能下床，不能和明沂哥哥说话了——”
“你说什么？！”康太妃语气一严，懿行哽住，咬住下唇，哭也不敢哭。
“我是你母妃，怎会害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康太妃站起身，“好生看着公主，她要是伤着了，唯你们是问。”说完便在嬷嬷的搀扶下，扬长而去。
千想万想，不知懿行将来会嫁给谁，没想到居然喜欢上明沂，明沂是万万不可的，她的儿子只能娶上对他有助力的女人，而不是什么都不懂，只会拖后腿的女人。你喜欢可以，但是不能和他在一起，你喜欢，却只能自己承受那种明明爱却不能触摸的痛苦，而他永远都不会知晓。
露天处大雪纷飞，康太妃想到了十五面前那场鹅毛大雪，还有那个嘴角冷漠的男人……年少总是轻狂，年少总是无知，感情燃烧得愈是炙烈，如此才是遍体鳞伤。红唇微微一笑，胜雪的肌肤抵不过眼角三条皱纹，“太妃，外面凉，走吧。”
“清泉。”
嬷嬷一震，好久好久，太妃没这么唤过她，清泉还是太妃入宫时，在闺阁里使唤她的。“太妃，莫要再想了，回去吧。”
“嗯。”
“太妃！”明沂喊住她。
“明沂，”康太妃笑了，“怎么啦，都不喊我小姨了。？”
“”“太妃。阿行——”
康太妃道，“明沂，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过来，随我去懿德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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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沂，樵夫要去上山伐树，他有两把斧头，一把厉斧，一把是满是锯齿的斧头，他会带哪把上山？”
明沂不答话，康太妃继续说道，“所以那把老斧头会被丢在家里，会被忘记，和新斧子放在一起，新斧子会生锈。最终是被丢掉，或者卖掉的命运。”
“局势容不得任何多愁善感，一点差池，你和阿德现在也不会好好活在世上了。”怕是等不到他们两降生，就死了吧。
“母妃就说这么多，你好好回去想想。”
不是不能在他身后，而是自己现在太无能，明沂双拳紧握，无法护住妹妹，也没办法给懿行一点保护，都缘于他自己不够强大，没有荀奚王那般强大，权倾朝野。
他咬牙，“明浣知道了。”
对于这件事，懿德不予置否。关键不在于她，而在于明沂。
“母妃，在这里用午膳吗？”懿德在门外等着，挽起康太妃的手臂。
康太妃笑笑，回头看看屋里怔怔的儿子，笑了笑说，“不了，母妃在这里用膳，有人会吃不下的。好好陪着你哥哥，有阿德在，明沂就开心了。”
“嗯。”懿德难得乖巧地点点头，连康太妃都怀疑今日懿德是不是吃错了药。
明浣送康太妃上马车，康太妃直直看进明浣的眼睛，问道，“放心了？”
明浣好似有些羞赧，寒风吹面，凉了凉，“为了明沂好，我就当这个恶人。”
“明浣说笑了，恶人是我当，好人你当便可，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们是亲兄弟啊。先走了。”康太妃笑笑，合上帘子。
半晌后，康太妃在嬷嬷耳边说，“查查明沂在燕城怎么回事，好像还不知男女之事。”
“是。”
但愿不是她所想的原因。
明浣回到懿德府上，懿德给他备下了休息的房间，准确来说不是懿德想的，而是她那两个明事理的丫头。
一进门，发觉有人等着她。明浣轻笑，“怎么，不用干活儿了么？”
茱萸娇滴滴抬起头来，“总是想着明浣少爷你，脚就不听使唤，就，就想过来了。”
“哦？什么脚，这么使坏，给我看看。”
茱萸不坐椅子，坐到床边，软掉上半身，面条似的，脱掉鞋袜，媚眼如丝地瞧他，真真伟岸，是她见过最伟岸的男人了。
她自己不知道，长时间闷在棉鞋里的双脚，略带臭味，她脚长得丑，大拇指指骨那里往外撇，畸形得很，明浣强忍住作呕的冲动，“上面也想我了吗？”
“你坏啦。”等了一会，明浣仍站在床边不动手，茱萸有些失望，只好自己脱衣服，一件一件堆在床边，很明显，她是颇有技巧的脱衣服，要露不露，她身材丰腴，若是其他正常男人，早就欲！火焚身了，不过面对的是明浣，算是在对牛弹琴，明明不解风情，还假装很消受的样子。
肚兜都脱了，这间屋子烧的地龙毕竟没有懿德房里暖和。茱萸裸露在在外的肌肤，都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浣～～～”尾音打了三个转儿，柔情蜜意。
可以某些人不领情，“滾。”
明浣语气淡淡，茱萸以为她自己听错了，要她滾吗？在床上滚？她将信将疑，躺上棉被，“要，要滾吗？”
明浣一愣，后觉她会错意，“好，那里滾吧。”
茱萸当真在床单上滾了几圈，红着脸，“还，还要滾吗？ ？”
“你若是喜欢，可以多滾几圈。”
“我……”他喜欢看人打滚？不过每个人癖好都奇怪，茱萸也见得多，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有喜欢在床上把人绑起来，滴蜡油的呢，这个还好啦。
茱萸心想着，放心许多，又滾了几圈，发钗尽乱，脑袋都滾昏了。待她再抬头时，便看到莲雾杨桃，还有她老家“父母”站在床前。茱萸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还是他们，她破了胆子，身上不着寸缕，半晌后才想起随手抓拿件衣物盖着上身。
杨桃和莲雾都是看她好戏，满脸戏谑，而她“父母”，则是脸上涨得一阵红一阵青，这对良家父母是她上头的人帮她找的，只为了让她身份干净些，她在他们家也做了一年好女儿，他们无儿无女，待她如亲生，如今也是满面羞愧。
“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呦！”那妇人最先哭道。
“娘……”
“别喊我，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女儿。老张，我们走。”
“爹，妈……”
懿德这时候走进来，“不好好干活，偷主子东西，还勾引主子，按照大沥国的国法，该怎么办？”
不好好干活，是怕她手再变粗糙，茱萸的确偷了东西，偷了懿德的香膏擦脸擦手……
茱萸拼命磕头，“皇子我错了，皇子我错了，皇子我错了……我错了，别赶我走，别赶我走，我走了便是死路一条，我走了便是死路一条。”
懿德呵呵笑，“你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说完就拉着明浣走了，免得脏了他的眼睛。“免得脏眼。”
“都生鸡眼了能不脏吗？诶，你这里可好生有趣，什么人都有。”
懿德哈哈大笑，直指天，“这可是上面派来的人，得好生招待。”
明浣望望天，又看了看懿德，“这么些年辛苦你了，今年开春科举，明沂就来了。”
“你不来吗？”
明浣无奈笑笑，“我就不凑热闹了。”一家人人都来了，对崔将军和懿德不利。
懿德看向门外，那里若白正将茱萸往街上拖，茱萸穿了衣服，不过不怎么齐整。
“你舍得？”
明浣一愣，原来他几年间，苦心掩藏的事实，被懿德一语道破，他自嘲，“我是有多蠢，你是有多聪明。”
懿德笑，玛瑙牙又该死地在阳光下闪耀，“喜欢并没有错。”前世她可是耽美爱好者啊，唉，喜欢一个人，眼睛都是亮的，眼里全是他。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31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