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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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熙还未发现高氏如何，自己这处倒是出了问题，银蓉是吩咐看二道门的门子小根去打听的，等着小根回禀，她就担心自家姑娘生气，只是史熙听完事情却没什么表情，只打发小根，给了二两的银子。
“姑娘莫要伤心，红杏那是眼瞎，让个不要脸的给拢了去，哪里知道姑娘的好。”银蓉低声劝慰，只史熙却不接话，因着此事其他几个伺候的不在。银蓉有心说趣，可这事实在是……
自从红杏老家来人，其实初见面也是不相熟的，只她哥哥当着红杏的面哭了两场，诉苦两次，红杏便也心软了，又因着她自觉能干，于是便显摆了两分，她哥哥原就是个不中用的，如今见着卖掉的妹妹有了出息，就起了心，隔三差五带些不值钱的玩意捎给红杏。
去的多了，也就有了心了，红杏才跟红梅说了一次，第二天红梅就带了两身的衣裳，说是往日二小姐给的，她舍不得穿，如今见红杏来了亲人，都是府里的人，总要有些衣裳撑着面子，红杏原是不要，可推了几次实在推诿不过，就接了。
有一就有二，红杏大哥又是惯会哭穷的，红杏给了两次手就松了，渐渐红梅就改塞银子了，前后也不过七八两的事情，偏偏就成了把柄，让红梅给捏着了。
“若只是银子，我这屋里随便漏些也就值了，定是有旁的事，你且打听清楚了？”史熙看了银蓉一眼，银蓉皱眉思虑半刻，摇头道。
“旁的且是打听不到了。”她略有些为难，好歹是姑娘吩咐的事情，她却没做好，“如今即已知她不好，不如差人打发了去，也好省的姑娘日后遭人算计。”
史熙只摇头：“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如今既然知道她有些不对，不如就看着，说不定没了红杏还有旁人，养着更省心些。”府里人口少，左右不过是这些，大房处的姨娘都如同鹌鹑，保龄候一年都不曾见过半面，只有二房，只是不知是史香自个的主意，还是她背后有人。
银蓉刚还没想明白，如今一时明悟，脸色一白，偷偷看了小姐一眼，自家小姐千好万好，只身边的小人实在太多，“年前还因着二小姐落了回水呢，还没转过年，又使这些个阴招，不如告了太太，全凭太太吩咐吧。”说着眼泪就下来了，看的史熙很是无语。
“这有些什么，疼你的自然知道你的好，你再好冤家还是要结怨，不过是挡着人往上爬的路罢了。”史熙倒是看的明白，史侯府有她一天，就没有史香半点露脸的地，只她一味看着史家，不曾见着甄氏在背后的影响。
要说甄家与之贾家比肩，只因着离的远了，往年也不过是人情交往，若不是甄家日后子嗣艰难，万不得跟贾家似得一落千丈。
红杏不知自己被盯上了，她依然头疼着她哥哥家的事情，要说她哥哥不算个能干，可府里那些个小子又厉害到哪里去，只一样她如今人小位低，若是旁的还能借着大小姐的威势压压，可府里的差事实在要求了太太的恩典方可罢了，阖府的家生子没有用外人的道理，她自觉自己比旁人有些能耐，哪里能让这事给难住了，更何况她早早许诺了去，若不兑现实在打脸。
她正想到史熙面前求个，结果红梅那处就带了话，说是二小姐听说此事，着人给办了。又过三日，在门口遇着自家兄长，兄妹二人喜笑颜开，红杏哥只夸红杏能干，红杏倒是领了史香的情。
只这一事，史熙便知史香身后还有她二叔的影子，只是不知道她二叔又是什么打算。
隔日贾代善命人送了皮子来，大多都是新制的，估摸是前些日子去猎场围猎的结果，难为他中途偷溜还有这些个猎物，甄氏挑了几块便说给史熙制衣。甄氏打发人去请了史熙未来大嫂一家作客，想到能见故人，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听着不来的，说起原因也是不明。
“这事蹊跷，太太可有说什么？”史熙询问起，底下人没有不回禀的，只是他们也不清楚，只说虚虚实实说了两句，似乎婚丧之类的，因着问不明白，她便去了甄氏屋里，只见甄氏正跟高氏聊天，自从高氏开怀，史熙便觉得自己经常见她。
“大姑娘也是大了，只不知我肚子里的这个是男只女，若是兄弟，杰哥儿日后也好有个商量的，若是个姑娘，便是儿女成双，更好了。”高氏显露出与往常沉默完全不同的风范，能说会道的很。
甄氏招呼史熙坐到身边，而后搂着道：“还是姑娘好，爷们哪里有这个心，能日日得见。”
高氏笑着应了很是，“那之前的事还请嫂嫂多加操心了。”她说着就起身，甄氏忙起身相送，史熙也起了身，往外送了两步，母女二人到了门口见着高氏走远，这才回转。
“好好的天，一道早尽是操心的事，”甄氏说着拉着史熙坐到窗口，窗户外头正对阔叶芭蕉，四扇打开的窗户，又见杏树高耸。甄氏吩咐人上了茶果，推到史熙面前让用，“若不是你，说不得她什么时候走呢，且用些，你怎么来了？”
甄氏问的奇怪，史熙捏手里的果子看着甄氏道：“听说李家姑娘不来了，不是早些时候说去请的，莫非有什么要紧的事？”
“哪里有什么要紧的事，只早些两次你哥哥都不愿作陪，来了便走，如今推了一次也是正常，好歹姑娘家家的，总是多些思量。”甄氏倒是不上心，只因为她是儿子娶媳妇，不管日后如何，都是那李家姑娘嫁入史家，哪有史家去迎合她的道理。
“若是如此，不如吩咐人仔细打听了，若有万一呢。”史熙也是多心，她大嫂原本就是个妥当人，没听说有什么脾气，只记得上辈子并没有这些事情。
“你祖父挑的人，哪里会出错呢，你若不放心我便吩咐人去打听打听。”甄氏疑惑的看了史熙一眼，而后瞥到榻上搁着的刚刚做好的披风，忽然笑了起来，史熙奇怪的看了甄氏一眼，甄氏搂了女儿在怀，“你个丫头，我是操心你还不过，你倒是对你哥尽心。”
史熙娇嗲道：“看太太说的。”说罢只一味啃着果子不肯再开口。甄氏正要取笑，就听着外头老太太处名七巧的端着小茶盘子过来了，屋里伺候的丫鬟接过手，那七巧恭敬跪下禀报：“二小姐今日下厨做了些甜羹孝敬老太太，老太太让给大太太送一份，只当尝鲜。”
伺候的人托着盘子到了跟前，史熙探头，甄氏瞅了一眼，打发了七巧：“如此便谢过老太太了。”
七巧双手拢袖应了一声，倒退着出了门。
“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打量旁人不知道到底是谁掌勺呢，她知道这灶台长什么样么，如今倒是用着这些个破烂打发到我前头。”甄氏最看不惯史香，自史熙当初落水之后便起了心，如今二房有一天到晚的折腾，打量旁人都不知道他们那房的算计呢。
史熙伸手拿了勺子，在碗中舀了两下，正准备喝，便被甄氏伸手敲了手背，勺子落了碗中，她一个眼神，一旁伺候的人忙端着盘子退下，甄氏捏着帕子擦着女儿的手：“也不知你这性子像谁，哪里这么直呢，那里来的东西你也敢用，这是冰水泡的不够透呢。”
史熙挑眉；“哪里有太太说的这样凶险，都是自家人呢。‘
甄氏伸出手指推了推史熙脑门：“若都是你这脾气，我哪里还有你哥跟你，咱们家的老太太面子上看着是甜的，底子里可黑着呢。”若不然老太爷当初也不会一心不愿留在京城，自史二爷出生之后，老太太跟甄氏也是过了几招，虽不曾闹到府外，可屋里伺候的就没有不知道的。
“若不是打量往日你还小，这些话原本便不应该说。”甄氏叹口气，史熙凑了过来，她伸手握住甄氏，屋内一阵静默。外头原本准备进来的保龄候回身，一旁伺候的跪了一地。
史煦刚刚回府下马，就被保龄候唤到书房，他才到门口，就见着书房内还有两个清客在，保龄候见了史煦便打发了清客离开，那俩清客见着史煦忙问大少爷好，史煦不应撩了袍子抬脚进屋。
“过些日子便是你母亲生辰，府里既不操办，你且看着请些人来吧。”保龄候端着茶盏喝了一口，史煦坐在下首点头。保龄候想起之前听到的，又提了一句：“只不知你二叔近日是否找过你？”
“不曾有过。”史煦略想片刻，便知道起因，史二爷身上虽无官职，倒是打着史侯府的名声与人交际，前阵子因着恩科宴请了许多学子，保龄候虽有耳闻，只是往年并未出什么事情，也就随他了，只今年史煦既然在京城却没被邀请，这就有些过了。
保龄候叹了口气，他的性子软自己也知道，往日因着父亲对继母也是多有忍让，随是同父异母可说到底都是自家兄弟，若史二爷有些能耐，保龄候也是愿意拉他一把的，只如今看来委实心寒。
“你妹妹在太太处，你且去吧。”保龄候打发了儿子，史煦不曾多说，合手告退。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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