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花店同人）偿情》没有尾巴的狐狸

13、第13章

　　晚上用膳的时候，时遥敏感地察觉到朴胜基和洪麟之间的气氛又不对了。
　　而和他们一同过来的两位小殿下也不怎么样。
　　时遥叹了口气。
　　李珉立刻放下筷子，乖巧地问道：“父王，怎么了，是不是菜肴不合胃口？”
　　李玉反应慢，落后了他一步，有些不服气地撅起嘴，但也放下了碗筷，担忧地望向上首。
　　时遥：“……”
　　分分钟都身处大小两个修罗场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他淡淡道。
　　就寝前，他叫住要出去守夜的朴胜基。
　　“发生什么事了？”时遥问得没头没尾，但他知道朴胜基知道他在说什么。
　　朴胜基顿了顿，他走回坐在床边的时遥面前，在他面前半跪下来，偏过头，温驯地将上身靠在他腿上。
　　“怎么了？”
　　时遥的声音不自觉地温和了几分，轻抚着他披散着的长发。
　　朴胜基说：“不是什么大事，两位小殿下……您也是知道的，一些小冲突罢了。”
　　“那你呢？”时遥说，“你和洪麟。”
　　朴胜基沉默了一会儿，“也是一点……小矛盾。”
　　时遥失笑，说：“我以为，都这么久过去了……”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道，“好了，不要再钻牛角尖，为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挂怀。”
　　朴胜基点头，退开一些，仰头看着他，说：“殿下，今晚，属下留下来伺候您吧。”
　　时遥摸摸他的脸颊，低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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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孩子越长越大，而不管是在智商还是情商上，李珉对李玉的单方面碾压到两人十三四岁的时候才略有好转。
　　尽管李玉在心眼上依旧玩不过李珉，但至少已经不是几年前吃了闷亏还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小团子了。
　　而随着李玉年岁的增长，原本稚气的面容也长开了，所幸的是他虽然和洪麟有些相似，但五官长开后也多了些王后的柔和，轮廓不似洪麟那样深邃锐利，乍一看上去不会有什么不好的联想，倒是令时遥安心不少。
　　但皇家的孩子早熟，尽管时遥瞒得再好，李玉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他没有去问洪麟也没问时遥，他一晚上没睡，把自己关在书房，脑子里全是乱的。
　　第二天一早，他向时遥说要出宫玩。
　　时遥没有多问，让他带上侍卫便放行了。
　　李玉隐蔽地观察了时遥派来跟随自己的健龙卫，让伴读找个由头离开，随口让几个健龙卫跟上去保护，自己领着剩余的侍卫沿着街头小巷游玩。
　　然后他找了家酒楼休息，包了间二楼的包间，只命两个亲信贴身跟随，其他的都守在楼下。
　　不久后，一名身着粗布麻衣的妇人捧着酒壶和小菜低着头飞快地走进了包间，一楼的侍卫们只随便扫了一眼，并没放在心上。
　　包厢的门被轻轻合上，李玉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看向那位跪在面前的妇人。
　　“你就是母妃的贴身丫鬟。”他眸色一沉，“本宫有话要问你，若不如实回答，当心你的脑袋！”
　　……
　　日落时分，李玉率人回宫。
　　用过晚膳后他本想去看时遥，只是去了后才听下人说李珉正在时遥宫里，李玉犹豫了一会儿，驻足在宫门口，没有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李珉出来，看见李玉时便展开一个笑，亲热地叫了声皇兄。
　　李玉也跟着笑，叫：“弟弟。”
　　李珉迎上去，问：“皇兄是来看父王的么？时间不早，父王已经要休息了。”
　　李玉淡淡道：“是么，那么我去寝殿找他。”
　　“怕是不妥，这——”
　　“无妨，父王不会介意的。”李玉状似无所谓地说，“父王说我随时都可以来找他，他任何时间都愿意见我。”说完他就走了进去，假装没看见李珉一瞬间扭曲了的神色，心里畅快无比。
　　时遥并没那么早休息，他刚换了衣服要去洗澡，朴胜基正帮他梳着头发。
　　自从俩崽子长大懂事，时遥对朴胜基的事情已经不那么避讳了，因此也没让他回避。
　　“去哪儿玩了？”
　　时遥笑着问。
　　“没什么，就到处走走看看而已。”
　　李玉说，在朴胜基放梳子的空档见缝插针地挤了进去，站到时遥身后帮他捏肩膀。
　　朴胜基动作一顿，也没说什么，退到一边站好。
　　李玉握着时遥的肩膀，只觉得这人比看上去要消瘦多了。
　　他忍不住说：“父王应该多吃点。”
　　时遥失笑，“怎么了，我的身体好得很。”
　　李玉没有说话，时遥身上的温度透过一层薄薄的亵衣传递到他手心里，让他连心里都跟着发起烫来。
　　时遥感觉有些不对，他以为李玉遇到什么事了想和他说，便让朴胜基先出去。
　　“玉儿，是出宫遇到什么事了？”
　　话音一落，便觉一道炽热的呼吸颤抖着靠近他，时遥的后背贴上少年单薄却宽阔的胸膛，让他浑身一僵。
　　……不对，太不对了。
　　“父王……”
　　李玉哑着声音叫他，他靠在时遥肩头，两人紧贴在一起，这距离近得过分了，时遥甚至能感受得到李玉胸腔的震动。
　　时遥呼吸一窒，猛地回身推开了他。
　　“放肆！”
　　门外的朴胜基下一秒便敲响了房门，“殿下，出什么事了？”
　　李玉跪在他面前，时遥阴晴不定地打量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只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滚出去。”
　　李玉也知道自己冲动了，他深吸一口气，面上露出慌张的神色，声音也带上几分孩童时犯了错时常有的慌乱无措，“父王恕罪，儿臣、儿臣只是……想您了。儿臣不该逾越，父王息怒，当心别气坏了身子。都是儿臣的错，父王……”
　　时遥怎么可能被他拙劣的演技所骗，别说是李玉，就连李珉那狐狸崽子都不敢在他面前玩心眼。
　　他几乎要感到眼前一黑，好不容易才扶着桌子坐下。
　　如果不是李玉还不到出宫建府的年纪，时遥保准现在就收拾包裹把他丢出宫去。
　　“滚出去。”他冷着脸说。
　　李玉很快也察觉到他发现了什么，这会儿才真的忐忑起来，膝行着上前想要抱他：“父王——”
　　时遥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李玉懵了。
　　“父……父王？”
　　他声音颤抖，脸颊后知后觉地泛起热辣的痛感，他想要说什么，可在时遥漠然的注视下却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如果是李珉，也许还会强撑着辩解几分；可李玉演不下去，他年纪尚轻，情感却是与之相反的浓郁热烈，他还没有达到在时遥面前面不改色扯谎的道行。
　　更何况——
　　李玉不敢抬头，甚至不敢看见时遥眼里的自己，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将在对方的审视下无所遁形。
　　李玉从没有一刻感到如此懊悔。他回宫前喝了酒，加上今天的事，让他原本便没那么好用的脑子变得更加浆糊。
　　时遥深吸一口气，说：“李玉，你还知道叫朕父王。你是皇子，是朕的儿子——”
　　“我不是！”
　　李玉破罐子破摔，干脆也不遮遮掩掩了，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父王，你知道我不是！”
　　时遥脸色难看的像是下一秒就会再补上一巴掌，然后昏过去。
　　“李玉，你还知不知道这是王宫？！还有没有把朕这个王放在眼里？！朕自小就告诫你的话都被你喂狗了？！收敛你的率性，管好你的嘴巴，这座王宫远没有看上去那样稳固安全！”
　　时遥知道两个孩子都很黏自己，可他没养过孩子没组过家庭，虽然心里有些犹疑，但并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
　　他没有再给李玉说话的机会，扬声把朴胜基叫进来，冷冷道：“将大殿下带出去。”
　　李玉被朴胜基拖走了，身为皇子该有的城府和谨慎一点点地回到他身上，像是这时候才意识到朝廷上下国家内外有多少觊觎王位、恨不能引发内乱的渣滓，而一个没有任何血缘的皇子被养到这么大，若真被有心人扯了出来彻查下去又该牵连到多少人，他脸色一白，惶然地看了眼面无表情低头思考着什么的时遥，到底是没有试图反抗。
　　朴胜基很快回来，他第一时间握住时遥的手，问：“殿下，既然您在宫外给大殿下的府邸也选好了，不如早些将他……”
　　“不行，”时遥按住噗通噗通直跳的太阳穴，“李玉太小，把他赶出去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不如放眼皮子底下看着。”
　　虽然膈应了些，但至少安全。
　　……妈的，这破孩子，死崽子，净会给他惹麻烦！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到这个伪父子梗了！【激动地搓手手.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