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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两个妖的身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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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蹲在架子旁边，拾起地上一块蛟鳞，在修长的指尖翻转了几下：“这一个匣子里有一百多个鳞片，听说蛟龙拔鳞很疼。”
牟霖笑道：“不是拔的，蛟龙脾气暴躁常常去一层跟老椒干架，他俩每次动手总会碰掉几片，这些都是我捡回来的。而且也不是一次当的，我每次带来个三五片跟铁柱换个百八十块的。”
沈渊问：“蛟龙鳞这么不值钱吗？”
“物以稀为贵，多了自然不值钱了，再说这上面又没附灵力，价格肯定低。铁柱这里什么稀世珍宝没有啊，对我已经够仗义了，你瞧这一屋子东西吧。”牟霖环顾四周，惭愧地叹了口气，“别说，还真是弄得跟个标本室似的。”
沈渊脸色一沉，问道：“你跟他很要好吗？”
牟霖一边收拾着架子，笑着回：“我也说不上来，认识时间倒是不短，但每次见面就是打架，他从前就追着喊着要打败我，我有时候烦了就让他赢个一两次，结果他打得更凶了。”沈渊又问：“他本体是熊，修为比你多一千年，又是山神，他居然打不过你。”
牟霖清了清嗓子，“咳咳，沈队长，西王母坐下的红拂和青貉你可听说过？”这两位是妖界的战神，知名度和威望都极高。沈渊点了下头。
“在我巅峰时期，他俩见了我那都是绕道走的。”牟霖停顿了一下，“只不过，后来人家往上走，而我走的是下坡路了哈哈。”沈渊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说道：“他们两个是在灵力充沛的西王母山修行，又有西王母指点，得天独厚。人界这边灵力稀薄，自然不同。”
牟霖笑着点点头，悄么的看向沈渊，脑海中不自觉的闪过那日沈渊弯腰给自递拖鞋的场景。沈渊和他这千百年来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初见在最落魄的时候，他帮了自己，遇险时护着自己，从来没人对自己这么好。而且本身，他又是这样一个完美到挑不出毛病的人。现实中被这样一个人看重，真的感觉……受宠若惊，还是不知该如何回应的惊。
沈渊蹲下身子手臂在架子上下比量了一遍，说道：“从现场来看，那人推落这些东西很大可能性是在泄愤。人在愤怒时，行为时冲动、杂乱无章。以你的高度和距离，你以为例，你挥摆手臂后向上最高能到这一层，在不蹲下身子的情况下，向下挥动能摆到这一层。”沈渊边比量这高度，边猜测道。“你再看这几排被推乱的架子，也就是说这个人的身高……大约到这里。”
牟霖听明白了，用手比量了一下，发现沈渊猜测的那人的身高刚好到自己腰上的位置，惊道：“这、这也太矮了吧？这不跟鸟狮一般高吗？”
牟霖说完这句，看向沈渊之间对方一脸沉静，愣了下说道：“你怀疑是鸟狮？” 沈渊继续分析，“第一，铁柱山外有三层结界，你应该也知道山洞门口那道结界有多厉害，从宝鲽时期就没人突破过。你就没想过，这贼怎么进去的？第二，她的话有矛盾。她说这下面每扇门都只能打开一次，却又坚持自己下来取东西，那她怎么保证自己不被关在里面？”说着，脸色微沉，“我这工作，见过太多作奸犯科的人，她看我时那眼神和举动，可不只是怕生。”
牟霖信沈渊，也信他的能力，可是对于这个结论，还是有点难以接受。“不是，沈队长，你这个气质和颜值吧，他非常人能比，可能是鸟狮山洞里呆的久了，惊为天人的反应也说不定。”
沈渊目光下敛，淡淡的语气说道：“你这个狡辩，有点牵强。”
“可是，我不懂，要真是她把这里打砸成这样，最后收拾残局的可还是她，图什么？”
沈渊盯着他，“或许针对的不是东西，是人呢？”牟霖反应了一下，总不能是针对她家山神大人，指着自己的脸问道：“难道是我？她是在冲我发泄？我可没得罪过她。”
沈渊只道：“别想了，出去再说吧。”沈渊开始探查四周墙壁，试图找到出路。
牟霖一脸放弃挣扎的往地上一坐，“别找了，出不去。别说你没法术，这里面墙上都嵌着封印，有法术都施展不出来。门口落着铁栅栏，也就是说法术和物理攻击都使不上劲，说不定过会儿石铁柱醒过来，感应到这边的情况就赶过来了。”说完，随手摸了下口袋摸到之前塞进去的士力架，自己剥开一个又递给沈渊一个。“来，吃点垫垫。”
沈渊：“不用。”
牟霖极力推销，“这个真的是绝世美味，你试试。”
沈渊摇头，“我不吃甜的。”
牟霖耸了耸肩没再勉强，鼓着腮帮吃的那叫一个香。沈渊就静静的看着，神情依旧冷冷淡淡那，眼底却透着些许柔和。许久，沈渊突然问了句：“你的真身是帝屋木吗？”
牟霖愣了下，缓缓转过头，看了会儿深渊才回道：“妖管局档案里是这么写的吗？” 深渊点头。
牟霖挺直身子，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回道：“行，我和你说句实话吧。”
“嗯。”沈渊同样一脸认真。
“其实……我活了四千多年，这么些年我上过天下过海，走遍山海五经四面海岸，在没进镇妖塔之前只为一件事活着，就是弄清自己的身份。”牟霖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是不是不敢相信，妖界居然还有我这么一号不知道自己真身是什么的奇葩。”
沈渊：“你没现过原形吗？花叶形状也无法确定吗？”
“现过。就是光秃秃一根木头，无叶无花，外红里白，有点香。不怕你笑话，当初为了确认我是啥树我埋过沙也沉过海，甚至还削过皮，唉……总之没少受罪。”
“那总局档案上为何写着帝屋？”
“因为山海经中有记：帝屋木白日有幽香，树皮暗红百虫不近，是最接近我原形的。我给你说句实话啊，我觉得我不是。”牟霖苦笑道：“天雷开悟之时我懵然成人，孑然一身，执着了几千年，后来来到镇妖塔突然就想开了，身世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做什么样的人，我呢，做牟霖就好了。”
沈渊琥珀色的眸子半垂着，点点头，“你想的很对，过去不可追，未来的选择才重要。”
牟霖也跟着他一起点头，心想：我都透底都到这份上了，应该铺垫得差不多了，礼尚往来合该我问问你了吧。于是。提了口气问道：“沈队长，我也想问你个问题。”
沈渊:“你问。”
“你真是人类吗？”牟霖问。
“不是。”
这就承认了？牟霖没料到他会答得这么干脆，小心脏扑通扑通地乘胜追击道：“那你是妖吗？”
沈渊想了想，“不完全是。”
牟霖懵了。不是就不是，什么叫不完全是，难道……
牟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词，半捂着嘴说道：“我听在闻灵力丰沛的上古时代，人和妖结合也能孕育出后代，莫非你就是传闻中的……人……妖？”
“……”沈渊柔和的脸色瞬间凝固。
牟霖见他一副被冒犯的模样，赶紧改口道：“妖人，是妖人。”
“不是！”沈渊思考了一会让，回道：“非要说清楚是什么，大概就是个没有法术的妖吧。”
“没有法术？”牟霖指了指天上，“被上面封了？”
沈渊摇头，“从来就没有过。”
“那你属于什么类别的妖？”
沈渊答道：“算是翼类。”
牟霖恍然点头道“是飞禽一类的啊。”又想起之前白泽说过的他没有心脏的事，正准备再问下去。
深渊摁在地面上的手突然动了一下，神色一凛，抬头问牟霖：“你，信我吗？” 牟霖十分自然的回了句：“当然了。”
“那就别动！”说完，深渊猛地起身将身后的架子拉倒，又迅速将对面的架子也拉到，两个高高的架子几乎同时倒落，相互碰撞后搭在他们头顶。沈渊动作刚停下，地面就开始微微颤动。
“别紧张，这里是铁柱山的山根，不会塌的。”牟霖嘴上这样安慰着沈渊，手却不自觉的攥住了对方的袖子。
沈渊不这么认为，直接道：“如果山心被毁，山根也保不住。”
牟霖瞬间白了脸，他忽然想起火场那次沈渊护他时身上留的伤疤，想到自己死了也能发芽，可沈渊可是血肉之躯啊。牟霖紧攥住沈渊的手腕，急道：“这要是塌了，你就死定了！”
四周的震动越来越强烈，连地面都开始倾斜。牟霖十指泛白，从未像现在这般惊惶无措，他慌张地掏出一张符纸，还没来得及咬破手指，沈渊一把将其摁回。“这个对我没用。”接着一手按住牟霖的后背，一手护在他头顶。“信我，你就听我的！低头！”
这时屋顶开始掉落，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
“沈渊，你……”牟霖的声音淹没在坚实的臂弯之中。在黑暗降临的前一刻，牟霖从间隙中看到一双仿佛翅膀的东西豁然张开，将两人包裹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