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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步乱步步乱 ...

  •   所以,是她?把警察引到那里的?她到底是谁,接近自己有什么目的!奇载明心中,先前升起的好感全无。奇载明曾经见识过人心是多么阴暗,冷漠,这让他对于陌生人很难产生好感,难得这姑娘之前的一系列行为并未让他厌恶,但此刻,奇载明无法把她看成一个好人。

      现在该怎么办?奇载明悄然起身,轻手轻脚走到客厅,那姑娘还在睡着,睡姿乖巧,睡相依旧是之前那般,但奇载明怎么看都不觉得可爱了。是等她睡醒了质问她,还是现在就把她绑起来?奇载明站在客厅里,客厅里的灯只开了一盏,使得他的表情看起来模糊。许是奇载明一直盯着金恩熙,睡梦中的金恩熙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看,那人像是猎手,而她也许是猎物,金恩熙想睁开眼睛看看那人是谁,但眼皮太沉了……

      若有若无的呼呼声,说明这个姑娘睡得很熟,如果她真的怀有恶意,她又怎么会在报警后主动找到他?奇载明的大脑渐渐冷静下来。

      电视里播报的画面,尸体发现的地方仍是下水井,但死因却是脑部受到重物敲击致死,那也就是,人不是死在他的手里。奇载明原本的计划是打算让文德秀心怀恐惧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但是,有人突然打破了他的计划,这让他接下来的所有打算都乱了。

      奇载明在客厅里站了许久,而金恩熙就安然地睡在沙发上,肚子不时传来咕咕声,在午夜的房间里,像是一场怪异的话剧,咕~咕咕~咕噜噜……奇载明紧抿着的唇角最终还是咧开,勾出弧度来了,这姑娘……还真是……让他无言。

      黎明,金恩熙因为过度饥饿醒来,辗转反侧后,再也无法入睡。不知是不是饿了太久,金恩熙大脑轰鸣,头晕眼花,她想坐起来看看几点钟了,手撑着沙发,头抬起来一点顿时眩晕,只好再次躺下,一股恶心感让她干呕了几次,只有酸水在喉咙间打转。

      “肚子好饿……头好疼……”金恩熙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烫,难道要感冒?金恩熙再次翻了个身,身上的衣服哗啦一声掉到了地上,她平躺着手伸下去摸索着,抓到了衣服重新盖上,嗯?这衣服?奇载明的?

      一定是奇载明晚上给她盖上的,果然,他和预想中的一样,不仅善良,而且体贴。

      终于等到了天亮时分,彻夜未眠的奇载明几度出入客厅,金恩熙都还在睡着。天色大亮时,奇载明发现了异常,他探手摸摸金恩熙的额头,烫得吓人,“那个……姑娘,醒醒。”奇载明试图叫醒金恩熙,连续叫了几声,金恩熙毫无反应。

      奇载明有些无可奈何,他居然还惹回来一个大麻烦。奇载明用衣服将金恩熙包裹严实抱到了自己的车上,将人就近送到了医院,医院登记时,奇载明又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他居然不曾过问这个人的名字。

      “患者名字?”女护士人员再次问,见男人面露难色,“喂!我在问你,患者名字!”

      “金恩熙。”微弱的声音突然从怀里传来,奇载明一低头,金恩熙不知何时醒过来了,面色泛红,目光迷蒙,睫毛轻缓交错,最后,人又闭上了眼睛。

      “跟我来。”小护士登记好,带领奇载明去了医护室。医生检查,大概问了几个问题就明了了,怕打扰病人休息,说:“小伙子,咱们去门口说。”

      金恩熙此刻已经被烧得有些迷糊了,躺在床上直说糊话,“别走,别走。”转身要离开的奇载明,衣角被金恩熙拽了一下。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奇载明俯身,温柔地说道。金恩熙却耍起了无赖,眼睛半睁半闭,抓住奇载明的手,软软地哀求着,“不要走……我害怕……”奇载明的心,有那么一瞬,忽而变得柔软,微微发烫,“别害怕,我就在那,你看,门口那里。”金恩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模模糊糊似乎看见一个白衣人站在那里,她想说什么喉咙发紧,发出的声音只是呜咽,好似马上要哭了。

      “金恩熙家属!”医生在门口等急了,不高不低叫了一声。奇载明右手轻轻拍了拍金恩熙的手臂,然后将她两手都放在被子里,被角掖好后低声说:“别担心,你就看着那里,我就在那。”说着,奇载明直起身,走向了门口。金恩熙朦胧的视线根本看不清什么,大脑里一锅浆糊无法思考,她只觉得,那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远,而她心底也越来越慌。

      发病原因很简单,金恩熙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之后又在外面晃荡,因为着凉而感冒,高烧度数有点高,医生推了推眼镜,有点嗔怪地说:“怎么送来的这么晚,自己爱人发烧都不知道,这也太不细心了?”

      “额……”奇载明有些难为情,“那个……”医生两个大眼瞬也不瞬地瞪着他,似乎是在等他狡辩,他好借机再教训几句,奇载明笑了笑,脸红尴尬地解释:“我们不是夫妻关系……”

      “那有什么关系,情侣早晚都要结婚的,到时候就是夫妻关系了!不是夫妻就不需要好好照顾了么?呀!你小心女朋友跟别人跑了!”医生挑理似地,见这年轻人心不在焉似地,他抬拳捶了奇载明的肩膀,“年轻人,好好照顾她,那么漂亮的姑娘,真跑了你会后悔的。”

      “……”奇载明已经懒得解释了,甚是无语地说:“是,我知道了。”

      “呀!我是为你好,我的女朋友就是因为我太忙于工作没有照顾好才跟别人走的……”医生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这让奇载明安慰也不是,直接离开也不是,“你不知道……我……我曾经也在深夜里抱着她来看病,就是那次,她因为感动,同意做我女朋友的……”

      “……”奇载明不停地转头望向金恩熙,几次想走开,医护却拉着他黯然失神地讲故事,他又不好直接走开。最后,奇载明在看见金恩熙眼角滑落的泪水时打断了医生,“那个……对不起,我要去看看我……”

      “哦哦,你去吧,有事叫我。”医护抹了抹根本没湿润的眼眶。

      “怎么哭了?”奇载明拿起纸巾轻轻地擦拭,心底,不知怎么地,微微泛起了疼。金恩熙紧闭的双眸睁开,朦胧的视线依旧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庞,只觉得他的声音很温柔很安心,颤抖的手指抓住给自己擦泪的手,闭上眼睛恳求着:“别留下我一个人。”

      当得知父亲死去的讯息,奇载明觉得自己被世界抛弃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他的家人,他孑然一身。而此刻,这个姑娘,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渴求,她需要自己,奇载明再一次感受到,他的双肩多了一分重量,他不是一个人,有人需要他照顾。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一步乱步步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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