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鱼》楼兰清茗

5、初吻

　　铺子离家很近，只要几分钟的路程，阿飞的父亲明哲田已经打牌回来，看见阿飞便骂了起来，“今天那个姑娘怎么回事，你到底要相多少次亲，你看你这个样子，还东挑西拣，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给老子……”阿飞腾的站了起来，“你说谁呢？你整天就知道打牌，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看你把这个家弄成什么样子了，我们家原来可不止这点家底，都是你这个老家伙给弄的。”明哲田火冒三丈，“你这个逆子，你说什么呢？”说着便要打阿飞，阿飞的母亲赶忙拉着她的丈夫，一边哭诉道，“做孽啊，你们这对父子上辈子是不是有仇啊，怎么一见面就知道打啊。”阿飞很讨厌看她母亲哭哭啼啼的样子，更讨厌他只知道喝酒打牌的父亲，门一摔，便把自己关在房里。
　　卧室很整洁，让人怀疑不是男生的睡的地方，桌子里有本日记本，还上着小锁。阿飞从柜子里把日记本抽了出来，轻轻的写道，“2014年9月25日，听说你回来了，但是又走了。”这本日记已经记了很多页了，不过每一页都只有几个字，而且都写着几乎同样的内容，某年某月某日，你回来了，某年某月某日，你走了。
　　阿飞又从抽屉里拿出一艘蓝色的纸船，李子鱼甜美的嗓音就在耳前，“飞飞哥，这个纸船送给你，纪念我们的友谊！”阿飞郑重其事的接过小船，这是她送他的第一件礼物。“飞飞哥，为什么你会来南城读书呢，难道是为了来看我？”阿飞脸色极红，“当然不是，我外婆本来就是南城人。不过……因为你也在这里，所以我给你做个伴啊。”李子鱼笑得很开心，拉着阿飞的胳膊，撒娇道，“飞飞哥，你简直比我亲哥还亲。”一想到李子鱼甜美明媚的脸，他便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他又从柜子里抽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穿着一件鹅黄的薄薄的T恤衫，手里还挥舞着一只羽毛球拍，她笑着，眉毛弯弯的，额头上还有密密的汗，就像是早上露水打湿了的黄色的娇艳玫瑰，浑身散发着幽幽的清香。阿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仿佛都是李子鱼淡淡的香气。他像着了魔一样捧着照片，脱去了衣物，静静的躺在床上，夜深了，似乎可以掩埋一切罪恶的欲望。
　　南城，他禁不住又一次想到了那一晚。李子鱼喝得烂醉，哭得累了便倒在他的肩膀上。她安静地躺在阿飞的肩头，阿飞一动也不敢动，久了，他便轻声的唤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喝得太多了，已经沉沉地睡去了。但她的眉头却深深地锁着，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她有那么不安心吗？他心中有些烦闷，他想抽一根烟，可是这样会吵醒她吗？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就这样吧，让她好好的睡一觉。
　　他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儿，李子鱼柔软的头发随意的散落在肩上，潮红潮红的脸蛋，像害羞的小苹果，弯弯的眉毛挂在粉嫩剔透的脸上，红润的小嘴配合着呼吸微微的翘着。阿飞忽然间心跳得有些厉害，他在害怕着又在期待着。他慢慢地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摸了摸她粉嫩的小脸，好软，好滑，像家里昂贵的丝绸被子，她的头发好软好香，他眯着眼，沉溺在李子鱼的气息里。
　　他慢慢的靠近她，靠近她，近得可以听得见她缓慢的心跳声，他看着那张鲜红欲滴的小嘴，顿时喉咙发干，不一会儿，口水便堆满整个口腔。他想将视线移开，可是他却根本无法移开，他不由自主的移向那抹鲜红，轻轻地、轻轻地印了上去。几乎是电光火石间，他感觉一股电流穿过了他的身体，带来了丝丝酥麻感，他不敢再有所留恋，他像是一个做贼心虚的小偷。他又端坐着，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只是他的心瞬间无比剧烈地跳动着，这一幕如同雕塑，深深地镌刻在他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