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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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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沈韵的病人不多,傅至琛到时恰好是她比较清闲的时间。
“这次感觉怎么样?”沈韵问。
“还是出虚汗,常感觉很累。”傅至琛将病历本递过去,“不过吃了药,比之前好一点。”
沈韵正对着电脑上的电子病例沉思。
“你情绪还是没有调节过来。”沈韵说,“我再怎么给你用药,你要是没有自我调节,都是徒劳无功的。情志致病,向来是难治的。”
傅至琛闲闲道,“已经看开了。就是最近那位在跟我闹情绪。”
“小两口床头吵床尾和。多包容点就好。”沈韵说,“我这次再给你换几味药,你多抓几副,我这几天休假。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在线问我,我晚上会在。”
傅至琛问,“沈医生是去度蜜月吗?”
沈韵停了笔,摸了摸脸,笑问,“有那么明显吗?”
傅至琛也笑,“真的是好事近,恭喜了。”
沈韵很不矜持道,“还没办婚礼,就不给你喜糖了。”
傅至琛说,“没关系,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能参加婚礼,顺便完成给医生红包的任务。”
沈韵乐得很,“不敢不敢,现在都得签拒收红包协议了。”
傅至琛笑而不言。
红包当然不是包给作为医生的沈韵的,而是包给小姨的。
沈韵转了话头,“上次的那张代金券谢谢你了。”
傅至琛顿了一下,“没事,也就是顺手给的。”
沈韵还要说什么,电话响了。
“抱歉。”沈韵起身转进医生办公室去听电话。
是段裴,“航班提前了,晚上7点飞,你还有两个小时时间准备,快点啊。”
“怎么这么快!”沈韵说,“不是10点的飞机吗?向来都是延误的,这次怎么…..”
“提前也挺好的,到时候烂摊子交给景深去收。”段裴一针见血,“那小子最近好像又有点低落了,正好给他找点事做。”
沈韵点头,“很有道理。啊,不行啊,他托我带个东西,约好了是6点在诊室见面的。”
“让他提前过来拿,你放诊室。”段裴出主意道。
“不行。”沈韵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角落里,“感觉还是挺重要的。”
段裴叹了口气,“有没有什么人能转交?”
沈韵的目光落在了外面的傅至琛身上,“好像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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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深赶来的时候,已经是下班的时候,整个诊区空荡荡的,初冬的寒意让人觉得冷飕飕的,他缩了缩脖子,又紧了紧大衣,快步走到沈韵的诊室,“小姨!”
自然是没有人回答他的,坐在窗前的那个人正捧着一本书在看,白色调的背景就像白描,寥寥几笔便将整个人神韵一一展现。
“是你?”周景深退后一步,“你怎么在这里。”
傅至琛抬头,似乎是才刚刚发现他的到来,“我在等你。”
周景深问,“沈韵呢?”
“沈医生走了。”傅至琛摇了摇手里的书,又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袋子,“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又带了一丝歉意,说道,“我等了好久,实在是无聊极了,便在里面找了本书看,你不介意吧?”
傅至琛又举了举手里的书,上面郝然写着几个大字,《外科临床指导手册》。
周景深对他找的借口顶礼膜拜,“你看得懂?”确定不是比无聊更枯燥吗?
傅至琛苦笑,“是看不懂。”他一边将书放回去,一边说道,“沈医生说这些很重要,但我看也就是一些看不懂的大部头而已。”
周景深将袋子拿过来,掂了掂重量,“个人意义而已。”
傅至琛点头,“我明白。”
周景深被他这样的回答噎住了,一时无言,他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去,“我先回去了。”
傅至琛贴上来,“一起走吧,我对这个医院不熟。”
周景深侧身快走了几步,“你要到哪里,我给你指路。”
傅至琛轻笑了一声,“景深,你这样子是会让人误会的。”
周景深转过身来,“哪里会误会?”他难道不是在很好地保持着距离吗?
傅至琛大步迈上前去,凑近了周景深,轻声道,“周景深,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嘴唇总是看上去很润的样子。”
“你胡说什么!”周景深没好气道,却涨红了脸,伸手去推他,却没有推动。
“你看,就是这样,欲拒还迎。”傅至琛的声音沉下去,微凉的指尖触上了周景深的脸,“你真的是很容易让人误会你在调戏我。”
周景深的脸红得要滴血,只见他脚步繁乱,声音颤抖,语无伦次,“傅、傅至琛,你也太欺负人了。”
他几乎是要落荒而逃。
傅至琛接过他手上的袋子,退回到安全距离外,耸耸肩,说道,“所以我们一起走吧,周医生。”
周景深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气,才磨磨蹭蹭跟上去。
傅至琛边走边说,“等下吃些什么呢?景深。”
周景深开始明白这个人的套路了,沉默地走着,不发一言,只当他不存在。
傅至琛又轻笑了一声,也不说话了,两个人就在沉默的脚步声里并肩而行。医院里的消毒水很浓,平时人多还不觉得冷清,而现在是傍晚,门诊部里人烟稀少,仿佛只剩下他们了。
穿过长长的走廊,转个弯,便是出口了。
傅至琛停下脚步,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在背后唤他的名字,“周景深。”
周景深不敢转身。
“你毕竟花了钱报了班,如果实在不想去,就去退了吧。”
周景深站在楼梯口往下看,正好就是当时傅至琛从沈韵的诊室出来后坐着的地方,夕阳很淡,阳光一点也不暖,冬天是很让人讨厌的。
“不用退。”周景深低头看脚尖。
“嗯?”声音就和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一模一样,靡靡的柔和,软到人的心里去。
周景深说,“不用退了,就当捐给山区儿童了。”
傅至琛攥紧了那个装满了书本的袋子,又松开了。
“给,你的书。”他递过去。
周景深还是不敢回头。
“拿着吧。”傅至琛又叹气,“这是你个人意义的书。”
周景深只好转过身来,他伸出了手,要接过去。
傅至琛却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放在他的手心里。
两个人对视了很久。
周景深将手挪开,去抓袋子。
傅至琛任由他接过袋子,却伸手将他的另一只手握住了。
“周景深,”他说,“你不是内疚吗?那补偿我好了。”
周景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仿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说,”傅至琛重复道,“你觉得你对不起小书,我觉得我对不起你。那你就补偿我,我也补偿你,我们一起补偿吧。”
周景深不敢出声,生怕这个美丽的承诺就此飞走。
傅至琛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飞跑下楼梯,带出了一阵阵的微风。
在这撩人的微风里,周景深只觉得脑袋发热发昏,仿佛不知日月,然而神奇的是,他却记住了傅至琛的每一个表情的变化,每一个神态的相似,甚至是他迈开的每一步。
原来门诊部的那一段楼梯,只有23阶。
傅至琛一直跑到了医院前面的广场才停了下来。
周景深看着人来人往的,马上甩开了他的手。
傅至琛也不在乎,他对着景深笑,“去我那里吃饭吧,我想喝你早上煮的粥。”
周景深盯着他看,看他笑,看他邀请自己的模样。
“好。”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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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大如约到了老地方,傅至琛自然还没有来。
康大看了看表,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他也不着急,点了几碟小菜,还叫了几瓶酒。
“臭小子,敢迟到的话我就把你灌成猪。”康大哼哼道,顺便咬开了啤酒盖,自斟自饮了起来。
饭菜渐渐凉下去了,不知不觉中,那几瓶啤酒都通通下肚了。傅至琛还没有来。
康大脸红脑胀地看着眼前的啤酒瓶,骂了好几声娘。
“灰狼,你居然放我鸽子。”康大咬牙切齿的,他摇摇晃晃提着自己那一箱设备,回了住处。
大黄吐着舌头舔他,康大觉得他清醒了,可以报复傅至琛了。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康大呵呵地笑着,打开了设备,输入傅至琛的号码,调好了频道。
刺刺拉拉的声音过后,那边静悄悄的。康大撇撇嘴,调大了声音。
“嗯…..你轻点啊。”
“别说话。趴好。”
“啊…..”
康大脸红耳赤的,这个家伙,他是在那个?!那个声音怎么那么像周院长啊?
“等等。”傅至琛在那边好像觉察到了什么,一阵脚步之后,几声轻叩声响过,一切都归于平静。
被切开了。
康大也顾不上再去细想什么细节了,刚才那句轻叩,正是他们在部队里联系的方式。
傅至琛是在说,你死定了。
康大觉得浑身都是冷汗,酒彻底清醒了过来。但是他却拍了拍大黄,哼哼道,“谁怕谁呀,灰狼。”
而在另一边,不小心蹭到后背的周景深正苦着脸等傅至琛给他上药。
“有点冷耶。”
“就来了。”傅至琛扔开手机,走了过来,将药水抹上去,用棉签晕开。
“煮个饭都能伤到后背,真是厉害。”
“喂喂,明明是你要亲…..我才会伤到的好吧。”
傅至琛稍微用力。
“真的很痛啊。”周景深龇牙咧嘴的。
傅至琛叹气,“你这个样子真的是太不矜持了。”
可不是,他裸/着后背趴在那里,还一边撒娇一样叫着痛,眉目含情,唇红欲滴,实在是太诱人了。
“周景深。”
“嗯。”
傅至琛说,“我会轻点的,不会疼,你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