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还在这里》常唯欢

9、第 9 章

　　不过偷听别人讲电话这种事，肯定不能不打自招。

　　非常安静又和谐地吃完一顿晚饭。孙妍又被抱回沙发上玩手机，张立仁收拾餐桌，洗锅刷碗，收拾房间。

　　“哎呀，忘了！”孙妍一声大叫，“你的衣服赶紧洗一下烘干，要不然你没衣服穿了。”

　　闹了那么大一出，她竟然将这茬给忘了。

　　张立仁倒是不慌不忙：“一晚上，应该干得了。”

　　孙妍：“一晚上？”

　　“你腿这样，我还是留一晚，免得你有个什么事，都没人照应。”

　　孙妍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可是又想不到到底哪里不对，浑浑噩噩地点了点头，还道了谢：“谢谢。”

　　“不客气。”

　　***

　　洗衣机在洗手间里嗡鸣。

　　张立仁又看了下她的伤处，其实肯定还是老样子。

　　大概是刚洗过碗，他的手微凉。可是他修长的手指刚一碰到她的腿，只是一个指尖，都让她觉得全身一热。

　　“没有大碍。”张立仁说，“你的皮挺厚的。”

　　孙妍：……

　　有这样说话的吗？

　　等看到他脸上憋得笑，才知道被他捉弄了。

　　他们认识其实也有好几个年头了，最开始时，他就是这样，总爱打趣她。后面出了那晚的事，两人再见面，总有一点尴尬，反倒生疏起来。

　　张立仁去洗了手，坐到孙妍身边，拿了手果刀，慢慢地削着一颗苹果。

　　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最炫民族风》的音乐从窗户里传进来。

　　是小区里的那群广场舞大妈开始出洞，每天差不多都是这个时间，风雨无阻。

　　“广场舞大妈迟早要占领全宇宙。”孙妍说。语气里难免带了一点愤慨。

　　张立仁将苹果切了块，插上牙签，递了一块给她。

　　“如果不扰民的话，其实也是一项对身体有益的运动。”他的语气倒是十分平和。

　　“你不觉得她们很麻烦？”她不信。

　　张立仁靠坐在沙发上，神态悠闲地将口里的苹果咽下去才开口。

　　难得他能将老大爷睡衣也穿得这么玉树临风。

　　“医生都成了高危职业，想救个人，还得自己先录像自保，你觉得医闹，碰瓷者和广场舞大妈哪个战斗力更强？”

　　原来他心中也不是没有烦恼。

　　这些事，原因有很多方面，而作为曾经的媒体人，孙妍甚至可以毫不留情的说，有部分媒体完全就是在推波助澜，有意激化这种矛盾。

　　只是这个问题有点沉重，不适合这么闲适的气氛下去聊。

　　“你困不困？”

　　孙妍摇头。失业也有失业的好，每天睡到自然醒，精神饱满的很。

　　“那看会儿电视吧。”

　　电视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节目。各种各样的选秀节目，要不就是征婚。随意看了几个当下正出名的综艺节目，却是怎么看怎么弱智。电视剧又是流量小生小花当道，演技捉急，看得人尴尬癌都犯了。

　　其中一部正热播的，还他妈是个抄袭剧。

　　最后只能回床睡觉。

　　***

　　孙妍脚疼，一开始总是睡不着。隔着一道门，她听到张立仁在外面阳台上晾衣服。

　　她听在耳里，只觉得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认识了这么久，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可是今天这样的重逢，却感觉很不一样。

　　这么的平和淡然，好像从来没有生份过。

　　而且还有一点……居家过日子的感觉。

　　明明昨天晚上她躺在床上，连想都没想到张立仁这个人。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从阳台边响到了卧室门边。

　　“睡了没有？”

　　“还没有。”

　　“腿脚还痛不痛？”

　　其实正痛着，想了想，却撒了个谎。

　　“好一点了。”

　　他好像松了口气：“那行，你早点睡，要有什么事就叫我。”

　　孙妍忙答应了；“好。”

　　脚步声响起，远离，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整个房间里安静下来。

　　刚才她说要将另外一件房收拾给张立仁，他嫌麻烦，坚持要睡沙发。

　　孙妍也懒得再争执下去，只能依他。

　　***

　　痛了半夜，后面还是朦胧着睡了过去。

　　卧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