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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逐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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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逐鹿1
朔国尹君看着手里的好东西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醒过来。
这是他儿子的头颅,可是被赢国的新皇秦执杀了。
这是挑衅。
一个国家最为重要的就是门面,可已被打破了,尹君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赢国要撕毁盟约。
他们为了什么?
为的是大片的国土,他们需要的土地,还有人们。
尹君苍老的眼眸闪过了仇恨。
门外的人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尹君看着下属,道:“朕要的东西呢?”
他摆了摆手,道:“陛下,臣没有拿回来。”
尹君沉默了,道:“没有就没有吧。”
他看着自己的行宫,道:“这皇宫以后就叫做阴鬼行殿吧。”
金碧辉煌宫,秦执看着眼前人。
这个眼前人是叫阿听。
阿听是个真正纯粹的杀人机器,他杀死的人已经堆积如山。
尹君看着阿听,道:“你要去江湖上,找到一个人,他有我想要的东西,找到了就杀了他拿回来。”
阿听认真地看着尹君,道:“好的,我会找到那个人,如果他死了呢?”
尹君道:“死了,你就找杀了他的人。”
阿听没再说话。
这是一处酒馆,里面的人正在闲聊。
一个醉酒的客人,他叫阿宁,道:“前些日子好似听说了消息。”
另一个醉酒的则是阿听,道:“什么消息?”
阿宁看着阿听,道:“他们都说你杀了人。”
阿听笑了,道:“你看我像是杀人的人吗?”
他不是,阿宁很确定,阿听是个真正没用的人,笑道:“你的确不像,只是有的人隐藏的很深。”
阿宁好像知道了什么,阿听笑了笑,他现在是个工人,赢国的工人,看着门外有一个铸剑的铁匠,他走了过去,道:“这一把剑多少银两?”
铁匠抬起头,看着阿听,道:“这剑不卖,已有人预定。”
阿听好奇的问:“谁买下了这剑?”
铁匠看着坐在他门前的乞丐,道:“他买了剑。”
阿听看了眼乞丐,道:“他能有多少银钱?”
铁匠笑了笑,道:“不用钱。”
阿听古怪的笑了,不用钱的剑?
他蹲在乞丐的身边,道:“你可愿意卖掉这剑?”
乞丐看了眼阿听,不知道为何,阿听却感觉到了一股杀意。
阿听看着乞丐,道:“你果真不是普通人。”
乞丐拉开自己披散的头发,对着阿听道:“是的,我的确不是普通人,可你也不是。”
阿听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就再问:“那剑你卖不卖?”
乞丐道:“不卖。”
这已没有商量了,阿听只好转身就走,可是走到了一般,一柄剑却落在他的脚下。
有人来了,这个人是谁?
一个傲慢的剑客,他叫无情。
无情从大海回来后,他就变得更加无情。
阿听低下头,看着剑,道:“真是好剑。”
无情淡淡道:“你想要吗?”
阿听道:“我想要,可是我买不起。”
无情笑了,道:“送你,你想要杀谁都可以。”
阿听看着无情,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概是在想,这无情为何这么古怪?
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阿听还是捡起了剑,这柄剑真是好看,似是杀了不少人,阿听看着无情,道:“这不要钱的剑?”
阿宁也走了出来,道:“这剑真是好,可不是好人该拿的剑。”
嗖——
人头滚落。
阿宁死了,阿听看着无情,道:“这个人太烦了,整日和我说男女之情,而且还坑我工钱。”
无情道:“这人的确该杀,可你不是说你不会杀人吗?”
阿听道:“杀人谁都会,不仅仅是我,即便是三岁孩童都可以杀人。”
秋风凉了。
有很多人都走了,这里只有无情,阿听,乞丐还有个正在打铁的铁匠。
无情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大宫也来了,看着阿听,将手里的剑朝着阿听扔了过去,阿听避开了剑,恶狠狠的看着大宫,道:“你恐怕是想死。”
谁也不想死,谁都想要活的更加长久,可有些时候,人总是会遇见这样的疯子。
这就是两国最后的交集,阿听死了,他的脑袋被挂在了金碧辉煌宫。
秦执看着吹干的人头,嗤笑着道:“朔国的人都是疯子,他们还会再来。”
“下次还是会死。”大宫对着秦执道。
在江湖人总是很多,浪子是这个江湖最多的人。
他们存活于江湖的快乐,即便会突然间死掉。
一些邪教已经重新聚集,准备在乱世之中争夺地位。
魔教已起。
腥风血雨。
凌寒睁开眼睛,看着这大军,道:“天下最终还是我们的,谁也不会拿走,我弟弟的下落,你们可是打听清楚了?”
“禀教主,凌岚教主不知去了何处,在江湖传闻有人见过他。”云使唐勇道。
唐勇已经找遍了十国,可是这十国却只有空空荡荡的消息。
谁也不知道凌岚去了哪儿?
凌寒独自打开了一扇门,他走了进去,看着骷髅多的数不胜数,不知作何感想。
他本是楚国的一个捕快,可是现在已经成了魔教的教主,多么可笑。
嗖——
有人来了,他的剑也随之而出,那个人深情的看着凌寒,道:“教主还是这么警惕。”
凌寒看了眼这个女子,她是楚国京城的妓.女,可是凌寒却看上了她。
这些年,江湖之中的事情,她打听了不少。
“凌岚教主在昭国。”凌寒忽地笑了,他知道凌岚在哪儿了。
那么这就简单了,他又道:“他在什么地方?”
女子淡笑道:“他在牢中。”
凌寒看着女子,道:“他为什么在牢里?”
女子笑道:“因为他杀了人。”
凌寒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他还有些良心未泯,道:“杀了谁?”
“一个婊.子。”
凌寒沉默了,杀了一个婊.子?
为什么杀了红尘苦情里的人?
女子不再多说,凌寒道:“好,我已明白了,你离开吧,今夜我就去昭国。”
他要将凌岚带回来。
可是没想到的是,女子微微一笑,道:“教主可能有所不知,那人已经出来了。”
“你在耍我?”凌寒有些怒气。
女子不以为然的道:“他在朔国。”
“为什么会在朔国?”凌寒又问。
“因为朔国皇帝答应他,一定会复活你,找到那位巫师。”女子道。
可惜的是,凌岚不知那巫师已经死了。
凌寒讥笑道:“真是个孩子。”
“他现在已是朔国的刺客。”
凌寒离开了这里,朝着朔国而去,他要见一见朔国的尹君皇帝。
那位虚伪的皇帝。
这虚伪的皇帝恐怕是利用了凌岚,他来到朔国的皇宫时,这里变成了黑暗,无尽的黑暗。
一个人也没有的黑暗,似乎消失了。
尹君看着凌岚,道:“我要你杀的人,你确定可以杀了?”
凌岚淡淡的笑道:“当然不会是问题的,因为那个人很容易就会死。”
凌寒推开了门,道:“不知陛下要杀的人是谁呢?”
尹君脸上的冰冷渐渐地露出了一丝惊讶,道:“你是谁?”
凌岚则是泪流满面,直接扑在凌寒的怀抱里,道:“哥哥……你没死。”
凌寒看着尹君,道:“朔国的皇帝……呵,你真是虚伪极了,我们做一个交易吧。”
尹君看着凌寒,道:“什么交易?”
凌寒将剑拿了出来,在拿出来的时候就拔出了剑身,上面刻着寒的剑,看着尹君,道:“我现在是魔教的教主,你要做的可以让我们来做。特别是做不到的事情。”
尹君做不到的事情,那么就让魔教来做,他们肯定会做得到。
他们的交易成功了,凌寒带走了凌岚,他们去到了原来的地方。
可是凌岚却决定要去赢国取一个人的首级。
凌寒答应了他,而这个人头他会去拿。
大宫看着灯火,随后吹了一口气,道:“夜里的鬼,你们该出来了。”
那里的鬼魅是凌寒,他们来到了大宫的面前。
这里好黑,甚至看不清路。
凌寒燃起蜡烛。
他看着大宫,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呢?”
大宫沧桑的道:“已经不是第一批了,夜里总有一些轻松的声音,比如虫儿的叫声,可是忽地没了,所以我猜到了你们来了。”
大宫沉默着,凌寒却不会沉默,他的剑已经染上了血。
在夜色下,没有人发现凌寒等人的影子。
他们趁夜离开,又放了一把火,金碧辉煌宫火光冲天好看极了,凌寒站在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地方看着。
尹君听说了,这凌寒真是厉害,他拍案大笑,看着漫天的星光,道:“以后,朕要横扫天下!”
空荡荡的……
黑色的东西是这里最唯美的东西。
一个人从远处走来,看着好深的大道,他忽然有些害怕,道:“怎么了?”
这里有好多的人,他们冲了上来,无情很害怕。
因为人山人海,而且他们在自己的府上!
猖狂极了!
这条路,他已经走不了了。
金碧辉煌宫,他拍案而起,道:“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金色的桌子都被他拍成了碎片,秦执很生气,明明做好了一切,为什么都成了竹篮打水?
“陛下,我们还有五十万大军,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动怒!”
秦执冷哼,道:“现在朝廷谁还可以为将?”
谁敢当出头鸟!
那么谁就会死。
“陛下,我们还有胜算,老臣愿意成为大将!”这个人是朝廷的重臣,可是他是个文官。
如大宫那样的人,他都成了死人了,秦执看着他,真是笑不出来了,道:“让风舅舅来吧。”
风清进宫了,这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进宫,他带着人老珠黄的秦桑,来到了秦执的面前,高高在上的皇帝看着风清,道:“老将还能执剑否?”
风清不卑不亢的看着秦执,道:“陛下可是真要用草民?”
秦执道:“今赢国天下除了风叔父,还有谁可当大将?”
风清还是执了兵权。
看着这关,熟悉极了,身边的小孩子便是风清与秦桑的孩子。
他叫风扬桑。
“从前我觉得不再从军是最好的,现在我却觉得这世间最好的还是剑。”风清握着剑,不知道是不是在颤抖。
他是在害怕,自己已经老骨头了,死了也就死了,可是赢国还很年轻,他不想将老陛下的江山给送掉。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该做的一定要做,而且一定要马上做,这座城本来就已经聚集了许多大军,大宫死了,无情死了,接下来死的是他吗?
凌寒看着风清的身影,他居然有些不忍心,可是为了宏图大业,他又觉得一定要做,因为他是凌寒,他要成为帝陵之中的枯骨。
凌寒就像是一个疯子,他朝着那个关卡冲了上去,风清看了眼凌寒,他现在就是一个小兵,但是看了一眼后,他就继续看着城下。
领兵的是叫萧寒的名将,这将军心狠手辣,不动还好,动了,谁也无法阻拦。
风清已经很久没有领兵了,他微微皱眉,不知在想什么,大概是一些难以说清的谋略,身旁的风扬桑道:“父亲,让孩儿领兵,从中路穿插过去。”
那个小兵一直在朝着他移动,不知为何,他总是感觉有些危险,那个人莫非是疯子?所以才会靠近自己,这里是主将的位置,为何他要靠过来?目的是什么,为了……
凌寒已经拔出了剑,走到风清的面前,道:“久仰风大将军之名,今日特来毛遂自荐。”
风清松了一口气,凌寒那一步停的刚刚好,再走一步,他就要杀了他了,看着凌寒,问道:“不知你为何要毛遂自荐?”
凌寒指着那朔国大军的一个人,那个人是萧寒,他道:“在下凌寒,那萧寒的人头,在下取了。”
风清看着凌寒,忽地笑了,他还是年轻的时候,他也可以杀一个七进七出,可是现在不行了,因为他已经老了,能够从敌营里杀出来的人,一定是个厉害的人物。
如果这人不是为了功名利禄,那么就是为了信任,风清笑了笑,拍了拍凌寒的肩膀,道:“那好,你要多少兵马?”
凌寒恭敬的道:“在下只需一人。”
风清深深的看着凌寒,他觉得凌寒很不一般,他从他的眼眸看出了杀意,无尽的杀意,道:“你一个人?”
凌寒点了点头,他道:“是的,在下一个人就可以取他的人头!”
风清叹息道:“如果你死了呢?”
凌寒道:“死了,还请风将军记住在下!”
风清道:“你的名字我们会记住的。”
凌寒眉头闪烁着光,随后从高楼跃下,他就似是一个不归的死人。
嘭——
泥尘被溅起,凌寒朝着朔国大军狂冲而去,萧寒看着冲来的凌寒,道:“这人不怕死。”
他的刀一扬,那些士兵狂涌而出,他们看着这个决绝的剑客,可是被吓呆了,因为他的血红色的杀意,恐怕已经成型了。
“这人到底是谁?”星空之上的光,已经不见了!
只有一个人的剑。
他的剑光太恐怖了!
噗——
万物碎了。
他们的铠甲都碎了,这个人是谁?
凌寒的剑!
萧寒看着在凌寒面前宛如草芥!
铛——
萧寒从马上跌落,看着凌寒,浑身颤抖,他的刀都快要拿不住了,对着凌寒道:“你是谁?”
凌寒笑道:“一个可以取你首级的小兵!”
大军围住了凌寒,在远处的风清看着笑了,道:“真是虎将啊,只是他这么上去,不是死路一条吗?”
有人问道:“将军,要救吗?”
风清道:“不救,先看一看。”
这远处的人喊杀声四起,城下已经乱了,风清淡淡的看着,可是下一刻他的眼中就闪过了惊讶:“他的剑,与众不同。”
风扬桑问道:“什么剑法?”
风清道:“那是一种古怪的剑法。”
风扬桑道:“有多古怪?”
风清摇了摇头,道:“这剑的路数只有他知道。”
萧寒指挥千军万马朝着凌寒围了一层又一层。
萧寒道:“你现在插翅难飞!”
凌寒的剑不停地动着,他的步伐一步都没有停过,萧寒上了马儿,可是却被凌寒追的不知所措。
他现在就是毫无反抗之力的人。
第39章逐鹿2
那个真是冰冷的人啊,他那么无情,比任何人都无情。
凌寒的剑,到底有多可怖。
好歹那也是名将,可是在凌寒的剑下,他就像是孩童那样。
孤独的剑客。
一往无前。
风扬桑看着凌寒的身影,他真是一个疯子,剑也是好剑,小兵从那里来的好剑,可无可厚非的是,他真的是在杀人。
朔国的兵马大乱,萧寒不知道去哪儿了,他看着凌寒几近崩溃,可作为名将,他即便是死了,也该让整个世界的人记住,但忽地剑来了,不知为何,他还有些眷恋。
这个世间,到底有多少还可以深爱的,凌寒的剑没入他的喉咙,随后轻轻一抖,这萧寒的人头就滚落在地,不知为何凌寒看见的并非恐惧,而是洒脱。
为什么这个人会那么洒脱的离开?凌寒不知道,可他知道自己绝对做不到那种地步,因为凌寒不太愿意面对死亡。
凌寒有些嘲笑自己,不知为何,自己为什么就没有那么心?他的心真是畏惧了,一切都在害怕,何种情况他才不怕?
只有回到那个黑色的地方他就不会害怕,他在楚国已经待够了,他想要离开,挣脱那个世界给他的枷锁,可是他躲不开。
还不如韩念那样去死呢,凌寒拿着萧寒的人头,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是一种何样的精神?
风扬桑仿佛被折服了,但风清很是淡定的看着凌寒,那些士兵被吓呆了,他们看着凌寒后面的动作再也做不出来,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他们才猛然醒悟。
他们可是朔国的男儿,这么丢人,怎么可以?他们疯了,这城楼上的副官道:“将军,这还不救吗。”
风清道:“他说了,他会带着人头回来,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的确是凌寒说的,可是这本来就是规矩,可以将规矩改变的,他们却看见凌寒真是一个疯子,他从人海里杀了出来,风清看着那些士兵不敢前进。
朔国的一位偏将,道:“放箭!”
嗖嗖嗖——
万箭穿心的感觉,可是那种痛彻心扉的痛?
凌寒不知道,反正他不想中箭,他的剑不停的动,仿佛除了累死他就不会停下挥剑,这里太过恐怖了,横尸遍野,城下还有谁?
一个凌寒,他孤独的站在城楼下,看着风清,道:“前辈,我可是回来了。”
是的。他回来了,他带着主将的人头回来了,风清看着凌寒,道:“开城门。”
他终究还是没有食言,看着凌寒一身血红色,他们不知道是畏惧还是敬佩,反正就那样看着凌寒,有一种悲凉的感觉。
他本来可以依靠这武功行走江湖,可是他没有,反而报国从军,这样的人足够让他们尊敬。
赢国的士兵们都听说了神勇的凌寒,他们封他是杀神,因为杀了那么多人竟然回来了,而且没有受伤,他们看着凌寒走下了城楼,那些人惊慌的避开,那柄好剑已经染上了很多的血,他的铠甲也是,他看着那些敬仰他的士兵。
不知为何,凌寒有些冷笑,似乎还是嘲笑的自己。
风清看着凌寒,微微一笑道:“真是不错的小子。”
这是一个不错的将军,风清可以赞叹他,那是因为他从朔国的大军中杀了出来。
一柄剑不知道有多么可怕,他看着洗衣服的女人们,他将铠甲脱下,他身上的伤痕太多了,甚至数不过来。
那些伤痕密密麻麻,不停地叠着一块又一块,凌寒累了,他倒在自己的房子里,呼呼大睡着。
风扬桑来到这里时,已经是后天的事情,他看着还是疲惫的凌寒,道:“不知道将军可是休息好了?”
凌寒看着风扬桑,道:“是的。我累坏了,只是不知风小将军前来又是为了什么?”
风扬桑对着凌寒笑了笑,不知道说些什么,静等了一下,道:“不知道你的剑法从何处学来的?”
凌寒摇了摇头,道:“恕不奉告。这是属于我的秘密,将军不会想听的。”
风扬桑道:“是我冒昧了,只是不太懂你的伤痕为何那么多?”
凌寒摸了摸身上的痕,他冷笑着,不知思索着什么,故事还是曾经。
那天推下他下了瀑布,凌寒一人面对的是整个楚国的追杀。
他不是灼灼,他不是秦川,他也不是百里苏。
一个人落魄的时候还会有人依靠,他只有一个人一柄剑。
那天到底死了多少人?谁还记得呢?
反正一座山四处都是血,他就坐在尸堆上喝着血水,已经染红了的干粮,他看着那些就快要冲上来的人,凌寒发誓再也不想经历一遍了,因为那天死的人够多了,他已经有些绝望。
不知为何,他的剑断了,可是在血海里,他却看见了一柄浸透鲜血的剑,他拿了过来,看着又冲来的人。
凌寒看着风扬桑,不知他到底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了试探他,还是别样的?
他不太想知道,他觉得隐藏自己的好奇心,道:“我杀了很多人,在江湖上,你可以去楚国打听一下我的名字,我叫凌寒。”
凌寒是个疯子,他们都知道的,凌寒指着门,道:“我也不太想让别人看见我这样,因为有些丢人,如果你能关上门,我还会告诉你更多。”
风扬桑关上了门,道:“可以了,你现在就告诉我,我很想知道,这也不是我父亲想要知道的,而是我想要知道的。”
他们开始闲聊,最后风扬桑失落的走了,凌寒看着风扬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改变了另一个想法,灭了朔国,可以与赢国联手,可是……
秦执会听他的吗?他不确定,但是他已经决定非要帮助赢国,因为风清对他很好,没必要去帮助别人。
看着寒风萧瑟的天,一股孤独的气味,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看见暖风。
一个人来到了凌寒的面前,竟是个慈祥的老人,他道:“凌将军,你休息好了吗?”
这人叫做张锦,凌寒已经决定帮助赢国,因为赢国有傲世世间的资本。
在另一处,有一个绚丽的国家,他们临近大海,名字就叫做沧国。
沧国是最大的海产国,这个世界大半咸鱼都是从这里出售的。
沧国的皇帝海阳君看着奏折,一个猛士在赢国出现了,可他不以为然。
海阳君早已经谋划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这个机会来的太久了,等了三代沧国的皇帝。
这一次,两个世间的大国想要一战,这是个好机会。
只看能不能把握到,海阳君已布置好了一切,东方的天已经暗淡了,那东方虽然是个神秘的地方,可是丝毫不影响他可以踏入其中。
可是一步踏错,那么沧国就没了。
海阳君很谨慎,他默默的让一些海产品送给了朔国。
那些咸鱼干就是将士们的口粮了,可有的日子,人总是这么孤独。
谁也不会有那样的心思去做一样事。
海阳君是个痴情的人,他对自己的皇后很爱护。
他对百姓也很好,从不真正的开战。
可这次他要为了自己了。
凌寒穿上了更好的铠甲,看着远处的无数朔国军人,道:“他们会全都死在我的手里。”
风清看着凌寒,道:“你怎么那么有把握?”
凌寒道:“因为我与朔国也有些仇。”
风清沉默了一下,道:“灭了朔国,你就是赢国的大将军。”
他已经老了,自己的儿子可不是将才。
等他死了,风扬桑会成为江湖中的名士,大概也可以在大军围攻下杀个七进七出。
可是他不是将才,这辈子都不可能领兵,风清很小心,因为风扬桑是他与秦桑的骨肉,绝对不能有什么事情。
他已经决定了,谁也没有办法改变他,风扬桑真的愿意当一个懦夫吗?不,他宁愿战死沙场。
可沙场不是那么简单的,风扬桑不懂父亲为什么就不让他执兵,但作为一个孝子,他也不会去反抗父亲。
一次醉酒了,他来到父亲的住所。
两个人看着彼此,风扬桑提起勇气,道:“父亲,为什么你害怕我?”
风清淡淡的看着他,道:“我不是怕你,我是怕你的母亲。”
秦桑不会愿意的。
风扬桑看着风清,不知道为何,他想要痛哭,道:“父亲,我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风清淡淡的笑了,道:“你可以选择寻找这个意义。”
风扬桑一直在寻找。
风扬桑道:“父亲,我想要的是纵横沙场。”
风清开始淡淡的对他说:“可你的意义并非在这儿。”
风扬桑不解的问:“在哪儿?”
风清道:“在你渴望的内心里,我可以让你掌兵,可你死了,我连尸体都无法寻回来。”
风扬桑跪下。
他看着风清,道:“儿子立誓,如果儿子快要死了,我也一定会回来的。”
风清鬼使神差的同意了,大概这就是他内心里的渴望,他还有一种想法,自己的儿子不会弱的。
可是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没有领兵,风扬桑知道父亲答应的,从来不会改变,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朔国的尹君完全没想到,凌寒竟然背着他撤离了魔教!
“朕被耍了。”尹君深深的看着底下的一位将军。
他有些无奈,萧寒死了,损失了名将,凌寒他竟也背叛了他!
自以为是的家伙,以为魔教就可以改变什么了吗?
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尹君看着那位将军,道:“穷奇将军,你可有法子?”
穷奇抬起头露出了恐怖的面容,他之所以被称之为穷奇,这就是因为他的过往,他看着尹君,道:“陛下是打算让我杀了凌寒?”
尹君笑着看穷奇,他想要杀的就是凌寒,可是凌寒不可能被杀掉,他也知道,对着穷奇道:“怎么?你觉得杀不了他。”
穷奇点了点头,他丑陋面具下有些无比疯狂,对着尹君无比忠心的他,至今还未成为顶梁柱,他对着尹君道:“我不可能杀死他……”
尹君拂袖离开,这穷奇太没用了,他不知道这偌大的宫殿中还有谁可以用!
他叹息的走进了黑色的宫殿,道:“真是可惜啊,早知道朕就改杀了他。”
这家伙不死的话,朔国的一切就会丢掉,好不容易成为这东方的大国啊,尹君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时间与生命。
一人走到尹君的身边,尹君看着那人,道:“你这家伙怎么来了。”
他甩了甩衣袖,将脸上一块面具摘了下来,对着尹君道:“陛下,我可以杀了他,只要你同意。”
“朕不会让你冒险。”尹君对这个人有着一种沉迷,因为这人是他最后的依仗。
“陛下,没时间了。”他沉重的对尹君道。
这天上的星辰,好似暗淡了很多,那些人在哪儿?
这人来到了东宫,这里有个曾熟悉的人,可是不久前他就死了,孤独的死了。
那道影子真的不见了,灰色的古怪。
黑色的宫殿,还有多少可以用的人?
哗啦啦的……
一束光,这门被打开了,他走了进去,道:“太子殿下,玉修来见你了。”
玉修跪在大殿上,他哭了,双目淌着眼泪,忽地站了起来,他一个人背着剑走了,即便是陛下不同意,他也会去那里。
崇阳关。
玉修加入了军营,在对面的平阳关是赢国的要塞。
玉修又离开了崇阳关,他朝着平阳关走了过去,自从朔国与赢国灭了青国与洛国时,他们的关卡就成了朔国与赢国的关卡。
青衣门被笼罩进去,楚凝并未离开青衣门半步,今天玉修就来到了青衣门,他看着楚凝,道:“你还等什么?”
楚逍遥拔出剑,道:“青衣门不会为朔国而用。”
玉修笑了笑,推开了楚逍遥,直面楚凝,道:“青衣掌门,你觉得怎样?”
“我已准备将掌门给逍遥了。”楚凝看着玉修。
他也到了中年,但还没有老。
玉修看着楚凝,道:“你别忘记了,当初皇帝怎样对你的。”
楚凝道:“我自然记得,我交付一切之后,我会为朔国杀一个人。”
楚逍遥跪在地上,双目含泪道:“师父,不能去啊!”
玉修讥笑道:“你真的是洛国那位陛下的遗孤吗?我怎么觉得你那么无用呢?”
楚凝摆手道:“这本就是宿命,何苦呢?”
玉修不再多说,朝着天剑峰山下走去,楚凝交代了一切,带着青岚剑下山了,这小巷酒馆可还在否?
早已不在。
金牌门梅三剑还在否?
他已在等。
小刀门李思浪还在否?
他喝着酒。
“你们怎么来了?”楚凝不曾通知他们,可是他们竟然来了。
还有那位玉面人四五十三,还有其他的故人。
楚凝笑了。
赢国的名士却不为朝廷所用,因为他们的国家并没有这样可以召集一方的名士,唯有凌寒。
风清朝思暮想的崇阳关,如今又多了几副面孔,他觉得很难受,因为秦执是个固执的陛下,他觉得江湖名士太影响一国之君的威严。
所以当今社会成了今天的模样,一个人就可以带来更多的人,呼啦啦的一大堆,他们都是侠客。
风扬桑看着父亲的忧虑,道:“父亲,让我领兵吧,眼下正是用人之际。”
凌寒拱手作了个军礼,道:“大将军如果不放心,大可以让风小将军随我一起。”
风清看着凌寒,道:“也罢,让他学一些军中的知识。”
风扬桑感激的看着凌寒。
夜深了,风扬桑提着烈酒,他来到凌寒的军账,道:“今天真是多谢凌兄了。”
凌寒摆了摆手,道:“不必谢我,其实将军早已经准备将你送入军中,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风扬桑道:“因为家中母亲的缘故,所以……”
凌寒道:“你该珍惜,因为这世上父母是不会坑害自己的儿子的。”
不管这世间怎样,反正一个人就是那么的孤独,凌寒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这种痛快了,从小父母就死在那场大劫之中,他是个可怜人。
无比的可怜。
一夜不归,他们二人把酒言欢。
翌日,崇阳关有了新的动作。
投石机已在城下准备,呼啦啦的拖了过来,随后砰砰砰的朝着平阳关轰击而来。
那些士卒如潮水一般涌来,他们纷涌而至,险些城被夺走。
凌寒请命,率军出击,可却被围困在大陆河边。
凌寒终究还是迈不过那道坎,他看着深山,对全军道:“穷途末路,入山去吧。”
一万残军入深山,朔国动用了十万大军围困。
这十万大军还有楚凝等人。
一番厮杀之后,凌寒在一处大山谷被围住了。
火光冲天,漫山遍野的火焰。
这座山已成了火海。
风扬桑畅快的大笑声,让那些人感觉到了一股悲凉。
“杀出一条归家的路。”风扬桑低声的说。
凌寒看着他,道:“我陪你。”
风清扬疲惫的看着城,这是破败的城。
城下尸横遍野,多少人死了?
已数不清。
可风清远远的就可以看见,那是一个熟悉的影子,那个影子也是他最近都在苦等的人。
两个人相依相靠,终究还是回到了平阳关城下!
可……
那是一个无比黑暗的日子,秦桑看着苍白且浑身是血的风扬桑,她又抬起头用那浑浊的眼睛看着风清,道:“你答应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风清摸了摸秦桑的脸,道:“我会的。”
凌寒浑身是伤,包裹着纱布,看着老将军笑了笑,道:“真是一个汉子,可是太多人了,漫山遍野,无穷无尽……而且,还有高手。”
可他还是走出来了,但风扬桑没有坚持住,他却死了。
“抱歉,老将军……”凌寒失声痛哭。
风清道:“生死有命,这是命数,全然怪不得你。”
风扬桑终究还是回来了,可是他回来的是死人。
正是应了当初的那句话,他死了也会爬回来的……
这月亮被乌云掩盖。
万里长空无星夜。
楚凝很是疲惫的看着平阳关,不知道杀了多少次,那个人就是不死,他是谁?
“禀告楚掌门,那人的信息已查探清楚,乃是楚国的一名捕快,可是不久前他杀了很多人,现在已经成了魔人。”
呼——
原来是魔。
名门正派最厌恶的就是魔。
这世间有很多东西都无法改变,比如正与邪。
赢国的朝廷现在该变了吧。
秦执也是疲惫的坐在金碧辉煌宫,道:“风清输了。”
这人输了个彻底。
风扬桑也死了,只是不知道前线会是如何?
赢国的结果又是什么?
这大军越来越多了,他们只看见无尽的人宛如潮水般涌入崇阳关。
平阳关的上下军心团结,已经是最后一战了,输了,那么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胜了,赢国长久不衰。
风清依旧站在城楼上,看着远方的土地,凌寒的身边多了个陌生人——凌岚。
“不知道将军还有什么打算?”凌寒看向风清,道。
“还能有什么打算,只有一战方休。”
他们就像是潮水,不停地冲击,偌大的平阳关也只是垂死挣扎。
咔——
风清拔出剑,道:“将军们,随我出击。”
老将军披上铠甲,看着远方的士兵,血战还是开始了。
一剑斩杀一位名将,他的喉咙被刺入一把剑,□□时就是涌出的热血,风清扬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
一柄□□,却是没入他的胸口。
这剑好像没有一点点的力气提起来了。
凌寒大惊失色,道:“将军!”
风清疲惫的看着凌寒,他倒下了,征战一生,什么时候都不服气,现在终于服气了。
不服老是不行了。
凌寒望着倒下的身影,双目猩红,这是一个老者,他战死沙场,可谁会记得他?
本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一生,可是今天他却死了,不仅仅死了,还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凌寒认为这是一种畅快,所以他也倒下了。
不死不休的战斗结束了。
玉修看着凌寒,道:“你本可以逃的。”
凌寒看着玉修,有些无奈道:“有些人本来就无法猜测,比如我……现在已经累了,不想走了。”
是的,他已经很累了,不想离开了,那偌大的国家,现在还有什么?
玉修看着凌寒,道:“你不是赢国人,为什么要为了赢国而付出命?”
凌寒看着玉修,道:“你大概不知道,我是个好人,一个……冷漠的好人。”
玉修讥笑道:“你的意思是杀了很多人你就成了好人了?”
凌寒谈笑有鸿儒般道:“你以为呢?”
他拄着剑,看着玉修,孤傲的站了起来,道:“今日我虽死,可也要取了你的人头!”
“来不及了。”玉修叹息,一箭不知从何处射了来。
嗖——
伴随着血肉被穿过,凌寒吐出一口血,直接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
这一战终于还是结束了,他们继续围攻皇城,将秦氏从赢国驱逐,尹君站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叹息道:“真是一个可笑之人。”
他们撕毁了盟约,并杀死了尹君皇儿时就应该想到,他会亲自来到这里,将这些仇人虐杀的,可是没想到啊,因为玉修,这一战竟然结束的更快。
尹君以为自己拥有了天下,他就可以快活了,可谁知临海的沧海已经发动了,这无边的大海,孤独的帝王忽地笑了。
沧国皇帝海阳君大笑痛快,他的计划成功了,但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他让使者去到了昭国,那位皇帝好像与朔国的尹君有仇啊,百里苏听闻这件事情,他很是开心,道:“此事朕答应了,但请海阳君万万不可放过尹君那个贼人。”
那贼人必定要死,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死,这大海上的船队朝着朔国的海岸边靠近。
一处海湾。
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一位名将死了,他们大喊着杀入海关,这次主要的大帅乃是布康仲。
他们带着让人们恐惧的黑色铠甲而来,他们就是地狱来的使者。
尹君听说了,让玉修带着那些武林高手前去海湾城。
楚凝看着人来人往城池,不知为何,心情有些枯燥,道:“何时才是个头?”
没有头,得有胜者。可谁是胜者?大概也不会有,因为胜者都已经死了,孤独的剑客来到了这座城,他看着满目苍夷,这个人很熟悉,楚凝见过几次,背负着流离剑的聂离。
聂离也看出了楚凝,不过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掠过了,可掠过时惊起了一片红尘。
风度翩翩的公子,他已经在哪儿了,只看见一个绝美的女子来到了他的身边,看着聂离,深情款款的道:“公子来这儿有什么熟人吗?”
聂离看着这个女子,道:“并无,让几个好看的女子陪我喝酒。”
“可公子带了银钱吗?”女子看着聂离一身穷酸样,问道。
楚凝来到他面前,道:“他的银钱我来付。”
聂离对着楚凝道:“多谢。”
楚凝笑了笑,道:“蓬莱岛一别。今日一见聂兄还是原来的模样。”
聂离深深的看着楚凝,调笑道:“可你忘记了,我也不是一个有家的人,对了,如果你可以告诉我,今夜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我倒是可以帮你一个忙。”
楚凝摇了摇头,竟没有多说什么,道:“今日,我们可以大醉一场。”
从海水里来,聂离很是疲惫,他点了点头,来之前已经看到了灰色的大帆,那大帆里的是沧国的人,沧国的旗帜是灰色的海渊。
聂离已经离开这里很久了,不知道多少年,这次回来,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流离剑是否有一个好去处?
二人在红尘楼下喝酒,名妓唱歌跳舞,甚是好看。
玉修来到楚凝面前,道:“楚兄今日好雅致。”
“玉修兄弟不也是吗?”楚凝看了眼玉修,不禁也有些嘲笑。
他们本就是江湖的浪子,这一场大雨让他们聚集在一起,灰扑扑的旗帜来了。
名将优冠是个优雅之人,他擅长谋略,可见他的手中毛笔不是好得罪的,他看了眼海湾城,道:“这就是美城,传闻这里有好酒,好女,好剑。”
“优将军,您大概不知道,这座城还有很多好将。”
“我知道,比较出名的楚凝也来了,我有些心慌,不知从何处来的。”他叹息,浑身仿佛失去了心态,看着远方的土地,不知道竟有一些感慨,他好想要这个土地啊。
狂傲的优冠,从来不觉得这就是他止步的一生。他觉得自己还有更伟大的未来。
优冠来到了这座红尘楼,看着背着剑的聂离,他的心思微妙极了,他身后的一位将军也神色大变,耳语道:“优将军,这家伙不是当时的聂离?”
“是的。”优冠指了指聂离身边的一个座位,道:“我能否坐在这里?”
“当然可以。”聂离道。
他做下,看着两人喝酒谈话,谈的却是不关天下的事情,楚凝也对着优冠道:“不知这位是从何处来?”
“在下从沧海捕鱼而来,到这里顺便休息一下的。”优冠道。
他们同时笑了笑,聂离道:“可不知道你是从何处来的杀气?”
从哪里来的杀气?自然是针对楚凝,他见过楚凝,当时他虽然没有出手,可是徒弟楚逍遥可是洛国血脉的最后人。
徒弟都那么厉害了,师父怎么会弱?
他想了想,道:“因为这是常年腥风血雨来的。”
聂离笑了笑,道:“不知道。你叫做什么名字?”
优冠道:“在下平民百姓名优冠。”
“平民百姓?可是你身后的人也不弱呀。”聂离看着优冠身后的人,调笑道。
优冠笑了笑,道:“在下家中还有些许财产,所以一个保镖还是养得起的,只是你们为何不带护卫?”
楚凝道:“我们养不起护卫。”
聂离嗤笑道:“有些时候,还是依靠自己比较好,比如我现在要杀了你,你觉得你身后的那位挡得住吗?”
嗖——
优冠身后的保镖拔出剑来,这剑仿佛有些可怕的威势,可谁知破灭了,嗖——他的血,不停地流淌,聂离依旧喝酒,看着对面出剑的楚凝,道:“楚兄何必那么快那么着急?”
楚凝看着血,这血滴在优冠的酒杯上,而优冠身后的男人已经断气了,聂离看着楚凝的眸光,太冷了,这种感觉真不好,他的剑,果然是洛国的第一。
很多年前,他就听说了他的剑,又快又狠。
“好了,你们想要的是什么?”楚凝看着眼前的优冠,质问道。
优冠喝了血酒,道:“我要的是这个世界,沧国的海阳君早就觊觎这里了。”
聂离看着优冠,道:“你还真敢说。”
优冠道:“有什么不敢?”
他身后就是沧国,沧国的大军也已经到了,他们杀了他吗?
不,这也不可能的,因为他们的本事还不够,优冠的身后多了很多大船,不,那不是他的身后,而是他的身后的远方。
有太多的人冲了过来,他们看着遥远的方向,不知道在考虑什么,似乎在想着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可以活着,这海湾城来了多少人了?
又有多少侠士也来了,他们等待着一个时机,这漫天的黑暗,究竟有多少恐怖。
“攻城!”
优冠宛如鬼一般走了,楚凝想要抓住他,可是并没有抓到,他真的不见了,不知去了何处,远方吗?
聂离起身,将酒钱付了,随后看向远处的大军,对着楚凝道:“你忙吧,我该走了。”
他们只见了一面,随后这城就不见了,整个海湾城被打成了废墟,死了多少的人?
横尸遍野,这血水染红了半边海水,鱼儿在吃腐烂的肉,优冠静静地看着,仿佛是在欣赏自己的艺术品,太畅快了,这感觉仿佛是……
没有想到,那人折返回来了!
可是优冠不禁想着,反正自己已经成功了,开了这朔国的大门,沧国……
噗通——
他看着自己跪在聂离的面前,然后双眼模糊,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