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杀恋人的那天Ⅱ歌舞伎町の女王》暮小木

35、在一起

　　【35.在一起】
　　那年卡埃尔把自己领进斯普林菲尔德家族的大门，那年卡埃尔亲手教导自己用枪，那年……里滨捂住脸，到底只是那年而已。
　　对于危险的逼近，里滨一向敏感的很，再不想办法，自己……一定会被卡埃尔除掉。
　　原因……卡埃尔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原因，真奇怪啊，自己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卡埃尔……现在没道理要舍弃自己，他还需要自己吧，需要自己把安纳波利斯家族清除。里滨揉揉额角，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会为卡埃尔的残忍找理由。
　　“又在瞎想什么？”赛路缇从背后拥住他。
　　“没有啊。”里滨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就这样对我撒谎吧。”赛路缇无奈的点点他的额头“来吧，吃饭吧。”
　　虽然很抱歉，但里滨不能全部相信赛路缇，他怎么能肯定，赛路缇没有在背后调查自己。一旦卡埃尔决定舍弃自己这颗棋子，那么自己以前所有的事情，包括以情/色暗杀人这样不堪的事情，也会暴露在阳光下。到那个时候，赛路缇还会接纳自己吗？即使他现在怀疑自己会不会帮助卡埃尔，或者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他从未怀疑过自己，但如果他知道，他肯定了自己接近他的目的，那么……里滨苦笑，后果不用思考也知道。
　　“里滨，是不是在想昨天的事情吗？”就连里滨吃饭也是心不在焉的，赛路缇不禁叹了一口气“卡埃尔抱着怎样的心思我现在还不清楚，但是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不管发生什么。”
　　真的能不在乎吗？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所以才可以这么说吧。里滨点点头：“知道了，吃饭的时候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好吧。”赛路缇无奈地耸耸肩膀。
　　里滨的心好像一扇沉重的铁门，不管自己怎么用力，不管自己怎么做，始终都没有办法推开它。赛路缇忧愁的看着里滨沉默的吃着东西，忍不住说道：“里滨，为什么你不能相信我呢？因为我是安纳波利斯家族的首领吗？”
　　为什么……这就和卡埃尔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一样。自己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甚至为了他，差点连命都丢了，即便是这样，他也想借其他人的手除掉自己。到底为什么？里滨也想知道啊，可是他能去问谁呢？所以……里滨抬头看着他：“说我胡思乱想，你才是吧。”
　　“好吧，好吧，不管我怎么说，你都这样。”赛路缇只能苦笑。
　　如果自己相信赛路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就像自己的心，给了卡埃尔，结果呢？里滨的手慢慢的覆上自己的心脏处，现在这颗心已经伤痕累累，再也没办法承受其他的伤痛，赛路缇他……能信赖吗？里滨抬头看看赛路缇，似乎是很受伤的样子，或许……可以试一试？
　　“赛路缇，你能不能让我把奥斯汀带到这里来啊？”相信，也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在没有任何基础下的相信，是愚蠢，就像克莱伍一样。
　　“可以。”也许是他一个人在家里呆着无聊吧，赛路缇没可能会不同意“我去和卡埃尔公爵说一声，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想和他说话吧。”
　　赛路缇一向体贴，里滨并没有对这个表示什么，微微笑笑结束了这场谈话。
　　而卡埃尔得到赛路缇这句话以后，脑子里想着里滨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样子，便同意了：“今天我就让奥斯汀过去吧。”
　　挂断电话之后，卡埃尔背着手站在窗前：“兰辛，让奥斯汀和黛比过来。”
　　“是。”
　　不一会，奥斯汀和黛比就站在他的身后：“公爵大人。”
　　“奥斯汀，里滨住进安纳波利斯家族之后，一直一个人，那里的佣人他不习惯他们的照顾，你跟着里滨的时间长，你去吧。”卡埃尔注视着窗子上自己的倒影，到底是年迈了啊。
　　“我知道了。”可以见到里滨，奥斯汀心里开心极了，自从他去了安纳波利斯家族之后，奥斯汀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
　　“还有，奥斯汀，昨天我和赛路缇伯爵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吧？”卡埃尔微微侧头，看向奥斯汀。
　　“什么！”黛比惊讶的看着奥斯汀，难怪她昨天怎么也找不到他。
　　果然……他都知道了。奥斯汀咽了口口水，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水。
　　“别紧张，奥斯汀。”卡埃尔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奥斯汀的肩膀“我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呢。”
　　“我……”奥斯汀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指不由得发抖。
　　“必须成功，明白吗？”卡埃尔的眼神冷起来“如果他没有死掉的话，你就代替他死，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奥斯汀。”
　　“公爵大人！”奥斯汀惊叫起来，不能这样啊，不能！
　　“我是在命令你，奥斯汀，这可不是在和你商量。”卡埃尔又像平时一样笑起来，只是奥斯汀感觉不到半点的温暖，浑身冰凉，甚至开始僵硬起来。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他绝对做不到！
　　尤其当他真的到里滨身边的时候，看到里滨的脸，听到里滨的声音，他怎么也没有办法下定决心，没有办法做出那样的事情，没有办法……
　　“怎么了，奥斯汀？”里滨很快意识到是不是卡埃尔哪里有了什么动作所以奥斯汀才会……说老实话，奥斯汀真不是一个可以完成任务的人，不管什么样的情绪，他都会表露在脸上“是不是卡埃尔已经……”
　　“少爷！”奥斯汀慌忙摇头“你别瞎想，公爵大人现在只有您一个儿子，你是他最重要的人了。”
　　“是吗。”要是以前的话，里滨也许会相信，但是他都听到那样的话了，怎么去相信？从头到尾，自己一直是孤单的一个人啊“你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
　　天色已经晚了，星星密密麻麻的布满整个藏蓝色的天空，星星一定不会孤独吧？里滨凝视着天空，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看的那场舞台剧，想起第一次和赛路缇见面，要是，一切都停留在那个夜晚，停留在那场舞台剧的门口，那该有多好。
　　“‘依然闪烁在夜空的
　　逝去的星辰的记忆
　　何时我也想化作
　　谁人的光芒
　　漫长的旅途仍在继续
　　孤独的身影步履蹒跚
　　只身一人出生在世上
　　又只身一人走向死亡
　　明知这是命运的安排
　　却为何还会流泪？’”
　　“那场舞台剧里面的歌曲都很不错，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那首合唱。”赛路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他注视着里滨孤独的身影，微微笑笑：“‘如果我能与你
　　共同分担痛苦
　　宁愿犯下任何罪孽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
　　亲吻你冰冷的面颊
　　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他慢慢走近里滨，伸出手指，触上里滨的面颊：“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里滨？”
　　“我可以……试着相信你，一次吗”里滨抬手，轻轻地握住赛路缇的手指。
　　“当然，里滨，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赛路缇的心脏跳得很快，几乎要跳出胸口。
　　“好吧。”里滨抬头注视着赛路缇担忧的双眼，轻轻笑了。他偏头吻住赛路缇的唇，心里忽然感觉自己可以放下一切。就算是欺骗，也没关系了，真的没关系，被一个人当做宝贝似的捧在手里，只体会这一次，也足够了。
　　重复了千万次的妄想，在今夜，燃出耀眼的火花……
　　——你相信爱情吗？
　　——当然，为什么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