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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救灾回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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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救灾
“小姐,李伯已经准备好了。今夜就能够出城了。”
“北村已经走了吧。”
“是的小姐,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他就会带着石岩到城外寻找他想要的证据。”
“城外的灾民都知道石岩今天要出城了吧。”
“已经让迎宾楼的李伯偷偷把消息传到城外了。”
向晚晚看佐佐一看犹豫的样子,“怎么了佐佐有话就直说吧?”
佐佐像是想了很久才说:“小姐,我看北村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他是不是也是被利用了。”看向晚晚没有任何不虞的神色才接着道:“如果他是真心救沈侯爷的话,我们岂不害了人。”
向晚晚看着佐佐的眼睛说道:“佐佐,你见我何时害过人?”
佐佐看着向晚晚看向自己的眼睛幽深不见底,自己身上就像由内而外的钻出一股凉气来,让她忍不住想打哆嗦。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那就是不该怀疑小姐的,连忙道:“小姐,从未害过人,是佐佐糊涂了。”说着就要下跪。
向晚晚连忙拉住佐佐,半笑不笑说道:“佐佐你最近下跪的频率是越来越多了啊,我现在变得很可怕吗。”
佐佐恍惚一下,看着向晚晚眼底的一抹黯然,才猛然间想到:小姐还是当初的那个善良的小姐啊!她从未伤害过我和优优俩姐妹,反而一直护着我们。从不把我们当作下人,有什么好吃的用得都同她一般,这么好的小姐,我怎么会为了一个外人而怀疑她呢。
这样想着便站直了身子,反握住向晚晚的手道:“小姐,天下之间我只信你一人。”
向晚晚听着佐佐话里的真诚,这是拿她当亲人呢。自己来到这里能认识到一个侠肝义胆真心对自己的姐妹真不容易,连现代的那些闺蜜们也没有佐佐一半贴心。
连忙止住眼圈里的泪水岔开话题说道:“佐佐你放心吧,我不会冤枉北村的。他一开始就露馅了。”
说到这里,眼中似落寞又似悔恨道:“他不该拿那木雕兔子作信物。”语气恍惚似飘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因为沈机杼不会告诉别人他曾送过我木雕,更不会把兔子伤心的模样展现给别人看到,那兔子眼中的悲伤就是他心中的悲伤啊,他怎么会让别人看到这样的自己呢?
现在万事具备,只等石岩随北村去城外寻找证据被灾民拦住无暇顾及沈机杼时,天一黑我们就可以出城离开了。
在去往蔡忠国房间的路上,向晚晚一直在想着怎么委婉的劝蔡忠国跟她一起走,“蔡大哥,我今天晚上就要走了,你不和我去看看大嫂吗?”
蔡忠国仰头看了看天道:“走了好啊,这菏泽怕是要变天了,你们还是早早的离去吧。”
向晚晚很惊诧原来他什么都清楚,想来也是当了这么久的官怎么会连这个道道都看不出来呢?是自己小瞧了古人啊!“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
蔡忠国摸了摸胡子,很是自豪道:“我的名字叫忠国,可不是白叫的。”
向晚晚急了,难道他要以身守城。“那大嫂呢,你就不管她了。”
蔡忠国眼里露出了几许疼惜与怀念,轻轻的向是对自己说道:“她有了替她操心的人不用我担心了。”又语气坚决的说道:“你不要劝我了还是快走吧,再晚点就走不了了。”
向晚晚知道自己劝不动他了,这是古代将领的荣誉与尊严。自己这一个外行人是永远不会懂的。就像是那句话说的:世上怎么会有不怕死的人,只是确有必须赴死的理由。
向晚晚叹了一口气:“你保重。”转身欲走,却听到身后飘来一句叹息“沈侯爷是个好人,如今这样的男人不好找,你要好好把握。”
向晚晚没有回头,他大步的往前走了。多谢你明明知道我把沈机杼藏在这里还装作不知道。多谢你宁愿得罪石岩也要护我们周全。更要谢谢你在全天下都阻止我的时候还能祝福我。
向晚晚带着佐佐优优和长寿以及马车上睡熟的沈机杼连夜出城了。
离菏泽不远的一所民宅
这是一所普通的民宅土堆围成的小院,有三间草胚做的屋子,门前有一颗歪脖子柳树,院内有一口枯井。
沈机杼被安排在最东边的那个屋子里,一打开窗户阳光就能照进来非常适合养伤,如今一夜过去了,他也该醒了。
果然在床上躺着的沈机杼先是动了动眼睫毛,然后弯了弯手指。这会儿就要睁开眼了。
“你醒了。”向晚晚肯定的说道。
沈机杼揉了揉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我现在在那?”
“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睡了多久。”沈机杼又问道。
“一天一夜了。”
沈机杼惊讶于他竟然会睡了这么久,在下一刻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惊慌,“菏泽呢?”
“已经发生水变了。”回答他的是向晚晚一如既往平淡而冷静的声音,她说的很自然就像是‘该吃饭了’一样平静和自然。
可沈机杼听到这话却是一阵恼怒,他对向晚晚吼道:“我是巡按使,怎么可以一个人偷跑出来,至城里的百姓与不顾呢。”
向晚晚一贯冷静自持的神色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是眼里的一片通红,“你这个巡按使又能做什么?陪着他们一块死吗?”她也害怕啊!李伯,蔡忠国还呆在城里呢?
可自己救不了他们,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尽管再聪明,尽管她有超越时代的智慧可自己还是救不了他们,该发生的总会发生。
她没有超能力也永远做不了super woman。
能够救了沈机杼已经用光了她所有的智慧。
沈机杼并没有看到像晚晚眼里的血红,他听到向晚晚这话,竟然笑了起来:“是啊,你还是看不起我吧。没错,我什么都做不了。连这条命也是你救的。”说着又躺回了床上用手挡着眼睛,不知是不想看到向晚晚还是不想面对这个世界的现实。
沈机杼心里十分痛苦:我什么时候能够与你比肩呢?向晚晚你越来越神秘了。我感觉离你越来越远,快要抓不住你了。你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我好害怕。
向晚晚知道自己一时情急说错话了,可是她自己也很难受啊。沈机杼不来安慰自己不说反倒质问自己起来。看到沈机杼这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心烦的说不出话来,“你。”
你好可恶,我费尽心力救你,你却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这是我两世以来做过的最胆大的事了。
算了他心里也不好受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向晚晚这样安慰自己之后便放缓了语气对着床上兀自生闷气的沈机杼说:“放心吧,我已经让人通知了秦川台主张案。他已经发兵来了,明日就能到了。”
刚说完这句话,就见沈机杼迫不急的的穿衣起床。
“唉,你现在起来做什么。”
“当然是去菏泽了。”
“你这个笨蛋。”怎么可以这么善良。别人跑都来不及,你好不容易出来了却要上赶子往上撞。
最后在蔡忠国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张案率军及时赶到了不久便在沈机杼的帮助下平叛了这次水变。
菏泽损失不大,百姓也未造成太多伤亡。这算是一个美好的结局了。
只是水患还未解决。
向晚晚最终还是和沈机杼一起留在了菏泽。沈机杼再次住进了那破烂不堪的巡按使府。
近日沈机杼一直忙于赈灾,一刻也不曾休息。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面了。
这天向晚晚见沈机杼房里有灯光便把优优早就顿好一直在火上温着的鸡汤,给沈机杼端了过来。
见沈机杼一脸的焦躁不安。
便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沈机杼看了她一眼,回道:“青川河又发大水了。”
向晚晚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随口问道“你们这里都是怎么治理洪水泛滥的。
沈机杼叹了口气:“已经用了大量的石料了,经费马上就不够了。今天见的那些富商也不愿在捐钱了。”
向晚晚听了之后竟然忍不住说:“搞错没。你竟然用堵的。”自从他把沈机杼划分到自己的保护圈内之后,对他说话也越加放肆,什么名门淑女那东西她不在乎。
沈机杼听到向晚晚的惊讶声,他也变得很惊讶:“有什么不对吗?往年大家都是修堤坝的啊。不加高堤坝,水就会漫出来啊。”
向晚晚想问一句:“大哥你没上过地理课啊,但想到这家伙的地理课本跟自己不是一个年代出版的。或者他还真就没上过地理课。只得继续解释道:“你们没听过一句话吗?‘堵不如舒’。”
沈机杼像是看到了一丝亮光,激动的抓住向晚晚的手腕,“你什么意思。”
“就像是一只木桶里的水,多了你不倒掉它就会一直漫出来的。”看着沈机杼求贤若渴的眼神,把说道一半的话听了下来。
眼圈转了转,说道:“我帮你治理洪水,你怎么感谢我啊?”
沈机杼急了:“都这时候了,你还卖什么关子。”
向晚晚见他真急了也知道这事耽误不得就继续为沈机杼科普地理知识:“你可以发动河两岸的村民自行修住灌溉渠道引洪水灌溉,谁修谁用。不用再用地主家的水井,这样一来可省了每年的灌溉费用,他们一定会乐意给你当白工的。另外肯定有不少富商大贾会雇人为自家田地修灌溉水渠你可以省了工人费。并且还可以修建人工泄洪湖,在夏天可以用储存的洪水灌溉良田,也可以在发洪水时帮忙分担主河道的洪水。”
沈机杼惊讶的看了看向晚晚,为什么大家都想不明白的事到了她手上就会变的异常简单。她怎么可以这样机智。
自己也要快点成长起来,长成可以与她比肩甚至是可以保护她的人。
“你先去休息吧,我现在就去找台主大人商量此事。”
菏泽水患终于圆满解决了。这种独创的治水方法也被推广到各地沿用。据说皇上对沈机杼这次的巡查很满意。
向晚晚见沈机杼一点要和他一块回京的意思也没有,便决定找他问清楚。
向晚晚找到沈机杼的时候他正在书房里看公文,便夺走了他的文书对他说:“现在已经快十一月份了,我已经离家两个月了。水患我也帮你解决好了,现在可以随我回去了吧。”
沈机杼没有说话,又沉默的拿起另一本开始看。
向晚晚继续说:“你如果还喜欢我的话,就在我转身的时候大叫三声我的名字或者敲三声我的房门。否则的话,我就会一去不回头。”我们的将来由你来定。
只见沈机杼拿书的手顿了一下。
“我明天上午出发。”向晚晚说完之后就不再看他,转身走了。
可向晚晚并没有听到身后传来任何声音。她想自己再等等吧。这天夜里向晚晚一直矗着耳朵可是依旧没有听到敲门声。
第二日早上向晚晚的马车便启程出发了。
沈机杼站在官道旁的草丛中挡着自己的身影,等到向晚晚的马车离去了,这才出来。
对不起,我是个胆小鬼,不能勇敢去爱你。
京城传来消息,金城公主病情加重了。
他吹起了回魂紫箫,虽然只响了三声但箫声哀怨惹人恸哭徘徊在官道上十里不肯散去。他落寞的转身。
谁知,向晚晚却在她身后不远处望着他。
沈机杼抑制不住的激动,连声音也有些颤抖:“你没走。”
“我觉得你这个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的傻瓜就算痛到哭了也不会去找我。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沈机杼一瞬间笑了,那笑容如冰河初融,竞比阳光还灿烂,谁能想到一直不曾笑过的人笑起来竟是这般摄人心魄。
向晚晚终于追回了自家夫君大大的心,他们一起启程回京锦了。
在马车,沈机杼问向晚晚:“还有一件事我非常好奇,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不是我,是迎宾楼里的老兵。他们虽然已经老了,可是却是久经沙场,历经生死的高手,他们练的是如何在战场上最快杀人最好活命的招式。能以一敌百呢。救一个小小的你而已,轻松的很 。”
“他们怎么肯听你的。”
向晚晚很是得意的回道:“是陛下大人误把明珠当石头,弃之不顾。怎么能埋怨我,如今我办了迎宾楼让他们能够有一藏身立命之所,他们为我做事,感激我也是正常的。”
“你连皇帝都敢利用吗?”沈机杼想到迎宾楼可是打着皇家的旗号的,如今却为向晚晚做事,一脸黑线。
“你错了,我可是打着皇帝的名义在帮他们。”向晚晚一脸狡邪。
“可他们显然都明白谁才是他们真正的主人。”又无奈地对向晚晚道:“你真是太大胆了。
你把私兵都遍布天下了,就不怕引起皇帝的关注吗?”
“我当然知道皇帝陛下不是一个蠢人要不然也不会少年登基就取得如今的圣主贤名。”
“那你”?向晚晚竟然一清二楚那为什么还敢这样做,沈机杼更迷糊了。
“我把迎宾楼的势力分为两派,明里一派,暗里一派。皇帝喜欢监视就大大方方的让他看好了。人聪明惯了就容易小瞧其他人。我们的皇帝陛下也是人也不会例外。我这些小打小闹还入不得陛下的眼呢。”
之后向晚晚便趴在沈机杼耳朵边悄悄对沈机杼说:“任谁也不会想到,迎宾楼里的人并不是我真正的人,那些吃饭的客人才是我的主力。那里只是一个信息交换站而已。”
“你做这么多,有什么意思吗?”沈机杼很认真的问向晚晚。
“我不喜欢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非常不喜欢。”向晚晚看着沈机杼的眼睛,非常认真严肃的说着。
之后又望着马车外面似是烦恼的说道:“只有自己手里握着能够与其他人抗衡的实力时我才能安心睡着觉。要不然我根本就无法睡去。”
突然又转头看向沈机杼,无比严肃的对他说道:“怎么样?这才是真正的我,你很讨厌吧。”
“不,虽然发现你和我印象里的人不一样有很大的不同。但这样的你更加耀眼,我好像又再一次的喜欢上你了。”这种感觉很美好,可以喜欢上不一样的你。而每次我喜欢的却可以是同一个人。
沈机杼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我不知道你的心里竟是这么的不安。眼里的宠溺似乎能腻死人,笑着说道。
他们的马车刚走到京锦城门口,就有一人快马加鞭驰来拦住他们。沈机杼探出头来竟是家中侍卫胡斯。
“不好了,少主。”
“金城公主病危,请少主火速赶回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