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平凡人生》云上千里

22、第22章

　　所谓的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大概就是形容清水现在的处境吧。
　　她现在穿着一件中国风的旗袍装，还是十分鲜艳的碧绿色，不过庆幸的是她今天出门穿的是一双短靴，所以可以拒绝穿向日电器行统一分配的绿色绣花鞋。
　　旗袍的长度比冰帝的制服裙还要短，清水跟向日抗议，要求在外面披上一件开衫，被向日毫不留情的拒绝。
　　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没办法，她和几个穿着同款不同色旗袍的女生每人提着一个塑料小篮子，里面装满了写着向日电器行介绍的纸巾，然后开始派发。

　　因为是黄金周，前来日本旅行的中国游客很多，这间购物中心也是中国游客常光顾的地点之一。所谓的旗袍自然是为了招揽中国游客，就连纸巾上的介绍也都印着中英日三种语言。
　　看得出向日电器行很会做生意，那纸巾除了印着地址电话和简单介绍，还是一份折扣卷，只要黄金周期间，带着纸巾过去结账都可以享受减免折扣，所以清水这个派发小妹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
　　购物中心的客流量很大，清水的纸巾很快就派发完了，因为中国风的打扮，还有人来和她合影留念。清水倒也不拒绝，答应合照的同时没忘记帮向日家做宣传，忙的不亦乐乎。

　　泷荻之介的胳膊压在二楼的栏杆上，微笑着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忍足走过来，扶了扶眼镜：“阿介，你心眼太坏了吧，怎么能让清水去做这个？”
　　“是吗？我觉得她自己似乎也乐在其中啊。”泷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在一楼的清水，此时微笑着回答。
　　“这倒也是。”忍足也倚栏杆边，朝下面看，继续评论：“腿长得不错。”
　　“人也还不错吧……”泷这句话说得很轻，除了他自己谁都没听到。
　　“忍足，你知不知道二年级的藤原前辈？”泷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忍足疑惑：“哪个藤原？”
　　“剑道部那个。”泷提示。
　　忍足恍然大悟：“哦，那个国中剑道部的部长？虽然社团实力不怎么样，但是那个藤原似乎人气还蛮高，不过你问他做什么？”
　　“随便问问而已。”泷漫不经心的回答，很明显没有说真心话。

　　清水带着一对中年夫妻走过来，问忍足知不知道乐器行在哪里。
　　因为忙碌，她的额上挂着一层细小的汗珠，双颊也微微泛红。
　　忍足翻了翻口袋，然后掏出一方手帕递过来。清水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接过去说了声谢谢。
　　不过忍足还没说话，泷却突然转身过来笑眯眯的插嘴：“我知道乐器行在哪里。”
　　清水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松了一口气：“那麻烦泷君带这两位过去吧。”
　　“一起过去吧。”泷微笑着说完，走在了最前面。
　　清水愣了下，也跟了上去。

　　乐器行离电器行不远，但是生意却冷清的多，店里只有两三个人在闲逛。
　　清水带来的中年夫妇能够用日语进行交流，不过对乐器却完全是外行。店员讲的专业词汇对他们来说也过于难懂，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再次把求助目光投向清水。
　　但是清水对乐器也完全不懂，只能勉强的向夫妇解释店员的意思，却完全词不达意。
　　她正手忙脚乱的时候，泷大概太无聊了，就坐在了店里的皮凳上，拿起一把吉他顺手弹了起来。
　　押尾光太郎的《黄昏》。
　　没有歌词，只有优美的曲风。
　　泷低着头，柔顺的长发垂落在耳边，他专注的弹着手中的吉他，修长灵活的手指，熟练的指法如行云流水，优美的曲调就这么飘扬在乐器行中，不光是乐器行中的人被吸引住，连路人也开始聚集。
　　清水感觉自己像是置身在黄昏的平原，夕阳在天边露出半边脸，将一切都染成金黄色。这个世界都变得如此的安静，微风轻轻的吹过，带着青草香扑面而来，想让人忍不住出发前往远方。
　　一曲终，泷抬起头，正好看到清水这副恍惚的样子，泷的心一动，又不自觉的弹了起来。
　　这次是Jackson Browne《Running on empty》。

　　……
　　奔跑在空中，在那路上四处乱闯的我,
　　回首这些年就像在夏天的旷野中奔跑。

　　和平时清亮的声音不同，泷在唱歌时声音略微的有些沙哑，但是却极富穿透力。

　　……

　　我不知道我正奔向何方，我只是在奔跑。
　　我天马行空，我漫无目的。
　　我想奔向太阳，
　　但为何我却不断后退?

　　……

　　手指不断的拨动着琴弦，纵然泷此时的心情已如翻江倒海，却始终无法抬起头来面前站在眼前的少女的，只能闭着眼睛低着头，吟唱。

　　……
　　亲爱的你知道你多么吸引我
　　你知道你让我感到多么亲近
　　我真的不知道我能找到什么，但我为何老在后退?
　　我想奔向太阳，但为何我只能无奈地后退？

　　……

　　又是一曲终。
　　乐器店中已经挤满了人，伴随着如雷般的掌声。泷松一口气，慢慢抬起头。
　　正好和清水对视在一起。
　　清水的双眼亮闪闪的，透过人群望向泷。
　　她的表情很难用语言形容。
　　兴奋？欣赏？
　　这些都不是泷想要的，他用眼神去追逐女生，试图辨别出其它的意味。
　　却遗憾的一无所获。

　　心情顿时有些烦躁起来，泷闷闷的放下那只吉他，从清水身边经过的时候，淡淡的说了一句：“那把不错。”

　　那对夫妇最后买下了泷弹奏的那把吉他。
　　不只是那对夫妇，被泷的演奏吸引来的人流在乐器店里也促成了好几笔生意。

　　清水把那对夫妇送走，和等在店门口的泷会合。
　　“泷君，刚才演奏的歌曲叫什么名字？”清水多少有点被泷的演奏所影响，语气也带着兴奋。
　　但是泷的情绪却和她正好相反。
　　“哪首？”
　　“就是第二个啊，我觉得很好听。”清水没发现泷的异样，少见的继续追问。
　　她是真的很喜欢泷刚才的演奏。
　　“Running on empty。”泷淡淡的回答。
　　清水发觉到他的冷淡，刚才的热情瞬间消退。
　　“抱歉，泷君，麻烦你带我过来。”
　　她换上了局促的表情，语气上也明显疏远了距离。
　　泷的手突然握紧，又松开，他尽量用和平时相近的语气说道。
　　“我家里有这张唱片，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带给你。”
　　“不用了，我自己从音乐商店下载就可以了。”虽然感觉到泷并没有生气，但是清水又是和平时一样的态度，不卑不亢，不远不近。

　　泷的手又握紧，这次久久没有松开。

　　奇怪……为什么自己明明想前进，却总是在不停的后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