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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青青子矜,悠悠我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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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
公元873年,懿宗驾崩,传位于年仅12岁的皇长子李儇。同年腊月十三,李儇成为唐朝的第十八位皇帝,封宦官田令孜为神策军中尉。
当时唐朝时局混乱,官盐极贵,百姓吃不起盐而怨声连连,次年盐贩黄巢与王仙芝从中获得了人气爆发了起义运动,当时各级县令并没有上报朝廷,而黄巢的势利越来越大,朝中连连败战。公元880年黄巢进击长安,战乱连连。
“皇上,大事不好了.”只见一宦官踉踉跄跄地跑去大殿,急的满头大汗。
“阿父,发生什么事了?”龙椅上坐着一个十八岁的男孩,长相清秀致极。他就是皇帝李儇,李儇一看是从小就陪在自己身边的宦官田令孜,因为亲近所以喊他“阿父”。
“回皇上,叛军黄巢已经杀到长安了,我军伤亡惨重,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请皇帝速速撤离大殿。”
听到这里,原本站着的李儇双腿一软坐了下去。
“皇上——请皇上速速撤离。”众大臣纷纷下跪。
“不行,这皇位是父王传给朕的,朕不能毁了我大唐创下的基业,朕要坚守到最后一刻。”李儇眉头蹙得越发紧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越发坚定。众大臣纷纷劝谏着,但李儇却丝毫不动揺。
“报——回皇上,叛军黄巢已经攻破我军,正往玄武门杀来,请皇上速速撤离。”前来的士兵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皇上——待您重整兵力再来复国,那也不晚啊,如果您出了什么意外,那大唐就再也不存在了”,田令孜眼看李儇不作声,急的慌了神。
片刻后——李儇终于说了一句话“撤退!
“阿父,我们要去哪里?”李儇瞪着大大的眼睛,眼睛里充满了悲伤。田令孜看着年幼的李儇心中不觉中隐隐作痛。
“皇上,请随奴才前去成都府吧。”田令孜露出慈爱的微笑。
由于宫门已经被攻破,无奈之下田令孜便带领少数神策军紧紧的拉着李儇的手往后门跑去。
“活捉皇帝,官升三级”只见一高大威猛的男子举着长剑呐喊道。紧接着,叛军士气大振,纷纷冲进皇宫。
突然有人大喊“皇帝往后门逃跑了,大家快追啊!”
“阿父,他们追过来了,我们怎么办?”李儇直勾勾的看着田令孜。
“皇上,你是一国之君,不要怕,奴才会誓死保护您的”田令孜安慰着李儇。李儇点了点头。“快看,皇帝在那,快追啊——”远处看到了叛军的身影。
田令孜看叛军已经追了过来,他停住了脚步。“皇上,你先在这等着,我和神策军把他们引开.”田令孜蹲下来扶着李儇的肩膀。
“阿父,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李儇坚定的说。
“皇上,您是我们大唐的希望,您一定要活着,你看前方有一个小湖,您就在那里等着奴才,要是等不到奴才,您就去城郊找姓田的田三贵,他是我的亲弟弟,让他带您去四川找王将军,请您记住一定要复国除奸,壮大我大唐。”田令孜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李儇默默地点了点头——
田令孜把李儇藏在一处草丛中,自己却往相反的方向跑去,李儇默默的望着阿父的背影,泪已经止不住地往下流。
“快看,他在那里。”叛军看到跑去的身影,追了上去。
直到看不到了背影,李儇才默默地站起身来,他朝着阿父指的方向走去,果真有一个湖。他被眼前景色惊呆了,虽然此时刚下过雪,但湖水却没有结冰,湖面荡漾起层层的波纹,让此刻心乱的李儇静了下心来。
突然,他听到前方传来了声音。“刚才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皇帝,他肯定还在附近,大家快搜啊!”
听到这里李儇舒了一口气,看来阿父没有事。于是他朝西边跑去,他跑到一处斜坡处,本想掉头跑的,却听到了前方不远处传来了叛军的声音,面对着数丈高的斜坡,李儇咽了咽口水,于是顺着斜坡往下爬。突然,手掌扒着的石块松动了,紧接着就摔了下去,额头撞到了石头,昏了过去。
“小姐,我们真的要回府吗?听说现在城都战乱,黄巢带领的军队已经攻进长安城了,时局非常乱。”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走在一架红色绸段轿子旁,虽然不是非常秀美,但却十分精致。
“是啊,正因为时局混乱,我才担心父亲的安危,所以我要陪在父亲的身边。”只见轿帘轻轻的掀开了一个缝隙,一张绝美的脸呈现在面前,白彻的皮肤,鹅蛋似的脸庞,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让人怦然心动,让人有一种仙女下凡的感觉。
“好吧,小姐去哪里,我小梅就跟到那里。”小梅俏皮地笑着,向女孩做了个鬼脸。女孩也笑了,用手中的手绢遮了下唇。
“咦?那边怎么躺着一个人,他好像受伤了。”小梅发现了受伤的李儇,小步跑过去。
听到小梅的话女孩连忙让人把轿子停下,紧接着慌忙走下了轿子来到李儇身边。
“呀!他流了好多血,必须马上给他止血,否则他会死的。快,把他扶上轿子。”女孩焦急的说着,从小就心地善良,经常帮助别人,看到这种事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小姐,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老爷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况且他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小梅制止了仆人将李儇抬上轿子。
“那也不能看着他见死不救吧,他可能随时会死的,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竹楼,哥哥为了科举常常居住在里面,既然时局政乱,哥哥肯定回家了,放心吧!小梅,不会有事的,一切有我呢。”女孩一边指使着仆人将李儇抬进轿子里,一边安慰着小梅,小梅虽然不情愿,但也遵从小姐的话了。
轿子里,李儇躺在女孩的肩膀上,女孩拿出手绢轻轻的擦拭李儇额头处的伤口上,生怕弄疼了他。
李儇有了些意识,他睁开微微的双眼,看到模糊的面容,但不知道眼前的人是敌是友。他用尽浑身的力气抓住女孩的胳膊问到:“你是谁?”
女孩急忙将他的手放下,面露微笑,好像春风一般吹散了阴霾。
“你醒啦,你现在不能乱动,我们马上就带你找大夫。”女孩看到李儇醒了露出了笑容。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李儇微微睁开了眼看到了女孩,傻傻的看着。
“小女子名叫绛真,家住长安城。”绛真回答道。
刚听完绛真说完,李儇提了一角度的弧度,就昏了过去。
“你怎么了?醒醒——”绛真一看李儇昏了过去,急忙拍着他。
“快,大家走快一点,他快不行了。”绛真急切的催促着。
终于到了竹楼,这里四面都种植着竹子,竹楼牌扁上写着“清苑亭”,里面家具虽然简单却又十分温馨。
李儇被仆人抬到了**上,绛真坐到旁边
。
“小梅,快准备一盆热水。”绛真催促着。接着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涂在李儇的伤口了,李儇痛的叫了一声。
“小姐,水来了。”小梅气喘吁吁的跑来,绛真把毛巾浸湿,拧出多余的水分,搭在了李儇的额头上。
“小梅,这样不行,你去到镇上请个大夫。”绛真望着李儇,脸上露出担心的表情。
大夫请了过来,替李儇把了把脉。
“小姐处理的很及时,我开几副药给他服下,三日之内便可好。”大夫用手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
“谢谢大夫,您慢走。”经小姐吩咐仆人跟着大夫去拿药了。
**塌上,李儇被一曲琴音所吵醒,他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一白衣女子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动着琴弦,那琴音动听优美,婉转悠扬,仿佛置身于大自然中,感受溪流静静的流淌,倾听百灵鸟在歌唱。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伺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歌声甜美,没有一点杂质。
伴随着琴音,李儇安静的入睡。
“小姐,大事不好了,老爷出事了。”只见小梅匆匆忙忙地跑来喊着。
听到小梅喊到父亲出事的消息,绛真突然心一紧,拨断了琴弦。
当听到了小梅的诉说,绛真眉头蹙得更紧了。
“什么?父亲因不顺从黄巢,被抓起来了?”绛真的父亲是当朝的库部郎中郑綦,主辈都是朝廷人士,面对叛军侵犯大唐,自然不能答应为叛军效力。
绛真安排人照顾李儇,并把自己随身佩戴的通灵玉佩放到了李儇的手中,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比起李儇,她当然更担心父亲的安危。
急忙来到府中,母亲正在大厅痛哭,绛真急忙走去。
“母亲,这到底怎么回事?父亲和兄长怎么都被抓走了呢”绝美的脸庞露出焦急的神色。
母亲一看是女儿回来了,立刻站起身来抱着绛真痛哭。女儿从小就体弱多病,这次去江南寻求名医救治,已经三年之久了,如今女儿已经长成十二三岁,母亲差点认不出来。
听母亲讲了事情的经过,绛真才知道父亲因为不愿意归顺黄巢而被视为逆党。
绛真和母亲几次找和父亲关系较好的官员帮忙,他们有的推辞,有的拒绝,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相救。母亲绝望的痛哭——几次都晕了过去。看着母亲痛哭的样子自己却无能为力,绛真心中隐隐作痛,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