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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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祁上知张着嘴，想要叫回他们，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能得什么都做不到。自作孽召唤出的一个法阵取走了他的目标桥如何以外的，无辜的人的生命，这一点让他有深深的负罪感，更多的还有痛恨自己的无力。
男孩在他怀里哭喊着要朝着他母亲消失的方向跑去，在祁上知一个不留神见竟挣扎出了他的怀抱，随后被卷风卷走，消失在阵法中。
阵法吸收万物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在一个城市逐渐被它吞噬殆尽时，桥如何终于忍不住叹息着挥了挥手。
“我愚蠢的弟弟啊……”
来自于桥如何的毒雾瞬间将有直径百米的大型阵法吞噬包围在内，随后一点一点被腐坏消失。
祁上知脚下是桥如何的风在支撑着他的身体，桥如何意念一动，祁上知就被那阵风拖到他身旁。
祁上知声音有些颤抖：“……你知道这个阵法会造成什么后果……？”
“我不知道，”桥如何说，“但我知道，它是你为了杀死我而出现的。”
“……”
祁上知沉默，握紧的拳头里指甲深深嵌入肉，有血丝沿着指尖从手指滴落。祁上知曾经是一个不在乎他人生命，更不在乎自己生命的没有道德感的人，但在成长的过程中他重铸的自己的道德观念，让他明白什么事是可以的，什么事是不可以的。
在系统要求杀人时他是挣扎的，随后却是自主地去一个接着一个让生命在手下消失。这在他的心理建设之后来看，是因为他必须要完成自己应该去做的事，不然最开始的那些牺牲会变成无用的废品。
随后系统要他杀了桥如何，也是出自于这种想法他才不会被自己重铸的道德观所束缚。
但这一切，绝对没有无辜之人可以随意牺牲这么一个说法存在。所以在看到阵法居然会连普通的毫无能力的无辜人都不放过时，对他造成的冲击才如此之大。他不会去怨桥如何为什么不再早一点阻止阵法吞噬人的行为，桥如何在后来还是阻止了阵法，没有让阵法造成更多的伤害这点让他已经感到对桥如何有些不一样的印象了。
桥如何的黑化有些复杂，让他捉摸不透。但他会选择出手救人，说明他的良心并没有就这么在重重的艰苦中泯灭。这让祁上知不由得想，他杀了桥如何对桥如何来说，究竟会是一个怎么样的行为？
被原以为会是对自己好的弟弟给杀死……会心疼吗？
“还要打吗？”
桥如何淡然的声音响起。祁上知向他望去，脚下的风已经将两人送到了深坑底部的土地上。土地有些松软，是被吹松但还没有被彻底吸进阵法内的泥土。
“……”祁上知闭上眼，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铁锈味在嘴里蔓延。他再次睁开眼时，冷寒的目光让桥如何感到不解。
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的……
过招，又不仅仅是过招。直到最后桥如何也不由得为祁上知的进步速度感叹，他追上自己的实力恐怕也就是在这一段时间里了。
正当桥如何出神想着这些的时候，祁上知并没有放松。祁上知没有桥如何那样可怕的实力，但他发现了一点极为有可能在现在就能成为他的制胜点，他心中有一个想法，要是能够成功，那么他的任务也就能完成了。
桥如何一直以来使用的都是他成为兽魂者之后的力量，立于狂风俯瞰人间。但是……
他一直没有试过和桥如何在物理上的战斗。按照传统的观念来想，祁上知一直想着兽魂者职业中也应该有分化，有作为一个类似于魔攻为主的兽魂者，也有物攻为主的兽魂者。他从没见过桥如何使用物攻，类似于第一次见到止水秋和止水深时他们两人在沈巷内的肢体打斗。万一桥如何的死穴正好是物理攻击……那么祁上知即使在作为一个兽魂者时实力不足也没有关系。
他再一次用带有腐蚀性的水幕做装饰掩盖住身形的同时做出了能将桥如何围绕在内的水圈，桥如何挑眉，刚想说他是否又要重复之前失败的举动时，突然感受到一阵许久以来从未感受到的剧烈的疼痛感。
那疼痛感从腹部传来，他低头看去，明晃晃的水果刀从背后穿透了他，在腹部带出鲜红的血液。
桥如何咳了几声，随手擦了擦唇边咳出的血液，竟是笑了。
他靠身在身后祁上知的怀里，轻声道：
“做得不错，我亲爱的弟弟。你果然能做到……”
杀了我。
他的手指抚上身后祁上知的脖颈，一路向后，在一阵灼热的感触中消除了祁上知颈后曾经被轩辕彻夜留下的印记。随后任由自己躺在身后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青年怀里。
祁上知松开握着被他临时发现藏在身后的估计是在那场法阵疯狂的吞噬中逃了一难的水果刀，扶住了桥如何倒在自己怀里的身体。他倒是没想到，单单的一个水果刀就足够放倒桥如何。他叹了口气，轻声说：“对不起。”
随后，祁上知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失去了意识。在最后一刻，他听到了来自系统的提示音。
任务完成了。
雨水冲刷着泥土，在一片广袤的泥泞土壤中只有两个青年相拥在一起。
黑色微卷发的青年嘴角挂着解脱般的笑，腹部却是被一柄刀子穿透。他身后的祁上知已经失去了呼吸，尚余温热的身体倒在桥如何背上。
雷声渐消，当大雨转为连绵不断的细细小雨，最后消失无影时，天边鱼肚白初现，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这一片荒芜的景色中。
黑色微卷发的青年睫毛颤抖，当他睁开眼时，映入眼里的是日出那一刻的美丽景色，如此温暖明亮。
天亮了。
【卷一：《断夜》，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