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嫁》兰陵孙氏

42、042 初潮

　　这厢许德乖乖坐在屋里，绿桑一边给她擦头发，一边念叨:“姑娘，您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打架呢！”
　　打的还是个王府的县主！
　　小鲜儿收好衣裳，又找了一双干净袜子，跑回许德身边，“姑娘，您怎么不喊我呢！再下次，您可得叫上我啊”

　　梳子飞起直冲小鲜儿额头， “你还挺盼着姑娘打架啊？”
　　小鲜儿憨笑着摸摸头，“木有，木有。这不是怕姑娘被欺负嘛！”

　　看着绿桑和小鲜儿，许德想起萧郡主身边叫朱儿的丫鬟，傲娇跋扈简直能赶超普通人家的小姐。这个绿桑，好像也有点朱儿的潜质啊。
　　“绿桑姐姐，以后你可别像那个高鼻孔朱儿啊，不好，不好！”
　　许德摸着嘴角的破皮，心里念叨：尤其是打起人来，那叫一个快狠准啊！

　　帮姑娘绑了个松散的辫子托在后脑，绿桑笑道：“她不过就是借着开平王府的光，若姑娘您身份如斯，别说姑娘小姐，就是郡主县主，若敢欺负姑娘，我也照样灭！”
　　许德默默点了个赞……

　　可当多年后，许德赶超萧明珠好几等后，绿桑却超脱了……
　　跟身份不如自己的人计较，实在是一件太丢份的事了！

　　下了山，一路倒也安顺，可才走出没有两里，许德就躺下了，忽然肚子疼。难道是吃坏东西了？
　　“姑娘难道不是吃多了？”
　　许德：呃……她也没吃很多吧？

　　绿桑认真想了一想，说相声似的，报上一堆菜名，“拌皮渣儿、鸡丝豆苗、清拌粉皮儿、木樨菜、烹丁香、烩酸蕾……”
　　“行了行了，我正在长个儿呢，我是为了多补补。”
　　嗯，一定是这样的！
　　绿桑怀疑地瞅她一眼，“姑娘您确定是竖着长不是横着长？”

　　许德翻个身躺下不再理她。可她越躺越撑不住，疼的她冷汗都冒出来了。
　　“姑娘？”
　　“嗯……肚子疼……”
　　绿桑这才慌了神，可这会儿离进城还远呢，上哪儿找大夫呢！

　　“要不我去前头找老夫人？”
　　许德吃力地摇摇头，告诉老夫人其实也没啥用。这荒郊野岭的上哪找大夫去，她可能就是吃多了不消化吧。
　　“先倒杯热茶吧。”
　　小鲜儿赶紧从茶奁取壶倒水。

　　挪了挪身子，想坐起来。可这一挪，许德忽然就明白她为啥肚子疼了。
　　她忙叫停了马车，藏到大石头后脱裤子一看，艾玛呀，她来月经了……
　　特么的，这是初潮吧！
　　特么的，她刚刚还洗了个冷冷落汤澡啊！
　　特么的，还好她因为要换湿衣裳自己单独坐了一辆车，不然多丢人！

　　卫生巾，卫生巾！她咋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人不苏苏真是枉少年！
　　不过，她是不是该有点十三四岁女孩子该有的表现，比如……
　　“啊！！！绿桑！”扯开嗓子一阵乱吱歪。

　　折颂本来一路相随，见她的马车停下来，小小身影挪进树林，还一摇一晃的。
　　他笑了笑，住了马，接过白羽递上来的水囊，喝了一口。
　　却听见树林里“啊”一声。
　　折颂水囊一扔，双脚一夹马肚子，奔了过去。

　　而许德呢，提着裙子，呆住了，愣愣看着折颂的马冲过来。
　　这古代也能出交通事故啊！

　　“吁！”折颂勒马，居高临下，瞅着还在发呆的许德，“方才叫什么？”
　　啊？
　　“没，没叫啥。”

　　绿桑这时候也跑过来，“姑娘，怎么了？”
　　她瞅瞅绿桑，又瞅瞅折颂，很有些不好意思。这样的事，不好当着男人的面说吧？
　　可十几岁的姑娘，头一次遇见这事，应该怎么问？

　　我裤子上有血，你瞅瞅是不是我屁股破了？
　　呀呀呀，裤子上有血，谁的呀！
　　最后，她把脸一皱，挤出两滴泪：“绿桑姐姐，我可能要死了……呜呜呜……”

　　“姑娘好端端的，这是说的什么话？”
　　许德扯着后裙上沾染的血迹，哭丧着脸：“你看，我流了好多血……还不是要死了吗！”

　　折颂尴尬的转过头，清咳一声，打马走开了。

　　绿桑一瞅见裙子上的血迹就明了了，姑娘这是来月事了啊！
　　心里倒是很欣慰：姑娘终于变成大姑娘了。

　　她想先把许德劝上马车，可许德死活不出去。
　　她衣裳上有血，怎么好意思出去呢！她得装到底！娇羞，害怕！
　　“这有什么好丢人的呢！要不姑娘您等着，我去给您取披风。”

　　车内，绿桑正在尽快赶制一条粗简的月事带。
　　姑娘的月经带，太太虽然早就给准备了，但她们出门并没有带着，现在实在找不到一条干净的，只能自己动手现缝制一条。
　　好在她们姑娘有出门多带一套里衣外衣的习惯。把柔软棉布里衣裁一件，勉强能用。她和小鲜儿两人赶工，一会儿工夫便做成了。

　　然后许德就一路红着脸，听绿桑浇灌了一些小花朵该知道的事情。
　　比如女孩子来了月事就是大姑娘了，可以成亲了，成亲了就能生娃娃了等等。
　　可她现在满眼想的，不是生娃娃，而是发明卫生巾啊！
　　她的玛丽苏工程，任重而道远啊！

　　“这是要每天换洗的，所以月事也叫换洗。姑娘您把这个系在腰上就可以了。”
　　长约一尺多，细白布缝制，前宽后窄，样子很像领带。带子是两层，中间铺了一层，不知中间填的啥。带子两头穿绳孔，各系两条长带子。就跟丁字裤似的。

　　“这个带子洗的干净吗？”她很怀疑这东西的干净程度。
　　“姑娘您放心吧，先把它泡在冷水中，浸去血渍后，再用皂角搓洗，然后拿开水泡过，彻底洗干净，放在日头底下晒，晒好后再装起来，一定洗的很干净的。”
　　绿桑边给她讲解，边忙着裁剪出另外一条。万一姑娘月事来的多，一天两三条换着用，都不一定够呢！

　　许德想了想，“绿桑姐姐，我觉得用开水泡，不如用水煮，这样更干净。”
　　超过一百摄氏度的沸水，才能有效杀死细菌呢吧。
　　绿桑想了想，点点头，“姑娘说的有道理，我好像也听人说过，有的人家会用把月事带放在锅里煮。”
　　原来早就有人懂这杀菌简易法了？那她就不算su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