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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不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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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师太,哈哈!”
杨锐大窘,“啊,啊!”
“切,傅聪。”
杨锐反应过来,是班长,“哈哈,聪姐!”
“锐哥乖,叫师太。”
杨锐无语,班长是有多爱这个称号。“师太找我?”
“屁,不是你找我?”
杨锐奇怪道:“我没找你啊!”
“你不是在群里问谁在学校。”
“哦,师太您在?”
“对啊,我一直在,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已经在地铁上了,半个小时吧。”
“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
杨锐挂了电话,摇头笑,班长还是老样子。
杨锐在校门口玩手机等,傅聪从后面跑过来,一把拍在杨锐后背上,好悬没把杨锐拍趴下。
杨锐回头,“师太好掌法。”
“咩哈哈!”傅聪仰天长啸,“锐哥别来无恙啊。”
杨锐打量自己的老班长,额,傅聪穿着紧身连衣裙,踩着尖头高跟鞋,手里拎着一个挺小巧的包,如果你不认识她,会以为她很女人,如果你认识她,就知道她不是一般女人。
傅聪捏了一把杨锐脸蛋,“啧啧,这皮肤。”毫不顾忌的挎着杨锐往校园里走,“身边有个帅哥感觉就是不一样。”
杨锐很想托着傅聪的手,说那么一句:“太后说的极是。”
傅聪带着杨锐兜了一圈学校,然后在奶茶店里坐下。上午奶茶店没什么生意,杨锐和傅聪坐在靠窗的位置闲聊。
“怎么想着来学校,失恋了?”傅聪扶着脸笑问。
杨锐差点喷出来,“师太何出此言?”
“哼,”傅聪轻蔑的说:“你们一个个的都这副德行,平时好事不回来,一失恋就回学校找人哭诉。这种状况我接待的多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杨锐赔笑:“师太辛苦了。”
“好说好说。”傅聪摆摆手,凑过来八卦:“锐哥你也失恋了?没听说你谈啊。”
杨锐忙说不是:“我没谈失的哪门子恋。”
“那你回来干什么?”傅聪问。
“就是回来看看。”杨锐说。
“动机这么纯洁?”傅聪不信。
“当着师太的面不敢说谎。”杨锐信誓旦旦。
“回来体验生活就跟着我吃食堂吧。”
“喳。”
傅聪下午去了实验室,杨锐一个人在学校里溜达,因为是圣诞节,好多社团都拉出了横幅,还有人在派发活动传单,杨锐被以为是学生,也收到了很多张。闲着也是闲着,杨锐便去活动中心转了一圈,被一个很热情的女生拉着玩游戏,末了还送了他一个玩偶挂坠。从活动中心出来杨锐去了操场,冬天的操场没有什么人,十分冷清,杨锐看着自己曾经的战场,会心微笑,走上操场边的铁架,坐在曾经的专属位子上。
傅聪怕杨锐无聊,发消息陪他聊天。
杨锐:“师太归属问题怎么解决?”
傅聪:“难,师太我保博了。”
杨锐:“……”
傅聪:“情路坎坷,我厌了。”
杨锐:“……”
傅聪:“我准备去找个高富帅嫁了。”
杨锐:“……”
傅聪:“敢说句话么?”
杨锐:“犹记当年师太放话要包养小鲜肉。”
傅聪:“算了,还是找个对我好的包养我吧。”
杨锐:“师太悟了。”
傅聪:“爱谁都不如爱自己。”
杨锐:“以为师太会奋战终身。”
傅聪:“凭什么苦了自己便宜了别人。”
杨锐:“受教了。”
……
杨锐横躺,裹紧衣服,看着天空,周洋,为什么骗我啊?
得知真相后,这是杨锐第一次直面这个问题,之前不想去想,因为它赤裸裸,太残酷,今天,躺在自己的地盘上,杨锐准备好了。骗了我,然后躲着我,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么?自己之前还傻乎乎的体谅着他,说什么等他两个月,傻透了。连武功盖世的太后都高处不胜寒了,我又何必撑着呢,杨锐拿出手机,发给周洋:“我不等你了。”短信发出的那一瞬,杨锐全身都失去了力量。
恍惚中,杨锐不知坠向何处,只觉得周围都是虚无,没有任何借力点,不停的往下坠,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让人恐惧。杨锐猛地惊醒,自己竟是睡着了,大冬天的,还好没被冻死。
看看时间,三点出头,杨锐决定任性一回,他发消息给黄杉:“黄杉,来接我,帮我搬家。”
黄杉在开小组讨论会,收到杨锐的短信吓够呛,走出小会议室给杨锐打电话:“大爷,你演的哪一出?”
“哈哈,我想开了,我自由了,回了趟学校,还在操场上睡了一觉,爽。”
黄杉听懂,回头看了一眼会议室,“行,你等着吧。”
黄杉跟领导请了假,用的理由是表姐穿高跟鞋逛街走楼梯时踩空,领导听完感叹:“现在的小女子呦,啧啧。”
黄杉的车进不了学校,只能停在外面。走到球场,黄杉看到杨锐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铁架上,隔老远也能看到杨锐笑的一脸褶。
黄杉走到杨锐身边坐下,“起驾吗?”
“走。”
杨锐走在前头,脚步颠的欢快,走两步跑两步,还做了个踢球的动作。
黄杉走在后,一身西装革履,跟校园的环境格格不入。
两人上了车,黄杉问:“搬家?”
“搬家。”杨锐道。
杨锐回到家里就坐在电脑前发呆,黄杉站在房间的中央:“怎么搬啊?”
杨锐没有反应。
黄杉不再问杨锐,着手打包东西。黄杉发消息给周泽和谭一飞:“速度来帮杨锐搬家,他和周洋分手了,什么都不要多问。”
发完消息黄杉下楼去里买了几个大号编织袋,再回来,看到杨锐不知从哪儿找到一个大箱子,扔了一大堆东西进去,“你有箱子你早说啊?”
“你又没问。”杨锐委屈道。
“你能好好装么?”黄杉见不得杨锐随手丢进去像丢垃圾一样。
“这些不是我的。”杨锐说。
黄杉瞄了一眼,有杂志,香水,框架眼镜,各种各样看起来不是杨锐会用的东西,黄杉不再插话。
黄杉帮着杨锐拆了电脑,再把杨锐的床上用品和衣物鞋子装进编织袋,剩下的书籍和图纸简单捆一下就好。
周泽和谭一飞来的时候,杨锐和黄杉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杨锐的东西很少,黄杉车的后备箱就能装下。周泽和谭一飞很识相的什么都没问,帮着杨锐把东西拿下楼,装上车。
黄杉开着车问:“杨锐,你搬到哪儿去?”
“谭一飞家吧。”
谭一飞对于被点名毫无心理准备,瞪大了眼睛,“啊,我家?”
周泽在旁解围:“锐哥,不然你住我家吧,我家有空房间。”
杨锐坐在副驾驶回头道:“谭一飞,你太不够意思了,我就去你那儿住两天怎么了?”
谭一飞气笑了:“得得,我那狗窝你愿意住就住。”
杨锐得逞的笑,转过去戳黄杉的酒窝,“走,咱找个地方喝一杯。”
地方是谭一飞挑的,一家清吧,酒吧的驻唱是旁边音乐学院的女学生,是谭一飞单位一个同事的女朋友。酒吧除了酒只提供色拉、果盘、烤肉、薯条等简单的食物。四个人挑了一个离驻唱近的位置坐,驻唱的女孩看到谭一飞伸手打了个招呼。
“挺漂亮啊,是你们同事的女朋友?”杨锐问。
“对啊,音乐学院的学生,而且还是网上认识的,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谭一飞无语道。
“看着挺纯的。”周泽小声说。
“不知道,我们觉得久不了,又年轻又漂亮,谁跟你啊!他还特上心,老让我们来捧她女朋友的场。”谭一飞说。
杨锐不说话,边喝边听歌。
谭一飞过去找那女孩说了什么,女孩连着唱了几首的情歌,唱的时候谭一飞就死死的盯着杨锐。
杨锐感觉自己快被盯穿了,“谭一飞,你爱上我了?”
“歌唱的这么惨,你还不哭?”谭一飞叹息道。
“噗”,杨锐笑出来,“合着你想看我哭啊,没门儿,小爷我潇洒着呢,哭个屁,走,消食去。”
“消个屁食啊,都没吃饱。”谭一飞最后塞了几根薯条,念念叨叨的跟着离开。
杨锐提议逛外滩,众人没意见,今天杨锐最大,什么都由着他。
几个人套着大衣缩着手,沿着外滩一路溜达,一个流浪歌手纵情的唱着,杨锐停下脚步静静的听,唱的是赵传的《我终于失去了你》。
“当所有的人离开我的时候,
你劝我要耐心等候,
并且陪我度过生命中最长的寒冬,
如此地宽容,
当所有的人靠近我的时候,
你要我安静从容,
似乎知道我有一颗永不安静的心,
容易蠢动,
我终於让千百双手在我面前挥舞,
我终於拥有了千百个热情的笑容,
我终於让人群被我深深地打动,
我却忘了告诉你 你一直在我心中,
啊,
我终於失去了你,
在拥挤的人群中,
我终於失去了你,
当我的人生第一次感到光荣,
……”
杨锐听的很专注,末了还在他的琴箱放了五十元钱。
四人一路往下走,走到十六铺码头,谭一飞眼尖看见马路对面的古城公园门口有个
烧烤摊,四个人疯了一样跑过去,酒吧里那点吃的根本不顶用,走了这么久,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杨锐叫了一百串肉,差点就给小摊包圆了。周泽去旁边的小店里买了一箱啤酒,四个人坐在花坛边上狼吞虎咽。
杨锐打着酒嗝,傻笑:“我想唱歌。”
谭一飞咬着竹签子鼓掌:“我们院的十大歌手时隔多年终于开唱啦!。”
周泽敲着啤酒瓶子:“锐哥,走一个,锐哥,来一发。”
黄杉助威:“杨大爷,你牛逼,杨大爷,我爱你。”
杨锐来了兴致,站到台子上,拿了个酒瓶子当话筒:“大家好,我是……”杨锐笑场。
“严肃点!”谭一飞呵斥道。
“OK。”杨锐清了清嗓子直接开唱,是刚才那个流浪歌手唱过的那首,杨锐的声音没有那么浑厚,听起来确实另外一种味道:
“当所有的人离开我的时候,
你劝我要耐心等候,
并且陪我度过生命中最长的寒冬,
如此地宽容,
当所有的人靠近我的时候,
你要我安静从容,
似乎知道我有一颗永不安静的心,
容易蠢动,
我终於让千百双手在我面前挥舞,
我终於拥有了千百个热情的笑容,
我终於让人群被我深深地打动,
我却忘了告诉你 你一直在我心中。
”
杨锐跳下花坛,跑到前面的空地上,像明星开演唱会一样喊道:“对面的朋友,让我看
到你们的双手。”
然后,谭一飞、周泽和黄杉,分别举起手里的竹签子,啤酒瓶和手机,三人响应杨锐一起合唱副歌,一遍一遍,唱到声嘶力竭,路过的行人看向他们也无所谓。
“啊,
我终於失去了你,
在拥挤的人群中,
我终於失去了你,
当我的人生第一次感到光荣,
……”
杨锐灌下最后一口啤酒,靠着黄杉削瘦的肩膀,眼睛里是外滩对面陆家嘴光怪陆离的幻影,周洋,走进社会的第三年,我终是把你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