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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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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相遇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你一身素色衣裳、手提药篮出现了。
彼时的我已深受重伤,真气凝结于胸,再也无力拿起身旁的纯钧,只能将剩余的功力凝聚在指尖,以防不测。
看着你奔跑过来,素色的衣袂随风翻飞,我强自收拢渐渐涣散的神智,微笑着问你,一个姑娘家,只身在原始林里采药,不害怕么?
你不答话,出手快如闪电,一眨眼的功夫便用银针封锁了我全身的穴道。我暗自心惊,正准备扼住你的咽喉,却不料真气陡然涣散,无边无际的黑暗压顶而来。
(二)相知
我坐在桃花树下,看着你弯下腰细细地整理药材。
不同于帝都女子的娇贵,做为一名医者,什么事都要你亲自动手。劈柴,挑水,采药,熬药,晾晒,入罐......每一样你都极仔细地完成,然后来南苑替我施针——那样迅捷的扎针方式,比起当今医圣也不遑多让。
我问你,该如何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笑,很开心地:那么,替我去后山断崖将七雪芝采回来。有了它,你的伤才会好得更快,这样,我才放心啊。
那一瞬,我察觉到心里的那根弦被重重拨了一下。
(三)离别
在院子里看到下属的时候,我知道,这段宁静的日子要结束了。
离开时,你正在给村子里的大婶看病。我细细地环视了这座庭院,对自己说,下次回到这里的时候,我一定要带你走。
抬手,折下一枝开得正好的桃花,我小心地把它放进怀里,转身离去。
身后,是簌簌飘零的桃花,一如你恬静安然的脸庞。
(四)婚事
刚回到帝都,皇上便要为我指婚,说是作为这次平定叛军的奖赏。
我看着大殿上,这个与我有着血缘牵绊的帝国最高统治者,冷笑着拒绝。
我知道,这次的叛军事件,不过是他给予我的一次考验。若我成功,便有资格争下这储君之位;而若不成,这世间不过是少了一位身份尊贵的皇子罢了。
我也知道,这次的赐婚,不过是他用来将我困在帝都,毕生为他效力的借口。
然而,君无戏言。他在酒中下毒,封印了我全身的功力。我被软禁在自己的府邸,不得出府一步。
(五)绝望
我从宫中逃离,再次身负重伤。
功力被封的我,连平日武功低出我数倍的人都对付不了——心高气傲如我,又怎能忍受这种侮辱?再想到皇椅上那人眼底的算计,绝望之下,我施用了苗疆秘术,强行冲破封印。虽然成功截杀了阻拦我的人,却也因为术法的反噬而使五脏受到重创。
带着满身的伤痛与疲惫,我来寻你。然而,得到的却是你即将成亲的消息。
我从人群中将你带走,来到那座庭院。我紧紧抓住你的手,红着眼问你为什么。我以为就算自己失去了所有,至少还会有你在我身边。
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么?或者,是我太愚蠢了呢?愚蠢到竟然会认为不过短短几个月的相处时间,你便爱上我了?
我仰天大笑,挥剑毁掉了那棵桃花树。于桃花飘零间,我看到你大红的嫁衣已碎裂成千片。
(六)癫狂
我收敛所有锋芒,回到自己的府邸。
我听从父皇的安排,迎娶了那个被指婚的女子。尽管她是当朝第一美人,我也清楚地知道,我不爱她。
我不甘心被掌控,一步步被动地陷入争夺皇位的境地。
为了争回主动权,我给名义上的妻子种下蛊虫。我控制她的心神,让她变成最美丽也最致命的杀人工具,替我摘下所有曾陷害我、算计我的人的头颅,在人心惶惶中坐上天地间最尊贵的位子。我派她去杀死你全村的人,然后将你抓来。
看到你的眼眸时,我就知道,你是恨我的,你想逃离我身边。然而,骨子里的占有欲却容不得你离开我,于是,我亲手挑断你的手筋与脚筋,将你困在轮椅上,也永远地困在我身边。
(七)毁灭
我纵容你的冷眼,我纵容你的怨恨,我也纵容你来杀我。被逼的急了,兔子也会咬人,更何况是人呢?
更何况是做为一个医者的你。
知道如何解毒,自然也是知道如何用毒的。只是,我未曾料到,你会用血魂来对付我——那种号称为万毒之首,连当今医圣都无法解除的毒药——你定然恨我入骨了罢。而我,是那样爱着你呵。
看着你素色衣裳上的我的血渍,我忽地笑开:这样,也好,能死在你手上,要比死在别人的剑下幸福的多。这天下,我从未想要过,留给更适合它的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我死了,又岂能让你一人活在这没有我的世间?你是我的,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那么,就让我们一起毁灭罢!
剑芒闪过,我手执纯钧,对准了你的心脏。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