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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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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这么多年了啊,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开始用一种怀旧的语气说道,那对于大多数人都是有用的,他们会与之共鸣,但斯内普除外,斯内普厌恶过去,那意味着憎恶、屈辱和遗憾。
“如果你今天只是单纯的想要叙旧,或者想要我坐在这儿跟石化咒一样听你那些老掉牙的故事,阿布思,我想我们没必要继续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好吧好吧,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无奈地妥协道,他推了推眼镜,一双蓝眼睛里有着温和又睿智的神色,那是多数人一辈子都学不来的,包括斯内普,他的忠诚只属于某些特定的人,斯内普忠诚的永远不是光明或者黑暗,那与他何干,这位年轻又杰出的魔药大师从很早以前就舍弃了快乐,所以,无法快乐的人又如何能给予人温暖?
校长室温和中掺杂着严肃的话语无法改变霍格沃茨今天欢快的气氛,即使很少有人呆在学校里,但孩子们的感染力依旧充斥在阳光下。
哈利离开大堂之后去了黑湖那里,平时那儿的草坪上总是有着三三两两的人群,今天却特别安静,黑湖里的大章鱼偷偷的溜上来,在浅滩那里晒着它柔软的触须,哈利走过去,几乎想要去触碰对方,但他还是忍住了。他向那棵巨大的冷杉树走去,随地坐下,右腿曲起开始完成他的两英寸作业。
“哈利!”有个略带梦幻的嗓音喊了他一声,哈利抬头看去,是卢娜,她依旧带着那些古里古怪的小装饰品,长长的金色头发有些凌乱的披散着,背着一个有些旧了的包。
“卢娜,你没有去霍格莫德吗?”哈利放下他的羊皮纸还有羽毛笔问道。金色长发的女孩儿站在不远处略微歪了歪头,一双眼睛看起来有些朦朦胧胧的,“哦,霍格莫德可没什么意思,今天可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她看起来真的显得很高兴,走到浅滩那里一边抚摸着章鱼柔软的触须一边哼着歌儿。哈利起身把东西往书包里面一塞,他走进了浅滩那儿,但还没有靠近,那原本乖顺的章鱼就一瞬间逃走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将会追赶它。
“拜拜。”卢娜似乎并不介意哈利打扰了她和章鱼先生相处的友好时光,她只是耸了耸肩膀站直了身体跟那只胆小鬼章鱼说了声再见,看起来有些疯狂的可爱,没有人会和黑湖里的章鱼说再见的,但卢娜就是做的很自然,哈利佩服她的这一点,要知道保持自我不受他人干扰是一种非常了不起的胸怀和能力。
“你现在有事吗?”卢娜转过身子问道,银灰色的眼睛里似乎有种朦胧的笑意。
“没有。”哈利摇摇头,他看到金发女孩儿露出了一种神秘的微笑,声音低了下来,告诉他。“想和我去看看它们吗?”哈利大概知道卢娜说的它们是什么,那些有着复杂名字的小东西,除了卢娜谁都没见过的,像是小精灵一样的……
“不,不是小精灵,当然不是。”卢娜打断了他,并且用一种轻柔的嗓音否定了三次。
“那是一种很神奇的,甚至有些邪恶的东西。”卢娜眨了眨眼睛说道,在她的描述中,哈利明白了他们将要去看的是一种什么东西,漂亮的颜色,细细的又尖利的嗓音,以及总会让人发生点稀奇古怪事情的小东西。
“啊,走吧,我们得走了,去禁林那儿。”卢娜看了看她胸前的挂坠说道,如果不是哈利很明确的看到那只是一些由黄油啤酒盖子串成的项链,他会以为卢娜把手表挂在了脖子上。
从黑湖边到禁林的距离并不是很远,高大的冷杉树扎根在这片肥沃的土壤中,白天的禁林里面似乎总是缭绕着一种朦朦胧胧的雾气,让人以为还是早晨,除了那些被折射的阳光以外,整座禁林似乎都还在沉睡。
“你得轻一点。”卢娜在哈利第三次踩到了枯死的树枝而发出清脆声音的时候提醒道,哈利点了点头,走动的时候更加小心了。
“到了,就是这儿。”金发女孩儿突然停住了,她嘴角微微上扬着,银灰色的眼睛在这雾气中反而显得清明了起来。
“在哪儿?”哈利问道,眼神有些茫然。
“嘘。”卢娜轻轻地说道,她已经闭上眼睛了,纤细的手攥着背包的带子,胡萝卜状的耳环像是在风中沉睡了一般安静。
“你听。”女孩儿纤长的睫毛动了动,蔷薇色的唇瓣微微开阖着,这个被人们叫做疯姑娘的女孩儿其实有一张漂亮的脸,掩藏在凌乱的金色长发下,在漫不经心的语气中有着她自己的坚持和世界。
哈利收回视线,他仿照着卢娜一样闭上眼睛,他的世界被黑暗和湿润的雾气包围,一开始什么也听不见,后来有了风声,到最后,有什么细小的声音似乎就贴在他的耳畔那里,好像小妖精们正在谈话。
“我听到了!”他兴奋的喊了一声,留恋的没有睁开眼睛,生怕这样做了之后一切就都消失了。
“别出声。”卢娜警告道,哈利点了点头,现在他能听到更多的声音了,那些话有些不好听,有些很有趣,像是在讲故事一样。
风吹他们的耳畔间掠过,不一会儿,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哈利睁开眼睛有些不舍的说道:“它们是离开了吗?”
“恩,我们被发现了,它们看不起人类,所以都逃走了。”卢娜耸了耸肩膀,她嘴角边那抹笑意依旧还在,仿佛被自己钟爱的生物讨厌并不能影响到她,哈利有些羡慕卢娜的这种态度,后者已经转过身子准备离开了。
“你去哪儿?”他追上去问道。金发的女孩儿回过头瞧着他,似乎有些疑惑,她那银灰色的眼睛又变成了一种梦幻般的神采,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
“我要离开。”她说完就眨了一下眼睛,看着哈利好像他有点怪异,然后她就真的离开了,胡萝卜状的耳环摇摇晃晃的,似乎醒了过来。
哈利看到女孩儿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受伤,他本来以为自己和卢娜至少应该是朋友的,他们分享了同一个秘密不是吗?而现实是卢娜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
哈利又在原地呆了一会儿,依旧什么都没有了,连雾气都有些消散了,他抓起自己的书包决定去海格那里坐一坐,以前他总是没有时间,而现在,他总是不知道该用这些时间去干什么,他才十六岁,却过早的体验到了悲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