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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红木集团(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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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木集团的名气越来越响,终于成为全国著名的大公司,陈董事长就着手准备进军国际市场。这时候把我还有其他几个市场部总监调出去拓展欧美市场。我们一起努力了大半年,终于把国外的市场稳定下来。这时候准备再调回自己部门时候,发现自己的部门人员做了大调整,换了很多新面孔,以前的老部下全都往外调出去了。恰好这时候陈董事长人在国外,跟他反应他也只说他心里有数,等他回去再说。那时候我们几个都不理解,因为有些工作一旦换了新手,很长一段时间工作起来会很不适应,而且整个团队的内部关系不再那么融洽。我们几个老家伙心里都有了想法,不明白公司这么调整的用意。不过董事长没有回来也只能这么干耗着。有次我们几个人当中一个姓吴的同事找我,把我请到一个茶座喝茶,刚开始随便聊了点家常,后来话里话外就透露出对陈董事长跟公司的不满情绪。我当时没有搭腔,后来他就直接问我,‘有没有什么打算?’我反问他,‘还能有什么打算,等董事长回来再说。’他就冷笑两声,说,‘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咱们为他辛辛苦苦打拼了那么些年,到头来怎么样,连最起码的一丁点信任度没有,现在办点什么事儿都跟有人要盯着似的,真是叫人从心里发凉。’我当时就说,‘董事长这么做或许另有深意。’他哼了一声,说,‘你就这么甘心在他屋檐下受气?’他突然压低了声音跟我说,‘说实话最近这几天我找了几家大型公司,其中有一家我看着不错,跟他们高层也曾经接触过,本来我手头上有一些大客户,但是他们对我那几个客户不太感冒,所以我就想到你了,你手上那些客户恰恰是他们最为看重的,只要你把你这些客户都带过去,我在中间帮你联系,到时候他们肯定会重用咱们。’他说完这话我就火了,当时我就站了起来,我说,‘这番话我当你是开个玩笑,说过就算!董事长这些年来待咱们不薄,没有他我现在还不知道搁哪儿喝西北风呢,你这么说不是叫我忘恩负义吃里扒外吗。’他当即把我按下,说,‘你先别生气,咱先心平气和地想想,咱们为公司做牛做马辛苦了这么多年到头来捞到了什么?陈氏的江山是咱们一寸一寸给打下来的,他姓陈的在家里坐享其成不说,等他坐稳了江山又这么对待咱们,嘿嘿,你我就是韩信,胡惟庸,随便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下。’顿了顿,他又说,‘先下手为强,早作打算才是最明智的,等错过了时机,那才悔之晚矣。’等他说完,我就忍不住了,我对他说,‘我这辈子行事最忌的就是忘恩负义这四个字,在其位谋其职,为陈董事长辛劳那是咱们做下属的应尽的职责,而且我说过了,平心而论董事长这些年来对咱们有恩有义,没有他就没有我们的今天!我们这时候叛逃那是薄情寡义,就算做了韩信胡惟庸,那我也毫无怨言!’
他看我反应这么大就不劝我了,说,‘好好,你就当我是放了个屁,行不行,好了咱们不说了,来来喝茶。’果然从那以后他就绝口不提这件事了。当时我还以为他死心了,决意安心在公司待下去,结果没两天他就走了,去了另一家大型公司,把他手头上掌握的几个客户也拉走了。当时这件事在公司的影响很大,闹得满城皆知。后来听到消息说监事会秘密调查其余几个总监,而不幸的是,第一个就查到我头上。
“我当时就想我行得正坐得直,有什么好怕的,监事会的两个监事直接找上门来,说我跟那个吴总的关系不清不楚,要我解释一下,我当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也没给他们好脸色。把他们轰走后,我以为他们也拿我没办法,没想到的是,后来他们又来电话,说是握有我跟吴总秘密接触的证据。我的脾气你们也知道,平时就最烦那个什么监事会,整天无所事事专门给人挑刺儿,听完电话我火气就上来了,直接冲他们办公室过去。当时满脑子就想他们要不给个说法就跟他们没完。当时监事会里最能挑刺儿的是个女的,四十来岁年纪,就是她给我打的电话,我冲进她办公室的时候她正非常镇定地在等我,看到我跟我假惺惺客套几句。我说,‘甭废话了,有什么话赶紧说。’她就皮笑肉不笑地从抽屉里面取出一个信封,丢到我面前,说,‘麻烦方总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我挺疑惑地打开信封,当场就傻眼了。那信封里有七八张照片,拍的全是那天吴总请我在茶座喝茶的情景,照片是在茶座里面被人偷拍的。然后她又说,‘就在吴总离职前短短两天前,你跟吴总秘密谈话,你知道他一走带走了公司几个大客户,自然不是临时起意,肯定是筹划很长时间了,那方总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当天你们都谈了些什么内容?’我当时瞪着她眼睛,说,‘你们居然跟踪我?’她面不改色地说,‘我们只是调查一些事情,刚好碰巧碰到了方总。’我当时就冷笑了几声,我说,‘告诉你,我们谈过什么我没必要告诉你!我跟了董事长这么多年,我为人怎么样董事长比你更清楚!’她又说,‘我们这也是为了方总你好,我们也不想把事情公开,毕竟这会影响到方总的名声。所以你最好还是解释一下。’我听了后怒不可遏,攥着那些照片大声说,‘我方俊华身正不怕影斜!再说一遍少拿这些狗屁照片来说事!有能耐你们把吴总叫来一块儿对质!’说完一扬手把那些照片撒到空中,七零八碎落了一地。就这么我跟她们彻底闹翻了。
后来陈董事长从国外回来了,很快给我打电话要跟我谈谈。其实就是他不找我我也要找他。在他办公室里,我坐在他对面,看得出他挺为难的,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肩膀,说,‘你跟我这么些年,所有人当中,我最信任最器重的人就是你。所以,旁人的闲言碎语也好,拍的乱七八糟的照片也好,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刚要说话,被他打住了,他又说,‘但是有些事你明明知道是错的,但是为了大局,我们也只能将错就错。’顿了顿,又说,‘事情闹到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我很不舍得你,却也不能不舍得。毕竟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我也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理解。’
我一直对陈董事长言听计从,多年来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我当时就说,‘没事,我能理解。其实我来之前就准备要跟你告别的,这些年来很感谢您的栽培,我对你永远不会有怨言。’
董事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后来我很快往人事上递交了辞呈,办了离职手续。公司额外给了我不少补助,我知道是都是董事长在照顾我。后来陆续听说其他几个总监辞职的消息,或许是我的事影响了他们,不过我们相互之间也没联系。辞职后我不想做对不起董事长的事,没有去红木的竞争对手那里去。后来我就想到了自己创办公司,就有了办咱们茂华公司的念头。就在我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能力实在有限,拉不到大量的资金。陈董事长听说我有这个想法后,打电话把我约出来,说是可以帮我。他利用他广阔的人脉,帮我找到了好几个有实力的股东入股,资金问题迅速解决了。公司也很快办了起来。再后来他说他的外甥女想进红木集团,但是他想先让她在别的公司锻炼两年,就把她介绍到这儿来了。到现在闹成这个局面,明天叫我怎么面对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