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后记
从2013年7月开始,到2014年的1月底小年夜,这篇约35万字的《爱情的形状》终于落幕了。感谢一路相陪的大家,若不是你们的鼓励我想我也坚持不到今天。
后记来随便聊聊创作的感受。
我去年开始写文以来完成的三篇,《白色风信子》《残灯记/伽蓝寺》和《爱情的形状》,其实是玩票似的尝试了三种不同的风格。风信子是中篇抒情,大段侧重于景物的描绘,试图用一种绘画的手段勾勒一种情怀,情节相对简单,矛盾冲突也不丰富,可以当做散文诗随便一读;残灯记又是另类,稚嫩地模仿了一回白话文章回体小说,尽量少抒情多叙事,力图突出故事本身的紧张感并同时塑造人物;而这次的爱情形状,则夹叙夹议,风格更偏传统言情一些。这些尝试虽然耗费了我许多时间,也不见得就多么成功,可是玩起来还是不亦乐乎、挺有意思的。
写爱情形状的时候,我最初只想写一个师生恋的故事,而且查了许多关于师生恋的社会新闻的报道,尤其是女师男生的。但是这些报道多半结局都不好,不是男生因为嫉妒心杀人入狱,就是女师为大众所鄙视唾弃。这是一个伦理和道德的命题,我不予展开论述。但对我这颗浪漫的大爱心而言,爱情本身是简单的事,是青春期荷尔蒙分泌的直接结果。所以我就有了想法,就写一个青春故事。这就是上卷的由来。
爱情是爱情,现实是现实。通常青春期的故事总是遗憾收场,而美就美在这点遗憾上。少年人对世界的憧憬,对未来的期许,可能就是无处投放和宣泄别无选择只有留给爱情。青春期犯点错误一点也不可怕,反而有时候具备格外动人心魄的力量。所以上卷中的孟轲,敏感多疑又冲动好斗,可以说满身缺点。很多朋友看完说并不太喜欢这个孟轲,我表示理解。
原本这个故事就到这里为止。你们也知道我是悲剧控,格外喜欢这种腔调。若不是你们极力的怂恿,我想我不会再开下卷。后来,我答应了要写。可是写什么却想了很久。
下卷的人设显然已经不同于上卷。童安安三十岁了,孟轲也二十四五。两个人相爱就相爱好了,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不能在一起。可是这时候,爱情显然已经不同于青春期的初恋,我以为应该是渗入了很多对人生的思考的东西。所谓激情的火花毕竟是刹那的短暂的,一个人的情感需求应该还有更复杂更多层次的内容。这些需求对每个人来说,有时清晰、有时模糊,虽然各不相同,可又有一些一致的主题。我想试图通过安安和孟轲的爱情,来窥探一个人如何走向成熟、认清自我的命题。这才是下卷的初衷。
双鱼座的孟轲少年丧母,所以我想他应该对年长的女性潜意识是有一分依恋心的;而安安从小被保护的太好,天性又单纯,比起孟轲来,倒还少了一分成熟理智。下卷的重心就这样被放在安安的成长上来。我想安安是对感情质量要求比较高的女性,她是善于反省自己善于总结的。跟宁塔吴杰邦们不同,她对一切万物宇宙自然有一份包容的同情,可是对世俗的成功和追求却缺乏一点点敏感和规划。正如我借孟轲口所言“不求闻达有什么错”。这样过于感性的女性未必就适合吴杰邦这种务实派。其实我觉得童安安本质上跟孟轲一样,也许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才能活下去的人。这一点上他俩再合适不过。
而上下卷有一条主线,就是关于安安疑惑的问题“爱情究竟是什么”;她以为爱情是心动,可是孟轲选择了理想走了;她以为爱情是理想和规划,可是吴杰邦最终娶了宁塔;她以为爱情是甜美,可他们用种种告诉她爱更多是苦难。最后的最后,她认为爱情就是生活了,也可能是对抗命运的武器。可是齐英告诉她,爱情不过是一种感情,一点也不神秘,不要将它看得太重也不必害怕。其实我只是想说,爱情真的也没什么,不过就是爱自己因而也学会爱别人的一种同理心。正因为它和人本身紧密相连,所以有些人看来如此,有些人看来又是那般。
呵呵,可能最后的最后,我也没把这个命题好好地说清楚吧。
关于结局,这是我很喜欢的一句话。一切到了最后总会变好的,如果还没变好,那就还没到最后。我想童安安和孟轲之间的问题还不少,这些问题也不是通过一天两天、一两月就能解决的。可是,只要两个人有坚持的信心,相信这些问题也都不是问题。我没有心力一直写到他们的爱情开花结果(事实上,怎么样才算爱情开花结果呢?)所以把这句我很喜欢的话送给他们,也送给大家。人生嘛,殊途同归,携手走过,就是圆满了。
最后,用这个我自认为圆满的结局为大家贺岁。祝福大家新的一年万事如意、阖家幸福!
——2014年1月29日星期三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