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1、chapter21 ...
-
影片播放完后,涅亚也不等将晚说话,立刻飞快地窜进客房,然后砰地一声甩上了门,同时快速地爬到上面,效仿楼日革,将门锁得死死的。
“这家伙……”将晚看着它直逼光速的动作,发出一声感叹,“如果能代表国家去参加奥运会,不知道会拿多少金牌。”
“涅亚,”将晚想了想,还是去敲了下门,不放心地嘱咐,“你可不要随地大小便,要解决人生问题的话要去洗手间。”
咚地一声,一个重物砸上房门,发出沉闷的响声,与此同时,门内传来鼠类愤怒的尖叫声。
将晚在门外,开心地眯起了眼睛。
还有两个月就是B&F的年度庆典,店内的储备一定要充裕才行,许多东西都必须提前准备,将晚收拾了一下刚才看电影留下的垃圾,随即联系了东京的卖家佐佐希,仔细商榷了价格数目日期,下了订单后,已经半夜了。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关了电脑,然后疲倦地伸了个懒腰,像是一只困到不行的猫。将剩下的半杯牛奶喝了,收拾好一切,就准备回房睡觉。
突然间灯光下有黑影一闪,仿佛是鬼魅而至。
她的瞳孔一冷,仿佛有所触动,“出来!”
房间里静得没有一丝声音,黑夜之星,宛如透明的玻璃碎片,一点一点地逸出出尘绝俗的光彩。
她的睫毛垂下来,眼睛更加冷了,宛如淬了冰雪。她慢慢地走出厨房,突然感应到一丝熟悉的气息,浑身紧绷的线条顿时软了下去,她扶住房门,颇为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颓丧地开口,“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一个身影从客厅处走出来,他一身无袖黑色风衣,嘴唇上的钻石钉散出冰冷却魅惑的光彩,眼神温恬又冷酷。
将晚见楼日革走出来,没有丝毫意外,能够无声无息地靠近她房间的,天下之间,除了他再找不到第二人。
她只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就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而是转身端了杯子,就要离开。
“小晚。”他高大的身影孤零零地站着,见她如此淡漠,一贯冷毅的面容上,也不禁有些黯然,仿佛是阳光受到了阻隔,只徒留下些许暗影。
“大晚上的出来吓我很有意思么,”她从他身边走过,目不斜视,将杯子重重地放到茶几上,几乎是恶狠狠地道,“你是不是觉得吓死人不偿命所以就无所忌惮了,说吧,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楼日革一下子被噎住,盘旋在舌尖上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将晚轻轻拧眉,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他的瞳孔里面滚动着冰蓝色的光,像是两块会发光的宝石,光华内敛之中暗蕴着错综难解的情绪。
“你是准备当雕塑还是当模特?”将晚斜着眼睛看他,凉凉地说了一句,她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故意摆出一点兴趣都欠奉的表情,“不论是哪一种你都来错了地方,我没兴趣,已经很晚了,”她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伸伸懒腰,“门在那边,我就不送了。”说完她就准备往卧室方向走去。
楼日革一张脸登时黑了,他怒火万丈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决定要忍,但是没忍住,还是爆发了,“你给我站住!”
“干嘛?”她不满地回头。
“你就这个态度?”他的容颜像是似是一首精美又不俗套的宋词,策马奔腾间又有万般柔情,仿佛一个抬眼间就可以看见誓言般的节奏。身影是香格里拉沉峻的山峦,分属季节的秘密,只有他一个人懂得。
“我就是这个态度,不愿意看的话可以走人啊,我又没拴着你。”她说得很理所当然,背着双手,老神在在地将他晾在了身后。
将晚走进卧室,舒舒服服地躺进被窝里,然后自然地关灯,完全当楼日革是一个透明人。
房间陷入了巨大的黑暗,楼日革孤零零地站在客厅里,像是一个终日游荡的孤魂野鬼,他握紧了手中的一个冰凉的物体,然后走过去敲了敲将晚的房门,有点委屈,“喂……”
“又怎么了?”半梦半醒间,将晚懒懒地睁开一条眼缝,迷糊地问道。
“我想你了。”楼日革果然直接,说出的话也不加掩饰,只是他的语气有点奇怪,像是在宣誓一般铿锵有力,隐隐有刀兵相接的金属碰撞声。
“知道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吗?”对于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话风格,将晚早就习惯了,她翻了个身,敷衍道。
“嫁给我吧!”楼日革在门外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他眼睛一闭,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的眼睛盯着房门,像是幽深而又密集的森林,每一个轻微的起伏,都能掀起澎湃的浪花。
“你是不是疯了?”将晚被他吓了一跳,从被窝里弹了出来,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惊一乍的。
她抱着被子,眼睛紧张地看着门口,耳朵微微燃烧起来,她的容颜在昏暗的夜色下有种来自异族的诱惑,眼神紧张又期待,却又故意装作几分不在意,就像是巧克力夹心太妃糖,在表层之下,隐藏着最为真实的东西。
楼日革在沉默,淡淡的阴影落在他刚硬的脸上,仿佛是变异的刺青一般,有种来自魔界蛊惑人心的美丽。
在那一瞬间,许多许多的话,许多许多的过往,许多许多的回忆,像是汹涌狂躁的怒潮,千言万语澎湃其中,压迫着他的声带。
“我很清醒,我没发烧也没吃错药更没喝酒,我知道我喜欢的是谁,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说什么。”他静默了一会儿,低沉地开口,神经紧绷,一下子堵住了她接下来所有的反驳和质疑。他的眼神透过那一扇薄薄的门,散发出真挚又温柔的光。
她贴在房门上,一瞬间怔住了,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用这种温柔的语气来直白地诉说他的喜欢。在黑暗里,她的脸颊滚烫,心脏在胸腔里大幅度地鼓动着,而同时,也有一种酸楚一种幸福从心底蔓延而上。
“我还知道……你就站在我面前……”他低低地说着,语调柔和,仿佛是在哄一个小孩子,更像是怕吓到她。
事与愿违,站在门后的将晚还是吓了一跳,她不过就是刚刚才跑过来,还特意踮着脚尖没发出半点声音,没想到还是被他给发现了。心脏紧张地不受大脑控制,一下一下清晰的跳动声,撞击着她的耳膜。
这一个时刻,她仿佛又回到了海洋之下,他的背后是游鱼不断的寂静海水,如同沧海波澜不惊的眼眸,温情柔和地不可思议,如同蛮荒时代的钻木取火,在相遇的一霎那,点燃了心灰意冷后的庞大温暖。
“你开门!”过了许久没有听到回答声,他着急起来,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恢复了以往霸道冷漠的样子,生硬地命令。
“我不开!”她恼了,眼一闭心一横,也不管后果,就直接大声地吼了出来。
“你不开我砸门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了,便放柔了语气,但是使出了杀手锏。
“……”哪有人是这样求婚的!
“那你砸吧!”她气冲冲地跑回去,直接把他晾在了身后。
她刚跑了几步,就听见一声巨大的轰然声,接下来就是砰地重物倒地声。她不可置信地回头,看见他凶神恶煞仿佛是来索命的冤魂一般怒火朝天地看着她。
“不是吧…….”她胆怯地看了他一眼,然而输人不输阵,她顿时武装起来,面容如冰川般冷漠,色厉内荏摊开手,“砸坏门要赔钱的,这还是我买来的实木家具,虽然不是奢侈品牌,但还是需要四万八千块!你别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还留着呢,当然了,这门也用了这么多年,算上累积折旧,还有咱们的交情,算你一万块钱好了。”
她不动声色地维持着自己作为一个商人的冷漠和干练,再换上一身套装,绝对是一个称职的白骨精。
楼日革走过来,紫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因为有身高和气势上的差距,将晚被他看得一阵发毛,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不动声色的漠然,其实上内里早就溃不成军。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掐着她的腰一把将她举起来,低声温柔道,“我没有钱,只有三棱晶和我可以赔给你,你自己挑一个吧。”
将晚毫无准备地被他举过头顶,吓了一大跳,以为他要结结实实地揍她一顿,没想到却没有发怒的征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暴风雨前的平静么?她脑筋转得极快,想的全部是怎么脱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