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Original Prediction》渊祈Inori

12、-酒肉茶余香-

　　食堂里拥满了人，新出的芝士牛排三明治套餐仍是最受欢迎的餐品。虽然是贵族学校，每天的礼仪课必不可少，但似乎毫不约束那些人高马大的学长咧着他们的嘴，肆意地霸占那些本属于矮个子的学弟的位置。毫不在意地将双手插在口袋里，在人群中绷着嘴角排队。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不断衍生出嘈杂的噪音，她感到有些厌烦，但仍然执着排着队。周围大个子的男生不断拥挤过来，在人群的挤压中她终于排到了吧台窗口。

　　“同学，要吃点什么？”高挺的白色厨师帽下是一张圆鼓鼓的脸，黑发间夹杂的些许白发夹杂着灰尘和油脂。

　　“一杯宇治金时，红豆多一点，谢谢。”她递出一张贴着紫色卡贴的饭卡。

　　厨师笑眯眯接过：“不来一份新出的牛排三明治吗？卖的很好的。”

　　接过宇治金时，用双手搓着纸质的杯子，瓦楞纸板做成的杯套摩擦着手心，滚热的抹茶透过杯体向手心传来阵阵的温度。她从排队的人群中缓缓地逆流窜出，逐渐走向白亮的食堂。食堂的周围是大块的玻璃，被漆成白色的木架拼接起，可以从这里看清楼下种植的大树的树冠。阳光在午时格外明亮，从窗户中透进来，白色的瓷砖上留下一块一块拖长了的影子。摆放的是白色的圆桌和休闲椅，可以看见几个浓妆艳抹的女生聚集在一起聊天，桌上摆着各色的饮料茶点和她们的手包，显得轻松，又显得单纯的愚昧。

　　“瞳，买好了？”她看到金发少女在原地到处张望，她快步走过去。瞳看到旭走来，高兴地笑了笑，脸颊上浮现了粉红色的印记，卷出一双酒窝。

　　“嗯。”她抖了抖手上的塑料袋子，能隐隐约约看到透明的包装纸里装着一只面包。

　　“你呀。”旭微笑着亲亲敲了敲瞳的脑袋，宠溺的神情十分动人，“又买了炒面面包，多吃这个对身体不好的。”

　　瞳有些害羞的低头，吐了吐舌头，红色的舌头在空中卷了卷。她抬起头，像撒娇般娇嗔:“小旭不也是吗，老是买宇治金时喝，吃太多甜食不好的。今天居然连主食都不买，真是变本加厉了。”

　　“不说这个了，让我看看你还买了什么。”旭探出手在塑料袋里摸索，瞳鼓起脸但也没办法劝阻，在一边将双手握起置于体前，从袋中拎起了什么，在空中晃了晃，“咦……只是牛排三明治？你的饭量吃不下那么多的吧。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知道我今天没买主食所以特地留给我的呀？谢谢啦，我收下了。”旭调皮地微笑，做出即将撕开三明治包装的动作。

　　“哎哎，你别呀……”瞳像只小兔扑向旭，两只柔软的小手够向岌岌可危，即将被吞掉的牛排三明治，“还给我啦！”

　　“好啦，我知道了。”旭像是恶作剧得逞了一样放下了手中的三明治，将它放回袋中，“我知道啦，你是给他买的，对不对？”

　　“唔……”她俏皮地挠着头，嘴里含糊地念叨着。双手揉搓着裙子的边角，微微地低下身子弓起背，轻轻地摇摆着身躯。她淡黄色的裙摆让她像只蝴蝶，少女的青涩，让她显得格外的可爱，“他在学校里站了半天了……一定很饿吧。”

　　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们眼前，黑色的西服被壮硕的身躯衬托的完满。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有些晃眼，一对迷人的碧蓝色的瞳孔在嘈杂的人群中像是静谧的潭水在一瞬间脱颖而出。黑色的领带荡在红色的衬衫前，白皙的锁骨高傲而俊美。他轻拽二人到了墙角，压低了嗓音：“可不可以去天台吃？有很重要的事，这样灵体化很费力气。”

　　“明白了。去吧，瞳。”黑色的领结随着人身而转动，稍稍浮动。

　　“嗯。”

　　天台的风不算很大，金色的，亮的有些微微发白的太阳在晴空中高挂。没有云朵，沉浸在眼瞳底部的只有无尽的澄澈的蓝色。一束，又一束的阳光照在天台上，深绿色的铁丝网在天台上倾斜地拖着，拉出一段狭长的黑影。靠在隆起的砖块上，乌黑亮丽的长发像是柔美的缎带从肩膀出扬起，在空中飞舞。她身旁挨着的少女有一头金黄色的长发，精致地卷曲在一起，一双褐色的清澈的瞳孔连着雪白的肌肤，将她衬托成一个似雕琢过的名贵的洋娃娃。她小心翼翼地低头，张开小口咬一口面包，而后又满足的微笑。身边有个高大的男子守护，静静地伫立着，抿着嘴，英俊的脸上露出坚毅而严肃的神情，沉稳而迷人。

　　“Lancer，你说的严重的情况，是什么？”无心再喝宇治金时，她面无表情地将纸杯放在一边，“难道……你从上午你所说的魔术师的踪迹中发现了什么？难道是servant？”

　　“……我在体育馆里发现了有人练习黑魔术，而且就在最近……”他低着头，沉吟着。

　　“也就是说……我们学校里有黑魔术师？那他岂不是会危害整个校园的大家的安全？”娇嫩的嗓音在空气中颤抖着，夹杂着焦虑和恐惧。

　　“恐怕比这还要糟糕，瞳……”Lancer的额头近乎要渗出几点汗珠，就算是王的意志也不得不感到紧张而畏缩，“……那个魔术师是个菜鸟。”

　　“菜鸟？如果是新手的话不是应该很容易对付的吗？”

　　“不，”将下巴抵向胸口，黑色的刘海荡在了她的眼前，遮住了瞳孔反射出的狡黠的光泽，“Lancer的意思是……那个新手黑魔术师，在短暂的时间内的魔法修行就已经强大到了足以震撼到了你……吗？”

　　“正是。而且，我觉得，那个黑魔术师的进步并不简单，现在已经没有足以成就这样的黑魔术的魔术师在民间流传了……除非……”声音愈来愈弱，直至在空气里断开。

　　“除非什么？”瞳拽着旭的衣角。

　　“除非……他召唤出了怨灵……”低着头，犹豫了很久才从唇间挤压出这几个字符，“我说的没错吧？Lancer。”

　　换来的是那张俊猛的脸的浮动。

　　“怨灵，怨灵是什么？和英灵有什么区别？旭，可以告诉我吗。”

　　“像Saber，Lancer还有姑妈的Caster的servant，就是英灵。他们是生前伟大的人，通过「世界」的帮助从而成为了当世的英雄。他们与「世界」签订了契约，成为当世之雄的条件就是，在死后要成为英灵这种跨越时空，超自然的生物被人类役使，用来偿还之前的债务。而怨灵与英灵是相似的，只不过怨灵是一种相对扭曲的性格，做出来的事情可能就是非善的事情。召唤出的英灵的性格与主人性格本身有关，一个正直的master召唤出的servant必定也是忠诚，一个阴沉的master很有可能就会召唤出与之性格相匹配的，残忍的怨灵。”用极为低沉的语调说出来这席话，“所以……我才那么相信Lancer一定是个善良的servant……即使你对我下手……”

　　“旭……对不起。”Lancer像是被戳中心底的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之后，又有腥甜的血液从柔软的发白的伤口里流出来。

　　“没事，我没有生你的气，Lancer。现在主要的是，找出那个潜藏在我们身边的黑魔术师。”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道，“瞳，下午最后两节社团活动可以不去了吗？我希望我们能抓紧时间。我知道对你这个乖乖女来说很难办到，如果实在不愿意的话，我和Lancer两个人也可以的。”

　　“呐，旭，我就算再怎么不聪明也明白事情的先后的，我和你一起去，旭。这么危险的事情，多一个人多一分把握。更何况，我是间桐家的魔术的继承人呢。”她金色的头发在粉色的唇边勾勒出迷人的嘴角。

　　“谢谢你，旭。”

　　风和日和旭却无法绽开他们的眉角。